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顿时好生佩服,她的道行还是太浅了君子恒听着白青亭的威胁却不怕,脸上笑意未减:“嗯,你掐吧,若是你能消气,你便是真的掐得我满身的淤青,那我也甘之如饴。”肉麻,但也很甜蜜。白青亭听得心头火灭了又灭,心想自已还真是没用,被他不过一言两语的甜言蜜语就哄得没了气。再转头去看他一张笑眯眯的俊容美男计实在是太好用了白青亭不拍他的手了,也不再梗直了脖子冲他喊,清了清喉咙,又往净房内许久未见出来的小二、小七,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快放手吧,这让她们看见多不好啊,你还是堂堂的正三品大理寺卿呢,丢了我的脸也不能丢你的脸啊,对不对”她多贤惠又善解人意啊,她都快被自已说得感动了,可偏生他就没什么动静。白青亭心头火差些又要爬上来。却让君子恒突然冒出来的莫名奇妙的话给灭了回去,他道:“我高兴,你就让我这样好好地抱抱你吧”高兴他高哪门子的兴啊白青亭语调轻柔地问:“高兴什么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难得这会了,她居然还这般好脾气。君子恒终于松开了圈住她腰的双手,却是将她整个人抱起放在他腿上。白青亭突然被翻了半边天,双手很自然地圈住他的颈脖:“你干嘛呢怎么奇奇怪怪的”这时小二与小七提着已倒尽了热水的空木桶出来,两人皆低着头,双眼瞄都不敢往上瞄一眼,蹑手蹑脚地自净房那边蹭着室内边边角角走着,想无声无息地出了内室,莫要打扰了许久未曾如此恩爱的君子恒与白青亭这夫妻俩。君子恒将白青亭抱着坐稳在自已的大腿上之上,他也不是没看见小二、小七那形同鬼魅的奇怪之举,就是没想要搭理。白青亭则是红得不成样子,火烫火烫的,她想大概与猴子的红屁股有得一拼了,可她也没搭理,她正努力地自我忽略掉。这时君子恒道:“初次当上父亲,即便我的举动有多奇怪,那也该是能理解的,何况我并未觉得我的举动有多奇怪”白青亭愣了。小二与小七两人手中的木桶“碰、碰”的两声掉地上。君子恒皱眉地望向小二、小七两人:“毛毛燥燥的做什么还不快收拾好出去”这会小三与小四在外面听到动静,咻一下纷纷到内室来。他们见到小二与小七像木头人似的杵着,又听到君子恒明显不悦了的话语,他们赶紧一人一个地将她们拉了出去,还不忘拾起所幸并未摔坏了的木桶一同撤:“小的属下告退”内室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白青亭有点呆地看着已释了眉头的君子恒,他正笑着看着她:“你说什么”君子恒道:“我说我当上父亲了,而你当上母亲了”同时他的手又在她尚平坦的肚皮上轻轻抚摸着。白青亭抬手也轻轻摸上自已的肚皮。他的意思是她当上母亲了他的意思是她怀孕了她低下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已平坦得毫无所觉地肚子。怪不得她想拍开他手的时候,他居然将手微抬,把她打他的力道全隔绝于她的肚子之外,他是怕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拍到她肚子里的胎儿白青亭有点傻气地问:“你怎么知道的确定么”君子恒在她的侧脸亲了一下:“你忘了,我可是大夫,而且医术还算是不错的大夫。”何止不错,他若算不错,那天底下大概没几人能算不错了。她相信了。自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她从来就没怀疑过。