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许久不过问军事了,当年褚大人之所以能平两王之乱,是有云菡为军师,那么这次呢,褚大人准备带哪位军师出征呢”孟衍不咸不淡地问道,“你”褚旭在朝堂这么多年,何时被人当众挑衅过,即便那人是孟衍,他也大为恼火,孟衍这话无非是讽刺他当年只不过是搭上了云菡的功劳,要无云菡在,他必然无功“孟相此话辱我太甚,”褚旭怒喝,再而跟景恒拱手道:“陛下,恳请陛下给臣机会,让臣再回战场,也好让那等轻视臣的鼠辈睁大眼瞧瞧”孟衍冷笑,他坚信景恒不会让褚旭出征,褚家现在因立太子之事与景恒已有裂痕,景恒怎会放虎归山再让他挟军权来俯瞰朝廷呢孟衍淡淡瞅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云铮,说道:“陛下,臣有一人选”景恒被二人吵得都有些困意,他挑了挑眉,问道:“说”“云其华”孟衍说完,云铮瞬间抬眉,灼灼地望着景恒,显然孟衍是想举荐云铮的父亲江南都督云其华为主帅云铮心下十分激动,这是大好的机会,父亲一直在江南为都督,一直揣着颗上战场的雄心,无奈没有机会,这一次要是父亲能出征,那是最好不过。云铮立马跪下道:“陛下,臣父亲心心念念要上战场为陛下扫除荡寇,一统山河,他正在建康,驱兵去西楚也便捷,恳请陛下给臣父立功的机会”此时不争更待何时,他云铮虽是淡泊名利之人,可大丈夫生当卫国,哪怕马革裹尸也在所不惜顾楷之也站出来说道:“陛下,孟相的建议甚好,恰好云家长子在南海边境,正可南北包抄西楚”他说的云家长子指的就是云铮的哥哥云慕“万万不可,”这时褚旭一派的官员连忙跪下道:“陛下,云其华擅长水战,此番伐楚必然水路进发,他若不能统揽全局不堪为大军主帅”这官员一说完,云铮的心沉了下去,这恰恰是他父亲明显的弱势。随后,好几位朝臣出来相互辩论了一番,也无个结论。景恒最后揉了揉太阳穴,唇角一扬,微微笑道:“众爱卿跟朕打什么哑谜,朕先前那番安排,你们难道不明白朕的用意”景恒靠在御塌上,神情轻松闲适。他话音一落,孟衍心尖一跳,刚刚众文臣正是听出了他的意思,他们才相互举荐了人选,可偏偏景恒却要摆明了说,故而以孟衍为首的大部分官员齐齐跪下,纷纷请愿道:“请陛下三思”“哈哈”景恒忽然拍了御案,豪朗大笑,起身下了两阶,朗声道:“好了,众卿,朕心意已决,十日后朕御驾亲征出兵伐楚”“陛下”众臣苦苦恳求,“陛下,您亲征自然无往而不利,只是这京城这么办”“对呀,陛下,您还未立太子,您若出征,臣等万万不从”“自古天子出征乃慎之又慎,朝中并非无帅可选,陛下为何要以身涉险呢”这下众臣意见可十分一致,上到孟衍,下到各部侍郎,没有一个人肯答应他出征。皇帝出征若顺利固然还好,只是如今京城局势不稳,皇帝出征在外,褚家必然蠢蠢欲动,届时平了外乱恐怕又起了内乱,若不顺利,那就更不得了,绝对内忧外患齐齐轰炸,大桓必然易主众肱股之臣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阻止皇帝御驾亲征“陛下不肯,臣等长跪不起”御史大夫率先耍赖,然后紧接着一帮官员一副宁死不从的坚贞表情,跟着跪了下去倒是褚旭似乎还觉得景恒这个做法不错,他若亲征,必然立太子让太子监国,既然要立太子,景文钺又死了,那么是景仁无疑。于是他不吭声了景遥一直置身事外,低头不言,他平日也是来听听罢了,不过是闲散王爷,没有哪个朝臣真正把他当回事,他之所以能这么悠闲的活着,还在于他一直秉持不碰朝政的宗旨,不论他做出什么事,只要不关乎江山社稷,景恒都会饶了他,他现在倒是得好好想想怎么把云容给弄出宫来,他不能看着她在宫里受苦景恒望着一众愁眉苦脸抵死不从的朝臣,有些无奈了,他扶了扶额,“你们是担心朕灭不了西楚吗”“当然不是,陛下必然所向披靡”众臣连忙辩驳,“那你们是担心朕离开京城,京城出什么乱子”景恒再问,众臣撇撇嘴不说话了,可不就是嘛“不是有你们吗当然朕还要找个监国的”景恒很爽快道,众臣纷纷望着他,神色无比紧张,“陛下是要立太子吗”有朝臣弱弱问,“哈哈”景恒大笑,“朕的儿子还小,监国自然是不行的,好了,众爱卿,朕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景恒收敛了笑意,神情森严,群臣嘟着嘴不说话“朕出征后,由七王爷景遥监国”“”群臣震惊就连一向镇定的褚旭都不淡定了,他张了嘴可以塞下鸡蛋、第二百六十九章 