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他心中的爱意顿时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小四异样的目光,小二不是没接收到。自白青亭旁敲侧击与她说道“其实小四这个人也不错”的话。还有小七直言不讳与她说道“小四倾慕你许久了,你知不知道啊”之类的明言,她便开始莫名奇妙地接收到小四的各种暗中情愫。以前都未曾,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小二垂了垂眼帘。不再去这个纠结的问题,她看向白青亭。白青亭似乎也察觉了,见小二看向她。居然对小二笑了笑:“我要歇会,小二。你若没旁的事,便与小四一块去帮小七、小三的忙吧。”小四喜到一半,小二道:“不必,小七与小三能拾掇好的,奴婢还是侍候少夫人歇下之后,在外室守着的好。”白青亭看了眼小四,那眼神有种“你自已努力,我最多帮到这了”的感觉。小四欲哭无泪。君子恒倒是让这一幕给松了松,原本阴沉如墨的脸色在看到白青亭还有心思操心小二与小四的事情,而渐渐散去了些许阴霾。白青亭与小二进寝居内室里去了,君子恒反而在小池塘旁的圈椅中坐了下来。泥炉子上的水壶没水了,他让小四去重新打了一壶来。小四打完一整壶来之后,便在泥炉子上烧了起来。君子恒看着高几上的茶具一会,又看了茶壶里的碧螺春一会,他忽而唤了一声:“小一。”隐在暗处的小一听到唤声,立刻出现在君子恒跟前。小四老实地在君子恒身侧站好,眼睛像粘在水壶上一样,连移半分都没有,耳朵却竖得高高的。君子恒问道:“说说你今日一到这里,少夫人都做了些什么。”小一一听,便觉得自已像足了传信息的那只鸽子,老在君子恒与白青亭之间传两人所说或所做的事。在心里微微叹气,小一即刻如实回道:“少夫人问了我朱贺是怎么死的,又问了少夫人离开蓝骑营之后,公子都做了些什么,还有央天府人心惶惶一事是如何落幕的。”君子恒听后正眼都没瞧小一,似是随意般又问道:“少夫人可曾问及我”小一道:“问了,我说公子在今日日暮前便会到达军平县到来凤街的据点来。”君子恒终于抬起了眼,眸中似是有所期待般看着小一:“少夫人听后,可有什么反应”小一回道:“有”当下小一将白青亭自听闻君子恒会到这里来之后的所有举动一一说了出来,包括了白青亭刻意让小七为她上了最精致的妆容,及穿上最美的衫裙,梳上最好看的发鬓等等。小四听得终于敢移开眼看小一,又看向神色怪异的君子恒。君子恒欣喜非常,但在听到白青亭半途让小七又洗掉了那些妆容,换下那衫裙,重梳了个平常的发鬓,他的欣喜又似是被冰冻般,僵在脸上。他挥手让小一退下,连小四也不留。小四还想留下侍候,但一触及君子恒不容置虞的眼神,他便奄了从了。退下后,他也不敢退得太远,便到院门内侧那里的小石凳坐下,时不时起身望不远处的君子恒一眼。君子恒端正地坐在圈椅中,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小池塘里形形色色的小鲤鱼,随着它们的游来游去,他看得专注,那神色便如同之前尚在这里盯着鱼儿们瞧的白青亭。或许他并不知道,此刻的他是多么地与她相似。他在想,一定是哪儿出错了。她那样坚持她并非明天晴,那样坚决地与以前的晴晴划清界限,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这世上,真的有借尸还魂这种事不,不可能的。那怎么可能倘若真有,那这世间必然还有许多他未知的事物。比如神明。可若真有神明,那么当年明家惨案又怎么会发生这世上若真有神明,若真有公道,那又怎能容许那样的冤魂遍野然而,若没有她又是为何那般坚持她并非明天晴世上有孪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妹。但晴晴,他可确定绝对没有。明天晴是明楼唯一的嫡女,没有孪生的姐姐或妹妹。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真有,而他恰好并不知道,那么晴晴背后及脚丫上的胎记又该如何解释一模一样的容貌,难道连胎记也能一模一样么不,不可能。何况她自已也说了,她的身子确实是晴晴,只是灵魂不是这说明什么泥炉子上的水开了,开得直叫。可君子恒似是没听见,他一动不动地端坐着,目光所及之处仍是小池塘的水面。回到寝居内室的白青亭并没有立刻歇下,她走近窗台。窗台是开着的,一眼望去,能看见寝居院子外的情景。花草树木,池塘桌椅,一切一览无遗。君子恒坐在圈椅中那样挺直的背影,也尽收入她的眸底。小二走到白青亭身侧,同看着外面约十丈远的小池塘方向:“少夫人,你与公子吵架了”犹豫了许久,小二终是问出了这句她想问许久了的话。白青亭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小二颇忧的脸上:“没有,我与他从前未曾吵过,大概往后也不会有机会吵了”这话听起来很不好。小二有些急了:“少夫人”白青亭却没让小二把话说完,便答道:“没吵架,不过是他不信我罢了”不信这该有多严重,小二不知道,但有一点她在白青亭脸上看出来了。自家少夫人怕是不会善了。而后招往往很可怕。不得不说小二有些猜中了白青亭此时此刻的打算,只是她还不想说。她怕这会说了,会吓得小二惊动了外边的君子恒。这个打算若是让他知道了,怕定估是不允她这般做的。可向来她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更何况是在做之前,旁人的不允许。许他不是旁人可往后会变成旁人那也不一定。