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睹她的真面目,以确认是不是他心中所猜疑之人。岂料这捕头一见是龙琮的人便退缩不敢再拦,这蠢人也不想想,即便是五皇子殿下的人,即便真出什么麻烦,也有九门提督给顶着但倘若此女子真是他所猜疑之人,却让捕头畏畏缩缩而放过去,他钟淡必头一个便要了这蠢人的性命钟淡恶狠狠地瞪了捕头一眼,捕头忙缩了缩脑袋。“适才听捕爷所言,如今大街之上会如此严加探查是因着安遂公主遇袭一事,钟统领欲查出凶手,可我却听说,此案陛下已交由大理寺卿君大人全权审查,更已有嫌犯白代诏入了大理寺监牢待审,不知钟统领可知此事”白青亭并未理会钟淡要她下车之言,反是直接指出他已越界的行为。钟淡凝目,眸中冷光乍现。“姑娘既知此事,更应配合才是。”“当然,我怎么会不配合呢”听到此话,钟淡释下些微不满,心想此女子还算知趣。“只是,即便要我配合,也该是大理寺配合君大人才是”白青亭话峰一转,挑衅道:“如何钟统领是要与我共同前往大理寺么”车夫暗自说好,果真如此,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一半。只要姑娘到了大理寺,理应就安全了,界时他也能分身回宫报信去但关健是,钟淡铁定不会同意。“放肆小小奴婢也敢大放厥词”钟淡怒喝。闻言车夫的眉头被他拧得死紧,都打了好几个死结。同时从马车里传出一声白青亭饱含讥讽的冷笑,而非预期的求饶,这更令此时气在头上的钟淡大手一摆,示意捕头将马车团团围住下一刻,诺大的街面已被众捕快围了个水泄不通。此次捕头带来了两小队人,赫然有五六十人之多层层叠叠,人围人。车夫急了“姑娘”“莫慌,大不了杀出去你怕不怕”车夫一怔,随即毅然道:“不怕”白青亭再次钻出马车,甫入眼便是神色坚毅的车夫与一脸怒容的钟淡。“钟统领这是恼羞成怒了么”白青亭轻盈地跳下马车,向钟淡嘲笑道。车夫随即也跳下马车,护在她身侧,时刻警惕防范周围的捕快与眼前的钟大统领。“小小的奴婢也敢与本统领叫板五皇子府当真好规矩”钟淡怒斥道。白青亭轻笑出声,较之先前言语的攻击更令钟淡着恼。钟淡当下即时火窜上双眼,气得犹如兔子的眼睛红彤彤得吓人。“还有比这更好的规矩,钟统领要不要试试”白青亭言语咄咄,不退反进,颇有要将火越演越烈的意图。钟淡怒极,大喝道:“给我拿下”车夫心下凉了大半,这火要是烧上姑娘的身,那他便以死谢罪,他也无法向司都统及左副都统交代啊众捕快纷纷举刀上前,捕头更是试图打头阵擒下白青亭。但要活捉她,便要先过车夫这名有武功底子的家伙。过了几招后,捕头看着车夫的眼神严然变了。身手敏捷,出手快准,这分明是经过训练的练家子捕头与车夫两人武功相平,从钟淡那一声喝令便纠缠到了一起。虽车夫有意护着白青亭,便显然也捕头的打斗已够他吃力,无瑕分出闲手来照应白青亭。车夫刚打了捕头一个措手不及,想窜到白青亭身边去护着她,便听到了一声响亮的惨叫“啊”所有人都看向声源处,包括从喝令一下便退到一旁观战无意参与的钟淡。捕头本想追上车夫继续打个你死我活而举起的刀仍举在半空,他看到眼前的一幕,身形似乎在瞬间被什么定住,僵硬地保持着姿势瞪大双目。白青亭气定神闲地站在一名捕快面前,捕快个子很高,在他面前她显得十分娇小。然在此时,却无人敢忽视她包括站在她跟前与她面对面的捕快。她左手摊开,五指轻覆在捕快胸前,食指与中指之间毫无一物。、第一百零七章腿残假的4白青亭两指所覆之处正是捕快胸前两点之间的膻中穴。此时此刻,谁也看不出她此举是何意,只有中招的捕快清楚明白,这个死穴就在他惨叫前的那一刻被她快速地插入一根细长的绣花针。