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石化。小一目光复杂地同盯着昏黄月光下的白青亭,他认识有段时日喊了许多次的姑娘谁来告诉他,眼前这样可怕的姑娘还是他所熟悉的那个姑娘么谁又来打他一下,今夜的月色这样暗,他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出来过而是在寝室里睡觉做梦“还愣着做什么”白青亭轻快的声音响起。在此时此刻,她清悦的声音无疑如同催命的黑白无常突然现身在众蒙面每一个人的心中。他们身为杀手,对于死亡他们并不怕陌生,可这样亲眼目睹一个柔弱女子手刃生挖心脏的一幕却还是头一回在听到白青亭的声音时,他们不怕死,僵硬的身躯却还是无法自控地抖了一下。白青亭见僵立一旁的小一没反应,微微咪起眼,冷然厉声道:“小一杀了他们”几乎一个激灵,小一立刻大声应道:“属下遵命”小一内心在流泪,这一切都不是幻觉都不是在做梦公子,姑娘这般凶残您知道么再次进入混战,二对十几,双方同时动手。这是以命搏命的对决,容不得有半点退缩,更容不得有半点脆弱的心理然,莫名惊骇的情绪如同魔化的种子,迅速在十几个蒙面人心里蔓天成长,因着对白青亭凶残手段的阴影,他们极力避开白青亭手上的手术刀。他们知道,这样的短刃兵器是近战的利器,故而他们拼命地与白青亭拉开距离,企图以在长剑能刺到的范围内杀了她。白青亭抿着唇,淡淡的笑意始终挂在脸上。她知道他们在怕什么,也知道他们的企图,可他们就没想过,他们能发现的利弊前那五个他们的同伴就没有发现么她即能成功地将那五人狙杀挖出心脏,那么现在要杀了他们,又有何难一柄长剑攻来,她双膝弯屈,身子向后弯腰仰面避过正刺向她心脏的剑招,凌利的杀气随着蒙面人与她侧过的身躯一同带过。她原本空着的左手不知何时已紧拈着一枚绣花针,就在他从她身侧闪过的同时,她将拈在指间畜势待发的绣花针插入他的死穴。蒙面人瞬间杀招的滞停,便是她动手的最好时机。没有任何迟疑,白青亭自他身边暴起,右手握着的手术刀在倾刻间自后抹了他的颈脖,腥红温热的血喷了她一手。随着她一个跳跃闪开,蒙面人倒地气绝。不过两刻钟,白青亭与小一便合作无间清理完了余下的所有蒙面人。二人皆有些狼狈。白青亭一身嫩黄的衣裳早被鲜血染红,白色毡帽倒是被她一早丢在街角而躲过鲜血的洗礼,她走过去拾起重新戴上。直回小一身旁时,小一正看着她,眸中的意味不明。“怎么被我吓到了”“姑娘是怎么做到的”憋了半会,小一憋出这么一句,说完他真想扇自个的巴掌,其实他是更想问的是:姑娘,你为何要挖人心脏可话一出口,硬生生被以自保意识为首的脑子自动换成较为安全的问话。白青亭瞥了眼被她抹了脖子的那几个蒙面人,轻描淡写:“与抹脖子一样,先用针插入他们的死穴,趁他们不能动的时候再快速地挖了他们的心脏便好了,很简单不是么”听着她似乎在说午膳要吃什么菜之类那般平静寻常的详细解说,小一崩溃了“愣着干嘛去看看有什么线索”小一明显被她的血腥暴力吓到,脑子一时间没弯过来,白青亭板起脸尽显不悦。“是姑娘”小一脑子反应慢了几拍,缓过神来急声应道。小一现在觉得姑娘随便一个冷脸或冷眼就能让他感到不安,心脏卟通卟通地跳下飞快。好吓人有没有不敢再耽搁,小一飞快步向那些横尸的蒙面人,整个人虽还有些木然,但一蹲下仔细一一搜查蒙面人身上极有可能表明他们身份的任何物件时,他已渐渐沉下心来,眸光认真又锐利。可惜搜完二十几人的身后,毫无结果。他们有背而来,身上除了一身的黑衣裳,并无半个物件。、第八十九章公子生气一身血污的白青亭完全没有回大理寺监牢的意思,直接前往君府。小一很纳闷,心想姑娘您是忘了您还在坐牢么但在见识白青亭的血腥暴力之后,小一有胆在心里想绝对没胆说出来。他紧随于后。