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巧那么那晚王越到过观音庙之后或之前,有无找过王超这个嫡亲的兄弟呢王越亲回到军平县祖宅来,是否与王超有关若是有关,那么这个王四老爷的身上必定有龙琅可利用之处,不然龙琅也不必费上这么些功夫。白青亭想,她可以自王超身上入手查查,或许能让她查出个意外的结果来。事不宜迟,于是隔日一早,主仆三人便寻上门去。观音街严格来说只是一条小街,比一般的胡同要宽些大些,仅此而已。但因着观音庙的鼎盛,街道无论是早还是晚,皆热闹得很,有摆摊开店的,也有掏货倒货的,简直成了一个小市场,就如同现代那种店多货多人也多的批发市场一般。王超的宅子就在这些店面的一个院子后面,前面的铺子也是他开的,卖的都是一个玉器玉石之类的珍玩。店小精致,看着很是气派,大有高大上的感觉。一进店,便有一个年岁约莫在十五上下的少年满面笑容地迎上前:“这位夫人可是要看玉镯子还是玉坠子或者”小七打断少年叨叨不停的介绍:“我家少夫人是来找王四老爷的,不知王四老爷可在”少年了然道:“哦,是来找我家东家的可不巧了,东家今日一大早便被东家的三哥派马车来接走了,这会可不在家”王越在王家嫡系中排第三,少年口中的“三哥”应该指的就是王越。可真是早啊她都特意起了个大早了,这会还未过辰时,居然被王越给捷足先登了。白青亭问:“敢问小哥,王四老爷走了有多久了”少年被白青亭一声小哥唤得乐滋滋的,即刻便爽快地回道:“回夫人的话,这都有小半个时辰了”小半个时辰那就是早进了王家祖宅了。她想追都追不到。让小二给少年一块碎银子之后,白青亭三人无归而返。她并未坐马车,慢慢在观音街走着。走到快出观音街时,白青亭问小二:“与王超有密切往来的王家人可有查到谁”小二想了想道:“倒无特别密切的。王超似乎避忌着什么,就算是与他同心保持中立的王家人,他也甚少与他们来往不过,若相较起来,倒有一个人是较之其他人要密切些的。”这个人就是王乐。王超嫡系庶出的五弟。王乐就住于离观音街不远的东和里十一胡同里,那里住着的人大都是贫民。房舍简陋单一,白日安静得很,成年男子都出去找活干,家里只留下妻子儿女在家呆着,甚少出门。白青亭自入胡同到找到王乐的家时,一条长长又颇窄的胡同不见半个人影,连孩童出来玩耍都没有。小七奇怪道:“这胡同怎么这样死气沉沉要不是小二早查过了王乐就住在这里,我还以为这里根本就没有人住呢”白青亭也有同感。敲开了王乐的家门,来开门的人是一名妇人。满面的褶子,疑惑地瞧着已取下毡帽的白青亭三人:“你们是”妇人眼中带着防备,不禁令白青亭笑得更加温柔了些:“夫人可是王五老爷的妻子王五夫人”妇人惊了,忙摆手道:“不敢不敢粗鄙之人可担不起什么夫人不夫人的,请问您是哪个府的夫人”白青亭看了看自妇人挡着的身形中缝隙里的家中情况,是个小院子,看不到什么,只觉空旷寂寥得很,收回目光后微笑道:“我姓白,夫家姓君。”即便报出姓来。妇人也并不晓得白青亭是何人,只感觉应是来找她家夫君的,不禁言道:“本来应当请君夫人入门一坐,可我家夫君这两日刚刚退了高热。这会还很是虚弱,也不便见客”这是赶人的节奏了。白青亭还未说什么,小七却是急了:“无事无事我家少夫人也不是非得找王五老爷不可,找夫人您也是可以的”小七说得对,妇人明显是推托之词,其中必有蹊跷。只要进了这门。她就不怕王乐不出来。白青亭遂附和小七的话道:“是,我家丫寰虽没有什么礼数,可话也说到点子上了,不知我可否入门与夫人谈一谈”妇人未嫁前只是平常的小家碧玉,嫁与王乐后也是半天福也未享过,反而跟着吃了不少苦,未有见过什么世面。