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两人走到房里,男人突然停下来盯着她,康宁被看得莫名奇妙。“如果骆怀风亲自求你,你会心软吗”这个问题问得毫无防备,康宁当时就愣住了。“怎么了”季崇严也不隐瞒,“顾、白两家联手,准备吞了盛丰集团,这个计划在我没回来之前就开始实行了,现在白家由我接手,我可以放他一马,顾家却不会卖这个情面”他停下来,黑色的眸子逡巡着康宁的表情。康宁还在发愣,脑子却转得飞快,很快就理会过来男人同她说这个的目的。“你想要我怎么做”“不错,才一天就变聪明了,知道把问题踢回来。”季崇严牵起她的手,温柔地将她圈在怀里。“骆家最近风头太盛,就算顾家白家不动手,也有其他家族我当然希望我的女人一心一意地站在我这边儿。”原来说这么多竟是为了这个,康宁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她以为季崇严在试探她,试探她是不是真的对骆怀风毫无感情,明知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但被问时康宁还是没能立刻做出决断。就算没有男女之情,骆、康两家这么多年的情谊,骆家被整,她又怎能视若无睹。至于逼婚一事,骆家做得的确不地道,康家却不能袖手旁观。毕竟这么多年的利益捆绑,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骆家若真的倒了,康家又能好到哪里去。而且康宁始终觉得逼婚一事存有蹊跷,她总觉得那时的骆怀风太过激进,像是被什么咬着急于脱身一样。现在回想起来,越发觉得疑点重重。“我是康家的人,不能保证康家不牵扯进来”其实康宁想说的是,她对骆怀风并不是毫无感情,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当他是哥哥,骆怀风也待她不薄,实在难以做出袖手旁观这样的决定。季崇严多么聪明的人,脑子稍微一转就明白了康宁没有说完的意思,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松手将她放开。“他在楼下,你下去吧。”“你”康宁莫名地紧张起来。“放心,我季崇严这点气度还是有的,再说你心不在他身上,他就是设计千百回,依然是个输家。”对于季崇严近似狂妄的自信和像踩蝼蚁一般将骆怀风踩在脚下的优越感,康宁突然觉得胸口有些憋闷。她看了看对方,没说什么转身下楼。心里却升起疑惑,她总感觉季崇严说这一番话是为了看她的反应。殊不知男人抬头的一刹那,目光深沉莫测,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离去的方向,直至她的身影彻底消失。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男主果然是个心机boy小剧场:顾少敲着桌子,神色冷厉:上章把我们一圈人拉出来就这么点出场费,谁给你的胆子书生瑟缩在角落,颤声道:小的也没办法,这全是季少为了哄媳妇的手段,小的也是趋于他的淫威顾少一个眼风扫过来,“那这章又怎么算,我媳妇轻易不露面,居然安排他只做了一个陪聊,堂堂影帝,你竟如此糟践,我今天若不卸你条胳膊,你是不是就要上天了书生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顾少,小的不敢啊”、交锋“小宁,你们在一起了,是不是”骆怀风看着眼前他从小看到大的女孩,就像是在看连在心口的一块肉,就算假装不痛不痒,也难以割舍。见康宁沉默,骆怀风突然激烈地抓住她的双肩,“听着,你们并不合适,我查过那个男人,他并不简单。”“怀风哥,”康宁终于抬起头,眼里有不忍,也有决绝,“我已经爱上他了。”“你爱上他了”骆怀风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笑得几乎停不下来,突然,他看向康宁,眼神冰冷,“你连他是什么人都不清楚,你爱他你爱他什么如果他是个杀人犯,坐过牢,你还会爱他吗”康宁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怔怔地看着对方。骆怀风见她这个样子,轻轻叹了口气,“盛丰的事儿想必你也知道,骆家这次遭遇的不是简单的吞并,很可能会被连根拔起”骆家虽是近几年才风光起来,但这么多年毕竟根基还在,想要将一个家族连根拔起,需要怎样的手段,康宁不难想象。