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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0(1 / 1)

的语气中带了一丝的悲戚。“你想要知道”北归尘眸中的墨色氤氲了开来。“嗯。”花葬点头,“我似乎记得以前也有人这样说过。”北归尘略略蹙起了修眉,“也有人说过”“是啊,只是想不起是谁。不过总觉得那人身上的气息与一般人不同。”花葬懊恼道。“莫不是四大公子之一”见她一脸的沮丧,北归尘调笑道,“弘安四大公子,个个身上都有不同于众的气息。只是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这怎么可能”花葬道,“我同四大公子根本就不相识,莫再要拿我寻开心。”“哦,那么或许那个人就是我吧。”北归尘笑道,“也许很久以前你我便是相识的,只是你不记得而已。”“你是在说你自己很与众不同么”花葬不齿道。“我可没有这样说,”北归尘摊手,“只是,难道不是么”“理由。”花葬言简意赅。“啊,理由,你也看到了,我坐拥江山,政治清明,百姓安居,难道这些不能体现出我不同于一般人的雄才大略么”花葬不露痕迹地鄙视了一下某人,道,“作为一个帝王,难道这些不是他理所应当办到的么”“说来听听。”“你是认真的么”花葬很怀疑眼前这位帝子的心中所想。“为什么不”北归尘反问。花葬真想说你是帝王,为何竟连这样的道理也不懂。然而她还是说,“那我可就说了到时候可别反驳我。”“这就不对了,”北归尘道,“你说你的,我驳我的,互不干扰。”“那我不说了。”花葬没好气道。“那你别说了。”北归尘继续摊手。一阵沉默。花葬死死盯着北归尘,好像在等他随时开口求她继续说下去。北归尘倒是相当淡定,或许是他根本不想听花葬磨叽吧,反正花葬是这样认为的。又过了一会儿,花葬沉不住气了,“不行,我得说,而且必须得说。”北归尘笑得恣肆潇洒,“花葬,知道为什么你忍不住而我却如此沉着么”花葬翻白眼,“你说你说。”北归尘笔直地立在舟头,风吹起男子堇色的衣袍,似乎在这个男子的面前,皆化成了绕指柔。他说,“因为朕是帝王。朕懂得静者为胜的道理。而你,终究只是一个跳不出红尘的女子。”心口处有略略的痛楚,像极了十一年前的那一剑穿心。花葬有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人,有那么一瞬,她发现她竟然不认识这个男子了,他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日子如细水长流,她以为她能够清楚地看到他的内心,却原来,还是看不透的。是他在她面前,隐藏地太好,还是他本就是那样的恣肆不羁,只是她太过愚钝以至从未看穿他说她终究只是一个跳不出红尘的女子。他用了终究只是那样的字眼。无论世人如何,说她贪嗔,说她眷情,说她执迷,都好。只要他懂得她的执着,是要付出多么大的勇气与努力就好。可是,如今,他却也说,你终究只是一个跳不出红尘的女子。她本以为,他二人在世间红尘紫陌中相惜一场,彼此都懂得对方心中所想。可是那么一瞬,她才恍然觉得,是她把他看得太简单了。她不知,他的简单,却只是在她面前。“我竟都忘了,”花葬喃喃道,“你本君王,何以许我共山涧雪。”北归尘眉目坚毅,恰到好处的唇线略微勾起,“花葬,你没有懂我。”“也许罢,”花葬起身,“归尘,我是从何时起,竟都把那人不再想起。又是从何时起,眼中只有你。而你,却依然站在初时的位置,不曾向我迈出一步的距离。我们之间,还是太远。已经一年了啊,长安呢,不知它如今还好么,那人呢,又还好么。”北归尘是这人间的帝子,周身尽是帝王之气,听到花葬的话,却也是不动声色,“花葬,你累了。”花葬固执摇头,“不,我只是倦了永寿的生活。我很想念长安了。”北归尘的手在袖中握紧成拳,又舒开,“花葬,若是想念,等七月的祭天仪式结束之后,我便遣人送你回去。”果然,果然是这样,花葬后退了一步,他果然没有一句挽留。