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面上浅浅笑开:“夫人若是狠心无情,那这天地间怕是无人是善善之辈了。”嘴抹了蜜了,尽挑她爱听的来说。白青亭耳朵顺,心里也顺,面上也跟着他笑了开来:“夫君缪赞了”互相恭维得差不多了,该算一算总帐了。清了清喉咙,白青亭道:“夫君,你看啊,但凡见过夫君的女子少不动心的,在我遇到夫君之前的那些,我便不论了,真论起来,大概我也晓得好像有一个表姑娘”君子恒尴尬道:“那是远房的表亲,与我毫无干系。”白青亭点头:“这就对了,看来我没记错,至于以后的么,那个宫茗儿姑娘已然嫁人为妾,龙筝姑娘么还在虎视眈眈,至于海宁府我那些个不成器的堂妹们,还有我名份上嫡亲的妹妹白橙玉,这些”君子恒即时表态:“这些全由夫人做主”白青亭叹了一声:“我倒是想做主,那宫茗儿我也算是做了主了,至于海宁府白家那些不安份的,我倒也还算得能做上主,至于这个龙筝姑娘么”她瞧着他,瞧得君子恒渐渐有些虚汗。想在朝堂上,也没谁能将他逼到这个冒虚汗的地步,可她三言两语地轻易便做到了以前母亲尚在时,他尚无法明白父亲明明在外是那样强悍的人,怎么到了母亲面前便只能一退再退呢现在他明白了,彻底地明白了君子恒提起水壶也给自已倒了杯水,喝下润了润喉后方道:“龙筝身份特殊,不仅仅是我们君家的姑娘,她还冠着龙这个皇姓,想来陛下对她的姻缘必定是有安排的。”白青亭道:“只怕陛下的安排便是你。”她气定神闲,随意就丢出这么一句话来,接得他有些微怔。一会君子恒方道:“不会是我。”白青亭问:“为什么”君子恒看着她道:“陛下深知我心之所向,正如我深知五皇子殿下心之所向一般。”他心向着她,这恐怕已是全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至少在京都执天府谁不知道他君子恒视她白青亭为掌上明珠但凡她说的,他从来不会拒绝。但凡会伤害到她的,他也从来不会去做。皇帝不会冒这样的险,皇帝现在还不能让君子恒完全失了效忠的心。即便这效忠的心早已偏向了龙琮,皇帝的第五子,但至今除了几个知情者之外,尚无人知晓龙琮的残腿其实早就与常人无异。皇帝不知道,太子龙琅不知道,后宫中那些个为了皇位明争暗斗的娘娘们不知道,她们所代表的后方势力更是无人晓得。所以皇帝尚不会对君子恒做到什么强行再次赐婚之举,白青亭与君子恒的赐婚是君子恒自已求来的自然不同,龙筝若想再走这一步,皇帝却不会轻易允了。白青亭却不大相信。他所对她解释的这些,她都明白也是信的。可龙筝随着她与君子恒、龙琮等人下央天府难道不是在皇帝的默许之下么龙琮不是也说了,皇帝让他多多照顾龙筝一些。这话说得龙琮好似才是龙筝的家人一般,而忘了龙筝其实原本就姓君,而非姓龙白青亭道:“既然有了央天府同行一举,这就表明了陛下其实是乐意龙筝进你君家门的,甚至还让五皇子殿下搭了这个桥。”君子恒道:“殿下不过是受了陛下之命,他深知我意,断然不会做出此等令你我烦心的事情来。”白青亭赞同道:“这倒也是,毕竟大事未成,殿下还得依靠你,有些事情即便他有心有意,大概也会有所顾忌。”君子恒听出点异味来:“你不信殿下”白青亭反问道:“莫非你尽信”当然不尽信。无论是她还是他,都是不尽信的。也非是夫妻二人多疑,实在是兹事体大,凡事还是小心为上。何况自古以来,因皇权而泯灭人性的悲剧还少么兄弟相残,父子反目,争权夺位,哪一回不是在背叛中欺骗中血流成河君子恒道:“较之旁的皇族中人,殿下还是较为可信的。”较为,而非绝对。她听明白了,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然后她发现,她似乎被他带偏了原来她想探讨探讨的问题。