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了起来。云筝握住紫玉佩,对郑昊道:“先让屋里的人都出去。”郑昊愣了一下。“稳婆也要出去”“对。”云筝毫不犹豫,“先出去。等我用紫玉佩救了人,她们再进来伺候也不迟。”郑昊果断挥手,让那些稳婆都出去。那些稳婆非常惊讶。明明皇后娘娘连气都没有了。如何还能救活但是看着蒙着面纱的女子气派极大,说不定有神术呢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都退了出去。用作产房的寝宫里就只剩下郑昊、云筝和昏昏沉沉的沈遇乐三个人。云筝走到沈遇乐床前,两手握住紫玉佩在手心,靠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闭上眼。喃喃念着祝祷:“紫玉生烟,万物成形。得见菩提,身如琉璃除污祛邪。明见我心”她一边念着祝祷,一边将蛊王从手心处放了出来。钻到了紫玉佩里。紫玉佩里面的紫琉璃残瓣遇到蛊王,陡然发出一道莹紫色的光芒。那蛊王嗤地一声,居然被那光芒给化成了一道轻烟,袅袅飘散了。云筝惊得整个人都呆了。没想到紫琉璃的残瓣,居然是她蛊王的克星明明她记得是一样的来路啊沈遇乐这时哼唧了一声,抱着肚子动了动。郑昊在旁边看见了,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忙道:“醒了她醒了遇乐醒了这位姑娘,你快动手啊”“情况比我估计的要严重。”云筝心一横,看着郑昊道:“如果我说,需要打碎这个紫玉佩才能救得了皇后娘娘和小皇子,你愿不愿意”“啊”郑昊低叫出声,眼角抽搐了两下,他看了看云筝手中的紫玉佩,又看了看脑袋一歪,似乎又要断气的沈遇乐,闭了闭眼,扭头看向别处,道:“只要能救她,无论怎样都行”“好你靠后”云筝松了一口气,手里暗暗用劲,将那紫玉佩捏碎。紫玉佩一碎,那里面的紫琉璃残瓣遇到云筝的手掌心,便很快消失了。它消失得那样快,郑昊的全副精神又在沈遇乐身上,竟然没有看见云筝做的手脚。而云筝一得到紫琉璃残瓣,立刻觉得整个人不一样了。要说以前她是靠了蛊王的力量才能做出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如今她完全可以靠着自己的力量来改天换地了。只要能完全吸收这紫琉璃残瓣的力量,她就是紫琉璃云筝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手盖在沈遇乐额头,喃喃祝祷,将紫琉璃残瓣连绵不绝的生机注入到沈遇乐身体内。沈遇乐的脸色渐渐红润,身体被紫琉璃残瓣的强大生机滋养,连同孩子都有了起死回生之态。郑昊亲眼看着沈遇乐的情况变得好转,心头狂喜,他站在一旁搓着手,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生怕惊扰了云筝救治沈遇乐。云筝一边祝祷,给沈遇乐调理身体,一边加紧吸收紫琉璃残瓣。这紫琉璃残瓣救人不错,但是她吸收得却是很费劲,就像紫琉璃残瓣把她的身体当做了寄主,如同蛊王一样,还不怎么听话,更没有改造她的身体。云筝有些失望,不过想到紫琉璃残瓣已经到了自己手里,完全吸收它只是时间问题,倒也不沮丧了。她从郑氏皇族得到了这样大一个好处,就一定要把沈遇乐和她的儿子救活,不然她会被反噬得更厉害。渐渐地,沈遇乐睁开了眼睛,本来已经麻木的身下这时一阵剧痛,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脱离了她的身体,然后她觉得一阵轻松。“哇”婴儿的哭声顿时在寝宫里回荡。“生了生了这是生了”郑昊简直笑得合不拢嘴,刚才还以为自己既失子,又失妻,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现在发现妻子活了过来,连儿子都顺利生下来了,高兴得恨不得在寝宫翻几个跟斗,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之情。