膻中穴是胸腹部十四要害死穴之一,被击中后能即时使人内气漫散、心慌意乱、神志不清,从而让她瞬间有机可趁。就在这个瞬间,她右手快速划过,一道白光迎入捕快的右眼。随着这道白光,捕快惨叫声即刻四起,响彻整个清冷的街道。一息间,一颗圆润白腻的眼珠子从捕快右眼中弹出。确切地说,是被她手中的手术刀生生挖了出来。白青亭向后望了一眼被弹落于地的眼珠子,便回过脸来对尚举着刀挥向她的捕快笑着:“已经挖了一颗了,不如我再替你挖掉另一颗吧”钟淡看到的虽只是一层白纱,他却能切切地感觉到白纱内那一双冰冷淡漠的眼眸。再看白青亭周围不是被打伤在地,便是被白青亭当街持刀挖眼的狠绝吓软在旁,捕头更是被吓得连退了好几步。车夫毫无费力地走近白青亭,护在她身侧。钟淡微目露凶光,手中利剑紧握。白青亭环顾一圈,发现原本围了好几层圈圈的捕快皆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揪着她,前一刻还个个像抢食的狗一般上来围攻她,这一刻却纷纷后退,退得离她越来越远。就连一向横行于市井的捕头也弃了想继续拼杀车夫的念头,连退了好几步退到最前头的捕快们那里去,惊恐地看着她。再瞥向身侧的车夫,她发觉在她瞥向他之时,他的身子连着抖了抖。她收回眸光,暗下奇怪。这样的场景好生熟悉,似乎上回在蔡府出来后与小一狙杀那帮蒙面杀手时,她连挖了五个人的心脏,余下的杀手及小一便是这样见鬼的表情。当时的小一脸色与反应要比现在的车夫好太多,果然还是君子恒的手下靠谱些。再望了一眼被街面染了尘土的眼珠子,白青亭不觉撇嘴。真是少见多怪在场的人不是捕快捕头,就是黄骑卫,他们手上的人命认真数起来恐怕要比她多得多。连人他们都宰了不少,她不过挖个心挖个眼什么的比起他们来,简直不要太平常白青亭却忘了,众人见她只是一女子,也只将她当做是五皇子府内的普通奴婢,那种随手一抓一大把的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所以当在他们认知里根深蒂固的弱女子突然有了不赖的身手,还无比凶残地挖了他们其中一个的眼珠子他们的认知崩溃了他们杀人不过只是一刀,而她却是在挑战人的神经,挑起人本身对折磨的恐惧。一刀挖了眼珠子还未死,还说着要挖另一只眼捕快在听到这句话时,他原本溃散的神志在瞬间恢复清明,他一把推开白青亭,举着的刀刃更是向她劈下。白青亭早有察觉,迅速避开捕快的刀并后退之前,手术刀已再次插入他另一只眼。随着她的退离,一串鲜红的血喷出,她偏头避过,但血还是有些许喷在她毡帽的白纱上。“啊”再一声惨叫响起随着一个抛物线,捕快另一颗眼珠子混浊地落于街面尘土中。“有眼无珠,留着无用”白青亭笑得灿烂。若无毡帽白纱遮挡,他们便能看到她眼底此刻笑得媚意丛生,是兴奋也是肆意的开怀。伴着她冷漠的话语,白青亭透过白纱看向站于街道一侧的钟淡。这一眼,意味再明显不过。有眼无珠是在说被挖眼的捕快,更是在说因私而为虎作伥的钟淡。上一回她见到这位九门提督统领还是在李氏三族斩首示众的午门,远远地,她看得并不真切,何况那会她无心去研究他。这一回再见,离得这样近,她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身形魁梧,国字脸,阳刚之气与君子恒稍显女相的俊美无疑是两个极端,此刻他浓眉之下是一双恶狠狠的凶目,正盯着她似是要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这般场景,不是他死,便是她亡当她还意有所指说要挖掉捕快另一只眼珠子的时候,捕头与众捕快震惊了这是在向钟统领下战书他们不自觉地又向后退了两步。