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怎样,”孔琳笑着将手里的水杯递给康宁,“喝点水吧,”她笑得像是在招待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放心,哪怕他再不待见我,我都不忍心伤他分毫,爱他这一点上,我从不比任何人少”康宁看着面前的女人,目光滑向对方手里的水杯,停顿了几秒。这杯水确实加了料,孔琳也不怕对方知道,她就是想撕开这个女人伪善的面具,看她究竟能为眼前这人做到哪一步。见康宁迟疑,孔琳眼底的笑意渐深,果然,那些口上说的情啊爱啊,都是经不起考验的破烂玩意,只有她的爱才配得上季崇严,也只有她才是真正爱着这个男人,可是这人为什么就看不到呢孔琳眼里闪过一瞬间的伤心,再度抬头时,脸上的笑轻蔑又鄙夷,她扫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眼里的光再度狂热起来,“马上他就会醒来,你是想看我们如何亲热吗”康宁脸色一白,颤声道:“你竟给他吃那东西”从那人手里拿来的药,果然有效,孔琳笑了笑没答话,她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喝了它,我立刻给他解药。”康宁盯着面前的水,僵硬地伸出手,她终于知道孔琳的目的,对方是要当着季崇严的面羞辱她。明知这是一杯有问题的水,可是一想到自己不这么做,季崇严就要被对方折辱,可比起自己被折辱,康宁更无法忍受对象换成季崇严。她拿起杯子,仰头,一口喝尽了杯里的水。孔琳看着她,笑着拿出手机。“现在把你的人带走”康宁倒地前,迷迷糊糊听到这句话,她想睁开眼,面前却陷入一片黑暗。再次醒来时,康宁被关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严实的门窗,让这间豪华的房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冰冷的牢房。在看清推门进来的人的一瞬间,康宁彻底心寒。骆怀风,你太让我失望了男人并没有错过康宁眼底的失望,那仿佛看陌生人一般的冰冷眼神,刺得他心口一痛。可是他并不后悔,如果他不这样做,她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而这是他绝不允许的,他的小宁,只要与他待一段时间,自然就会知道他的好,而这段时间一过,一切也会尘埃落定。至于那个叫季崇严的男人,就让他一辈子呆在监狱吧。骆怀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计划,现在唯一棘手的是,他该如何哄面前的人儿。如果他的小宁一句话都不愿跟他说,他是会很伤心的。男人微微一笑,优雅地来到床旁,“小宁,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康宁将头偏向一侧,尽管窗户紧闭,外面什么也看不到,她却还是固执地盯着窗外。对于对方的排斥和忽视,骆怀风笑了笑,眼里的温柔一度蔓延至整张面容,温文尔雅的他看起来深情,又宽容。康宁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她没来由地从心底感到不安。不知道孔琳最后有没有放过季崇严,也不知道季崇严现在怎样,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外面现在肯定一团糟,报纸上的事儿闹得那么大,康宁不知道被卷入其中的季崇严是否已经脱身,还是说一点也不敢往下想,康宁无力地攒紧拳。骆怀风俯身,伸出手包裹着她的拳头,温柔道,“别担心,伯父伯母那儿我已经打过招呼,等过一段时间,我会亲自带你回去看他们。”“啪”康宁收回手,冷冷地看着对方。“你以为你还有脸去见他们,骆怀风,你不会幼稚地以为把我囚禁在这里,我就会改变心意吧,我告诉你,我爱季崇严,今生今世,我只爱这个男”一把掌猛地打回来,甚至比她刚才挥出去的那一掌还要用力。康宁头偏向一侧,发丝凌乱地垂在脸旁。她笑了笑,缓缓抬起头,“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没再看对方一眼,康宁重新躺回床上。本以为对方会愤怒地离去,却不想对方一脸温柔地扳正她的脸,掐着下颌骨的手不断施力。那是与脸上的温柔截然相反的暴戾和阴狠。“是吗,我倒要看看,那个男人进入牢房后,你是否还笑得出来”康宁盯着被狠狠关上的门,一直到双眼酸痛都不曾动弹一下,许久,她才收回目光。