白青亭道:“这些你不大想我掺和,我也就不想掺和了,只要能让明家的仇家都死光了,那到底是我下的手还是你做的安排,如今也没什么大不同。”君子恒道:“朱贺让我烧了”白青亭轻嗯了声:“知道”君子恒看向她,试探地说道:“王越我已有了安排,但若你想亲自下手也是可以,只是你得听我的,不可擅自出手”本来说得好好的,两人也难得这样地坐着东扯西聊,可这会她又瞪他了。他不禁被噎着断了下去原本要说的话。白青亭冷眼瞪他,徐徐道:“你安排就你安排好了我才不瞎掺和,但与朱贺一样,只要王越不自已找上门来寻晦气,我自然不会坏了你的事,可若是他主动来招惹我,我可不会客气界时若真乱了你的计划什么的,你就可以认了,或者去找王越算帐,反正莫来怪我”早就知道与她说道明家的仇人定然会这般,可他每回还是想着能与她说说,大概只要得到她的同意,他方能放开手去做。以前不知道她还活着,还好好地活着,于是对付明家仇人的计划向来都是他一人做主,并执行。可现今知道了,即便她再三向他说道她即是明天晴又非明天晴的胡话,他仍得与她商议商议。然而,偏偏她不是一个没主见只会附从的女子。她有她的主意,她有她的法子。倘若没有他,他也相信她完全能独自为明家百余条冤魂复仇。以往的李森、李林、蔡迅、贾从芝三人,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他也比谁都要清楚地知道,她所使用的那些手段有时候简单粗暴到直接有用,可那样却容易伤了她自已。她也许并不知道,他在后面为她抹掉了多少尾巴,多少能让人拿她问罪的证据。白青亭见君子恒沉默了下来,满脸忧色,不禁道:“好了,我也就是这么说,但凡能听你的,我还是会听你的,我虽已离开了宫中,但许多事情的关健或牵连,我即便不知其中详情,也深知可大可小。”顿了顿又道:“我杀了那些人,大概也留了不少踪迹,让人有迹可寻,但我至今无事,我想应是你的功劳,你未曾说,我也是明白的。”未料到她会想到这一层来,君子恒有些意外,却也心中甚慰:“既然你明白,那么你就该明白余下的明家仇人并不好对付,他们的死必须有适当的缘由,便如同朱贺一般,凡事因有果,只要抓住了因,那么想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果便容易多了。”白青亭点头:“好啦我知道了龙筝的事情既然你心里已有底,那我也不喽嗦了,但你说过的话你可要记得牢牢的,切莫食言”君子恒笑了:“我何曾食言过”白青亭哑然。细想了以往的一桩桩一件件,他还真没有半件食过言的。不想与他说了,白青亭起身走向床榻道:“我困了想歇息,你也回东厢吧,想看医书到那边去看,莫要扰了我睡觉。”听着她理所当然地赶他走,他心中默默无语,心道他是不是太过纵容她了妻以夫为天。她不以他为天这倒没什么,可这样视他为无物似乎也不太好吧君子恒默默叹着气,起身也走向床榻。弯身在自已铺床的白青亭突觉得身后有人,便站直身子回头:“你怎么还没走”君子恒瞧了眼还未铺好的床榻,再回到她满是疑惑的脸上,有条有理地道:“你我是夫妻,本就该共处一室共卧一榻,现今已到歇息的时刻,你却要我走是何道理”淡定,淡然,他也反驳得理所当然。她未想到他居然还会反驳,而不是像刚到军平县那会一样,她说分房,他便乖乖地接受安排到东厢睡去。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会,见他丝毫未有气弱,反有居高临下之感。