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好好的,不是神丹妙药又是什么。”白青亭笑得很是可亲。吕司记也被只有在戏文中出现过的桥段惊得不轻,不过她素来内敛,面上倒是看不出来,她颇为冷静地指出其中疑点:“既然如此,你的摔伤不应有重及性命之忧,为何太医院君院首竟说你命不久矣”小琪子不以为意,“应是君院首误诊了吧他老人家都高龄六十有六了。”言下之意,有些老糊涂老眼昏花了。“这话你可不能让君院首听到,否则他老人家准能拧掉你的耳朵,界时我可不帮你。”白青亭好意劝小琪子慎言,“至于君院首当时的诊断,想来是神药药效得慢慢起作用之故吧,君院首为我诊断之时,药效尚未全然发挥反正事情就是这样的,而且嘛我也有些身手,经年锻练,身子骨没那么差。”说着,白青亭迅速着手给小琪子一个过肩摔,摔得他敖敖直叫,她伸手于他,“快起来像什么样子。”小琪子委屈了,他被摔得不成样子还不是她给摔的,不过起身后一会又让他抛之脑后,奇道:“姐姐这身手真厉害,不过这叫什么招式好生奇怪小的连在司都统那里都未曾见过此等招式。”司都统,司景名,从一品,景阳候府嫡长子,二十有四,统领黄骑卫三万龙骑军,护卫皇宫安危。黄骑卫又是八支龙骑卫之首,可以说,这司都统连皇家的人见到他都得给三分薄面。论身手,那是京都一等一。论家世,也是执天府数一数二。论相貌,虽不算顶尖,可也是好相貌好青年。然就奇怪了,这司都统自嫡妻亡故,自此三年,却未曾再续弦。按理说,整个京都想要嫁与他做继室的女子多了去,莫非他都看不上不过,同在宫中当差多年,这司都统与原主并无深交,因着她是御前女官的缘故,虽品阶比她高,宫中遇到之时他对她倒也颇为谦让有礼。“天地之大,武林之妙,你一个小小内侍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白青亭赶人,“行行行,你且回内务司去吧,我与吕司记还有差事要说。”“得咧姐姐放心,明日姐姐的救命恩人便可传遍整个宫延。”小琪子笑嘻嘻地告退。白青亭眼里含笑,极是赞赏,能与众多内侍争得留在刘总管身边管教的位置,小琪子自不是愚钝之人。她特意将此事来龙去脉告知二人的意图,他一听便知。“白代诏说的可是真的”吕司记问。她郑重回道:“当然。”要骗得过所有人,那首先就得先骗过她身边的这些人。吕司记深疑不移,纵再多疑点,只要白青亭一肯定,她便不会再问。二人一同往清华阁回走,边走着白青亭边猜道:“陛下龙心不悦,可是因着我的事情”没了小琪子在旁,吕司记说话也全没了顾忌,“也并非全部。这事得从中秋翌日说起,那日我在御上房侍候,听闻海宁府治下的多个县发生秋旱,已有十日,旱灾严重,危及百姓,陛下为此雷霆大怒,当日海宁府尹已上罪已奏折,户部也拨了十万两白银前往各县,又令齐御史立刻前往海宁府督察此事。”齐御史,齐从尔,都察院御史台之首,正三品,为人清廉,未参与任何党派之争,只效忠于皇帝老儿,倒是督察此事的最佳人选。白青亭没接词,吕司记也没再往下说,而是直到入了清华阁正堂关上门后,她方说道:“两日前,都察院郑副台谏在早朝参你一本,说你不顾月神之灵妄上月台,触怒月神,海宁府方得此劫难,灾情更甚其实这又与你何干旱灾发生时你还未随御驾前往月台山庄。”郑台谏,郑培,都察院台谏处副台谏,从三品,附属太子一派的言官。看倌们,中秋节快乐小改厚颜求收藏,求票票,求推荐谢谢谢谢谢谢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第八章劝膳“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白青亭取了正堂热水,泡了一壶花茶,吕司记接过为二人倒了两杯,她端起轻啜一口,又道:“何况我祖籍就是海宁府中元县,中元县定是其中受灾一县吧”“是在其中。”