到君府后门前,白青亭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他。小一愣了一下,随便明白过来,搂起她的腰便飞身一跃,二人进入君府。正是君府的三重院。一落地,小一忙放开搂着白青亭细腰的手,即时退后一步,恭敬垂立于她身后。白青亭看了眼举止明显怪异前后不一的小一,便不再理会。拐出三重院后,她直接走向君子恒的庆园。一路上,不时见两两三三的巡夜奴仆在看到她身后的小一之时,他们都会恭恭敬敬地对小一行个礼,可见小一虽常隐于暗处,但君府内的人还是知道他的存在的。令白青亭感到有趣的是,他们见到她时则先是惊诧再装睁眼瞎子。因着有小一紧随在后,故而他们即便见到一个陌生女子半夜出现在君府里也能处事不惊,没大嚷大叫地喊破她耳膜。“真是好素质”随着又是两个巡夜的奴仆过去,让白青亭不禁夸了一句。她的脚步停了下来。小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刚刚过去的两个君家奴仆,默然不语。上回因着姑娘夜里偷来一趟,他与小三的闲聊被姑娘听入耳里,姑娘还与公子说了他们闲聊中重中之重的内容,害得公子淡淡地就罚了当夜所有巡夜的奴仆。那一夜的隔日,糟到杖罚的奴仆无一屁股开花结果。一大清早便听到他们惨叫不断声音的君府所有人,皆在那日对公子肃然起敬。谁说大理寺卿君子恒好脸色好说话的从今往后要谁敢在他们面前说上半句,他们绝对让这个人尝尝什么叫好脸色好说话此后,但凡巡夜的无不聚精会神睁大各自的双眼,连只飞虫也躲不过他们亮若白昼的眼,他与小三也不敢再擅自议论公子与姑娘的事情。真忍不住想探讨探讨之时,也是躲在暗处静悄悄地说,还得三顾四防。“是有原因的对不对”白青亭见小一将头埋下,她挑眉自个想了想,猜道:“上回我走的时候听青云说要杖罚当夜的所有巡夜奴仆”小一的头埋得更低了。“啊,与我有关”白青亭笑着重新迈开步伐。在小一不敢抬头的表现下,她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在见到满身血污的白青亭与小一时,君子恒赫然间从圈椅中起身,怆惶中大力碰到桌角,摇摇晃晃的桌面上的茶盅像是在响应他的心情般瞬间被摔了个米分碎。小三也快步跑至小一问着情况。而将蔡迅爱马牵到隔壁白府安置好后,她在庆院已等了好一会。姑娘在临出大理寺监牢时便与她说过,若许久见不到姑娘回监牢,便到君府看看,如若再找不到姑娘,那便回蔡府找。而她得回蔡府之时,也说明了姑娘遇到了麻烦。就在小二等到心烦意燥想出君府去蔡府寻白青亭时,白青亭与小三回来了。小二方安下心来,却在下一刻触及白青亭那一身嫩黄沾满血污的衣裳时,她的心又迅速提了起来。她急切地上前还未得及说上一句话,便让一抹更快的身影掠过夺了白青亭身前的位置。一身竹叶青休闲长袍的君子恒一言不发地急速察看着白青亭上上下下,在确保她身上的血污大都是别人的,她只是受了一些轻微的皮肉伤时,他松了口气。在松气的同时,君子恒一把将白青亭横抱起。白青亭轻呼一声,看向他。君子恒却未看她,径自吩咐着:“小二先去烧热水,烧好提到我寝室来,再到隔壁去取青亭干净的衣裳过来,要内外全套的。小三去拿药,给小一料理下伤口,之后再去一趟大理寺监牢,将迷药再放一遍,确保他们在天亮前绝对醒不过来”冷然低沉的声音与平日无异,但若仔细听着便能发现其中细微的不同。在正堂的几人皆是熟知君子恒脾性的人,他们皆听得清清楚楚。公子生气了气得连声音都紧紧绷了起来,不再风轻云淡,伴着咬牙窃齿的意味似乎要将周遭的空气凝固成一团,令人不禁呼吸困难起来。“是公子”“是公子”小二与小三同时应道,立刻行动起来,丝毫不敢半分停滞。小二跑去烧水,小三跑去药房。