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看到的,小八、小九这边也能看到,因为巷子两头都是一样的情况。听到小七的话,小八与小九也先后表达了一样的意思。只要白青亭安全了,那么她们三个小字辈想要摆脱这些混混简直易如反掌。可白青亭还在考虑,倘若这真是一个陷阱,那么出了巷子之后,应该还有另一个陷阱等着她吧这样的想法,白青亭并不打算说给小七三人知晓,她们已在为她拼命战斗,她不能再分去她们的心神。趁着混混的头头就在小七那边。话虽那样说,可小七这个主意得过了混混头头这一关方能实施。小七认定了这个,便开始卯足了劲发狠,少了大刀的她便如少了利齿的猛虎。白青亭让龙筝及三个丫寰做好冲出巷子的准备之后,她便冲上前助小七一臂之力。手中手术刀翻飞,每次翻飞都能划或刺中混混的重要部位,要么死要么残,杀了几个混混之后,围在白青亭周身的混混渐渐对她有了怯意。在攻上前之际,总有那么一两个不敢冲上前。混混头看得一肚子的火,一个大喝便避过小七的防线,令几个混混同时死缠住身手极佳的小七,自已一个跨步上前,直向每一下都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白青亭。混混头身手是所有混混中最好的,不然也无法服众。何况在白青亭看来,这些混混并不像真正的混混,混混头自然也就不是真正的混混头。示意龙筝与三个丫寰抬着晕死过去的君如蹭出战斗圈后,白青亭迎面而上。混混头使的是长刀,白青亭使的是短小精巧的手术刀,一长一短,一利一弊很快见了分晓。混混头身手又极不错,在白青亭看来,那分明就不比小七弱,怪不得小七在大杀四方的时候,他竟能那样像看戏般轻松地堵在巷口,合着是仗着身手好呢正经招式无法让混混头吃亏,白青亭还连连躲闪得气越来越喘。自从知晓怀了身孕之后,君子恒那家伙便不准她再练什么空手道了,连跑步都不准,非说什么在府中园子里走走便好,莫要动得太过头动了胎气。这下好,要是让君子恒知道她不听他的话出了门,还遇到了必须大动作过头的绑架或刺杀事件,不晓得他的脸色会不会气得全黑了白青亭想着不由一笑。混混头不知道白青亭心中所想,以为她是在笑他迟迟未能得手,一时不禁恼了,出手的速度及出招的狠绝更是令白青亭很快招架不住。这个混混头的身手让白青亭有点眼熟,想着想着,她想起了那晚在县郊刺杀她与君子恒的那个最后出场的黑衣。白青亭道:“阁下还有个师父吧”混混头冷哼,并不回答。白青亭险险避过混混头挥过来的长刀,矮身一躲便窜过混混头的腋下,迅速回身又是倒刺。混混头闪得也快,只被白青亭的手术刀划破了皮肉,殷殷的鲜血慢慢掺出了混混头侧背的衣袍。白青亭未再出手,混混头也站在她十步之外不动。一时间,两人对恃着。经过这番缠斗,白青亭明白了,混混头是受伤来绑架她的,而非刺杀。否则在刚才过招那半刻钟里,她虽不至于立刻死于混混头刀下,混混头却至少可以伤她伤得遍体鳞伤。然而,混混头却没有。莫说伤她,就是割断她一根发丝都是没有的。她心中不禁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令她想起一个人龙琅刚才她问的问题,混混头并没有回答,她却想问出个一二三来。白青亭再道:“阁下的师父应该姓钟吧”混混头还是未作声,但眸色已然变了。白青亭看在眼里,浅浅笑道:“不知钟统领最近过得如何倘若你有命回去,还要待青亭向他问候一声,跟他说,一箭之仇,青亭总会报的,而且很快”混混头呼吸重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白青亭指出你露出的破绽:“我虽不大懂什么武功套路,但招式却还是能记住一些的,你所使的招术与钟统领所曾展现过的武功大略相同,怎么样你可还有什么其他的说词”混混头也不上白青亭当,直接提刀便要冲了上去,挥刀来回答白青亭的问题。