另一个人砸中。两重痛夹击来,痛得容天音眼泪都飙了出来,想晕也晕不过去了。秦执听到叫喊声,心中一喜,立即起身。“小音”“该死的,赶紧给我滚起来。”她的腿,她的手神策淡定从容地起身,然后执起她的手轻轻一揉。秦执抬头,与神策那淡然后眼对峙。“不劳神隐者污了手,交给本王便好,”言罢,不容神策再触碰容天音,夺过她的手换他自己去揉着。“轻,轻点”容天音痛得声音都颤了。神策像无事人一样站在站起,左右打量着周边的环境,最后将视线扫向毫发无伤的秦执。他这么毫不犹豫的跳下来,想必是看出这悬崖并不太深。虽然不深,可任凭他神隐者武功再高强也被摔得狼狈。秦执向来以弱势的存在着,突然跳下来,却毫无损伤,如若这人运气好绝对是不可能的。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性。秦执的武功与他可相媲美,纵是怀疑,神隐者这双眼仍旧是无情绪的淡。“秦执,我的腿可能真的废了”“没事,让夫瞧瞧,”秦执温柔地抬起她暂时失去知觉的双腿,秦执轻轻一碰上面,容天音唇色一白,额汗渗出,从嘴里发出嘶地一声。“疼”秦执皱眉。“嗯,”秦执的温柔让容天音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吸了吸,愣是把它们收了回去,只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王爷,我的腿是不是真废了我不想没腿啊”“不会的,可能只是暂时失去知觉罢了,”秦执查看了一下容天音双腿的情况,有些不乐观,但不至于会废掉。想到容天音那不要命的作为,秦执脸一沉,语气难得沉了沉:“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你若是不幸运,摔到的不仅是腿那么简单了”突然被秦执一凶,容天音愣愕中夹着无尽的委屈。“你不也是跟着跳下来了”秦执抬起目光看她,容天音委屈地乖乖闭了嘴。目光一偏,却见白发男子清淡的神俊,容天音有些出神地仰着头,察觉到容天音的目光,神策不含丝毫情感的眼微低,与之对视。秦执正轻轻地动着她的腿,抬头间见两人的目光相撞在一起,而且还当着他的面,缓下来的脸色又有了些沉。“上来,为夫背着你找个地方好好瞧瞧。”秦执的声音唤回了容天音的神智。她是没有想过神策这样的一个人会为了她纵崖,他不是不屑的吗刚刚还在见死不救呢,现在又来这一出算是怎么回事让她感动好吧,她确实是感动了。一个人丝毫没考虑到生死就跟随着下来,足以证明这个人对你的特别。就算是容天音也会被神策的举动感动得一塌糊涂,当然,她是不会承认的。再扭身,盯着背对着自己弯腰的男人,容天音心绪突然很混乱,秦执,你又是为了什么奋不顾身跟着下来是因为我救了你的母妃,亦或者是别的“上来。”秦执久久不见她动,声音微沉。容天音甩开心里那些想法,赶紧爬上了秦执的背。等上了他的背,容天音才后知后觉的想起秦执是个病人的事实。“王爷,还是”“怎么,小音是想让神隐者来吗”一句淡淡的话让容天音用力摇头,神策微微侧目过来。有了秦执这句不太对劲的话,容天音也就安分了许多。趴在充满药香味的宽背上,容天音忍着两腿之间的刺骨疼痛,还有震荡心脏位置的痛,迷迷糊糊间,容天音进入了一个虚幻又似真实的梦里。在冰火两重天的痛苦中,容天音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世界,面对着那个人的无情,以及种种画面的闪烁眼前,现在,有的只是痛苦而已再次从梦中见到那个人,能留下来的,也就只有痛苦了,再也没有甜蜜的守候。被梦魇侵扰的容天音睡得很不踏实,在昏迷中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冷汗不断的冒着。容天音是被一股抽痛扯回现实中来的,睁开眼时,天是亮着的,眼顶是一片石壁。显然她现在是躺在一个山洞里。“可醒了”容天音恍惚了下,才想起这熟悉的声音是属于谁的。张了张嘴,容天音发现自己发不出声来,全身虚弱无力,仿若是被人突然抽走了力量似的。“先别动,喝些水”新竹筒递到她的唇边,沾了水的容天音马上饮尽。连喝了两个竹筒的水,容天音才慢慢缓过劲来,气力也回来了一些,“我怎么了”声音沙哑得连自己听都难受了。