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功夫,而且那女飞贼拣的是你不在家的日子在外面做案,就算很多人觉得不应该是我,但别有用心的人。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给我泼脏水。”盈袖看着谢东篱如同深渊般的黑眸缓缓说道。她的目光清澈如水,神情中的忐忑就格外明显。如果有人有心要黑你,没影子的事都会给你编出来。更何况这女飞贼一案,有那么多线索可以连到盈袖身上,到时候凡春运再出来做个证,盈袖就算没事也要声名大毁。谢东篱的大手握住她的后脑。将她的脑袋带了过来,和她额头抵着额头。“凡春运是你什么人,为什么她说的话你就信,我说的话你倒不信嗯对你夫君这样没信心”盈袖失笑,伸手捧住谢东篱的脸。仰面崇拜地看着他:“我哪里不信你了我只是不明白,这个转折是如何出现的。你别忘了,你那天跟我说过。你使人给凡春运解了哑药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谢东篱点点头,拍拍她的面颊。“知道就好。”顿了顿,又将盈袖抱入怀中,淡淡地道:“是有关。所以你不要管了,这个时候,她要不能说话,整件事的可信度就小很多了。”盈袖似懂非懂,委婉地道:“除了给她吃哑药,我还废了她,她现在就像个废人了”“嗯,成废人是应该的。如果你没有出手废她,我就要使人出手了。”换而言之,这件事,需要凡春运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但是又不能让她不能说话。盈袖的眼眸轻盈一转,看向谢东篱深不可测的眸子,“这件事真的能栽到她头上”“她的手下送我们这样一个大人情,你说能不能栽到她头上”谢东篱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摸了摸盈袖的头,“不管怎样,那人帮你这一次,我会还她这个人情。”盈袖听谢东篱的意思,好像跟云筝有关不由皱了皱眉,“不会吧云筝为什么要出卖凡春运”“不晓得。”谢东篱摇摇头,“也许她不想跟她在一起,或者不想被她控制,又或者弃暗投明呢”说这话的时候,谢东篱紧紧看着盈袖的双眸,似乎要从她的眸子看进她的心里,要看清她在想什么,又或者在看她到底是什么人盈袖最受不了谢东篱这种目光,他一这样看她,她就全身发热,连头皮都是酥麻的。她别过头,“云筝不是好相与的,你别忘了,她是有蛊的。”识别蛊的白玉手镯,还是谢东篱给盈袖的,因此盈袖早就知道,谢东篱对蛊的认识,比她强多了。谢东篱默了默,“嗯,我晓得。她也是溜得快,居然借机从凡春运那边逃走了。”“但那些画像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你”谢东篱以前有过在众目睽睽之下,改变一条裤子的外形的“丰功伟绩”,因此盈袖忍不住想,是不是也是谢东篱“神奇”地改变了画像。谢东篱失笑,“这么看得起我改一幅画像容易,要改成百上千幅画像,我可没那么大本事。再说,如果真的要改,献城县的那些见过女飞贼真容的衙差的记忆,也要修改才行。不然的话,人家不会再画一幅吗”“有道理。”盈袖重重点头,正色对谢东篱道:“那你告诉我,那些衙差是如何看到云筝的脸,却画出凡春运的容貌的别告诉我献城县令跟凡春运有仇,所以故意整她。”谢东篱的唇角高高勾了起来,“咦还会在我面前说笑打趣了,真是出息了”他的尾音越拖越长,看着盈袖的双颊越来越红,才满意地低头在她面上亲了一记,“他们当然看见的不是云筝的脸。”这就是说,那女飞贼金燕子被人看见的,当真是凡春运的脸盈袖讶然,“她是如何做到的”谢东篱捻捻她的耳垂,“如何做到还记得我给你的那些惟妙惟肖的面具如果我没有猜错,云筝也有这样的面具。”盈袖心里一沉,“那岂不是说。她随时会以一个我们不知道的身份,出现在我们身边”谢东篱凝视着她,“如果她出现了,我会知晓。