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忙将准备好的一个大大的荷包塞了过去。阿顺也不推辞,笑着袖了荷包,又对台阶上的人拱手团团一揖,转身回去了。沈遇乐也松了一口气,在她身后道:“表姐。这下可放心了。”还对盈袖眨了眨眼。盈袖扯了扯嘴角,道:“还好,终于回来了。”语气之中却没有多少快活的意思。沈遇乐也没有在意,以为盈袖是这几天累着了,谢东篱终于回来了,她的一口气也泄了。“表姐,你好好歇着。今儿早点睡。明天好做一个最漂亮的新娘子”沈遇乐兴高采烈地道,“我明天来看你梳妆打扮”“嗯,明天来。”盈袖冲她挥挥手。看她转身离去。沈遇乐一走,盈袖就命人把饭菜都收了,自己去浴房泡了个玫瑰牛乳香精浴。这是那个专会调理肌肤的婆子帮她配制的,这七天她每天都要泡一泡。从浴房里出来。盈袖换了寝衣,坐到床上。怔怔地躺下了。采桑将桌灯调到最暗,放到墙角当夜灯。盈袖躺在帐帘里,眼睛睁得大大的,根本睡不着。明天。难道她真的要悔婚吗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如果她这样做了,谢东篱别说这辈子,就连下辈子都不会饶恕她吧她要怎么办呢难道她真的不能跟谢东篱说这件事盈袖又翻了个身。嘴角抿了抿。她一想到要在拜堂的时候跟他说不,就心如刀绞。可是她却想不出别的法子。她不知道那幕后之人有没有别的法子监视她。她虽然不是很信,但是她不敢冒这个险。那幕后之人对她真是太了解了。上一世她虽然帮司徒家执掌生意,可是从来没有遇到这些难缠的事。如今想来,上一世,她也是托了元宏帝的福气吧有元宏帝照应司徒家的生意,她不用多精明,就能把生意打点得妥妥帖帖地所以到最后噩运突如其来的时候,她才毫无还手之力吧盈袖重重地捶了一下床,咬着嘴唇暗暗发狠。她的娘亲和弟弟在他们手上,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被那幕后之人知晓,她也不能铤而走险说与谢东篱听,所以,她只能放弃吗她只能放弃她自己的幸福吗她知道,以谢东篱的傲气和性子,自己若是敢在拜堂的时候说出这种话,哪怕以后再弥补,说是事出有因,他也不会原谅他这个亲,真的是成不了了吗她和那幕后之人互相威胁,不敢为了四个字:投鼠忌器,打老鼠怕伤了玉瓶而已。她害怕娘亲和小磊真的回不来,对方也担心元应蓝和元应佳不治身亡。想到这里,盈袖一下子坐了起来,暗道糟了她今天在那幕后之人那里不仅暴露了自己能除去蛊虫的本事,而且暴露了自己跟给元应蓝和元应佳下毒的人有关系,甚至对方已经猜到,她就是给元应蓝下毒的黑衣人盈袖嗷地一声捂住头,再也睡不着了。不行,她想,她一定要去谢家,亲自见谢东篱一趟。她要想个法子,一定要想个法子盈袖换上那身特制水靠,戴上面具和手套,从自己房里的窗口翻了出去。她快速疾奔,在京城的屋舍上飞檐走壁,很快来到西城坊区的谢府门前。她四下看了看,确定了侍卫的位置,然后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溜了进去。进去之后,她发现这里侍卫的位置看得恁般眼熟,好像是师父当初教她夜行术的时候,拿来给她示范过的某座府邸师父怎么会先知先觉得这么厉害难道他知道她有一天会夜探谢府盈袖心里一动,很快顺着她熟悉的那些小路,来到谢家内院谢东篱住的南山轩。她还是翻墙进去,发现这院子并没有暗卫,丫鬟婆子也都睡了,只有上房那边一间屋子里有灯。那投射在窗户上的侧影,一看就是谢东篱。盈袖的心突然安定下来。没什么可怕的。她一定要想法让他知道出了什么事纵然不能成亲,也不能让他觉得是她负了他盈袖慢慢走过去,站到那窗前,定定地看着在窗户上映着的侧影。看了一会儿,她情不自禁伸出手,纤纤玉指来到窗户纸前,顺着那轮廓,一遍遍地描画,似乎要把那影子画到自己心里去一样。谢东篱刚刚沐浴出来不久,头发还有些湿,正拿了一本书,坐在窗前的太师椅上随便翻看。虽然是在看书,并没有抬头,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的唇角慢慢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后来甚至把脖子还往前伸了伸,像是要自己的侧影在窗户纸上映得更清晰一样。盈袖画得近乎痴迷。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谢东篱已经不知不觉进入了她的心里。嗤啦外面的狂风卷了起来,吹得窗户纸簌簌作响。