小一还站在正堂大门口处,他慌了公子这么生气,全是因着他未护姑娘周全,让姑娘受伤了小一卟通一声双膝跪下,冰凉的地面无法冷过他自责的内心。他挺直了背脊,放于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正堂此刻已空无他人,只有一地的碎瓷,与跪着的小一。君子恒的寝室离正堂不远,走出正堂转一个折廊便到了。白青亭从他抱起她起便识相地没表示反对,且一路安安静静乖得不像话。她暗数着这一路走过的步伐,终于到了他的寝室。总共五十九步。这五十九步出奇的安静,无论是周围的气氛,还是他心照不宣的气愤。她双手环着他的颈脖,耳贴在他的胸膛上。这一幕让她想起,她与他在锦鲤池初见的时候。他救她,也是这样抱着她。不同地是,在锦鲤池时,是她将他抱得紧紧的。而在此时此刻,却是他将她抱得似乎要将她揉入他身体中一般,紧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难。强忍了一路,好不容易到了他的寝室,可他却未有将她放下的意思。他不知怎么地竟在离床榻三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低下首,那张俊美绝伦的脸垂了下来,与她莫名的双眸四目相对。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因着光线的干系,她只看到他光洁的额头,五官隐于背光之下,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在那双灿若星辰的眸里看到了些微怪异。“怎么了”白青亭微喘着气,因他紧搂着她的双臂碰到她的伤口而微微蹙眉。君子恒这时候也察觉到这一点,他快速向前神色懊恼地将她轻轻放下,让她安坐于床榻上。“疼么”君子恒轻声问道,绝美的面容温柔得似乎能滴出水来。白青亭情不自禁抚上他的脸,指腹缓缓划过他的眉眼。“不疼是骗人的,不过不那么疼倒是真的。”白青亭放下吃他细嫩幼滑的脸豆腐的手,轻笑出声,“你知道,我虽然怕疼,却很能忍”、第九十章找上门来君子恒站起身来,拿起寝室内的药箱,他一言不发地再回到床榻旁蹲下。“我先给你上药,待会你用热水擦身子的时候,不心别让水碰到伤口。换好衣裳后,我让小二送你回监牢。”君子恒依旧沉静,温柔的神色已不复在,仿佛先前不过是她的错觉。白青亭盯着这样执拗的君子恒,他明明很生气却努力克制着不在她面前发出来,他明明很心疼她受伤却强忍着不让她乱来之类的话语。他平静地交待着,与平常的大夫嘱咐病患那般。可这样的君子恒,令她不禁起了逗趣的心思。“好,可我全身上下都受了伤,手上腿上前胸后背哪儿都有很浅很小的伤口。”白青亭比着被划了好几道伤口的手臂,嫩黄的衣袖早被染上好几道鲜红的血痕。她突然斯近他,“你要帮将全部的伤口都上好药么”“你愿意”君子恒问,与她近在咫尺的双眸相对,他努力地想从她眸里看出些什么来。“当然愿意,现在就要我脱掉衣裳么”白青亭点头,弯起唇笑着。她笑得一双眼眸如月牙儿般漂亮迷人。君子恒没有应答,只是一直看着她,似乎在考验她说的话是否是真的。白青亭抿着唇开始宽衣解带,很快地她便将嫩黄的外衫脱了下来,内衫的腰带也在她的巧指下快速被解开。这个时候,君子恒握住了她解衣带的手,将她五指包裹在他宽厚的手掌中,慢慢地收紧。“怎么了不是说你我是未婚夫妻么你怕了”白青亭笑得温婉。她的五指挣了挣,没能挣出他的束缚。“是什么让你突然间愿意让我靠近”君子恒问道,声音细听之下便能察觉出有些急促,他平静之下的真实终于开始了急切。他一直被这个问题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