我在这里,她不敢来京城。”他能感觉到,云筝已经离开了京城,甚至远远地离开了东元国。“她怕你这是为何”盈袖挑了挑眉。“如果她和我们是敌人。为何又要帮我们”谢东篱摇了摇手指,“她不是帮你,她是在坑凡春运。”“但是我实际上得利了。”盈袖轻笑。点头道:“既然她帮了我一次,我会还她一次人情。”顿了顿,极力做出轻描淡写的样子,眼神却往两边瞟。“嗯,你。你就不用还了。”说来说去,她还是不想谢东篱跟云筝有接触。哪怕是欠了云筝的人情,也要她亲自来还。谢东篱想了想,点头道:“你说得对。确实是应该你来还。等你还了人情,我再送她上西天。”盈袖:“”半晌才点头道:“也对,她到底做了那么多案子。不管她是栽赃嫁祸给谁,都是她手上沾的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两人说完话,盈袖才从丞相阁离去,去张绍天和沈咏洁的宅子了。张家是分了家的,虽然拜堂的时候是在张家老宅,但那主要是为了认亲和庙见。两人庙见后的第一天,就回到自己的宅子了。沈咏洁不是年轻姑娘,张绍天也不是毛头小子,两个三十多岁的男女能够成亲,日子过得比那些十几岁的青年男女们幸福多了,因为他们的年岁和阅历让他们知道如何取舍,懂得退让和妥协。而幸福的婚姻生活,就在于两个人之间互相的退让和妥协,换个词说,叫互相的爱护和疼惜。见盈袖来看她,沈咏洁十分高兴,拉着她就说起来给小磊挑的媳妇人选。“我们不挑四相人家,挑三侯家的姑娘,你看如何唐安侯家、万宁侯家,还有长兴侯府”沈咏洁的声音悄然淡了下去,她有些懊悔,怎么就提到长兴侯府了盈袖倒是没有在意,她一个个看过去,道:“长兴侯府的这个姑娘,不是长兴侯这一房的吧”众所周知,长兴侯慕容辰只有慕容长青一个儿子,没有别的儿子女儿。沈咏洁忙道:“不是,是长兴侯亲弟弟的女儿,但是已经被过继给长兴侯了。”“啊什么时候过继的”盈袖惊讶,“没有听说过。”“就是这两天。”沈咏洁更加尴尬。长兴侯府过继这个堂亲的姑娘,明显就是为了让她够资格给小磊应选。盈袖对长兴侯府其实是有些愧疚之心的,毕竟在两年前京城被围的时候,慕容长青和慕容辰都出力很多。慕容长青是京城直接带兵打仗,帮了她一个大忙。慕容辰在北面兴州带领中军扛住了北齐的五万大军,也是功不可没。这样的人家,想跟皇室攀亲,也是够格的。“其实我是不想挑领军侯府家的姑娘。但是皇太孙殿下娶的太孙妃是唐安侯府的姑娘,所以陛下有旨意,小磊的妻室,也要从三侯家的姑娘里面挑。”原来这是元宏帝的主意。盈袖知道元宏帝更看好小磊,但是小磊年纪小,而且一向韬光养晦,不与皇太孙争锋,而且皇太孙元应佳确实没有过错,元宏帝虽然对他淡淡的,但也不能说把他撸下来就撸下来。元应佳背后有北齐,在东元国也有一批支持他的朝臣,还有唐安侯府也成了他的后盾。原来的老唐安侯和小唐安侯都是唐府大房,他们两人战死,这侯爵就被太孙妃的哥哥唐逊承继了。而太孙妃唐海嘉是唐府二房嫡女,所以这个爵位,是从嫡长房,落到了嫡次房手里。唐府二房有太孙妃撑腰,也有了争夺爵位的底气,所以他们算是里外合谋,顺利将这爵位留在了二房。“那就听陛下的。”盈袖没有出主意,“还有小磊。看看他对哪家的姑娘更满意。等过一阵子,我在家办一些赏花会、诗茶会,借机多请些姑娘们回来查看查看。”沈咏洁应了,道:“小磊是你弟弟,你为他操心也是应该的。”说完小磊的事,沈咏洁就拉着盈袖低声问:“近来身上怎样有没有动静”这是在问她有没有怀上孩子的意思。盈袖扯了扯嘴角,“五爷最近忙得不行都不回家我们不急。”谢东篱说要等她的身子养好之后再生孩子。目前她的身子虚得很。就算怀上了,也坐不住胎。沈咏洁点点头,“你自己上点心。”说着送了她出去。盈袖看了看沈咏洁。有心想问娘什么时候怀上但又觉得不好意思,讪讪笑了笑,还是没有问出来,就回去了。京城的女飞贼告示贴了几天。在北城引起巨大的轰动。很多人发现,这个告示上的女飞贼金燕子。给北城春风楼新来的头牌姑娘凡春运看着真是太像了北城住的人大多身份低贱,穷的人也很多。