白青亭冷笑道:“钟淡倒是收了个好徒弟好惜了,却是个学艺不精的”混混头渐出杀招,白青亭被逼得有些招架不住之际,不禁提醒他道:“诶诶诶你家主子定然是令你来活擒了我吧你别莫真的杀了我,要是杀了我,看你怎么与你家主子交待”这话半是提醒半是威胁。至于这提醒与威胁有没有用,在混混头果然缓下了杀招之际,白青亭知道她招对宝了混混头也是先前被白青亭激得动了怒,失了些微的理智。这会理智一回笼,他又开始想方设法在不伤了白青亭的情况之下,活抓了白青亭回去复命。白青亭在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之后,倒也不再出言刻意去招惹这个她力敌不了的古武高手。这样一来一往再僵持了半刻钟,小八与小九已解决了她们那边巷口的混混们,齐齐冲过来白青亭这边,拳脚兵器便是速度往混混头身上招呼去有了小八、小九的掺和,白青亭迅速脱身,转身便带着龙筝等人往小七那边稀稀落落只余几个混混的巷口跑去,准备跑出巷子去,一口气跑回君府。小七见状,也是拼了全力拦住那几个还想去阻白青亭几人出巷子的混混,一拳招呼下去,一个混混的鼻梁便歪了,还喷出鼻血来,哀嚎着唔着鼻子疼得哇哇叫。小七这样蛮横,白青亭表示干得非常好,并在小七靠近她之际,将手中的手术刀丢给小七:“拿着”小七道:“谢少夫人”小七本就不弱,再手上有了利器,余下的四五名混混更是惊得差些打了退堂鼓。无奈那边被小八、小九合力缠住的混混头瞅空一个劲地嚷着不能让白青亭等人逃出巷子里去,他们受命于人,也只好与小七拼了。当然拼的结果,便是他们一刻钟后的全军覆没白青亭带着龙筝几人一口气跑出巷子,果然抬眼望去,转出眼前这刚转出来的街道,便是君府所在的南岩大街中段了。龙筝跑得上气接不到下气,脸色煞白。三个丫寰一个搀着龙筝跑,两个半扶半拖着君如跑。白青亭实是看不下去君如双脚这样磨下去,不由过来帮了两个丫寰一把,三人一并将君如抬了起来。有了白青亭的帮忙,速度瞬间提高了不少,两个丫寰看着白青亭眼神都不一样了,除了畏惧之余,还有惊诧与感激。当然其中龙筝丫寰的是目含惊诧,君如的那一个唯一的丫寰则是感激了。当真是好忠心的丫寰。白青亭最是喜欢这样的好丫寰,不由对君如的丫寰笑了下。君如的丫寰愣了下,随即受宠若惊,跑得更快了。可刚要转过街道拐角,意外发生了。白青亭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情,只觉得从天而降两个黑衣,随即是黑色的麻袋兜住她整个人。在被麻袋完全套进去之际,她看向龙筝几人。君如因着她的突然放手已跌落街面,君如的丫寰哭叫着,有叫君如的,也有叫她的,边尖叫边大哭边还来回地喊着君如与她。白青亭那会便想,真是难为这个忠心的丫寰了。可转而一想,她没有听到龙筝的尖叫或她两个丫寰的哭喊声,甚至求救的声音,倒是连君如丫寰哭喊救命的声音兀然而止。就像是突然被人劈晕掐断,又像是突然被人堵住了嘴巴。白青亭被一个人横着扛起,像是扛到肩膀上的时候,她突然想明白了什么。愤怒的火瞬间涌满她的心间。回想今日出来的种种,又巧妙地遇到了龙筝,这一路的意外,她试探了君如,却忘了也要试一试龙筝难道随着有孕,她的脑筋随之也不灵光了么被人扛在肩膀摇摇晃晃,忽高忽低,她晃得差些吐出来,想着自怀孕以来她都没吐过,可不能在麻烦里吐了出来。她忍着,终将忍住了。不知转了多久,扛着白青亭的人终于停下了。将她轻轻放在平地之后,并解开麻袋口之后,便不再听到动静。