第540章 沟通云筝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白费力气。她拿走他们的紫琉璃残瓣,也还给他们一个皇后和皇子,两不相欠。云筝对郑昊伸出手,“陛下,这是您的紫玉佩,真对不住,为了救皇后娘娘,我打碎了玉佩。”说着,她摊开手掌。掌心里一堆细小如米分末的碎片。郑昊愣了一下,飞快地睃了她一眼,绝美的桃花眸眯了起来,“呵呵,姑娘果然有几分本事,还未请教尊姓大名”云筝粲然一笑,没有揭开面纱,“相逢既是有缘。郑氏早年于我家先祖有大恩,我不过是代先祖来报恩。”说着,将那紫玉佩米分末放到桌上,颔首为礼,“告辞。”云筝转身离去,一阵风突然从她身边吹起,吹到那桌上的紫玉佩米分末上,很快将那米分末吹得纷纷扬扬,落了一地紫色碎渣,如同星星点点的紫色琉璃。郑昊没有阻拦云筝,只是对外面的人吩咐道:“送姑娘出宫还有,进来伺候皇后和二皇子。”门外的稳婆太医和郎中们又惊又喜,个个面面相觑,都有死里逃生之感。他们惊讶已经断了气的皇后娘娘还能被人救活,高兴得当然是不用陪葬了稳婆们呼啦啦来到寝宫照顾刚刚生下皇子的皇后沈遇乐,郑昊也退了出来,让她们忙活。“陛下”郑昊的心腹太监跟了上来,低声道:“陛下,我们的人已经跟上去了。”郑昊点了点头,“小心点儿,这两人来历不凡。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那心腹太监低头含腰,应了一声,带着人又下去了。云筝跟夏凡出了南郑国的皇宫,立刻找了个地方改换装束,马上离开了南郑国。郑昊派出去的探子追了一段路就跟丢了他们。这两个人就跟从他们眼睛皮子底下消失一样,再也看不到踪影了。“陛下。臣等无能。跟丢了那两个人”几个侍卫和太监跪在郑昊面前请罪,脸色都很不好看。在自己的地盘上让人家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实在是太没面子了。郑昊却只沉吟了片刻,就抬手道:“算了,他们于朕和皇后有恩,就放他们一次吧。”这两人虽然来历不明。但到底救了沈遇乐和小皇子一命,郑昊不打算追究了。虽然损失了传家之宝紫玉佩。但遇乐在他心里是什么都比不上的,所以只有一点惋惜,并不后悔。云筝和夏凡摆脱了郑昊的探子,连夜赶路。终于在四五天踏上北齐的国土。旱情已经更加严重了。大大小小的河流都已经断流了,井水干涸,大地龟裂。露出深深浅浅的坑,如同人脸上的疤痕。几只秃鹫大白天就在天上徘徊。伺机寻找地上的死尸当食物。路上倒毙的牲畜不胜枚数,就连饿死的人都开始断断续续出现了。云筝的脸色很不好看。她知道,这里的旱情,根源在她。如果不是她利用蛊王之力,生生将这里的积雨云全部驱到东元国的方向,北齐也不会有如此大旱。“大爷小姐行行好,给点吃的吧地里的庄稼全死了,今年肯定是什么都没有了,连明年的种子都没有了”几个瘦骨嶙峋、衣衫褴褛的老人拉着孩子,手里托着破碗,在路上行乞。更多的灾民拖儿带女,往京城行去。夏凡眼神闪了闪,对云筝道:“你要不要先求一场雨”云筝如今身有紫琉璃残瓣碎片,求一场少量的雨还是可以的。再多还是做不到。云筝的唇角微勾,双手托起如莲花状,对着上空的方向,道:“我们就是来南方求雨的,怎么能不求一场呢”两人很快和圣女的仪仗汇合,向外宣布要为这个小镇求雨。听说圣女终于结束查访,要正式求雨,小镇上的人简直快疯了,一窝蜂地涌了过来。夏凡命当地官府搭上高台,带着侍卫和当地的衙差维持秩序。云筝登上法坛,闭着眼睛在高台上坐了三天三夜,终于在第四天早上,小镇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一场大雨如同放闸的洪水一样哗啦一下倾盆而下。云筝自己都有些惊讶。她从高台上站了起来,抬头仰望着下着瓢泼大雨的昏暗天空,于那电闪雷鸣中感受着自己第一次祈雨的成功这紫琉璃残瓣的力量,完全超出她的预料虽然她没有能够吸收紫琉璃残瓣,但是这紫琉璃残瓣借她的身体传递出来的力量,真是不同凡响。