“你昏迷了两天两夜了,再不醒来,为夫可就真的不知该如何了,”低润的叹息拂着她的面来。容天音愣了下,“两天两夜”难怪她觉得自己好似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脑袋重重的,晃了晃,才发现自己头下枕着的是秦执的腿。“我,我怎么了”秦执只要一直腰,低头就可以近在咫尺。好似没发现容天音那点窘态,伸手温柔地捋开她脸颊粘着的发丝。“只是发了高烧,现在已经退得差不多了,”说话间,一只冰凉的手正轻轻覆在她的额头上。好闻的药香味入鼻来,容天音脸孔被染上红晕色,闻着这味,心悸得有些难受。因为她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代表着什么,陌生却又熟悉着。好似在很遥远的儿时,自己在遇在那个人刹那间的温暖那种感觉已经太遥远了,远得她想不起那感觉与此时的感觉是不是一样的。“为什么要跳下来”容天音认真问了句。秦执覆在她额上的动作一滞,然后松开,“你的脚并无大碍,也不必担心废不废的问题。”容天音也没期待秦执的回答,只是轻轻嗯了下,“那谢了”秦执张了张唇,正待说什么,忽然抬头。白发已无声无息出现在洞口,秦执脸色有些敛起,但总体看上去算是温和的。神策仿佛无事人似的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些野果,却无血腥肉味。秦执有些不满地道:“本王知道神隐者对杀生无兴趣,可是如今小音需要的就是补品养身,如果神隐者不应下,本王也可亲自动手,便不必劳烦了神隐者。”容天音古怪瞅着两个人,秦执竟敢将神隐者当成小弟来使,真有他的。只可惜,人家神隐者鸟都不鸟你这个王爷,淡如水地接着话:“寿王爷言重了,只是今日还是给寿王妃补些其他的为好,毕竟只用荤,对身体也并不太好。”本来两人你来我往的语气都是很正常的,秦执的温和,神策的清淡。可是被夹在中间被他们拿来讨论的容天音就不好过了,怎么看都不太对劲啊容天音苦闷地拉着脸低头。她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见。在容天音装聋作哑时,只见秦执缓缓起身,微笑着道:“小音且等着,为夫给你取些野食来”“啊”容天音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秦执已经行动了起来,让秦执给她打野食,这事怎么就这么不真实呢察觉不太对劲的气氛,她赶紧陪笑道:“那个,王爷,其实水果也可以增加维他”秦执温柔如水的视线投来,容天音赶紧将嘴巴的拉链拉紧。当她什么也没有说。“小音就劳烦神隐者照看一二了,”温言将容天音交托给了神策后,秦执就转身出了山洞。一时间只剩下了容天音和神策,容天音对秦执突然抽风的作为很是不解,却也没敢有异议。容天音低头又抬头,回瞪着正静静凝视她的神策,刹时凶巴巴道:“看什么”“吃水果,”神策声音如他的人,淡如水,没味道。和这样没人情味的人呆在一起,也是件痛苦的事。不过想到刚刚三人尴尬的画面,容天音觉得他们两个少一个人在才是最好的。“洗了吗”容天音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对神策的见死不救仍旧耿耿于怀。“没,”向来不曾这样照顾人的神隐者犹豫了下,拿起一颗野果在他的衣间擦了擦,神色淡淡地朝容天音递去。死人脸容天音在心里骂了句,嫌弃地道:“你那袍子染人血了吧,我不吃那沾了血的东西。”伸在空中的手收缩不是,对容天音挑剔,神策并无异议,拿起水果就朝外走。容天音眉一皱,刚刚醒过来的她有些精神不济,盯着空荡荡的洞口,感觉到身边霎时的安静,容天音有些受不了地缩起了身体。地上又硬又冷的,烙得她难受。神策捧着洗干净的果实走回洞口,便见容天音苍白着面容,微闭着眼皮,似乎还很难受的样子。正不舒服躺着容天音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浑厚的气息,窜入体内,容天音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了一声。慢慢张开眼,便见眼前纯白的白发扫在她的身上,原来是神策的手跨过她的面前,由后传送浑厚的真气,让她减少一些痛楚。