谢东篱叹了口气,装不下去了,终于站起身,往门口走去。他拉开门,走到回廊上,看着站在他窗前愕然回头的盈袖微笑着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也没问她是如何来的,似乎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盈袖心里正煎熬着,也没在意,见他不问,反而松了一口气,盈盈笑道:“你回来了”“我回来了。”谢东篱也笑,慢慢走到她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往屋里行去,顺腿一勾,砰地一声关上了屋门。第317章 洞房“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谢东篱牵着盈袖的手进了屋子,轻轻捏了捏,很是感慨说道。盈袖看着他,俏皮地道:“你看错了,不是我我是狐狸精,深夜到访,只为公子红袖添香”一边说,一边还对谢东篱眨了眨眼。看见他,再郁闷的心情都能云开雾散。盈袖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但是已经下意识喜欢跟他在一起。没人喜欢跟天天抱怨,一脸愁闷的人在一起。等两人进到屋里,盈袖才下意识甩开他的手,好奇地问:“你不怕出疹子了”谢东篱看了看窗外的方向,淡淡地道:“今天浓云遮天蔽日,我自然不怕”盈袖长长地“哦”了一声,表示明白了,目光里却闪烁着戏谑的笑意。这是自从她知道娘亲和弟弟失踪以来,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谢东篱的唇角勾了勾,笑容如清风一样从他波澜不惊的面上掠过。他没有再说话,再次伸出手,握住盈袖的胳膊,往怀里轻轻一带。盈袖被一股大力牵扯,不由自主靠在了他怀里。他的左臂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右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轻轻按在胸前。宽大的袍袖如同一只茧,像要将她完全包裹起来一样。盈袖听着他胸口扑通扑通的心跳,突然觉得无比安心。她静静地靠在他胸前,直到窗前桌上的灯花爆了一下,她才回过神,低声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话语中带着情不自禁地娇嗔。谢东篱抿嘴笑了笑。垂眸看着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想我了”因声音放得低,那股醇厚动听的男音熏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光听这声音,盈袖都觉得腿软。她抓着谢东篱胸前的衣襟,勉强让自己能够站着,轻轻捶他一拳,“谁想你了”说着却又悄悄抬眸飞快地往他面上扫了一眼。她的目光溜得飞快。都来不及看见他眼底的神色就移开了。只看见他下颌的轮廓精致美好得无可挑剔。谢东篱低笑,声音在胸腔隆隆震动。盈袖受不了地将整个面容都压在他胸前,跺了跺脚:“还笑”谢东篱的心情无比愉悦。他揽着她走到他刚才坐的太师椅上坐下。两个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却并不显得拥挤。因为她坐在他腿上。“其实明天我们就大婚了,你今日还来做什么”谢东篱将她从胸前推开,握住她的肩膀。眯了眼打量盈袖。盈袖脸色突然变了,懊恼地道:“糟了按规矩。大婚前十天我们不能见面的,否则会不吉利”说着,斜睨谢东篱一眼,慢慢靠过去。挨在他怀里,一边用手在他胸前若有若无地画着圆圈,一边吞吞吐吐地道:“要不。我们把婚期押后吧这样就无所谓了”“呵呵,押后有这个必要吗”谢东篱轻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像是了悟,又像是忍耐,还像是期待,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盈袖皱了皱眉,别过头,躲开谢东篱深邃的目光,喃喃地道:“如果我说有这个必要呢”“那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谢东篱淡淡地道,目光更加晦涩不明。