吕司记迟疑着,“陛下尚未受理郑副台谏参你之事,只压下奏折不发,今早仅着令你亲手做米锦糕,想来应是责罚了,只是”“只是这责罚有些轻了,并非他们想参我一本之原意。”白青亭轻晒一笑,心中计量,“太子与三皇子的明争暗斗,陛下皆看在眼里明在心里,我因白采女而与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有了间隙,怕陛下因着月台之事已着人查过,了解其中一二,因而深知不可纵容壮大其中一派。压下奏折不发,也不全因我圣恩隆宠。”“那陛下可知太子殿下”吕司记未说完,便让白青亭接过话去。“这个做不得准,但我想应是不知的。”想了想,白青亭又补充道:“陛下向来不喜沉溺女色之人,陛下若知太子殿下真正底细,怕此时朝堂已然掀起大浪,哪还能这般安宁。”双龙相争,必有一伤。可不管哪条龙伤着,那都是皇帝的亲骨肉。伤到谁,想必皇帝都是不乐见的。他需要有一个人去权衡。希望这个人不是她才好,不然往后她的脑袋随时都得提在手上别在腰带上。白青亭有些头疼地轻叹口气。吕司记点头,不语,只闷头喝着茶,心想着要是方女史在这里,定能帮着出出主意。白青亭这时也想起方女史来,问道:“秋之,这几日你忙着御前侍奉,那淑茗呢怎么不见她人”吕司记忙得没能来看她,她能理解,可方女史呢出何事了“方女史向来身子弱,又素有心悸之症,平日还好,一遇到什么大事便受不住了。”吕司记先喝了手中花茶,润润喉便娓娓道来,“那夜天还未透亮,你被从月台山庄抬起清华阁,方女史第一个便赶过来瞧你,见你死气沉沉地卧于床榻,后又听到君院首诊断你已回天乏术之时,她便撑不住昏死过去。幸好当时君院首还在清华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方女史是皇太后亲派到乾龙宫照料皇帝之人,起先并不知她有心悸之症,后来一次病发巧被外人撞见,皇帝知晓后便要遣她回慈宁宫,可皇太后宠她,她又坚持不离乾龙宫,皇帝便给了皇太后一个面子,留她至今。外人皆传,方女史做着枝头凤凰之梦,才会死也不离乾龙宫。白青亭却知道,方女史坚持留在乾龙宫,全然是为她,可缘由为何,方女史不肯说,她也猜不透。故而,有时她休沐或被皇帝派去办其他差事,便会是正六品的吕司记替她侍奉御前,而不是正五品的方女史。白青亭轻拧眉头,“方女史现今还未好”“已大好,只是这几日被我与秦采女拦着未能来清华阁,你自已又伤着,故而我让秦采女也瞒着你,免得你忧心之下拖着伤体强去西三所看望方女史。”吕司记甚为了解原主,知道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不可能。只是,她已非原来的白青亭。“如此便好。”白青亭又向吕司记讨教做米锦糕之法,又着其去向方女史告知一声她安好的消息,吕司记便离开清华阁,忙去了。午时三刻,白青亭便到乾龙殿左偏殿养君殿,御上房便设在此殿中,她一路无阻,宫人一路见礼,到了御上房,她的脚步倒迟疑了。两旁内侍给她见了礼,想入内禀告,却让她拦下了。被参之事,她还未想清楚。白采女之事,情形又不甚明朗。相比她被参之事,首当之急,却是表姐之事。“陛下可用午膳了”她轻声问道。内侍回道,“尚未,白代诏来的正是时候。”连内侍都知道此时是用膳时候,怎么刘德海这大总管也不开口劝劝还有吕司记既代她之职,怎么也不给刘德海提个醒白青亭不再闲言,微提声量躬身礼道:“有劳公公禀报陛下,白代诏前来谢恩。”两名内侍与白青亭相识相处甚久,倒是头一回见她向他们行了躬身礼,他们皆吓了一跳,郑重回礼之余忙道不敢,其中一人推门入内禀报去了,一人满面笑容讨好着眼前的白代诏大人,谁知道这白代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一会,两名内侍躬身请她入内,言明陛下在御上房候她许久。