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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的戏谑之色十分明显,明白自己又被他戏弄了,扑着打了过去,嗔道:“人家跟你说正经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打趣人家”“我哪有打趣你”谢东篱也一本正经地道,“我明明是在调戏你,你如何说我是打趣”盈袖:“”见盈袖脸色都变了,谢东篱才笑着放软了声调,摸摸她的面颊,“好了,跟你说笑呢,别绷着脸了,再板脸就不美了哈”盈袖噗嗤一声又笑了,抱着他的胳膊坐下,“你这个样子,当初是怎么给我做师父的当初我可怕你怕得紧呢”谢东篱暗道,当初我也憋得很辛苦呢两人说笑一阵,盈袖想起了被夏凡和凡春运中途截走的元健仁,道:“对了,我爹怎么办要不要去北齐国问一声”“当然不行。如果去了,夏凡马上会想到昨夜的事跟我们有关。”谢东篱一口回绝,“静观其变吧。他们将你爹截走,肯定是有所图的。”谢东篱是不信夏凡“良心发现”,特意来救元健仁这种事的。他们等到第二天中午,就知道夏凡到底为什么要截走元健仁了。“元帅大人元帅大人北齐国陈兵边界,要我们将大兴城让出来,不然就就”阿顺在门口焦急地回道,一边用袖子擦了擦满头的汗。谢东篱将门拉开,冷声问道:“就什么”“您去看看吧元亲王元亲王被他们推出来,要我们用大兴城来换”阿顺一着急,就全说了出来。谢东篱眯了眼眸,淡淡笑道:“果然是这样,幸亏我还有后手。”第380章 瓦解阿顺一怔,他觑着眼睛打量谢东篱半晌,“元帅大人,您知道元亲王被北齐国掳走了”谢东篱若无其事地转身道:“南郑国既然已经拿元亲王威胁过我们,北齐国能放过他就怪了”他这话也不算谎话,确实昨天晚上,如果他们没有出手去救元健仁,夏凡他们还是会得手,因为他们真的去了,而且在半路上还交过手。谢东篱只是没有想到,凡春运这个小姑娘,还挺念旧情,真的会怂恿夏凡出手救人。当然,夏凡没有那么好罢了,他出手,肯定是有别的利益才行的。大家都不是慈悲为怀的出家人。“那我们该怎么做”阿顺搓了搓手,他知道肯定城是不能换的,但是元健仁的命,也不是他们说丢就能丢的“元亲王乃是天潢贵胄,对于他的生死,我们怎么能做主”谢东篱微笑看向别庄的方向,“去请皇后娘娘过来说话吧。”阿顺恍然大悟,“遵命,元帅大人”阿顺走了之后,谢东篱回到里屋,没有意外地看见盈袖忧心忡忡的模样,笑着拉拉她的手,“担心了”盈袖点点头,皱着眉头道:“还以为凡春运是真好心来救我爹的”没想到居然被夏凡利用来换大兴城了。“也不能这么说,她也许确实是想救你爹,但是你爹凭什么让夏凡出手来救呢就凭他是夏凡外甥女的继父”谢东篱淡淡说道,“夏凡这种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怎么会被这种小恩小义迷惑”盈袖心里更加不安。“那岂不是我害了我爹”如果她不去救他出来,夏凡想从南郑国将元健仁捞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吧“昨天晚上,看夏凡那阵势,根本就没有真心想救我爹出来,不然怎么会容得凡春运大呼小叫,将一路的侍卫都惊动了。”盈袖不安地说道。她走到门边。扶着门框看着北齐国永业城的方向,“若不是正好遇到我们,他们还没有接近南郑国皇室别庄。就会被南郑国的禁军被赶出去了。”谢东篱背着手指站在她身边,半晌没有说话。盈袖说得很有道理,而且元健仁是她亲爹,谢东篱不会在别人女儿面前说那人的不是。哪怕他再不屑,也不会说一个字。就如有担待的男人绝对不会说自己以前女人的不好一样。再爱别的女人,也不会说自己以前女人的不是,这跟爱无关,跟人品有关。“我要去看看。”盈袖抬头看了看谢东篱。没有看见他正面的神情,只看见他坚毅的下颌和线条优美的侧颜。“你跟着我,让皇后娘娘先去。”谢东篱侧头看她。“你爹不会有事的。”盈袖似信非信,跟着谢东篱来到大兴城的城楼下。