手机被没收了,身边也没有一个可用的人,她算是被彻底囚禁了。骆怀风既然狠心做到这种地步,自然也不在意撕破脸皮。康宁从他毫无理智的举动可以看出,对方拼命孤注一掷也为了把季崇严拉下水,看来是真的疯了“人找到了吗”蓝之萃这阵子在忙一宗大案,一知道好友出事后,立刻出来见面,开口就是询问康宁的消息。顾之舟坐在沙发里神情冰冷,似乎不太想开口。一旁的边常简不想气氛太凝重,他推了推身边的人,“自那天后就没有见过崇严,也不知道他那边情况怎样了。”“怎么他不接你们电话”蓝之萃大概知道那天的经过,其实顾之舟要是早去一步,康宁也不会不见了。当然这也不能怪他,再说季崇严的为人他还是很清楚的,断不会因为这个就与兄弟们生了嫌隙。现在电话不接,人也不见,大概是碰上了其他难题。果然,三人没坐一会儿,本以为不会出现的季崇严现身了。他看起来还是如平时一样,淡定,沉静,只是下巴上冒出的些微胡渣,暴露了几分男人真实的情绪。他坐下后,径自倒了一杯酒。蓝之萃扫了对面的顾之舟一眼,心想,妈呀,看来是出大事儿了。沉吟了一会儿,蓝之萃试着开口,“其实你若顾虑那件事儿,不公布也行,案子上我在行,官司能赢的几率很大,只是”他瞄了一眼对面顾自喝酒的某人,拿不准对方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季崇严顿下杯子,抬头看过来。蓝之萃立刻接着把没说完的话说完,“只是那女人若知晓后,怕是会更纠缠于你”季南并不是季崇严亲生的,准确说他是孔琳和另一个叫施源的男人的孩子。而这个叫施源的男人,曾是季崇严的师兄兼好哥们,却在一场车祸中为了救季崇严而不幸丧命。这件事儿知道的人没几个,而蓝之萃恰巧是这没几个中的一个,这事儿就是连顾之舟他们都不知道。要不是八年前男人隐晦地对他咨询过孩子抚养权的问题,他也不会往那个方面去查,甚至不会知道季崇严为了还对方恩情,竟甘愿带着别人的女人和儿子去一小镇一呆就是八年。如果说没有康宁的出现,蓝之卒甚至想,这个男人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回来。当然这其中肯定还搅和了其他原因,可是蓝之萃很清楚一点,季崇严所决定的事儿从不会改变,哪怕没人能懂他的心思。、大结局“现在怎么办我听你的,一切都按照你说的去做,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孔琳瘫软在沙发里,喃喃自语,近似神经质的她再也没有往日的光鲜亮丽。当季崇严冰冷地说她已经耗尽了他最后一丝耐心时,她知道他们彻底完了。傅明玉冷笑了一声,心里暗骂对方无用,“不到最后一刻,你就这样放弃”“放弃”孔琳仿似被刺激到,尖声道,“你以为我想放弃现在不是放不放弃的问题,就算他最后和那贱人结不成婚,我也没有一丝可能他说过的”说到最后,竟泣不成声。傅明玉烦躁地翻了个白眼,却还是装作很关心地样子,伸出手搭在她肩膀上,安抚道,“你别说丧气的话,你们毕竟还有个孩子,就算不看夫妻情面,看在孩子的份上也不会”孔琳猛地抬头,红着眼道,“没可能了,那孩子不是他的”傅明玉眸色陡然一沉,面上仍是不动声色。“你是说”“八年前的那个晚上和我上床的人,并不是他,是施源”孔琳一直以为那天晚上和她缠绵的人是季崇严,虽然在傅明玉的帮助下,用不太光明的手段把季崇严弄上床,可是只要能得到对方,她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抛却廉耻。那个时候她还满心欢喜,可是现在看来多么讽刺。施源喜欢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当年的g大谁不知她孔琳满心满眼里只有季崇严。哪怕施源与对方是好兄弟,两人外貌长得再相似,她也不可能把施源错当成季崇严。究竟是怎么弄错人的,孔琳至今都想不明白。目光扫向身边的人,现在回想起来,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傅明玉。因为太过信任对方,两人又是多年的好友,如果真是这人从中动了手脚,孔琳不寒而栗。“怎么,你怀疑我”傅明玉蓦地抬头看向对方。孔琳也看着她,不再说话。傅明玉起先还想解释一下,可是一想到这人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表情当即冷下来。亏她当年耗费了好一番心思,才扫除对方这个障碍,要不是后来出车祸的事儿他们谁也没预料到,就是当年季崇严答应娶孔琳一事,都让她好一阵子才缓过来。