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却不知人心险恶,还望”白青亭打断白四夫人的话:“四婶娘放心,既然五妹执意与我同去宫府,她是一片好心心意,想着在宫家定要护我周全”她呵笑一声:“可四婶娘,青亭自十二岁起便在宫廷生死夹缝中求存,人心其险恶怕是在场之人,无一人能比我更清楚更深刻地知晓。五妹对我是姐妹情深,我何尝又将五妹当成外人过五妹是我的妹妹,此行宫府赴宴,我自当护五妹周全,归家之际,必将一个完好无损的五妹交还到四婶娘面前。青亭,绝不食言”有了白青亭一番话,白四夫人安下心了。可嫡长房的众人悬着的一颗心却悬得更高了,听白青亭这么一说,他们皆认为白蓝依跟着去宫府,无疑成了白青亭最沉重的累赘白青亭除了要顾好自已,更要顾好白蓝依,这怎么行呢白大夫人正想着怎么样也得劝说白蓝依下了马车之际,小七已然冲挥下马鞭,大喝一声,大马拉着马车已然轱轱轳轳起行。、第二百五十九章入虎穴2到了宫府,宫茗儿特意令贴身的大丫寰喜鹊等在宫府大门。喜鹊在温池山庄见过白青亭等人,自然认得她与白蓝依,见白青亭与白蓝依一下马车,她便上前行礼,恭恭敬敬道:“白三姑娘、白五姑娘,我家姑娘令奴婢在此候着,待白三姑娘来了,便让奴婢领着前往后院与我家姑娘一聚。”白青亭道:“哦倒不知宫二姑娘有何赐教”这话微带着刺。喜鹊却仿若没听到,神色如常地笑着:“白三姑娘请”白蓝依上前一步,坚决道:“我与三姐一起如若宫二姑娘只请我三姐一人,那么就有劳你再去通报一声,就说我白蓝依也想听听宫二姑娘的赐教”白青亭无奈微扯下白蓝依的袖口:“五妹”白蓝依丝毫不让:“三姐我一定要跟在三姐身边,寸步不离”小二仍旧漠然。小七却是暗笑在心里,心说这白家五姑娘还真是一个真性情的可爱女子。白蓝依随着来宫府的两个大丫寰枫叶与蛮草却是颇为忧虑,两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家姑娘,又对周遭渐渐四起的碎言碎语十分在意,脸色随着焦急起来。白青亭自然也没忽略过周遭针对她的议论纷纷,她瞧向不知如何是好仍在犹豫不决的喜鹊,果断道:“既然你有些为难,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但你也听到了,我家五妹向来与我感情甚笃,离我半步都不行,你且去回你家姑娘,就说我白青亭改日再聆听宫二姑娘的赐教。”说罢,白青亭举步便要越过喜鹊去,随着人流往生辰宴处去,并不想前往宫家后院去见宫茗儿了。喜鹊一见急了。拦于白青亭面前,恳切道:“白三姑娘留步我家姑娘并无说白三姑娘不可带白府旁的姑娘前去既然白五姑娘要一同前往,我家姑娘自是欢迎的”白青亭等人随着喜鹊前往宫家后院,她们前脚一走。后脚宫府大门前的众闺秀千金一下子便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各种猜想。“宫二姑娘如此亲近白三姑娘”“莫非真的好事近了”“真成了那可就是姑嫂了”到了宫家后院,白青亭等人让喜鹊领着进了宫茗儿的院落浅茗院,宫茗儿就等在浅茗院的厅堂里等着她们。一入正厅门槛,宫茗儿便迎了上来。亲热地唤着:“白姐姐”白蓝依对宫茗儿颇有敌意,即时一个上前便拦在白青亭身前,道:“宫二姑娘,别来无恙”宫茗儿并不着恼,她仍笑得和蔼亲切:“白五姑娘是与我有些误会吧。”白蓝依神色十分不友好:“误会不误会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三姐人好心好,我白蓝依却不是个软的,但凡有谁想害我三姐,我必让那人也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白蓝依说得毫不客气,宫茗儿终于变了脸色。