“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并不是你看到的这么无害,”骆怀风温柔地摸着康宁的头,他能感觉到他上面的话眼前人听进去了,“能跟顾之舟这样的人走到一起,你仔细想想他是否真如表面上看到的一样。”“别说爱不爱的,你还年轻,很多事情还未来得及经历,不过不急,慢慢来。”骆怀风见面前人不再抗拒,正准备去拉她的手,康宁却后退一步。“怀风哥,我问你一个问题。”康宁仰起下颌,干净的脸上张扬着从未有过的倔强和坚持。骆怀风不觉眯起眼。“你刚打电话来时,是不清楚我在旁边,还是一开始就知道”骆怀风看着康宁眼里闪烁的锋芒,突然有种他一直以为的小女孩原来早已长大的感觉,这感觉太过突然,让他有种无法掌控的恐慌,很不好。见对方沉默,康宁已有了自己的答案。“我不管你们男人之间的争夺,也不管康家会不会因为两家多年的情谊,出手帮忙。我既然选择季崇严,断不会还跟你牵扯不清,尽管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哥哥季崇严承诺过,他可以收手不管,你现在最主要的敌人是顾家,不是他。”骆怀风笑了, “他真是这么说的”对于康宁的话,骆怀风并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开心,他神情古怪,眼里翻滚的暗潮让康宁心惊。“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找他不就是为了这个”“他跟你说我来是为了这个”骆怀风猛地看过去,狠狠地盯着康宁,下一秒突然想起什么,他抑制不住地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在康宁惊疑不定的目光下,骆怀风优雅地收起笑容,再度恢复成先前的翩翩公子。“回去告诉他,我骆怀风还不到要靠女人求情的地步,他只是稍稍领先,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季崇严这一巴掌,他记住了。骆怀风转身的一瞬间,平静的眼底阴翳四起。康宁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脑子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太快,而没能抓住。她皱着眉头怎么也想不明白,骆怀风为什么认定季崇严收手是因为她的求情,事实上她什么也没做啊。楼上房间,三个男人优雅地喝着红酒。“多年不见你出手,没想到手段还是这么阴毒”顾之舟晃着杯里的红酒,朝对面的好友举杯示意。季崇严神情未变,淡淡地从屏幕上收回视线,“他算什么东西,值得我费心思。”一旁的边常简搁下酒杯,慵懒地笑起来,“嗯,那个值得你用尽心思的,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伸了一个懒腰,缓缓站起来,“好累,得去睡一觉。”顾之舟随之站起来,体贴地揽上他的腰,“嗯,不妨碍某人对着屏幕用心。”两人一唱一和,走出房间。季崇严将头仰靠在沙发上,微阖着眼,一手悠然地搭着扶手,中指有节奏地上下轻点。对于好友的打趣,置若罔闻。他坐了一小会儿,抬步走出房间。康宁正好寻过来,顿了一秒,上前抱住他,“你去哪儿了”对于康宁突然而来的依赖,男人顿了一秒,抬手抚上她的脸,“怎么了”语气温柔,目光却深沉似海。对于男人的故意装傻,康宁不满地锤打了一下对方的胸口,“明知故问。”她是和骆怀风没什么,可是这么自信地放她跟一个对她有想法的异性在一起,这样真的好吗这人到底有没有在乎她啊不知想到了什么,康宁撅着嘴,退后一步,却被男人一用力,狠狠地带进怀里。“别多想,”他摸摸她的头,“要不要留下来继续玩儿如果累了我们就回去。”“回去吧,别让季南一个人在家。”一想到明天是周末,康宁脑子里立刻闪现出季南期待的眼神。季崇严目光一时间越发温柔,在康宁看不到的地方,男人一向冷峻的容颜,如沐春风。“好”两人从别墅回来,天色将晚。康宁伸手开门,却扭头看向身侧的男人,欲言又止。她和季崇严算是在一起了吧,就在不久前,她还表白过一次,虽然不是当着这人的面。一想起这个,康宁有些羞赧地低下头。可是一想到父母之前的态度,她又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不知道父母在得知季崇严的存在时,会是怎样的反应。想起母亲先前的一些话,康宁隐约觉得母亲好像知道了什么。“明天我会陪你先去医院看望伯母。”康宁猛地抬头,“你”季崇严勾起嘴角,清浅的眉宇浮动着笑意,英挺的五官一时间越发俊朗。