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层大部分人都参与了这一次“政变”,不然谢瞬颜不会被“软禁”。“那你有没有机会去见殿下一面”盈袖转过身,神色有些焦急,“至少看看他怎样了,需要些什么东西”“如今我能去看他,就不会这样着急了。”范长风的脸色比盈袖还黑沉,“连你都不知道他的去向,看来,他是真的凶多吉少。”“不会的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盈袖抚着肚子,眼圈都红了,“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制造一个机会,你溜去执政官官邸,亲自查看一番。”范长风悄声说道,“我是没法进去的。但是你的功夫好像跟殿下如出一脉,进他的官邸比别人要容易。”盈袖握了握拳,“只要你把官邸门口的侍卫弄走一些,我就能溜进去。”今天她看见的守在外面的军士实在太多了,盈袖现在有孕在身,她也不敢太过莽撞。一旦打起来,她也要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明天晚上,我会想办法,调走一部分人。你在天亮之前出来就行。”范长风低声叮嘱她,又给她指了执政官官邸的后门。盈袖一一记在心里,趁夜离开京城,回到夏家村。第二天,她睡得很晚才起身。如同往常一样,在家里操持家务,准备饭菜,又给自己煮了保胎的汤水,仔仔细细喝了一大碗。把家里安顿好之后,又等到几个弟弟都睡着了,她才再次起身,趁着夜色进城。许是三个月来没有出什么篓子,白云婉这边也松懈了。祖神已经越来越近了,那是她强大的后盾,她一点都不担心谢瞬颜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只可惜,谢瞬颜的执政官官邸还是不是她一个人能去的。上一次,祖神亲自传话,白云婉召集了六位政务院部首,七位九州州牧一共十三人,才出其不意地将谢瞬颜圈禁。如今他只能在自己的官邸里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活着,等待祖神的审判。白云婉在门口问了他好几次,只要他听从祖神的吩咐跟自己在一起,她会将一切都还给他,甚至连盛琉璃,她都能放一马。谢瞬颜毫不理会,宁愿被圈禁,也不肯屈服。白云婉劝了三个月,谢瞬颜都没有丝毫动容,让白云婉颜面全失,已经恨不得要他的命。如果不是祖神那一关不好过,白云婉真的已经要了谢瞬颜的命了。盈袖就是在这个时候,摸进了执政官官邸。这里的防护确实很牢靠,也是他的最后一层保护。但谢瞬颜也知道,只要祖神一到,他这里的防护就是一层纸,会被轻易攻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祖神到来之前,从这里逃出去。这里虽然安全,但也是一个天然的牢笼。他不能把自己锁在里面。这里的防护措施,对于别人来说是致命的危险,但是对于盈袖来说,却像是认得她一样。她长驱直入,来到谢瞬颜二楼的卧房。看见那个坐在窗前一动不动的笔直身影,盈袖眼中一酸,几乎落下泪来。谢瞬颜听见声响,慢慢回头,待看见是盈袖站在门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这难道又是一个骗局还是又一个梦境你终于知道我的软肋到底是什么了吗”第603章 相认谢瞬颜瘦了许多,但眼眸更加黑沉,深不可测。盈袖心里一紧,快步走了过去,颤抖着声音道:“殿下,您怎么了为什么被人软禁在这里”这个官邸,谢瞬颜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当然,盈袖是例外。“真的是你来了”谢瞬颜伸出手,轻抚盈袖的面庞,“琉璃,真的是你来看我了”盈袖含泪点头,“是我,是我来看殿下了。”“你怎么来了外面的人那么多,你怎么进来的”谢瞬颜深深看着她,目光晦涩不明。这一刻,谢瞬颜的脑子里还是云遮雾罩。