景恒耍赖三更七王爷监国皇帝放着自己儿子不用,要弟弟监国这是诱惑呢还是诱惑呢难不成近日七王爷事事惹了皇帝,这是要试探他不要吧,陛下今日是怎么了怎么把江山当儿戏了御驾亲征就算了,还向他们扔了一个景遥王爷不干他们不干了群臣跪在地上,一副没听到的样子景遥懵了,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朝堂他刚刚没有听错吧让他监国他没搞懂监国是什么意思,所以呆呆地望着景恒没说话。朝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众臣纷纷四处溜达着眼神不看皇帝,这是非暴力不合作此时朝堂上只站了三个人,景遥是懵了,褚旭漠然不语,唯独孟衍垂目沉思,他在细想景恒的用意,想到最后他只是暗暗叹了一口气,姜还是老的辣可陛下这一招也太险了吧不过想想景恒当年乱柔然破川蜀平南越的作风,孟衍笑了,皇帝陛下真的是长了一副公然无害的脸,手段却是让人啧啧称奇呀他不说话了,也不表态比耍赖吗景恒瞪着众臣,哼,谁怕谁呀朕耍赖的功夫只输给过云容容景恒理着衣袖神情无比闲适,“你们看着办啊,朕反正七日后要发兵西楚,朝政上,孟相和褚相全力协助景遥,其他事朕就不多说了,出征的六卫赶紧回去准备七日后南郊祭旗出征”说完景恒不给众臣反驳的机会,脚底生风般跑了留下一众朝臣大眼瞪小眼景恒将云容“审问”后将她关在了同心阁这几每夜都要去同心阁“审问”试图问出个中细节,皇后心知肚明,却找不到理由,气得在乾元宫跺脚接下来几日,众臣忙得团团转,孟衍亲自拟写了讨伐书,发至全国各地和西楚,依照景恒的意思,吩咐人用竹筒装着诏书,从襄阳沿水一路往下漂流而下,顺巴陵入洞庭,沿湘江传至西楚各地“朕承天命,奉道伐罪,西楚背信弃义,质子无状,霍乱宫廷,再兼国君酒肉之徒,上不能安邦立政,下不能抚民之忧,使奸臣当道,致百姓离乱,朕亲率三十万大军,杀不义之徒,救济斯民,望尔等顺天揖首,免受刀割之苦”此道诏书已被千里加急发至各地随后,他暗地里单独召见了孟衍、顾楷之、云铮、木赢等人,至于交待了何事,无人得知七日后,景恒着银色铠甲亲自在南郊祭旗出征,挥师南下时隔十年,景恒再一次上了战马,众将士也终于能再睹他昔日血染疆场的风姿大军出洛阳后,沿路望鲁阳、南阳进发,目的地便是中部重镇襄阳景恒出征当日,云容趴在同心阁闷闷不乐,她琢磨了很久,悄悄准备了一个包裹,换了一身男装,准备趁着夜色偷偷出宫春妮进来时,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云容,你这是要做什么”春妮骇然,云容一惊,扭头发现是春妮,连忙做了嘘声,“别声张,我要随军”“你疯了,陛下是出征,又不是游山玩水”春妮瞪着她,云容摆摆手,拉着她坐了下来,“我之所以留在宫里,就是因为陛下在这,他若不在这,我留在这有什么意思,春妮,你不用管我,总之,陛下在哪,我在哪我必是要随他而去”“不行,陛下交待了,你好好待在皇宫,哪都不能去,战场危险,没准一不小心就要了命,你怎么能去受那种苦”春妮板着脸,气得咬牙瞪着她。