白青亭惶惶入内,虽说她的活计每日待得最长的时辰便是在御上房,可此次状况不同,皇帝为何言明候着她想到往日这种情况之后的情形,她眉心不禁跳了跳。御上房内,高坐御案之上首位的便是贞隆皇帝,身着龙袍,未加冕,头着翼善冠,一如既往地威仪不凡。他左侧站着刘德海,右侧站着吕司记。御案之下,站着的全是朝内权贵大臣,有点人满为患之嫌。她一入内,众人皆寂。白青亭渡步至御案前,行稽首大礼:“奴婢叩见陛下。”“起吧,白代诏前来可有要事”龙宣手中还拿着奏折,显方才正与大臣们商议国事,对她扰了他之事倒是毫无丝愤。白青亭不卑不亢,“回陛下,此刻已过午时三刻,该用午膳了。”龙宣呵笑一声,“你来便是为了此要事”他将要字咬得极重,白青亭心道果真如此,“回陛下,国事烦扰,陛下烦忧,奴婢冒擅扰陛下与各位大臣议国事之罪责,也想劝陛下一声,陛下龙体乃国之根本,陛下切勿轻视,定要保重才好。”继而不待龙宣有所表示,她转了个方向,正面面对众大臣,“各位大人,青亭说得可对”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的互看着,一时倒无人出言附和或异议。“每年九月初九重阳,陛下体恤各位大人平日多为国事操劳,特办赏菊会犒赏各位大人及夫人小姐们。”白青亭眉目轻转,嘴角含笑:“今年陛下圣恩,着青亭从明儿起到御馐房亲手制作米锦糕,以供各位大人品尝。界时,各位大人可要对青亭的手艺多多担待了。”早上皇帝方下的口谕,可在场的大臣哪个是省油的,早在午时之前便全知晓了,此时再经白青亭亲口道出,便知确实不假了。对皇帝以月台之事如此轻罚白代诏之举不满的大臣,只时也得掂量掂量。摔下月台如此高之处,多半人当场气绝,可皇帝一听到消息,却着令刘德海将人抬回皇宫,又着令太医院君院首亲自到清华阁诊断。经此一事,不管结果如何,皆可让众人明白白代诏的不同之处。现郑副台谏甘冒皇帝不喜之险参白代诏一本,却让皇帝悄无声息地压下,只下了一个无关痛痒之谕,还有谁不明白,又还有谁敢再冒一次险来驳白代诏之提议何况白代诏言之凿凿,确实在理,皇帝的龙体谁敢说一句道一声不要紧的人家白代诏都说了,皇帝体恤他们为国事操劳故慰解他们,他们身子臣子的难道还敢碍着天子用午膳么在白代诏未来之前,午膳之事,刘德海与吕司记皆说过一次,却被皇帝轻轻一句国事为重便驳了去,不也再提及。换到白代诏同样的一句话,皇帝却不吭声了。这还能说明什么他们又岂会不明白。郑副台谏也深知此理,可他就是不甘心,梗着脖子硬是不低头。何况杨太傅与他皆是太子一派,杨太傅不开口,他更不开口。其余人或各有各心思,或各有各眼色,一时间竟无人先起这个头。片刻后,倒是王台谏站了出来,拱手道:“白代诏说得对,陛下龙体要紧,是臣等疏忽。”他跪下请罪:“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允臣告退。”说完,在龙宣含笑颔首之后,他便静静地退出御上房,只是临走前他意味不明地扫了白青亭一眼。王沐深,王台谏,都察院台谏之首,正三品,为人刚正不阿,虽与齐御史未有过深的交情,可他却与齐御史一般未曾参与任何党派之争,只效忠于皇帝老儿。他手下有两名副台谏,郑培郑副台谏是太子一派,另一副台谏齐军却是三皇子龙玟一派。他们各自为政,他这个上峰倒是两边都不沾不得罪,乐得清闲。这样的人,他的眼神再不明,她也不怕。这次御上房想来也是皇帝着令他来的,便以牵制势要参倒她的郑副台谏。她与他素来无交情,犯不着为她开个口成众矢之地。齐副台谏未来,看来是三皇子不想掺这趟参她一本的混水。中秋月夜么么哒么么哒么么哒、第九章凶手王台谏一退出,郑副台谏虽还想为月台之事再行谏言,却让身旁的杨太傅横了一眼,便瘪了气,随着王台谏身后告退离去。两大言官一走,身为正一品,皇后亲父太子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