千算万算,最后还是便宜了她。真不甘心其实傅明玉心里一直都存有顾虑,不知道季崇严有没有怀疑当年的事儿,如果他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她从中动的手脚,一想到男人冷厉的面容,傅明玉莫名地打了个冷颤。孔琳将对方的表情尽收眼底,她本以为自己会出奇的愤怒,最终也只是丢给对方一个可怜的眼神。“我只问你一件事,施源的车祸你有没有插手”到了如今这田地,她也不得不认清现实。好像放下一切后,内心竟有着前所未有的平和。孔琳从沙发里缓缓起身,平静地看着面前人。傅明玉眼神闪烁,一向伪装地极其完美的面具仿似裂开了一般,她不受控制地朝后退了一步,反驳道:“车祸根本不关我的事儿,我什么也不知道”说完,慌乱地转身离去。孔琳本想追上去,手机却响了。她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心下一阵悸动,快速按下接听键。“有时间过来一趟,关于季南抚养权的问题。”孔琳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出声,对方就挂断了电话。孔琳捏着手机,没再犹豫快速出门。过岔路口时,一辆打着远光灯的车疾驰而来,孔琳身体瞬间僵硬,好像被钉在了原地,下一秒,整个身子被撞飞出去。鲜红的血在路面上蜿蜒流淌,被撞出十几米远的身体在地面堆成扭曲的形状。女人紧握着手机,鲜血模糊了屏幕,泛白的指关节仍不愿松动分毫。那车似乎是为了确认,退出一段距离后,加大油门再度飞碾而过,本还完整的躯体,瞬间成为一滩肉泥。夜,阴森的恐怖。蓝之萃下法庭后,立刻召集工作上可能帮到忙的朋友,这场官司打得极为凶险,本该作为证人被呈上庭为季崇严做不在场时间证明的孔琳,居然一夜之间出车祸死去了。现在唯一能证明季崇严清白的人都不在了,蓝之萃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帮季崇严。先前的凶案门,加上现在的前妻之死,季崇严仿佛被卷入一个无底黑洞,幕后的那只手似乎要将他置于死地。而傅明玉,在孔琳死去之后,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找不到任何踪影。所有和案件有关的人,仿佛被一只大手隔开了。就连顾之舟动用隐藏势力都没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几个大男人坐在包厢里,抽着烟不说话。蓝之萃一口饮尽手里的酒,“居然凭我们的人手还查不出一点线索,”蓝之萃又气又恨,“究竟是谁有如此大能耐”“白老爷子因为这事儿中风入院,现在白氏群龙无首,早就乱成了一锅粥”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蓝之萃与顾之舟对视一眼后,猛地坐起,“妈的,居然忘了这个,赶紧叫人去查查白氏背后的资金运作”话没说完,三人心里已经有了计较。这边顾之舟拿出手机吩咐人去办,一直没说话的边常简开口道,“我觉得我们似乎搞错了方向,如果说当年的车祸与崇严脱不开关系,那么孔琳之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这些事儿好像蓄谋已久,你们想,崇严没回来之前,还是风平浪静,人才回来没多久,问题就接踵而来了。”蓝之萃冷静地点头,“嗯,你说的很有道理。”这边顾之舟很快接到手下打来的电话,底下人办事效率不可不谓高。“顾少,我们查出白氏最近有很大一笔资金流动”挂断电话后,顾之舟冷冷吐出一句,“终于露出马脚了”蓝之萃,边常简一听,顿觉有戏。“还记不记得崇严父母去世也是因为一场车祸”“你是说”蓝之萃好像突然联想到了什么,整张脸色都变了,“我知道了”他立刻从沙发里站起来。“崇严好像有位大伯,他爸那边的兄弟,这人行踪诡秘,与季家联系极少,外界还以为季家只有崇严他爸一个儿子。崇严的这位大伯,在江湖上还有些名头,之舟你让手下赶紧查查这人,我怀疑这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蓝之萃边说边往外走,好像一刻都等不及了。顾之舟他们见此也没久坐,赶紧着手去办。半个月后,一审二次开庭。顾之舟从骆怀风那里营救出康宁,康宁二话没说立刻赶去参加庭审,看到将近两个月不曾见面的季崇严时,整个人险些晕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