敛起笑,诚挚道:“白五姑娘真误会我了我从不曾想过要害白姐姐”白蓝依冷笑着:“有谁想害人,是会老老实实承认的又有谁做下了那等污秽龌龉之事,是会三言两语便轻易招认的”宫茗儿见白蓝依听不进她的话,她转向被白蓝依挡于身后的白青亭,求救似的哀喊道:“白姐姐”白青亭叹息地自白蓝依身后走出,瞧了眼仍想将她挡于身后的白蓝依,道:“五妹莫闹,宫二姑娘出自仕家大族,其父又是为国尽忠不幸亡故的西大将军。堂堂忠烈后代,怎会做出那等见不得光的龌龉之事”白蓝依不依不饶:“三姐”抬手阻了白蓝依想再多言的话头,白青亭浅笑着对宫茗儿说道:“宫二姑娘是想让我们站在厅门口站到何时”当宫茗儿听到白青亭说着她的父亲,说着她是忠烈之后时。她面上虽力求镇定,可内心却早已惴惴不安,她的手心开始发凉。然转而一想,她也知晓了她在白青亭这边,她算是过了,欢喜不禁一下子扑灭了心中的不安。喜不自禁:“是我不好我一见白姐姐就欢喜,一欢喜便失了礼数快请进”又侧过脸去对两个大丫寰吩咐道:“喜鹊快去将最好的大红袍沏来对了,还有糕点,听闻白姐姐最喜欢吃桂酥,欢鸽快去厨房瞧瞧,让她们准备的桂酥可是好了好了便快些端来”一连串的话,一连地下指令,听得在场众人神色各不相同。白蓝依有些目瞪口呆,心说这宫二姑娘了解自家三姐的喜好,竟是不亚于她自已小二、小七反应也是各不相同,但皆未露出异色来。枫叶、蛮草则是与她们的主子白蓝依一般,什么心思都显在脸上,藏都没想藏,更多的是藏也藏不住。作为当事人的白青亭却坦然许多,她浅笑着看着宫茗儿指挥着丫寰一阵忙活,心中疑团越滚越大。坐定后,白青亭端着上好的大红袍轻啜着,雅致得如同真正的大家闺秀,若让君子恒瞧见,必然得赞她一番,夸她有长进了。小七却是紧张地暗瞧着桌面上的桂酥与白青亭手中的大红袍,她怕宫茗儿这般讨好自家姑娘,恐是有什么意图。她瞧向小二,小二却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再瞧自家姑娘悠然自得品茗的模样,她深深泄气了,怎么她就无法学到自家姑娘与小二的半点淡然呢又用了点桂酥后,白青亭见宫茗儿也与她一般品着大红袍用着桂酥,有一会了,也没提特意让丫寰领着她来后院的用意。白蓝依端坐于厅里喝了几口大红袍,面上也因着宫茗儿的不着正题而微显不耐烦,正想要再出言睹宫茗儿之际,却听得白青亭说道:“在这厅里也没外人,有何事特意寻了我来后院,宫二姑娘不妨直言。”白蓝依将要埋忒宫茗儿的话咽下,竖起双耳专心聆听,心中还有一丝因白青亭那句“在这厅里也没外人”的话而窃喜不已。宫茗儿也心知她浅茗院正厅里没旁的外人,就连院落里也俱是她自已的人。、第二百六十章生辰礼1既然白青亭这样说了,便表明白青亭是信得过白蓝依的,她无需再顾虑什么。可在这个时候,她早想了千万遍的话却似是被浸在水里的木头,越来越沉。许久,她方挤出一句话:“白姐姐请你信我”这一会面,宫茗儿并未说出什么实质的言语来,只一个中心意思,让白青亭信她,她绝然无欲害白青亭之意白青亭没表什么态,正如白蓝依说的,没有谁害人会如实相告,若非如此,也就没什么严刑逼供这个词了。临了,在宫茗儿急切想要她一个态度之时,她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生辰礼给宫二姑娘备好了,我让小二交与喜鹊,宫二姑娘自已瞧瞧吧。”宫茗儿注意到了,自白青亭进她的浅茗院见到她开始,她便再无听到一声当初在温池山庄里,白青亭唤她的那声茗妹妹白青亭与白蓝依再出现在宫府前院生辰宴所在聚忠院时,宴席正好开始,没有早到,亦无迟到。她的席位被安排在右侧顶前的位置,就在主位下来的首位,她的对座,左侧首位便是宫茗儿。生辰宴皆是女客,不是中元县有名的大家闺秀,就是周围邻县的官家千金。宴席说不上多大排场,也算不得小。