平日严肃出手狠辣的钟统领,与一出口便凶残挖眼的白衣姑娘,两人一旦战起来,必祸及池鱼他们可不愿做那池鱼。愤怒与耻辱瞬间吞噬掉钟淡仅存的理智,若说先前他被气得变成红彤彤的兔子眼,那此刻他便似是杀了好几只猎物而杀红了眼的狼车夫释下对身侧白青亭突变凶残的不解,紧握着手中刀全身心防备着浑身杀手浓郁的钟淡。白青亭也认真戒备着,钟淡身手可不比那些捕快凑和,他可是实打实的高手。她得小心,可不能一不小心就栽在他手里眨眼间,钟淡已发动进攻,同时喝斥着围观的众捕快动手生擒她。“男的杀无赦女的给本统领生擒了她”“是”再怎么震惊也只是在刚开始,震惊过后便是愤怒。看着已倒地满脸是血的捕快,捕头与余下的捕快皆一脸怒火中烧的模样,大有欲将白青亭大卸八块的意图。可惜钟淡下了令要活捉白青亭,他们再愤怒也只有听令的份。白青亭冷笑着,钟淡要活捉她不外乎她还有利用价值。哼想生擒了她,那便试试场面一片混乱,不小的街面满满是嘶杀的吼声与被伤的哀嚎声。刚开始,车夫还能半护着白青亭与众捕快撕杀。但渐渐地,车夫已力不从心,光捕头一个便让他在不知不觉中远离了白青亭的身侧,被众捕快围攻,不断晃动的刀光让他身上很快破了不少血口子。虽尚不致命,车夫也极力以刀格开或灵巧避开致命的刀刃,但随着血口子越来越多,血染得越来越红,他的体力渐渐不支。但一看另一边白青亭正与钟淡这一大高手撕杀,周遭还围了几圈虎视眈眈的捕快,车夫坚定的使命感令他力气瞬间大增。嫡暴明日上架在此小改谢谢各位一路的支持往后请继续支持谢谢、第一百零八章腿残假的5车夫大吼一声使出浑身劲力,想硬生生在捕快围攻之下破出个口子来,让他好去白青亭身边护着她一些。然一时半会,车夫尚无法如愿,只能不停地砍杀着,力求在最短的时间内杀出一条道来。白青亭这一边,钟淡身手迅速狠辣,招招致命,一把剑被他耍得虎虎生威。她擅长近攻的手术刀此刻对上他舞得人眼花缭乱的长剑,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狼狈她左一滚右一闪,时刻在躲避着。一个手刀过去狠击偷袭者后颈将其劈晕,白青亭解决掉一个趁乱摸鱼想制住她的捕快。手刀刚落,她又一个就地翻滚躲过钟淡刺过来的长剑拜钟淡命令所赐,这些捕快皆不敢对她下死手,为她争取了不少时间。她乐观地想着,兴许等等就有救兵了而钟淡的剑招她算是看出来了,他虽下令生擒她,不会对她下死手,可他招招刺来的长剑没要了她的命,也足以让她重伤倒地,束手就擒。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白青亭在心里将古代的武功高手给暗骂个千百遍她再滚下去,身份就要暴露了。有好几次钟淡要刺掉她的毡帽,都让她险险避过。可她毫无办法,空手道与柔道在这些高手面前虽不能说是形同无物,但也讨不了好。何况钟淡与那夜蒙面杀手一样使的是长剑,她想近他身将绣花针刺入他的死穴几乎找不到破碇。钟淡身手虽不比之前的蒙面杀手还要厉害,但当时她还未被围攻得这般厉害,不过几名杀手晃在街面上。她手脚尚有灵活移窜的空间。在足够有利于她的跳窜空间之下,她趁其不备将杀手一一解决。而现在却是有三十名之多的捕快将她围个死死的,她的活动范围只有半径一米多的圆圈那般大小。她想利用出奇不意的招术制住圆圈内的钟淡,显然不是一般的难度。再者,杀手的招术都是主攻的杀招,他们主在完成任务并不着紧已身性命,并无多大的防备。她方有机可趁。钟淡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