绝对不是蛊王能比拟的。想到这里,云筝不由自主想起了那蛊王遇到紫琉璃残瓣突然消失的情形。难道蛊王和那紫琉璃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转过身,看见高台下乌压压的民众兴奋地在大雨天里给她磕头,虽然弄得满身泥泞也不在意。云筝看见这幅情形,心有所感,下意识扬起手臂,对着高台下的民众们挥了挥手。夏凡披着蓑衣,戴着斗篷,在高台下看着云筝这幅样子,突然觉得她有了些许不同。“多谢圣女”“圣女好厉害啊”“圣女千岁千岁千千岁”高呼声此起彼伏,甚至压倒了轰隆的雷声和瓢泼的雨声。云筝恍惚地看着这一幕,目光透过浓密的雨丝,好像回到古早以前,也有民众对他们跪拜,谢恩不绝,尊他们为主“听见我说话吗有人听得见吗如果听见。回答一声”云筝刚要从高台上走下去,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丝带着朗朗笑意的男声,那声音温润至极,如同上好的温玉,光看一看就觉得温暖。谁在说话云筝茫然地四下看了看。高台上只有她一个人,四周滴滴答答坠落着大雨,在高台上打得雨花飞溅。高台下民众还在跪拜谢恩。声音喧嚣而吵闹。刚才听见的那一声朗朗汤汤的声音如同她幻听了一样。再也听不见了。云筝摇了摇头,以为自己是因为三天三夜求雨,实在太疲倦了。所以出现幻听。她拎着裙子,低着头往高台下走去。“是东篱吗你找到了紫琉璃残瓣听见给个准话吧,祖地的人需要你。”那个温润中带着朗朗笑意的声音在云筝脑海里又响了起来。东篱谢东篱云筝的瞳孔猛地缩了起来,她停下脚步。定定地站在高台之上,似乎一瞬间变成了泥塑木雕。“你回去了吧”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迟疑着响了起来,似乎对自己刚才的判断不太确定了。云筝的眼神闪烁不定,她抿了抿唇,终于出声道:“你。是谁在哪里说话”说着,又往自己前后左右看了一遍,确信高台上只有自己一人。并没有别人。哗哗的雨水声和隆隆的雷声掩盖了她的声音,台下没有人听见云筝正在说话。她脑海里的声音却像是听不见她。又问道:“东篱”云筝这时听清楚了,她没有再说话,而是在心里试着回应了一下,“我不是谢东篱。”那个声音现在才听见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下,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有紫琉璃残瓣”“我”云筝刚说了一个字,发现天上的雨突然小了,连雷电声都没有了。她抬头,发现乌云渐渐散去,露出晴朗的天空,太阳也从乌云后头露了脸。那个声音已经消失不见了。高台下的民众还没有欢呼够呢,就发现雨已经停了,大家脸上的神情停留在狂喜和惊讶交错中,显得十分纠结。云筝有些不好意思,但她更关注着刚才跟她说话的那个声音,她往台下看了一眼,发现大家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她,有些诧异,不由自主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顿时脸红了。幸亏她脸上还蒙着白纱,虽然已经淋湿了,但是依然挡住众人的视线。只是她身上也被淋得湿透了,衣袍贴在身上,显出玲珑浮凸的身段,如同没有穿衣衫一样,简直是大写的尴尬。夏凡见状,忙冲上去,给云筝披上蓑衣,然后带着她走下高台,对民众道:“今天到此为止,各位让一让。”这一场大雨虽短,但是解决了大家的燃眉之急。老百姓们觉得又有了盼头,开始三三两两下田去整治庄稼,挖渠驻水去了。云筝和夏凡回到住处,都很疲倦。她对夏凡道:“我三天三夜没有歇息过了,今儿别让人打扰我,我要好好睡一觉。”夏凡应了,派了专人在她房门前驻守,好让她歇息。他们的住处里堆满了小镇和附近村子里的老百姓送来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