为了不显下风,白青亭站上床榻下的脚榻上,总算拉近了一点与他身高差的距离,然后抬高了下巴道:“你所说的情况是在夫妻二人没有吵架的期间,可你莫忘了,我们二人现今还在冷战当中,你还未给我一个我满意的答案,我也还未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样的你我怎能算是正常的夫妻既然算不得正常的夫妻,那么正常夫妻的相处之道自然不适应你我二人”他都快忘了她曾在宫中当差,旁的本事且不说,这耍嘴皮子可是她的强项。当初她在御前侍候,除了谨言慎行,不就是凭着几分眼色几分能言善道博得皇帝的喜爱,且处处颇为宽容于她么君子恒一时间无言。白青亭趁势将他往外推:“走走走莫要耽搁我睡觉的时间”君子恒容她推得自已连连后退,若单凭男女间的优势,她的力气自然不如他的,可他没忘,她是有着很好的身手在身的,虽然他看不明白她那怪异的招式是从哪儿学来的突然有一抹如闪电般的灵光闪过君子恒的脑海。怪异对了,她的身手很是怪异君子恒思忖间,已被白青亭推到内室门边,他抓住她的手问:“你曾说过,你的身手皆是一个世外高人所教,你现今可否告知于我,那世外高人是谁”听着突然转变太快的画风,她有点转不大过来。可接收了他的话一会,她脑子里也反应过来了,他问的是她这一身空手道是谁教他的只怕她告诉了他,他也不认得。、第四百零二十一章小二狠芒白青亭道:“告诉你可以,但我说了之后,你就得回东厢去。”君子恒只想了一会便同意了。白青亭挣开他抓着她手腕的手道,退了一步距离:“教我这一身身手的人叫罗子交,是世界有名的极空空手道武馆的馆主”罗子交世、世界极空空手道馆主君子恒听了半天,消化了半天,也没回过神来。他脑子里成了一片浆糊,半个字也没听懂。她见他模样,就知道她是白说了,想着既然已经说开,那她何不趁此机会说个明白白青亭道:“罗子交就是我师傅,至于世界指的就是我原来在的那个天地,我学的便是极空空手道,我师傅是武馆的馆主,就是这样。”她一副就是这么简单的表情。但他还是听不太明白。大约知道了她学了一种叫“极空空手道”的武功,而教她这种武功的人就是一个叫“罗子交”的人,这个人还是一个武馆的馆主。君子恒皱着眉峰消化着。白青亭又开口了,转过身背对着君子恒,她低声轻缓地说道:“我不是与你说过么这具身子的确是明天晴的,但灵魂不是她,是我,我是自另外一个世界里来到的这里,我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那时恰好这个世界的明天晴也死了。我不知怎么地就来到了这里,我的身体留在我原来的世界里,而我的灵魂却飘到了这里附在了同一时间灵魂离体的明天晴的身体里。然后明天晴的灵魂大概早投胎去。而我的灵魂却附在这具身体里与之融合,代替原来的明天晴继续活了下来,继续完成还未完成的复仇。当我醒来的时候,原来的明天晴早在宫中的那几年查得了所有真相,我找到了一张她写好藏得严实的复仇名单。名单之上,九个人,一主谋八共谋。我只看了一遍便记得清清楚楚,然后我将它烧了。烧得干干净净”她说完了,可她却不敢转身,甚至连回个头都不敢。时间在一息一息地过,似是过了几个春秋那般长。沉寂而窒息的气氛令两人皆僵立着。她不敢与他面对面,而他震惊地盯着她的背影,几欲开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所说的太过玄幻太过诡异,他连想都未曾想过,这天地间竟还有这样离奇的事情而这样的事情居然会发生在他身边,且与他近在咫尺他的晴晴死了站在他眼前的只是有着晴晴的面容而灵魂却不是可这怎么可能君子恒上回便暗中寻过得道高僧,可就在寻到之后还未见着,他放弃了,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