是她一开始就把自己看得太重要罢在那人身边十年,难道还没有教会她其实对任何人而言都不算什么的道理么是她一开始就错了,她以为他二人的感情澄澈平静,可是,她现在,却很是怀疑那年飞花素雪中的初遇。他在她面前,一开始就是敛藏了锋芒吗她真的没有想到,一年的朝夕相处,换来的,却是他的一句,你终究只是一个跳不出红尘的女子。花葬,你没有懂我。你没有懂我。没有懂我。是呢,她无比讽刺地勾起唇角,她从未懂过任何一个人,又怎会懂得他话中之意怎会懂得那句“不受春风花自开”她扔下手中的笔,烦躁地翻了几页书。她记得那日,她说,“北归尘,其实从一开始,你就只是在利用我,对么”北归尘说,“理由。”她哀哀笑了,“什么棋子并不重要,你只是需要一个那样的借口。”北归尘的身躯不露痕迹地震了震,“知道了又如何,那本来就是禁忌,我原是不打算教任何人看出的。”花葬忽然抬眸看他,“北归尘,你放弃罢。”“为何”花葬别开了眼,“如你所言,那是禁忌,况且,我对那人,根本就没有什么重要性可言。”“若我不愿,又如何”“无如之何,”花葬说,“你是帝王,你想要的,不过是反掌之间,但是,你不会从那人身上得到一点东西。”北归尘没有说话,他慢慢地走回花葬身边,俯身拾起一支笔,修长的指泛着冷冽苍白的光。花葬突然有点心疼这样的他。她说,“告诉我,归尘,二十一年前,你我,可相识”“那又有何关系。”“我记得你说过,”花葬握住了他的手,“你早在二十一年前,便已心有所属。”北归尘淡淡收回手,“花葬,那与你无关。”“我只知道即使我看不见你,可你,你是看得见我的。我知道,那人在我身上加了封印,所以我只能看见他想让我看见的,而你们所有人,所有只要出现在那个地方的人,就都会看见我。”花葬说,“那么,我很想知道为何那人一直未察觉我对他的感情,或者说他只是不想理会,却突然之间,就将我,遣回了长安”北归尘看她,“所以你怀疑是我,你是对的。”花葬突然无可抑制地感到悲戚,“果真是你,原来从二十一年前开始,你便都是谋算好的。”“花葬,”北归尘低低唤她,“不是你想那样,我从未想过利用你,也从未把你看得不重要,更不是在二十一年前便已谋划好一切。”“那么,”花葬问,“究竟是什么”“也许果真是我的私心。”北归尘略略蹙眉,“花葬,你没有错。只是,你不该有那样的执念。”“难道那样的执念是你应该有的”花葬有点嘲讽地说道,“你说我不该,你又何曾知道那执念的背后是多少的苦楚。你是人间帝王,独立高楼,瀚海云涛,河山逍遥,这些,不都是你的你既有了天下,又怎会懂得我心中苦楚,懂得这人间疾苦。”北归尘突然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了一眼花葬,那一眼,让花葬莫名地不适。他说,“花葬,我从未把自己摆在你之上。”花葬移开眼,“别说了,我不想再提这个话题。祭天仪式结束后,不用劳烦陛下,我自会回去长安。从此山水不相逢,也省的陛下厌烦我。”“花葬,别闹。”北归尘眸光暗寂,“饶是我那样对你,我只希望你知道,那时的我,是没有打算利用你的。”“是,你没有打算利用我。你只是想把那人引出来然后杀了他罢。这就是你的计划罢,”花葬不齿道,“北归尘,去年的祭天仪式,你以烈火焚舟,也是抱有这样的目的罢”北归尘没有回答。花葬接着道,“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你竟然忍心”“我本以为那人会出手相救,”北归尘哑声道,“正如二十一年前”“正如二十一年前他救了你一样”花葬看了他一眼,“只是,你没有想到他竟会丢下你的母妃,所以你想要替你母妃报仇罢,你对别雨说,仇恨不是令自己强大的理由,可你自己呢,你自己背负着这样的业火,你利用我,以为这样可以牵制着那人,谁知呢,在那人眼里,我什么都不是。”“花葬,我从未想过利用你呵。”北归尘声音中揉进了一丝悲伤。花葬摇头,“我不想跟你吵,我希望我回到长安后,再想起你,都是你我之间浅淡附风雅的日子。而不是今日的不欢而散。”北归尘不再说话,眸光深沉复杂地看她。这个往日素雅的女子,此刻,在他看来,是如此的陌生。遥远。他感觉自己伸出手,也抓不住她一方衣角。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他果真从未想过利用她。