像这种医学上的问题,她更没有现由质疑白青亭难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欣喜的对很是欣喜感动的没错,她好感动她终于有了一个完全属于她的人了虽然这个还是个“小人”,不过很快他或她便会长大,喊着她母亲不,她要教他或她喊她妈妈,喊君子恒爸爸君子恒看着脸上漾着喜悦笑容的白青亭,眸里的深情柔得能滴出水来。他想无论她到底是晴晴,还是并非晴晴,他都是爱她的,爱那个自锦鲤池里突然就冒出来,然后自此赖上他说他是她的同伙的那个姑娘晴晴于他而言,是小时候未能圆梦的美梦。而此刻在他怀里的白青亭,才是他此生最想拥有最想永远做下去的美梦。君子恒低声在白青亭耳边道:“青亭,我爱你”沉侵于喜悦中的白青亭突然一震,瞪大了双眸回头看那个似乎对她说了某三个字的男子:“你、你说什么”君子恒深情道:“我爱你,并非因着你是不是晴晴,而是因着你就是你,我爱着那个在宫中谨言慎行,却又胆大妄为到令我无可奈何的姑娘”这是告白么这是告白吧是吧是吧是吧幸福来得太突然,而且还是两件白青亭眼眶里忽然就泛起了热气,她努力地不想眨眼。她觉得这个时候落泪是很破坏气氛的事情,她不想掉泪,她怕一眨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掉下来。可即便她强忍着不落泪,那泪珠还是像两串调皮不听话的珠儿一般滚出了她的眼眶,直滑落她的脸颊。君子恒伸手轻柔地为她拭去泪珠:“怎么哭了”白青亭摇了摇头,声音哽咽着。她开不了口。她怕一说话,她就会像控制不了泪珠一样嚎然大哭出声。长久以来的担惊受怕,长久以来强装的冷淡镇定,长久以来一直对自已说道的不在乎。她长久以来时时刻刻筑造起来的围墙,在一瞬间变得不堪一击,轰然倒塌君子恒见她摇头,不禁道:“往后也不准再随意离开我了,更不准再像那样伤害自已”那样哪样他指的是她生生挖掉了她身上的朱砂痣与赤阳胎记么若是早晓得她有了宝宝,她哪里会做出这样伤害自已的事情来想到这里,白青亭不禁呢喃道:“幸好幸好我宝宝生命力旺盛,并没有因为我的胡乱折腾而动了胎气”突然想到昨夜里的剧烈运动,她瞪着上一刻还让她感动得不得了的君子恒:“我怀孕了,你还敢那、那样对我要是动了胎气怎么办”君子恒也很委屈。他与她分开了那般久,一直以来她也执意要与他划开距离,不是分房睡便跑得远远地无影无踪。若非昨夜里他确实过份了些,见她最后累得昏睡过去,他不放心为她把了把脉,他哪里会知道她怀了孕这样的好事君子恒心里虽有诸般理由,可这会他也很有眼力劲,再怎样也不能与孕妇吵嘴,他顺着她道:“是是是,是我不对是我不好所以刚才我不是说了是我不好么”原来一开始他说那句“昨晚是我不好”是这个意思白青亭又想瞪眼,可又一想到这样生气可能对宝宝不好,于是她努力释下了火气,轻柔平稳地问道:“我怀了多久了”君子恒道:“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算算日子是在蓝骑营那会怀上的。”白青亭道:“哦”她居然自蓝骑营不告而别开始,便带着肚子里这颗尚未成形的小小球跑了那么多个县就在前几居然还自已给自已动了刀见了血白青亭心里瞬间充满愧疚。她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妈妈、第四百三十一章算计王宇王越是借着回乡省亲而告的假,不知不觉已过十多日,除去时行程的耽搁,他已在军平县王家祖宅待了约莫九日了。在这九日里,他可以说是一事无成。他心急如焚。可对于那个倔强到不畏生死的弟弟王超,他更是无可奈何。暗杀王超不成,又找不到机会绑来高子兰,王越快愁白了头发。龙琅的悄然到来已给毫无建树的王越造成了莫大的压力,他唯唯喏喏,低声下气,只差一张老脸埋到地上去了。