眼神在空中交汇,容天音皱鼻偏开,闷闷地道:“我不会感激你跳下来救我的,所以,你也不要打着我救命恩人的旗号。”“嗯。”“不要以为你对我做这些,就可以一笔勾消前面的所做所为。”差点害她性命的事,她还记着呢。“嗯。”“嗯个屁,你死人啊。”容天音有些气恼他的淡定,因为这显得她的无理取闹和幼稚。“觉得如何,”神策不为她的话所动,只淡声问。对待任何人的态度来对待她,令容天音心里不爽,还真当她是他虔诚的信徒啊。“不好,非常不好,”容天音瞄了眼他放在旁边洗干净的水果,别扭了闪开线视,“你这头发是天生的吗”“并不是,”他淡淡回道。“哦那是怎么了”容天音突然有些感兴趣地转过脸来,这个时候神策也收起了自己的手,容天音也感觉不到多少的疼痛了。“从在下十岁时便如此了,并无觉得如何,”神策向她睇着清淡的目光。容天音别开脸,“别以为我是在关心你,少自作多情了。”“嗯。”容天音气结,他这语气分明是认定她是在关心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又遂回头问:“那你为何来褚国”这次,神策并没有像前面那样马上回答,他犹豫得太明显了,然后容天音见他淡无波澜的眼看向她。容天音愣住,脑海里跳出一个无聊的想法,难道还是为了她来褚国不成别逗她玩了然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容天音这个想法是没错的。神策,一半为她而来、91091为你而来。秦执的死要面子“为一人而来。”神策低低的声音如恒古时代传来。容天音身形一震,慢慢抬头,失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神策,有种错觉,这绝对不是神策第一次来褚国。更不是第一次认识她,就好似他们在更早前就认识了般,只是容天音不记得了髹。糟糕的感觉只一瞬间闪过,容天音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又是一个抬眸间撞上洞口逆光站立的身影,他的眼神在逆光中看不清蠹。秦执手里拎着染血的两只可怜兔子,另一手则是拖着一只小鹿,除了手,他身上看上去一尘不染,容天音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你怎么”“不要动,”秦执将手中猎物放下,快步挡开了神策的靠近,扶住容天音,温声说。容天音尴尬地动了动身,也许是因为刚刚秦执那迷雾般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自在了,或许是因为有一个神策在场,他这般亲昵的将她扶起靠向他的怀抱,总有种不适感。感觉到容天音的抵触,秦执揽住她肩头的手紧了紧,“可还疼着”“已经好很多了,谢谢王爷”“对为夫何须提谢字,怎么,小音是在气为夫没有回来快些吗”秦执温柔轻笑,亲昵地捋着她垂散在两边的发丝,那动作,那温柔就像是在呵护着亲爱的情人似的。她容天音并不是,她清楚得很。“这些都你打的”容天音很惊讶像秦执这样的皇子竟然还有这一手,他不是一直躲在家里养病吗被容天音的表情逗得轻轻一笑,“怎么,在小音的眼里,为夫就是这般无用吗”难道不是吗除了躺在床上让她来伺候外,还真的没有见过他伺候人的,这次是意外。但如果没有这次的意外,容天音根本就不知道秦执还有这样的一面,真是刮目相看了。“到不是,只是觉得惊讶而已,还是要谢谢您老人家”容天音虽然惊讶,但感谢的话还是不得不说的。秦执只是笑笑,给容天音理好位置,开始制作手中的兔肉和鹿肉。神策帮着生火,三人就这么围着火堆坐着,画面很诡异,气氛很凝重。容天音觉得和他们呆在一起,身心完全没法放轻松下来。因为三个人的身份都不同,对于这次跳崖的事完全没发表意见,因为无论说什么话,三人代表的立场都不同,虽然容天音是寿王妃,可和秦执还没有达到同一心的程度。在尴尬的气氛中,容天音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个僵局,清咳了两声,先发问秦执,“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