云容不耐烦,“陛下说了,已经发书让我爹爹和哥哥带兵跟他汇合呢,我好多年都没有见过我爹爹和大哥了,你别拦着我”云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你也拦不住我”云容俏皮道,春妮要崩溃了,拂袖起身就去叫了乐兴和乐山来,“你要出宫,你们两个给我守着她,不能让她妄动”春妮气鼓鼓道,乐兴和乐山相互忘了一眼,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嘻嘻地点头于是二人守着云容直到晚间,听得春妮消息的眠如悄悄给云容送了吃得来,“娘娘,你不会真的要偷偷跑出去吧”眠如眨着眼睛问道,“当然啊”云容便死命扒饭边道,眠如弱弱地从身后拿出几个食盒,放在案几上,“娘娘,奴婢给你准备了几个食盒,这里头都是吃的”云容闻言大为惊喜,眠如这是什么意思给她塞吃的,怕她路上饿着真不愧是亲姐们呀不像那春妮云容愤愤地笑着,“但是奴婢有个条件”眠如小心翼翼地说道,“说”“娘娘带奴婢去,奴婢怕娘娘没人伺候”云容感动地简直要流眼泪了,她拍了眠如的肩膀,“好样的”乐氏兄弟崩溃了,把他们当透明人嘛“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快去收拾东西,随我一道去”他二人眼瞬间直了太好了可以出宫了于是趁着春妮不注意,把她敲晕,然后四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等到秋霖每日都照常来同心阁看她时,发现她早已不知踪影,他与春妮二人无奈,只得说云容染了风寒,任何人不得接近她,才算隐瞒过去。景遥监国时,被准许在明光殿侧殿歇息,这几日褚若曦仗着自己父亲姐姐的权势,在宫中来去自如,白天时时跟在景遥身后蹦跶每日景遥去了朝堂回到明光殿歇息时,总会望着后宫方向的发怔,“秋霖,她病了是吗”景遥喃喃问道,“是,有春妮亲自照顾,您放心,王爷,老臣劝您别惦记着了,对你对她都不好更何况现在这样的时候,陛下虽然不在,反倒有很多眼睛盯着您呢”秋霖劝道,景遥不置可否,没有回他,在宫女服侍下歇息了景恒出征之后,对宫里和京城做了一番部署,他只带走了武卫、覃信和葛英,其他人都留在宫里,秋霖和华太医一明一暗,全权主持宫里各项事宜,徐谦负责皇宫防卫,木赢与几位老将负责守卫京城事实上,景恒人虽走了,留下的都是他的亲信景恒将朝政几乎是委托于孟衍,孟衍知他信任他,最后为了表忠心,他让自己最宠的小儿子随景恒出征,算是跟在景恒身边长长见识,景恒知道他的意思,笑着答应了。孟家在孟妃事上的态度让景恒大为赞赏,正是念及这份情意,他出宫时,将孟妃放了出来,降为莫等宫妃,留她一条命,孟玦感恩戴德。景恒一个人坐在宽大的马车上一路南行,要说无聊也无聊,除了每日跟随行的军将商讨出兵路线外,他便在葛英的服侍下独自歇息,尤其是慢慢长夜,越发难熬,他发誓他想小丫头想得要命,他本不是个守不住寂寞的人,只是这些年有云容日夜不离的相伴,习惯了她在自己跟前蹦蹦跳跳,乍一离开她,确实很难受。因明日可能有雨,故而大军今夜疾行,希望能尽快到达鲁阳。入夜后,景恒就靠在马车内的软榻上歇息,借着烛火看了几页折子,觉得无趣又放下了。覃信带着武卫策马跟随,寂静的夜里任何一丝响动都能勾起他武卫大将军的神经,听到身后有极快的马蹄声,他便勒住缰绳回头看去,“驾”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是云容覃信微微蹙眉,那丫头跟来干嘛果然是个不省心的云容骑着快马奔来,至覃信身边停住了,“陛下呢”覃信无语地瞅着她一眼,往前面的马车努努嘴云容大笑,下马弃了缰绳就朝马车追去,好在骑马的小太监是认识云容的,见她来了。立马停了下来,景恒发现马车听了,一时不适应,撑着欲睡的眸子睁眼,赫然发现帘子被人掀开,露出了一张水萌萌的脸蛋、第二百七十章 真不愧是亲爹四千大章景恒那一刻的心呀,猛跳了几下方才缓过劲来惊喜得不得了“陛下”云容爬了过来,扑向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身景恒搂着她,心里无比踏实,真像做梦一样,心里念着她,还想不知多久能再见面,结果下一瞬间她就出现在他面前,他捧着她的小脸蛋,目光柔情似水,“傻丫头,你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