这三个月,他的记忆经历多次考验,自己都快分不清什么是白天,什么是黑夜,什么是过去,什么是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苦苦支撑。盈袖握住他的手,哆嗦着放到自己的小腹,哽咽着道:“你千万不要出事。如果你出了事,我和孩子怎么办”谢瞬颜看着盈袖的泪眼,开始的时候脸上并无表情,就连盈袖的话音,都像是从天边传来,听不真切。直到他听见“孩子”两个字,浑身跟触电一样震了一下。“你说什么什么孩子”谢瞬颜敏锐地感觉到一丝不同。他的手摁在盈袖的小腹处,渐渐贴合,就在他的掌心,一股微弱的心跳,从那小腹处传了过来。心跳的频率虽然微弱,但是那股震动却是不容置疑。那个地方,真的有一个生命在孕育“是的,孩子,我们的孩子。”盈袖紧紧扣住他的手,急切地看着他的面容:“殿下,你不能被困在这里”谢瞬颜的掌心感受着那勃勃的心跳,脑海里那层雾气瞬间被这股心跳的震动驱散开来。孩子,我也能有孩子对了。我是有孩子的就是她,才让自己成为真正的男人,并且是能够孕育后代的男人无数记忆从脑海深处翻腾而出。谢瞬颜的,大祭司的还有。谢东篱的谢东篱他想起来了所以的来龙去脉、悲欢离合,他都想起来了他是谢瞬颜,是大祭司,也是谢东篱他如今是来找他的袖袖回家的他的手掌一下子热了起来,一手掩在盈袖的小腹处。一手紧紧抱住盈袖的肩膀,将她紧紧按在怀里,他低下头,颤抖炽热的双唇自发寻找到目标。“袖袖袖袖我终于找到你了”盈袖本来拼命别着头,抗拒谢瞬颜的亲吻,可是这时候,除了他炙热的亲吻,还有他唤出口的“袖袖”盈袖的手僵硬了,她不再推拒,愣愣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双眸。被他拥在怀里不断亲吻,耳边不断回响着“袖袖”、“袖袖”。这久违的称呼终于击碎了她的坚持。“东篱真的是你吗是你来找我的吗”盈袖反手抱住了谢东篱高大的身躯,泪水不可遏制地往下流淌,她闭上眼,再也不敢睁开,生怕这只是一场梦,一场醒过来就成空的梦境。不同于那天晚上她听见的“盈袖”,这一次,是切切实实谢东篱对她的爱称,袖袖。只有他。才能将“袖袖”两个字叫得千回百转,荡气回肠。没有别人能这样叫她的名字。谢东篱“唔”了一声,松开她的双唇,“袖袖。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想死你了”盈袖又哭又笑,忘了自己身在什么地方,面对什么艰难险阻。或者只要谢东篱在她身边,无论什么艰难险阻她都不放在眼里。谢东篱低低地叹息,头顶着头,将她抱紧。“我早就来了,可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直到刚才,你肚子里孩子的心跳,才唤醒了我全部的记忆。”“啊你早就来了到底什么时候”盈袖心惊胆战,突然很是不安。“在升龙台上,你被他们抓起来的时候,我就来了。”谢东篱看着盈袖的面容,微微一笑,伸手给她擦了擦眼泪,“担心什么呢谢瞬颜就是谢东篱,不管是哪一个,都是你的。”盈袖的担忧一扫而空,她激动得不能自已,说不出话来,只把谢东篱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一边边地摩挲。“知道,我知道,我们有孩子了。”谢东篱亲了亲她的额头,“有了孩子,我又恢复记忆了,就不用怕他们了。”两人在窗前相拥,来不及倾诉离情别绪,就听见官邸外传来几声鸟叫。盈袖回过神,抹了抹泪,道:“这是我跟范大人的约定,时候不早了,咱们逃吧。”谢东篱握了握她的手,“你先走,回到夏家村待着。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能再到处乱跑了,就在那里等着我。”“你呢你要干嘛”盈袖很是紧张,“你千万不能有事我和孩子”“我知道。如今有了孩子,我更不会屈服。”谢东篱拥着她往外走,“快回去,就当从来没有来过。不能让他们发现你,更不能让他们知道你有了我的孩子,一定要记住了。我会去做自己的事,然后带你回家。”盈袖十分信赖的点点头。