皇后齐雪筠已经带着庆儿、小福子和一众侍卫站在城楼上了。她面上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睛,兴奋地看着在城楼前被五花大绑的元健仁,眼里露出狂喜的光芒。“你们想清楚了吗这是你们东元国独一无二的元亲王要换他平安回城,只有拿大兴城来换”北齐国的军士嚣张地对东元国喊话,用长矛抵在元健仁背后,一副“你不答应我就戳死他”的狠样儿。皇后齐雪筠哈哈大笑,摇头道:“你们打错了算盘我们东元国好不容易才夺回大兴城,怎么会被你们一句话,就吓得把大兴城让出去元亲王,你当年为了东元国,去南郑国做质子,我们东元国上上下下对你感激不尽。如今北齐国又用你威胁东元国换城池,本宫知道你一定是不会答应的为了东元国的利益,元亲王一定是宁愿自刎,也不愿苟活,更不会在北齐国和东元国两国将士面前为了保命,就卑躬屈膝,哭喊救命的,是不是啊”元健仁听了皇后齐雪筠的话,简直恼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他确实有这打算,要在阵前喊话,让谢东篱出来救他,哪怕是交出大兴城呢又有何不可元健仁想了又想,还是觉得性命最重要,被人耻笑就被人耻笑吧,如果他死了,还争什么闲气他张了张嘴,正要不顾脸面的求饶,一颗石子从斜刺里飞来,打在他的哑穴上,让他张不了口。夏凡立在北齐国军士后面,也是一怔。他本来打算好了,要借机削谢东篱的风头。若是谢东篱肯换,不用他骂,全东元国都会把这对翁婿骂死,就连元健仁的儿子元晨磊也会被污了名声,以后想跟元应佳争,也要掂掂自己的份量。若是谢东篱不肯换,他就要骂他不忠不孝,只知道沽名钓誉,连岳父的性命都不顾,从而在盈袖和元宏帝心里插下一根钉子,让他们对谢东篱心生隔阂。夏凡万万没有想到,皇后齐雪筠居然来了大兴城看来昨夜那两个人,确实是皇后齐雪筠的手下夏凡阴沉了脸,慢慢从军士后分开众人,走上前来,站在元健仁身边,对大兴城城墙上的人森然道:“那你们是真的不顾他的性命了”说着,他伸出一只手,掐住元健仁的脖子。谢东篱这时才骑着马,从大兴城里走出去,身后带着数千东元国军士,来到东元国和北齐国交界的界碑处,对北齐国军士朗声道:“元亲王本是我东元国在南郑国的质子,请问他什么时候到了你们北齐国手上”北齐国军士不约而同看向夏凡。夏凡皱了皱眉头,正想说话,却听谢东篱又道:“我明白了,原来是夏督主出手,将元亲王从南郑国掳到北齐国。好大的本事真不愧是惯于送女人搞阴谋的北齐锦衣卫夏督主,谢某失敬失敬”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谢东篱这样说,简直是直接往夏凡脸上扇了一个耳光,夏凡顿时恼了,手上更加用劲,掐得元健仁直翻白眼。“谢大元帅。耍嘴皮子没用。你岳父在我手上,你给句话吧,到底想不想拿大兴城换”夏凡怒气冲冲说道。“夏督主。您别这样。咱们两国交兵,尚且不斩来使。再说我们东元国,并没有跟你们北齐国交战,你又何必公报私仇。故意为难元亲王和北齐国这些将士呢”谢东篱叹息着摇头,一派悲天悯人的姿态。看得北齐国军士都对夏凡侧目起来。夏凡统领北齐锦衣卫,在军中确实没有什么势力,他这一次,也是要挟着北齐国永业城的城守。以夺城的军功诱惑他,才摆下这样的阵势的。谢东篱知道,一般的军士是不想打仗的。一将功成万骨枯。那是对上位者而言,对于下层军士。他们都是老老实实的老百姓,只想能够有尊严地活着而言。“你胡说什么我哪有公报私仇”夏凡的瞳孔缩了起来,索性将元健仁抓过来,挡在自己身前做挡箭牌。谢东篱莞尔,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侧,不咸不淡地道:“夏督主,您真的要我说”一边说,他的目光一边北齐国军士那边扫了过去。每个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专心致志要听夏督主的八卦夏凡恼羞成怒,一个手刀将元健仁劈晕了,道:“想不到谢大元帅这样的人,也会嚼舌根”谢东篱两手一摊,好笑地道:“夏督主,我可什么都还没说呢,您可不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就是其实您那档子事儿,我们东元国人都知道”阿顺护在谢东篱身边,跟着嘿嘿笑道,一边对身边东元国的士兵挤眉弄眼。