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的怠慢而扫兴离去,我家姑娘定然不会轻饶了奴婢,奴婢可就死路一条了”喜鹊哀求道,连连给白青亭磕着头。小七与小二惊诧地看着反应过激的喜鹊,复而又看向白青亭,请示自家姑娘接下来是留还是走“都说了并非你的原缘,你家姑娘定然也非不明事理之主。你何必说得这般严重”白青亭不解道。“奴婢并非故意说得凄惨博白三姑娘的怜惜,奴婢所言句句是真,如若奴婢所言有半字为虚,奴婢愿受天打雷轰。不得好死”喜鹊烈言道。宫茗儿临出温池山庄之时,确实是下了死令,让喜鹊无论用何法子也要留下白青亭一行人,否则她将让喜鹊往后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然而这些话,喜鹊却不得与白青亭明说,她只能以毒誓求得白青亭放弃离开温池山庄之意。白青亭看着磕得额头已磕出红痕来的喜鹊。又看了看自已刚刚换好出来的银红软烟罗齐胸襦裙,外披银白明衣的装束,她的发已简单地高高搀成一个鬓以便于在水中游动。好不容易换了这一身装扮,更好不容易一步一步来到了这温泉水池旁,只要她腿一伸脚一迈,就能泡入她好久未泡过的温泉水了。白青亭心里有点纠结,隐隐觉得事情有点太过凑巧,又有点不舍得这近在咫尺的诱惑。冷冷的天,温温的泉,这是多大的诱惑,她得费多大的劲方说出刚才要离去的话语可被喜鹊这么一跪一磕头,还口口声声说着她若离去宫茗儿喜鹊便死定的话,瞧着可怜兮兮快要磕破额头的喜鹊,白青亭终究叹了口气,示意小七拉起喜鹊后,说道:“好了,你也莫再磕头了,要是磕破了相,回头你家姑娘可得怪我了。”“奴婢不敢”喜鹊说着又要跪下,所幸被小七强拉着跪不成。白青亭顿觉得喜鹊这根深蒂固的奴性有点烦,她不耐烦道:“你若再跪一个,我立马走人”喜鹊微张一张小嘴,睁大眼惊心地看着白青亭。小七却噗嗤一声笑开了:“我家姑娘逗你呢你也莫再跪来磕去的了,我家姑娘最烦这个”“哦是奴婢晓得了白三姑娘可莫要走了”喜鹊连忙道。白青亭翻了个极为不雅的白眼,这样强留她下来泡温泉到底是在闹哪般:“不走了,山庄的管事可在”“是的”喜鹊立马回道。“你与管事说一声,给我那些姐妹们各送去一碗醒酒汤去,务必让她们在申时前醒过酒来,好让我们能赶在日暮前起程回庄子。”白青亭吩咐道。“是,奴婢这就去办白三姑娘请慢慢泡温泉圣水,奴婢先告退”喜鹊说完行完告退礼,便走出泉间,其速度之快大有怕慢个一步两步的便让白青亭反悔了去。、第一百九十一章连环5小七看得不禁又是噗嗤一声笑开,白青亭无奈地看向她,她方死憋起笑意。“姑娘,这其中明显有事,姑娘为何不坚持立刻离开温池山庄”小二一本正经地问道。“该来的总要来,她们若想算计我总能寻到机会,即便我避过这一回,难保在回庄子的路上便来第二回。”白青亭瞧了眼白赤水更衣的耳房,怎么更个衣这么久“姑娘,我去瞧瞧”小七顺着白青亭的目光瞧去,便提议道,她也有点好奇白赤水到底更什么衣竟能更得连外头的动静都半点不闻。白青亭对小七摇摇首,转而对始终有如隐形人的芬芳说道:“你去瞧瞧,你家姑娘更好衣没有。”芬芳本就心中焦急,听白青亭这么一说,她即刻大声应后便快步走向耳房一探究竟。待她推门入了耳房后,白青亭又对小七说道:“你去山庄客院找四姑娘,在暗中盯着她。”“姑娘可是怕四姑娘出事”小七想起过西边水廊那会,白黄月可疑异常的举动与神色。白青亭点头:“你盯好四姑娘,切莫在温池山庄出什么差子。”“是,奴婢这就去”小七立刻出了泉间,找山庄里的人问客院在哪儿寻白黄月所在之客房去了。白青亭褪下披在外头的银白明衣,只着内里的齐胸襦裙慢慢沿着温泉水池特意建的白玉石阶走入温泉之中,池下水中边沿处建有能让人安然坐的白玉石座,长长沿着整个温泉水池建了一圈。