在她心里,谢东篱是无所不能的。她都到了这个古早的地方,他还能追了过来,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小心翼翼地护着自己的肚子,盈袖在谢东篱的帮助下,离开了执政官官邸。回到夏家村的盛家大宅,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盈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她眼角含春,眉梢带情,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的一幅模样。她躺到床上,辗转反侧,反复回味着刚才跟谢东篱短暂的相聚。又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是里面的那个孩子救了他们俩。谢东篱就是感受到这个孩子的存在,才真正恢复了全部记忆。想到这个孩子,盈袖满脸更是柔得不可思议。那是她的孩子,她和谢东篱的孩子。当然,也是盛琉璃和谢瞬颜的孩子。这就是盛老爷子说过的,她那个要养在别处的长女吗她会生一个女儿盈袖很是欣喜。她盘算了一整夜,要如何养育这个得来不易的女儿。要给她做多少小花衣衫,做多少漂亮的首饰,要带她去骑马、射箭,对了,也要教她游泳。到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在至贵堂后院的港湾里一起游泳,羡慕死旁人盈袖带着笑容睡了过去。第二天起身,她沉静许多,如同往常一样准备早饭,照顾三个弟弟。等他们走后,她又去河边走动,跟村民说笑,拎着渔网在江边捕鱼。没有丝毫异样。范长风没有出现,也没有谢东篱的消息。但是盈袖一点也不担心,她静静地等待。知道他一定不会坐以待毙。一成不变的日子又过了两个月。盈袖已经怀胎五月,又到了初夏,穿着单薄的衫子,她的肚子已经掩盖不住了。夏家村的人好奇地看着她的肚子。有人已经跑到夏村长去说长道短。“村长,您家大公子呢不是说要娶盛琉璃做平妻吗她的肚子都大了,您要再不娶回来,这孩子可就没爹了”夏村长大吃一惊,“什么盛琉璃有喜了”“早就有了,肚子都那么大了,四五个月了吧”夏村长亲眼看到盈袖的肚子。忍不住追问:“盛姑娘,你肚子里的孩子”盈袖看着他笑了笑,并不解释。她不能说这孩子是谁的。就让他们去瞎猜吧。如果猜是夏云的,夏云这个哑巴亏不知道会不会吃果然没多久。盛琉璃怀了夏云的孩子的消息传到了白云婉耳朵里。她看着夏云,不信地道:“你什么时候跟盛琉璃上过床”夏云听见这个消息,恼得几乎失态,“我先回去看看”他没有过多解释,就一个人回到夏家村。来到盛家门口,看见盈袖挺着大肚子。在院子里晒鱼干。“你真的有了他的孩子”夏云脸色铁青,“你知不知道廉耻两个字怎么写”盈袖一愣,回头看见是夏云来了,朝他笑了笑,道:“你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吗”“还敢顶嘴”夏云气昏了头,“你还是我的未婚妻你这样做,让我还有什么脸做人”“还有一个月。”盈袖淡淡地道,回身继续串她的小鱼干,“还有一个月,我就会说了。”她答应了夏云,不会说出来他们已经退亲的话。还有一个月,就到半年了。半年时间就是他们的约定。“你别做梦了谢瞬颜已经被软禁,白云婉就要做执政官了,你还有什么想头”夏云抓住盈袖的手腕,吼道:“把孩子打掉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别做梦了”盈袖也恼了,一把将夏云推开,“你别得寸进尺这是我的孩子,我一定要生下来”“你生下来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会生下来什么怪物”夏云怒火万丈,“谢瞬颜不可能有孩子的你以为你肚子里的那个东西真的是人吗”“你们说什么这孩子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