、第四百零十四章街头热闹小七与小三及两个粗使仆妇收拾好东厢,再回到寝居时,白青亭已然歇下。小二在外室轻声与小七说道:“少夫人说了,她歇会,今日晚膳不必太早,晚些便可。”小七问:“多晚”小二却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两人对看一眼,心中皆想着大概要等到自家少夫醒到自然醒吧。君子恒在小池塘旁坐到酉时末,天乌黑成一片,小三与小四都掌起了灯,他还坐在圈椅中,半点想起身移位的意思也没有。小三与小四就站在离君子恒几步之外,他们不敢离得太远,怕君子恒会叫唤他们。以至于小四也不怎么敢与小三攀谈,只以手肘轻碰了碰小三,示意小三看着他,然后两人开始打比手势的哑语。小四:你去劝劝公子小三:没用的。小四:没试过怎么就知道没用小三:难道你还不了解公子你觉得我去劝有用小四张了张嘴,他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词语来说,最后他只能沉默下来。小三没再理会小四,他有些忧心,心里禁不住有些埋怨白青亭。他并不知道君子恒与白青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一在他与小四两人的夹攻下还是不肯说出曾听到的一些内容。君子恒自白青亭不告而别之后,人几乎是疯了一般,他跑出了蓝骑营,追到兴谷县相邻的下一个县,可突然间他又停了下来。在那个县里灌了二十多年来最多的酒,醉了最长的时间,清醒时已是隔日的夜里。看着这样的公子,小三自心里心疼到不行。或许小四不一样,甚至除了小三之外的其他小字辈都是不一样的,小三是自小跟着君子恒,而其他小字辈却不是。他无法言喻他对自家公子的那种感情。这种感情已然超越了一般主仆之情。它更像是兄弟。更像是亲密无间的亲人,那种非嫡亲血脉却胜似嫡亲血脉的亲情没有答应小四上前去劝劝君子恒回屋里,可小三最终还是轻移着脚步一步一步上前、靠近。小四看着小三的举动。他没有动。他虽不能与小三一般对自家公子的那种感情,但他却能理解,十成十地理解。君子恒察觉到小三的靠近,也察觉到小三担忧的目光。小三轻声道:“公子。这么晚了,还是回屋里用膳了吧”出乎意料之外的。君子恒竟然轻轻嗯了声,然后站了起来。小四冲小三竖起了大拇指。君子恒回身走过高几,他看了眼前方不远处那扇此刻紧闭着的窗台,嘴角似乎扯动了下。最终却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在小三的领路之下,君子恒很快到了东厢。东厢属于主院附属的小隔院。可以说是主院中搁置的闲间,就在寝居的隔壁。平常都没人住着。小七与小三拾掇那会还费了好大一阵功夫,才总算收拾整洁,所幸平日这据点的琉璃塔的人也未偷懒,一般的打扫还是有的。白青亭晚些起身用晚膳的时候,估摸着若是在现代,大概能吃宵夜了,所以她是晚饭加宵夜一块吃。但即使是两顿的份,她也只吃了半顿的量。她心中搁着事,实在没什么胃口。忍到将膳食用完,小七将残羹剩菜撤下之后,白青亭终于开口问了小二:“公子现今在做什么”所幸小七一直关注东厢的情况,小四又时不时来探一探白青亭的状况之余,并通报一声那边君子恒的情况,于是小字辈们倒是皆知两边男女主子的所有状态。小二答道:“公子酉时末方回的东厢,回到东厢后用了晚膳,便沐浴歇下了公子马不停蹄自兴谷县赶来军平县,一路根本没好好歇息过,这一歇下到现在还未醒”白青亭轻嗯了声,让小二去给她泡盅茶来。小二迟疑了会问:“少夫人,要碧螺春还是”白青亭掀眼瞧了小二一下,刚睡醒吃足的她带着些许慵懒,在烛火之下,莫名地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风情。这本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小二却被瞧得忙垂下眼去,她不敢再对上白青亭那一双似是能看透所有的眼眸。她那一句问话是真的在问,但也含了些许的试探。白青亭盯着小二有一会,见小二已然被她盯得快没了生息,她方缓缓道:“去找个地方,隐蔽些的,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除了我、你与小七三人外,明白么”小二不敢慢回一息,忙回道:“是,少夫人”她连为什么要找个隐蔽些的地方都不敢再多言半个字。这个时候,小二不免有些惦记小七的在场。若是小七在场,她定然是会问个清楚的。小二在心中暗叹,有时候未能尽然看透,何偿不是一种幸运小七回来后,小二已沏了一盅碧螺春给了白青亭。最后白青亭没有回答小二,她也未再问。白青亭很早不是就说过了么她要换一种茶。小二先前问的就是一句废话。交待小七好好侍候白青亭之后,小二便连夜出动了。出了宅院,刚到再转角便能出了来凤街的街头路口,小二突地隐入其中一个分叉口的小道暗处。然后,等。过了两息,一个黑影自她眼前飘过。小二没跟上,只睁着眼果着前方十几步之外左眺右望的黑影。那个黑影是谁,她已然猜到了。黑影察觉到不对劲,一回头,便看到了正抱着胸冷冷盯着他的小二。他不好意思地嘻笑:“小二,这么巧啊”说完,他自个奄了。因为小二没作声,但那盯着他的眼神更冷了小四急了,他上前解释道:“小二,你听我说,其实就是”小二打断他:“公子让你来”想想又不可能。君子恒明白小四根本跟踪不了她:“不是公子谁让你来的”小四很委屈地道:“我跟着你。难道非得是公子下令不成何况小字辈上上下下谁能跟踪你而不被你发现的”小二淡然道:“跟远一些,我便不会发现。”当然这个“远一些”,绝对是够远的安全距离。但一拉开了这个安全距离。那小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