白青亭与小七一人几句便把妇人给难住了,她正踌躇不定,王乐的声音便自门内厅堂里传来:“请夫人入内一叙吧”王乐是个很爽朗的男人,长得眉清目朗,书生气十足,只是有点病怏怏的,似乎真的是大病初愈的模样。白青亭三人进了王乐家厅堂里坐下后,互相客气了几句,王乐便开门便山地道:“君夫人此番前来所谓何事,不妨直言。”白青亭也不客气:“王五老爷直爽,那我也不扭扭捏捏”王乐道:“勿称老爷,我这副模样哪里像一个老爷夫人有话但说无妨”白青亭浅浅笑开:“王五老爷过谦了,王尚书刚回了军平县,不知王五老爷可知”王乐似乎并不讶异白青亭会提到王越,他也淡淡笑着:“知道,可那又如何”白青亭道:“那么王五老爷可知道今日一大早,王尚书便使人驾了马车直接到观音街接走了王四老爷”王乐一听坐不住了,霍然起身惊道:“什么”妇人似乎也被吓到,与王乐一般站起了身,互绞着的双手还微微地颤着。白青亭想,看来王乐夫妻二人定然是知道些什么的,且还很重要。接下来的谈话,比白青亭想象中还要顺利。王乐毕竟毫无成就,一无权二无势三无财,什么也做不了,可他又担心着四哥王超的安全。于是在白青亭表明可以帮忙并保证王超的安全之后,王乐也是病急乱投医,毕竟选择了相信白青亭。在得知白青亭的真实身份之后,王乐夫妻更是震惊了好一会,接着是欣喜非常,直呼“四哥有救了”、第四百零五章竟是同门1两三日的时间,小四来了消息。但他人仍在京都执天府,他没回到君子恒的身边。君子恒还弥留在央天府蓝骑营里,此刻他正在兴谷县朱府里,为知府公子医治断腿。朱知府感激涕零,君子恒却道:“受好友所托,你我又是同在官场,朱大人不必客气。”朱知府想不到君子恒口中的好友是谁,于是不耻下问:“敢问君大人所说的好友是谁”君子恒说,便是前些时候曾来过贵府为贵公子诊治过的神医。朱知府恍然大悟,心中直庆幸当初幸好他看在君子恒的面上,没怎么阻着那位神医入府。君子恒连龙琮残了数年的双腿都能治好,知府公子赐刚刚断了的一条腿于他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太大的难题,需要的不过是时间。出了朱府回到蓝骑营,收到小四传来的信息之后,他突然没了徐徐图之的心情。小四在信息写道“白青亭在宫中八年危难虽多,但她都能最终躲过避过,即便真躲避不过了,她也总能迎刃而解。总的来说,八年之久,除了那一场自月台摔下的生死大难在鬼门关前饶了一圈之外,就是在居德殿的那一冷箭差些要了她的命。至于性情,宫中之人大都没觉得有所不同,连相交甚好的那几个人也未有所察觉,倒是刘德海身边的小棋子曾疑惑过,还将他的疑惑说与刘德海听,刘德海却言道不过是她大难不死之后的有所感悟罢了。小棋子事后也曾当面问过白青亭,白青亭解释之言与刘德海所言相差无几,大概意思便是死过一回了,有些事也就看得没那么重了。”看完小四自京都传来有关白青亭的情报,君子恒心中五味杂陈。死过一回晴晴何止死过一回倘若她真的是晴晴,那么算上摔下月台的那一次,已有两回。而非一回兴许是她随口之言。君子恒如是想道,又想起他为白青亭拨箭后亲自照顾的那些日子,他确定自已并没有看错,她右脚丫有朱砂痣。后背右下侧还有个圆形似阳的赤色胎记,那样千真万确,怎么会错可她说她的身子是明天晴,魂却不是他不是没有找到从前他万般不信的江湖术士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他已有了决定。