东元国士兵跟着嘿嘿地笑,数千人不屑的笑声回荡在北齐国军士耳中,成功撩起了大家的好奇心。“知道个屁”夏凡身边的锦衣卫见势不妙,忙要帮主子洗地。谢东篱淡然道:“夏督主在我们东元国,跟元亲王的妾室有一段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那妾室因为出卖东元国,元亲王大义灭亲,同意将她腰斩弃市,所以夏督主对元亲王恨之入骨。”他的声音虽然淡然,但是却能清清楚楚传入每个北齐国军士的耳朵里。在东元国发生的事,北齐国确实没有几个知晓,知道的人都是锦衣卫人的,他们当然不会向别人说自己头儿的丑事。但是谢东篱这一说可不得了,整个北齐国的军士可就都知道了“北齐国的军士们,你们好好想想,可要帮夏督主争风吃醋,为了打击他的情敌,浴血奋战,献出你们的生命吗”谢东篱大手一挥,指着自己这边的军士,道:“我们东元国的军士,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自己的国民,可以悍不畏死可你们呢为了什么为了夺取别人的家园还是为了帮夏督主洗刷头上绿油油的帽子”“吁”北齐国军士对着夏凡发出不满的嘘声,很多人已经陆陆续续抱着武器往永业城退去了。本来排得整整齐齐的战阵,瞬间七零八落,变得跟筛子一样。“哎你们别走啊谁让你们走的”“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北齐锦衣卫的人忙对着那些退场的军士吼道。那些军士却一点都不买他们的帐,朝他们翻翻白眼:“你算老几也来命令我们信不信我们回去去陛下那里告你们一状,说你们锦衣卫插手军中事务”锦衣卫的人立刻闭了嘴。北齐皇帝有严令,锦衣卫的人敢插手军中事务,一律处斩。夏凡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看谢东篱几句话,不仅让他丢尽了脸,而且瓦解了北齐国的军心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难怪他们能夺回大兴城,也难怪东元国如今蒸蒸日上三国争霸,最要紧的是什么当然是人才夏凡握了握拳头,心里暗暗动了杀心。这个谢东篱,真是不能留了。有他在,东元国以后的国力不可限量谢东篱觉察到夏凡气势的变化,也警惕起来。他的目光飞快地往夏凡腰间挂着的一个小羊皮袋扫了一眼。奇怪地是,这一次,他感觉不到任何不适。谢东篱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原来是云越发浓了,天色昏黄,大雪就在这一刻,搓绵扯絮般飘了下来。下大雪了夏凡握紧自己的腰刀,谢东篱目光似电,单手握拳,全身戒备。就在两人之间的冲突一触即发的时候,一道甜腻的嗓音怯生生地从夏凡身后传了过来,“舅舅,您放了我爹吧。他当初对我娘,对我都很好,您就放了他吧,就当帮我还他的人群,我求求您了”裹着一袭狐裘的夏暗香从人群后走了出来,来到夏凡跟前跪下。她扬起绝美的小脸,秋水般的眸子里泪珠盈盈,给夏凡磕起了头。她的小脸雪白,大雪落在她的小脸上,竟然跟融了进去一样,完全分不清哪里是雪,哪里是她的肌肤。元健仁这时正好醒了,抬头看见夏暗香正在给夏凡磕头,口口声声让他放了他,不由更加感激。谢东篱怔了一下,目光移到夏暗香身上,越发幽深起来。盈袖远远地站在大兴城的城门边上,心急如焚,却不能过去。谢东篱派了好几个人看着她,还有谢隐作为暗卫在她身边守着,她想冲出去都不行。这时看见凡春运主动出来求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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