因着男女七岁不同席,宴席被分为两处,一处便是白青亭这边的各家姑娘,一处是宫府自已府里的自已人,老爷、公子们齐聚一处庆贺,宫榈便在其中。宫老夫人对白青亭印象不错,全程十分慈详地对白青亭左问问右瞧瞧,一派瞧孙儿媳妇的深意。白青亭倒没什么,反是白蓝依与小二、小七三人十分不悦。白蓝依更是冒着没礼教的风险数次打断宫老夫人出格的言语,分散宫老夫人的注意力,往着她自已身上引。宫老夫人一听白蓝依是海宁府从四品的白知府之嫡女。她老人家一下子来了兴致,对着白蓝依一个问题过一个问题地问,几乎成了盘问。也是察觉了不妥,宫茗儿巧妙地打断了宫老夫人的问话。让宫老夫人身边的老妈妈与大丫寰搀扶着下去歇息。宫老夫人回院落歇下后,宫茗儿解释道:“祖母年迈,身体渐渐撑不了多久就得歇息,有时也有点糊涂了,总会问一些不妥当的话还望白姐姐与白五姑娘切莫见怪”宫茗儿话一落。宴席上的其他各府的姑娘却暗下两两私语起来,白蓝依气不过,却也晓得分寸,知道这个时候发作不得。一是碍着礼数,二是她们也没指名道姓地说是谁,她若是此刻发作,岂非正好明晃晃地召告天下,承认她的三姐正如她们所言么她得忍她必须忍白青亭瞧着白蓝依紧攥拳头死死忍着的模样,暗松了口气,她还真怕白蓝依一个冲动。掀桌起来冲他府的姑娘们叫骂。幸好白蓝依尚知分寸,若是换成白橙玉在此,怕就没这份心思,还记得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白青亭道:“这也没什么,宫二姑娘不必多言,我与五妹自是谅解的。”白蓝依压下火气,亦道:“是啊,宫老夫人毕竟年迈,不知所言,我与三姐自然不会与宫老夫人计较。这是身为晚辈的礼数”又呵笑一声,颇为讽刺道:“可有些人,明知是流言,却还附和着胡言乱语。什么都想掺一脚,也不怕失了闺范毁了闺誉”她们不指名道姓,那她也不指名道姓,看谁怕谁白蓝依倔脾气一上来,也能抵得上十头牛。白青亭含笑低首,瞧着案几上各色佳肴。香气扑鼻,扮相绝佳,又五颜六色的好看,可谓色香味俱全,引得人垂涎不已。可惜了。可惜在场来赴宴的尽些是个好八卦的,方才个个竖着耳朵细听宫老夫人的一番胡乱鸳鸯配,这会听着白蓝依明讽暗刺的一番话又气得头顶冒烟,神色各异。她想着,会有那么一两个沉不住气的么下一刻,像是听到她心声似的,那么一两个沉不住气了。张家姑娘道:“常言道,无风不起浪如若真是坦荡荡,又何惧旁人的三言两语”李家姑娘道:“都说是流言,可那互赠情愫的香囊却还在宫三公子手上,那又岂能作得假的”杨家姑娘道:“一入宫府大门,宫二姑娘的院子谁人都不请,偏偏就请了某位姑娘,宫老夫人虽是数岁大了,可她老人家谁人都不说,偏偏就说了某位姑娘”马家姑娘又道:“欲盖弥彰,往常我倒不甚了解其意,如今我却是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这四个字当真诠释得妙”白蓝依气得满脸胀红,拳头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大有方才不掀此时不掀更待何时的迹象,幸得她身后的枫叶、蛮草一人一只手,死死压着她的一只手臂。都说土娃也有三分泥性子,何况是素来锱铢必较的白青亭。当下,她对白蓝依使了个明显的眼色,便站起身,缓缓走出案几。白蓝依一接收到白青亭的示意,明白过来白青亭是自有打算,又见白青亭已站起身来,她更是明白了白青亭要自已处理的意思。即时松下了两臂的紧绷,再无想掀桌愤起之念,又一个低斥,枫叶、蛮草即时放开了对白蓝依两只臂膀的压制。方才各府的姑娘发表言论发表得正高昂之时,小二便暗下在一边与白青亭说道,发表言论的姑娘们各是哪个府里的姑娘,及简单的与她介绍了一番她们各自的出身。她几个渡步便移到了方才最先出言的张家姑娘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