龙琅端坐上首,一双好看的眼眸含着震慑:“再过两日,你必然得起程回京,不然告假余下的时日便不足你起程回京,要是迟了,父皇怪罪下来,你可担不起,界时也莫要指要本太子会替你说话。”这话说得冷漠,却也是实情,更是大实话。王越知道这是王琅将他当成自已人,方会这般明白直言,心里微安的同时,脑子也在不停地运转他该怎么样将王超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而不伤及重要的高子兰龙琅并不住在王家祖宅,他是住于军平县里有名的客似云来客栈,见王越已听明白他的意思,他便也站身想要走人。王越亲自相送龙琅到了宅子大门口,龙琅上了马车后,他斯近马车窗格处低声道:“太子殿下放心,下官定在两日内解决了王超夫妻,若是不能,下官以死谢罪”有这样的决心很好。龙琅满意地轻嗯了声。王越放下窗帘,龙琅的马车便起行渐渐走远。王飞与王升这时自宅子大门处出来,问王越:“三弟,那贵人到底是何来头”王越瞪了王飞、王升两人一眼:“能让你们知道的,总会让你们知道,至于不该知道的,便要识相地什么也别问”王飞、王升两人齐齐无话。兄弟三人回到宅子前院正厅,刚在上首座坐下的王越便道:“止儿还是没消息”王止是王飞的嫡长子,一提到已有两日未有消息了的王止,坐在左上首的王飞便哭丧着脸:“都整整两日了也不知是死是活”王越斥道:“出息点”王飞道:“止儿是我唯一的嫡子,还是嫡长子我能不担心么”王越哼声道:“既然如此,那两日前何以擅自行动我不是早与你们说过了,不许去招惹白青亭即便真要对她动手,那也得与我从长计议”坐在右上首的王升也开口道:“大哥就别太担心了,那些土匪及止儿带去的人都在郊葬岗找到,而止儿却不在其中,这就说明止儿指不定还未出事,兴许是被困在什么地方,暂时出不来而已。”王飞听了王升的话,觉得很有道理:“那二弟觉得止儿最有可能被困于什么地方”王升并没有直接回答王飞的话,而是向上首座的王越道:“三弟,君子恒在两日前便找到了白青亭,现今正同住于郊外的那座租住的宅子里。”王越点头道:“这我晓得,你的意思是说,止儿很有可能是被君子恒扣下了”王升道:“土匪与止儿带去的护院打手都被弃尸于乱葬岗中,只有不见止儿一人,除了被君子恒扣了下来,我想不出还有旁的可能。”不得不说老二王升要比老大王飞聪明得多。王越宽心地看了一眼王升,幸好他这个二哥不像大哥那般胡来,不然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腾不出手脚来给他们收拾烂尾。王飞闻言便急急站了起来道:“那我再派人潜入那宅子,将止儿救出来”王越瞪眼:“你觉得君子恒与白青亭身边的那几个小字辈是吃素的么”王升亦劝道:“大哥莫急,止儿总要救回来的,但我们得与三弟好好商议商议方可。”王飞见王越、王升两人如此,只好再次坐下,心里却是不舒服,暗道王止不是他们的嫡长子,他们当然还有心思从长计议王越自然瞧得出王飞脸上的不忿之意,他不由暗下摇头叹气。王家几个兄弟,要说聪明的当数他的二哥,可惜王升无心仕途,只想要王家祖宅里安然度日。大哥王飞是个一条肠子通到底的人,便不多言了。四弟王超本该是几个兄弟中在仕途上最有成就的人,却在九年前因着其恩师高格的数语而隐退放弃仕途为官。至于再下的兄弟,便更不用说了,皆是无心智更无勇略的凡夫俗子,没什么大用。王越道:“现今我只余下两日可待在军平县里了,在这两日里我必得做成了那件事,否则”他口中的那件事不明说,王飞、王升也皆是心知肚明,可他的欲言又止却让两人同时感到疑惑。除此之外,王升更闻到了一股危险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