“别担心,一切交给我。”康宁下车,直到车子远去,耳边回荡的仍是男人近似承诺的话语。也许她真的该把一切交给对方,康宁舒了一口气,抬步迈进大院。佣人见她回来,立刻迎上去,“小姐,老爷在书房,他交代你若回来了赶紧上去。”康宁点点头,走到书房门口,抬手敲门。“进来”“爸”康宁喊了一声,立在一旁。康成忠取下眼镜,目光平稳地扫向康宁,“ 你妈这两天身体好点,明天你去医院把她接回来别总是往外跑,在家多陪陪她。”康宁目光闪了闪了,转而移向桌上的盆景。康成忠摆手,示意她出去,康宁却回过头来,目光投向重新戴上眼镜的父亲。“爸,我昨天见到顾之舟了”桌子对面那人果然停下手里的动作,康宁收回视线,继续说道,“顾家这位不轻易露面,昨天正好碰见了,他和几个朋友在一起。”这么说也没错,康宁知道这个时候还不是摊牌的时机,故意搬出顾之舟转移父亲的注意,却不想被康成忠抓住反问一通。“什么朋友白家的孙子最近最活跃的那个”康成忠哂笑了下,将眼镜取下丢置一旁。康宁咬住嘴唇,默不出声。康成忠扫了她一眼,淡然道,“顾家和白家最近动作太大,已不是什么秘密。白家那么高调地把孙子提出来,自然不只是说说你和小骆的婚事不着急,多接触几个也没关系。”康宁惊讶地看向父亲,听这口气似乎并不反对,却不想对方话锋一转。“但你给我记住一点,谁都可以,除了白家。”“为什么”康成忠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冷厉,康宁想不出其中的原由。康成忠脸色明显一沉,他看了康宁一眼,虽未发怒却无比威严。康宁抿紧嘴唇,不甘心地问道,“是因为白家的背景吗连关系如此复杂的顾家都可以,白家为什么不行”“只要你一天还是康家的人,就要遵循这个,没有为什么”康成忠冷冷地丢下这句,抬步离开书房。康宁僵立在原地,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白家和康家既没有明面上的来往,也没有暗地里的交锋。恩怨根本谈不上,如果说牵扯到官场的话,那就更没有道理了,白家这几年早已淡出政界,不应该存在冲突啊康宁怎么也想不明白,第二天去医院,她忍不住向常伯仙问起这事儿。常伯仙起先脸色变了变,随后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一个埋葬多年的故事。这个故事太过久远,久远到那时候康宁并未出生。其实四大家一开始的顺序并不是顾、李、陈、康,那个时候康家处于鼎盛时期,一度超陈追李。而顾家那时候触手还未伸向政界,但名声响亮,不论黑道白道都会卖几分薄面。那时候的四大家之首反而是现今日渐淡出的白家,白家根深蒂固,家大业大,就连排行第二的李家都难及项背。有一次圈内聚会,白、康两家儿女一见倾心,互生情愫,两家儿女在一起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双方父母知晓后约好见面,一开始相谈甚欢,双方都有意结为亲家,那时候康家女儿早已怀有身孕。可是后来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在大婚之日,白家当众悔婚,并狠狠羞辱了康家女儿,不承认她肚子里的是白家的骨肉。自此,康、白两家闹翻,从此不相往来。康宁听完这个故事,忍不住唏嘘,她还是有些不明白,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这里边存有误会,没道理当时两家人都没有察觉。还是说这一开始就是个圈套作者有话要说:男主绝不是善类我只能够透露这么多了、老妖精“睡了吗”康宁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季崇严的电话,电话响了没一会儿就被接听,却不见人出声,只隐约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康宁诧异,仔细一听似乎是放水声。季崇严将手机摆在琉璃台上,回头将淋浴关掉,“在洗澡,稍等”他将浴巾围在腰上,拿起手机往外走。康宁脸红了一下,看手表,现在十点多,没料到对方还没洗澡。一想到对方洗澡还不忘接听电话,康宁忍不住勾起嘴角,她可不可以认为季崇严料定她会打来电话,又或者说,他在等她的电话“怎么了”不知是不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季崇严本就磁性的嗓音,像是从水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