白青亭在麻袋呆了一小会儿,觉得外边似乎是没人了,她方慢慢用脚踢开已然松了绑住麻袋口的粗绳,再慢慢退出麻袋。出来后,她才发现她所在的地方不是平地,而是在床榻上,怪不得她觉得有些软绵绵的。白青亭坐在床榻上,将麻袋丢在床下之后,她努力让自已跳得有些快的心跳慢慢稳了下来。经过打斗,又经突来的惊吓,再这一路的颠簸,她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摸了摸肚皮,白青亭松了口气。所幸这个宝宝自怀上便经历过流血、剧痛,今日一连的奔波、追赶、打斗、惊心、被绑等系列异动也未能惊到她肚子里的宝宝。真不知道该说是她的身体强,还是她宝宝的小身子骨强。又一想,才两个月余,宝宝应该还未有全须全尾吧胡思乱想了一会,白青亭心律也正常了下来。缓缓地跳动着,不快也不慢。白青亭开始打量起被绑她来,并打算将她关在这里的这个房间。有床、有桌、有凳,桌上还有瓜果,茶壶里也有茶水,榻上被褥齐全,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新添上的。白青亭下床榻走到窗台边,想将窗棱打开,却发现根本就打不开,像是从外面被死死封住了一般。此刻她还不知道,外面的窗棱确实如她所想,被死死封住了。只有一个窗台,还是个打不开的。白青亭走到桌旁坐下,看了看桌上的瓜果,最终提起茶壶给自已倒了杯茶水。一番折腾下来,她还真的有点口渴了。连喝了两杯水温恰好的茶水之后,白青亭又在房间内各个墙壁或角落里摸索起来。摸索了半天,也没摸出个什么能砸开门窗的利刃来。白青亭干脆坐回床榻上去,盘膝坐了一会,她索性倒在床榻上小寐起来。慢慢地,她渐入梦乡。可能因着肚子的宝宝,白青亭这阵子无论什么地方或什么时间,总能很容易便入睡。睡了不知多久,再醒来时,她往窗台望去,只见原来打不开的窗棱小格子还能印出些许光线来,这会却已然是全黑。白青亭想着她大概是睡过了一整个下午,这都日暮天黑了。她喃喃道:“青云该得着急死了”君子恒何止是着急,在得知白青亭出门并被绑之后,他的火气便一直高居不下,大有再窜高酿成熊熊大火的可能。小七、小八、小九知道白青亭并未先归府时,她们三人俱自动在恒院院子里跪着,伏身埋首,一个下午也没吭过半声。无需君子恒发怒或怪罪她们,她们自已已然在心里将自已骂上了千百遍,怪上了一万次。然而,这对白青亭被绑的即定事实,根本就是于事无补。、第四百四十四章子恒屈从傍晚时分,君子恒受到一封信。那会只听得“叮”的一声,一支冷箭带着穿于箭头的信射入恒院院子圆木柱子上。小一同时如箭般射了出去,追赶那个以冷箭送信来的人。箭翎还在微颤着,小三已取下箭矢上的信,直接交给也闻声走到院子里的君子恒。院子里齐齐跪着小七、小八、小九三人也刷地一声,全都站起身。她们本想到君子恒身边去看一看那封信到底写了什么,岂料三人刚站起,便让跪久以致麻掉的双膝发酸发麻得脚步移不开原地。也只是一瞬,而这一瞬已足够让君子恒拿着那封信重新转入屋里。小七冲在最前头,想跟着进屋里,却让小三拦住:“小七,莫再惹公子生气”小七急道:“可是那信”小三打断道:“没可是小七、小八、小九,你们还是在院子里等消息吧,我进去侍候公子,有什么消息,我会出去告诉你们的。”小七还想再说,却让小八拉住:“小七别冲动,听小三的。”小九也赞成听小三的。现今君子恒正在气头上,连看她们一眼都能火气三冒,唯有听小三的,待小三打探出信中内容,她们才有方向想对策。小七也明白小三说得对,她就是一想到白青亭尚不知在什么地方受苦受难,她便难受得沉不住气。小三进屋里外室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