她舒舒服服地靠坐在池边沿的石座上,睨了眼被她丢在池边质地甚好的明衣,她向来喜欢沐浴后直接用浴布擦干身子,要么直接穿上外衣,要么穿上寝衣上床睡觉。像这种形同现代浴衣的古代明衣是用来沐浴后所穿的衣裳,无论在宫中的清华阁还是白府的映亭楼里,在浴房里都是长年备有的,只是她甚少去穿上。总觉得这种用于身子未干时而穿上的明衣对她无甚用处。想不到在这宫家温池山庄里,她倒是头一回穿上了。银红软烟罗的色泽映着她如白玉般的肌肤,白青亭露出满意的笑容,因着是要入水的衣裳。这齐胸襦裙只用了三层最轻柔最轻薄的软烟罗所制。一下水湿身,胸前的两点差些要凸了出来,所幸在水下,又无外男在场,白青亭也不担心。欢快地拍着池面上飘浮的紫色玫瑰花瓣。她想起前世在网上搜各种花语的时候,她所记得的紫色玫瑰花花语是忧郁、梦幻、爱做梦。然就她今日所见的宫茗儿来看,她觉得除了梦幻这一条与宫茗儿对上之外,其他两条她还真没看出来。当然花语么,也有不准的时候。小二守在温泉水池旁,安静地站着。这时白赤水所在耳旁里传来一个焦急的唤声,是白赤水大丫寰芬芳的声音“小二,快去看看”白青亭立刻道。“是”小二的身影很快窜入白赤水更衣所在的耳房。不消会,小二便回到温泉水池边向白青亭请示:“姑娘,七姑娘突然晕倒了。”“突然晕倒”白青亭奇怪道。芬芳也入内有一会了,怎么会突然晕倒“本来七姑娘在芬芳的服侍下已更好衣了,可不知怎么地竟在要踏出耳房时,七姑娘突然便晕倒了。”小二将从芬芳那里问到的情景一一回禀白青亭。“可有大碍”白青亭知道小二会一些浅显的把脉医术,是从君子恒那里多年学到的一点皮毛。小二果然回道:“奴婢为七姑娘把过脉,并无大碍,想是一路劳累,七姑娘原本便是多病的身子受不住了。”白青亭松下心上紧着的那根弦:“那便好,你帮着芳芬将七姑娘送出泉阁,寻山庄管事的找个大夫为七姑娘瞧瞧。”小二面有难色:“如此一来。姑娘身边便没了人”白青亭浅浅一笑,不以为意道:“无事,你快去快回便好。”小二沉默了,莫说她只是仆。就是君子恒在此,怕也拗不过自家姑娘,只好说道:“姑娘,你要奴婢打听的那一名马上锦衣公子,奴婢向林护头打听过了,然林护头却说他不认得。”白青亭想了想道:“无事。虽是一个方向,却也不一定就是来温池山庄的,毕竟这个方向沿途的庄子宅子也有不少。”“本来奴婢亦是这般想的,可在姑娘与宫二姑娘在温池山庄大门前说话的当会,奴婢隐约看到了有一抹模糊的身影在大门后面,那身影奴婢觉得应是个成年男子,姑娘”小二的话未说完,便让白青亭轻轻抬起的手止住了。“不必忧虑,你快去快回便是,即便真有何意外或巧合,我也自有法子应对。快去吧,七姑娘是我现今名份上的母亲亲的交到我手上的,可不能让她因我要来温池山庄一游而出什么事情。”白青亭说道。小二知晓自家姑娘已容不得她再劝,她只好再说一句“姑娘小心”便起身再次往白赤水晕倒的耳房走去。芬芳只是个柔弱普普通通的丫寰,若无小二的帮忙,她还真扶不动白赤水的身子,看着一把背起白赤水的小二,她一脸感激。在千恩万谢过已然泡在温泉水池中的白青亭,芬芳紧随着背着白赤水的小二迅速离开了泉阁。扫了一眼安安静静的四周,白青亭突然笑了。她滑下池边石座,在池中游了起来,游了有一会,她又潜到池下面去,游了将近两米方见了底。她不由纳闷,她记得前世现代的温泉池子深的也大概一米八左右,想不到这古时候的温泉水池子竟是还要比现代温泉池子深上两公分。宫家就不怕哪天出个意外,淹死一个半个姑娘家或不太谙水性的公子么池下如池面一般清澈如镜,她将池下的所有物会看得清清楚楚,左游右窜之间,她看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她往洞口望去,里面乌漆抹黑,看得不甚清楚,只隐约觉得这个容得一个成年人通过的洞口内应是一条水下通道。