王乐说,他过得困苦,除了王超,其他跟着王超出王家祖宅的嫡系王家人过得也并不好。王超也想接济他们这些人,每家每户都照顾些,毕竟他那间玉器铺生意还算可以,接济他们一些还是没问题的,可他们都拒绝了。白青亭问:“为何要拒绝”王乐满面愁容:“君夫人有所不知,我大哥与二哥皆支持三哥,主张依附太子殿下一派。可四哥却始终坚持保持中立,不参与到那些腥风血雨中去,就是怕王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啊”然而王乐的大哥王飞与二哥王升并不这样觉得,他们始终赞同王越的说法,趁此从龙之功,他们王家的基业必定能够更加辉煌。白青亭浅笑道:“其实王五老爷不何细想想,兴许王尚书与王大老爷、王二老爷言之有理呢毕竟你看如今的王尚书,不是快将女儿嫁入太子府了么”王乐叹道:“君夫人莫要取笑在下,在下虽不才,但也晓得那从龙之功岂是那般好依附的”又愤愤道:“太子殿下花尽心思想拉拢我们王家。还不是看在四哥乃当年高老太子太傅的得意门生的份上,想借此拉拢如今闲赋在家的高老太爷,继而再一一收了高老太爷门下的各大得意门生”高格这倒令白青亭惊奇,原来这些烂芝麻谷的事居然还与高格有关。白青亭道:“这么说来。王四老爷还是太子殿下的同门师兄了”王乐点头。白青亭不明白了:“即是如此,那当初王四老爷为何未走上官道一途,反而蜗居小小在军平县里只开了家玉器铺子”王乐道:“依君夫人年岁来看,怕是对当年明楼一案未有所闻,但我想君大人应当知晓一些,君夫人可问君大人一二。”她怎么会未有所闻她还是当事人好么虽然只是这具身子是。但她也是答应了原身的明天晴,一定会替她完成复仇的。白青亭装着有些不明白,又欣然应下王乐话中回去后问君子恒一问的提议,遂又问道:“不知当年明楼一案与王四老爷有何干系”王乐道:“也是我四哥的一道劫啊”当年王超意气风发,才学比之王越更好,当然这也师承不同而造就的距离,当年王超因缘际会得幸拜在高格门下,但王越却无此机缘。就在王超进入官场的前两个月,恩师高格突然自动请辞归隐,不再担任太子太傅一职,卸了所有的光环,他老人家执意归隐老家德安县。当年连当今圣上都问不出缘由来,但毕竟当年的高格也已是高龄,便顺了高格的意,准了他归隐之心。王超得知消息时,震惊非常,心中亦有十万个不明。他追着高格回到德安县,在高府盘桓了月余,方得高格一句告戒:“王超,你生性善良耿直,直爽有余,变通不足,在众弟子中,你的才问虽是做得最好,可你却不适合官场。你是为师最得意的高徒,为师奉劝你一言,且弃了这乌烟瘴气的官场,归家去吧”当日,王超便出了高府。白青亭道:“就因着高老太爷的一句话,王四老爷便放弃了前程似锦的官途”王乐呵笑道:“谁知那前路是似锦,还是满荆我倒觉得如今的四哥甚好,甚好”出了王乐家后,白青亭便一直在想,莫非当年的高格成为造就明家惨案的帮凶真的只是偶然,事先高格并不知晓他不过是受了小人蒙蔽方犯下的糊涂之举他与蔡迅不同。蔡迅事先是知晓的,高格却是事后方自已惴摸到真相。一样皆有了悔过的心之后,高格不像蔡迅那般只是辞官,他还千方百计找上了君子恒这位大理寺卿。、第四百零六章竟是同门2可为何高格早些不找,非要等到君子恒因央天府的动乱路过德安县时,方令其子高国安找上君子恒呢到底有着什么缘由在不知不觉中,白青亭已开始相信了那个如今的高老太爷诚诚恳恳与君子恒、与她所说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