听人念那告示上的话,发现只要举报线索就有银子拿,立刻有很多人跑去衙门里举报春风楼新来的凡春运姑娘。说她跟女飞贼金燕子长得一模一样,还说正好官府出了告示,北城的窑子就多了这样一个卖身的女人。还脑洞大开,说她一定是故意躲在这种地方躲避官府的抓捕云云。“官爷官爷这女人我亲自嫖过。我保证她跟这女飞贼金燕子就是同一个人这举报银子,您可以给我了吧”刑部的人听了,大感兴趣,忙派了人去北城春风楼查看。“听说,你们这里来了个叫凡春运的头牌”几个衙差大摇大摆走了进来,将春风楼的妈妈叫来查问。春风楼的妈妈也看见那告示了,心里正在挣扎,到底是将凡春运送去刑部换银子好呢,还是留着当摇钱树不过官爷既然来了,她就只有上交官府一条路了。春风楼的妈妈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道:“是有这样一个姑娘,官爷是想见一见她”“把她叫出来”衙差立刻拿起兵器,摆好架势,等着女飞贼出来。凡春运才接了几天的客,已经觉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但是她身子虚弱,成了废人,吃饭筷子都拿不稳,更别说逃走了,连去茅房都要几步一喘。她被人带了过来的时候,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那刑部衙差们瞪大眼睛看着她,再看看画像,点头道:“确实是她不过怎么这幅样儿了”“官爷真会说笑她一天接十几个客人,还能好到哪里去”那妈妈陪笑说道,“可是您看她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说她是女飞贼,谁会信啊”“呵呵,难道女飞贼会在额头上刻字,说自己是女飞贼”那衙差一巴掌将春风楼的妈妈推开,对着凡春运一挥手,“将这个犯下累累血案的女飞贼金燕子带走”凡春运本来陪笑着站在旁边,一直在琢磨能不能巴上这个几个衙差,从这个腌臜的地方逃出去。结果一听那些人说她是女飞贼金燕子,还要将她抓走,简直是如同被雷劈一样,连头发几乎都竖起来了。“你你们说什么什么女飞贼金燕子那不是不是护国公主吗”凡春运一脸被雷劈的呆怔模样,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她以为被卖到这种地方已经是最坏的结果,没想到还有比这更坏的结果出现啪一个衙差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凶悍地道:“你个贱人居然还污蔑护国公主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着,将手中的画像一抖,“你看看这献城县令送来的女飞贼画像,不是你是谁竟然敢攀诬贵人,我看你的胆子真是不小”“就是就是本来我也是不太信她就是女飞贼,可是她竟然出口就敢将女飞贼的名头栽到护国公主身上,有这份胆量,她不是女飞贼谁是女飞贼”几个衙差立刻叫嚣着将一个大木枷套在凡春运脖子上。第495章 力挽黝黑沉重的大枷架在凡春运脖子上,将她的脑袋和双手牢牢固定住,枷木上泛着一层油光,甚至有淡淡的血色,一看就是枷过不少人了。凡春运被勒得脖子一阵剧痛,这才回过神,连声道:“官爷官爷是不是弄错了我我真的不是什么女飞贼啊”“我管你是不是我只管按图抓人你是不是,要刑部和大理寺说了算兄弟们,给献城县令报信,就说,女飞贼抓到了,让他派人来认人”刑部的衙差大声说道,转身就要带着兄弟离开这个腌臜的地方。献城县作为女飞贼金燕子作案的第一线,还是有好些个衙差亲眼看见了女飞贼的模样。他们呈上来的画像就是由这些衙差提供的线索画的。凡春运见这些人不像是故意陷害她,反而像是真的见过一个女飞贼跟她凡春运长得一模一样,她一颗心顿时沉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