、第一百九十二章泉下有人1白青亭想,这水下通道指不定便是这个温泉水池中温泉水的来源。再细细观察了下温泉水的流动方向,这池中的温泉水果然是活泉,由外面源头沿着这个洞口内的通道涌入温泉水来,渐渐填满这个无论是体积还是容量都并不小的池子。一会游上了池面,她大口地换着气。正换着第二口气之时,她听到一个细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已过了泉间外头的两间耳房,正缓缓走在进入耳房与泉室之间的那一小段通道上。绝对不是小二,小二走路可没这般重的声音,向来都是神鬼不觉地回到她身边。那会是谁她记得从泉阁到泉间可都是有温池山庄的丫寰们守着的,沿路过来少说也有十名八名,怎容得来人轻易闯至泉室门前来白青亭正诧异外边的丫寰们为何未阻拦来人直闯泉室,也未差人入内先禀告于她,这时泉室门外传来说话声。声音穿过屏风,只有一门之隔的对话清清楚楚地传入她的耳里。泉室门外,两个山庄里的小丫寰紧紧地挡在门前,丝毫不让眼前的青袍男子进入:“二表公子您真不能入内三公子也真的不在泉阁里啊”“胡说三表哥明明与我约好未时三刻在泉阁泉室内相见,是特邀我前来与三表哥一同泡温泉驱驱这满天寒气的”青袍男子丝毫不退让,满面怒容斥着跟前两个碍眼的小丫寰。从踏入泉阁大门,便有数名小丫寰拦着他不让他入内,其他小丫寰大都已被他厉声喝退,可这两个小丫寰却像是与他作对般,一路从阁外到泉间,到此刻他已过了耳房走到这泉室门前,她们竟还不放弃拼了命阻拦着,真是气煞他了“二表公子,泉室之内有贵客在。您真的不能冒然入内”其中一个小丫寰急急说道。“是真的若非如此,奴婢们定然也不敢阻拦二表公子的去路啊”另一个小丫寰连忙附和道。她们皆受了小二临离开泉阁前的嘱托,定要守好泉室,不得让任何人闯入室内。本来她们欢喜地应下,各拿着小二给她们每人十两的赏银,想着应也不会有何状况,何况小二说了很快回来。然而,未待小二回来。宫家二表公子便突然来了泉阁,还非要入泉室寻宫家三公子,她们受了小二所托,自然全力相阻,一路旁的小丫寰皆渐渐被二表公子一一喝退,不敢再拦着。她们却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即便害怕得罪了二表公子,却也不敢不拦着。或许守于泉阁外边的丫寰们不清楚,可守在泉间外边的她们却是比谁都要清楚,这泉室内哪有她们的三公子在。只有受她们二姑娘所邀前来泡温泉圣水的白家三姑娘,若真让二表公子闯入泉室,那后果已非她们所能想象十两赏银事小,倘若白家三姑娘在此泉阁出了何意外事大,又是由她们守着候着的当会,那事发之后白家震怒,宫家第一个要罚的便是她们这些受二姑娘之命守于泉阁的小丫寰们她们虽是小丫寰,可也曾在县上宫家主宅中待过几年,后来各因各事得罪了宫家主宅的主事方被撵至县郊温池山庄侍候,经的教训多了她们自比旁人想透多一层。她们方受了小二各十两赏银,更死命守着泉室大门。因着她们明白,若白家三姑娘在泉阁出事,她们绝然是首当其冲的替罪羔羊“什么贵客不就是我三表哥么”青袍男子显然不信她们的话。一味认为是她们欺他只是宫家的表公子,而他母亲亦只是个小小的妾室。越想着,他越是生气,脸色难看地瞪着拦在泉室门前的两个小丫寰,眸光狠色闪过,他大掌往其中一个小丫寰衣襟处一抓。随后往后一丢,小丫寰已然被他丢至一旁。被丢的小丫寰被丢得额头磕在冷硬的青石砖上,很响的一声,她摸了摸额头,略微粗糙的小手即时摸得一手的鲜血,随后咚的一声,她被自已满手的鲜血给吓晕了过去。另一个还双手打开挡在泉室门前的小丫寰一见,瞪大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