他从未把她看得不重要。即使那是禁忌,他也依然一直把她置于心中的一角。因为他知道,他们其实,是一样的。一样的有一个不该有的执念。一如二十一年前的那场雪,是生生世世化不开的劫。那些都没关系吧,他想。现在,她大概不会再与他纠缠不清了罢那么,无论是在这场风月局中,还是在这场局中局中,那人,就都不会输了罢也就没有死在别人手中的机会了罢他要他死在自己的手中。绝不能让给其他人。绝不能。“归根结底,”北归尘道,“花葬,导火索是什么”花葬笑了笑,“没有什么导火索,一个终究跳不出红尘的女子,一个从来没有懂你的女子,拿什么跟你解释何为导火索”果然,北归尘眸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她果然是在乎他的。只是这一次,他可能要永远地失去她了。虽然代价有些大,可为了那人,为了她,只是令他自己从此陷入无穷无尽的痛楚,又有何不可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是帝子,怎会不知她话中之意有时,一个人有多么大的能力与多么高的地位,那么他就应承担多么大的责任与付出多么多的心血。身为一个帝王,使社稷稳定,人民安乐,时局清明,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而他做到这些,不是因为他有多少的雄才大略,而是因为,他必须做到这些,必须做到。倘若一个人没有体恤苍生的悲悯与善于治国的谋略,那么,他凭什么拥有这一壁江山既然踏上了帝王路,所有儿女情长,其实从迈出第一步那一刻起,就已经不重要了。只因为从那一刻起,这个人,他已经决然把自己的毕生,都献给黎民。为着百姓的平安喜乐。所谓高处不胜寒。这帝王之位,人间至尊至贵的位置,人间至冷至清的位置。都留给他了。可是,他还是要忍住这入骨的寂寞清寒,带着君临天下的九重光环,体察所有的人间疾苦。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居庙堂,忧其民。处江湖,思社稷。无负苍天,无负黎民,无负江山。这,就是花葬本来想要说的罢。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他二十一年前就了解她了。他早就看穿她了。只是,她还那么笨拙地以为他也很是蠢呢。傻丫头他笑出了泪,当他是傻瓜么。她真是笨到令他无言呢。他想,他那么喜欢她,把她当做生命中的明亮,可她自己,却对此一无所知。她不但一无所知,她还要否认他对她的情意。甚至于,她觉得他是在利用她。一缕悲伤自心间涌了上来,漫溯到他英挺的眉宇间。他微微笑着,“花葬,你只是太累了。”花葬冷冷一笑,“承蒙陛下关心,我是很累了。请即刻靠岸,我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并且作好今后的打算。”北归尘低低叹了一声,“那么还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么”“不用了,”花葬道,“我马上便会回去长安,永寿的一切,无论是你也好,或者什么公子也罢,都与我无关了。我想,我还是喜欢想念长安的雪。”“其实只恋长安雪么”北归眉目间染上了倦色。“可能是吧。”花葬冷淡道。“那么以后呢,”北归尘问道,“回去长安,会想起我永寿的生活么”“尽量不罢。”北归尘眸子暗沉了下去,很好,他的第一步,达成了。船只慢慢靠岸。他看着她毫无眷恋地飞奔上岸,头也不回地走远。他的心口,仍是传来撕裂一样的感觉。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记不清。只是隐约记得,那人将他残忍遣回长安时,那一瞬他心中的血流如注。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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