盈袖紧紧地抿住唇,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就将实话说了出来。还是那句话,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真的是赌不起。重生一世,她最大的心愿是要守护自己的弟弟和娘亲。而谢东篱,是意外之喜。在跟他定亲之前,盈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这一世,会真正嫁出去。如今发生的事,只是印证了她一直以来潜意识里恐惧和等待的事。她也许真的是嫁不出去的那种人。不过只要能平安守护弟弟长大,跟娘亲高高兴兴过下去,就算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吧至少她定过亲,还不止一次哦盈袖伸出胳膊,抱住谢东篱的脖颈,伸头过去,和他额顶着额,低声道:“你要相信我,我这辈子不会跟别人在一起。”想到她明天要对谢东篱做的事,盈袖心里无比歉疚。这不仅仅是退婚的问题,还是当众羞辱。特别是谢东篱不同于别的男人,他已经被退过一次亲了,这一次还被人在拜堂的时候当堂悔婚,那名声,真不会比自己的名声好多少。她自己是这辈子都不想再嫁人了,所以无所谓。而他,却不能不娶妻是吧这一刻,盈袖非常想补偿谢东篱,特别特别想她没有迟疑,和他额头贴着额头,鼻尖贴着鼻尖,再往下,就嘴唇贴着嘴唇了。谢东篱的手臂一紧,紧紧抱住了她,一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双唇微张,将她柔软丰润的唇瓣裹了进去,睃拉,舔舐,闪着雪白亮光牙齿噬咬着她的唇瓣。“你有没有话跟我说”两人唇齿纠缠间,谢东篱依然不忘问她,低沉的嗓音像是要从她的嘴里进到她的咽喉,再从她的咽喉往下,一直进到她的心里,看看她那执拗坚硬的小心灵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有谁在那里住着盈袖顿了顿,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悄悄伸出舌头,进到谢东篱的嘴里逡巡。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伸出舌头。谢东篱的脑子嗡地一下,眼底深处闪出片片绿光,鼻息更加粗重,手上的力气也更大了,胳膊箍着盈袖的细腰,简直要把她折断一样。他没有犹豫,立即卷住她小心翼翼试探过的舌尖。津津有味地品尝起来,“真甜,我的乖乖,怎么会这么甜以后就不吃饭了,专门吃你,好不好”一边啧啧有声,还一边说着让人面红耳赤的疯话。盈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伸手推推他。不满地道:“再胡说我不理你了啊”“这就胡说还有更胡说的呢”谢东篱的手开始不规矩了,慢慢从她的腰肢往上,伸到她的腋下。大拇指蹭了蹭,再整只手掌握过来,往上托了一把,掂量一下。“真沉这里会不会更甜”盈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要着火了,羞得只想将他一拳打倒。但是想到自己明天要做的事,又忍了下来。谢东篱的手停在她胸前,又问了一声:“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盈袖还是摇摇头,咬着牙一声不吭。只将头埋在他的肩颈处,忍得浑身发抖。谢东篱似乎也有些怒了,他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将盈袖横抱在臂间,抱着她走到自己的床边。将她放到自己床上,单腿跪在她身边,低声又问:“你真的没有话要说可是这些天,你一直派人来我家问我回来没有,今天深更半夜了又一个人来看我,我能要一个理由吗”盈袖抓住他的手,冲他笑了笑,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道:“我就是想你了,不行吗”谢东篱面上不动声色,只在心底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他不知会欢喜成什么样子“行,当然行。”谢东篱伸出手,摩挲着盈袖纤巧细长的脖子,慢慢停在她的锁骨处,大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