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后,太后再出来跟各位娘娘叙话”一个时辰云容懵了还是跪着她可是孕妇呀不仅是她,就连对面的孟妃都变了脸色,她都六个月了呢,这不明摆着整她和云容两个嘛孟妃气急。可她却不敢吭声,一来褚太后的脾气像来说一不二,二来,不是还有云容么云容定然是不肯跪的孟妃嘴角一勾,杏眼瞄向云容,看她怎么应付其他妃子有给她们俩捏一把汗的,也有幸灾乐祸的,总之对于她们来说,这不是多难的事平日还经常给太后抄经的呢“娘娘怎么办”眠如在她身后跪了下来,很担心她,云容也就愣了那一瞬,一会就耷拉着脑袋,不知道想什么,不在状态了。徐姑姑说完,稍稍施礼,便退下去了吩咐人监视各娘娘举动,自己往后头去了后头凉阁内,皇后亲自给太后递上茶水,服侍她歇息。“母后,容贵妃和孟妃撑的了吗”皇后问道,昨日她来找了褚太后,将云容在后宫的胡作非为都报与太后听,太后得知云容把后宫搞得乌烟瘴气后,气得不得了,当场拍了案几,怒骂云容把这后宫当谁的了故而今日下了这旨意,就是想治治大家,一来教训云容与孟妃,二来鞭策下各宫妃子,告诉他们,她褚太后还没死呢,后宫依旧是褚家做主“撑得了是她们命大,撑不了小产了,皇帝又能怎样我听说江州有水灾,身为帝妃,给百姓祈福给大桓祈福,就算小产也是老天爷的旨意”褚太后垂目,捏着长长的指甲,完全不在意,这话却是听得皇后吸了一口冷气,可她知道,自己的姑姑像来是雷霆手段,她只得听着。太后这么多年没有料理后宫,这次出手,也是迫不得已云容给褚家的压力太大了她是真正的云岫,她得到了景恒前所有未有的宠爱,她背后代表着云家和一苇阁要是让她生下孩子,那么不仅是皇后嫡长子的太子之位得不到,恐怕皇后之位也会易主,所以,哪怕冒险,哪怕明目张胆,她也要对云容下手“要是陛下知道了怎么办”皇后还是有些担心,褚太后冷冷地瞅了她一眼,“你以为母后是你,皇帝今日来不了”褚太后依旧云淡风轻。她占据天时地利人和,景恒无论如何奈何不了她皇后这下明白太后定然是想了法子拖住了景恒。“那要是容贵妃没事呢”皇后再问,毕竟云容是御前侍卫出身,身体底子好,绝对不是后宫这些娇弱的妃子可比,没准她跪一个时辰啥事也没有。“哼,”褚太后轻哼一声,从皇后手中接过茶,抿了一口道:“那就只能等她临盆了所以说,她住哪不好,偏偏住同心阁”褚太后抬眼看着湛蓝的天空,声音幽凉绵长,似惋惜,似得意。皇后陡然一惊,嘴唇有些发白,募然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心下有些不安。褚太后瞅她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眉眼斜斜,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记着做什么,你记住,你是皇后,你是褚家的脸面,对别人心软就是对你自己残忍,想要褚家不倒,想要你儿子坐上太子之位,你就别想不沾鲜血”“若兰明白”皇后俯身一拜。褚太后不再看她,而是将视线投至万里之外的浮云,此刻的蓝空中,云卷如奔腾的野马,云舒如江海的浮萍。不管怎样,有生之年,她必须要让褚家的骨血登上太子之位铲除一切威胁到褚家利益的绊脚石只是这娘俩在后院玩猫腻时,浑然不知前面的佛堂已经翻天覆地了、第二百十四章 贵妃不会轻易狗带“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不好了,佛堂那边那边”一个三十来岁的姑姑急急忙忙跑来,话都说不灵清了。站在太后和皇后身旁的徐氏阴了她一眼,“有话好好说,看你急成什么样子没个规矩”得了徐姑姑的训斥,那姑姑连忙红了脸,朝太后和皇后欠身道:“娘娘,那个容贵妃,她没有跪,她躺在佛堂下的软席上了”太后闻言,眼眉一挑,射出一道犀利的光芒,“她有这胆子”她还不太相信,皇后和徐姑姑也是吓到了,太后的佛堂可是整个芷心宫规矩最严的地方,平日就连太后本人在那也只有跪着念经的份,而那个软席就是专给太后备下跪着念经用的,云容居然睡那了“母后,这个云容可是连臣妾乾元宫的瓦都揭过,胆子不是一般的大陛下还拼命惯着她”皇后也拧了眉道,逮着机会告状。“哼那就让哀家去会会这位容贵妃”太后说完,在众人的搀扶下,仗着那根拐杖就往前边去了至于太后娘娘的佛堂呢,确认热闹,热闹得像菜市场云容侧身躺在软席上,头枕着手,看着众妃。模样十足十像个潇洒的公子哥。“我说你们也真是,大热天的,在这跪一个时辰,不要人命了”云容优哉游哉地说着,就差没翘着二郎腿调侃了。众妃跪在底下看着她是哭笑不得,给她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太后佛堂造次呀“我说你们别忌讳,信佛首先是要仁,佛不忍杀生,所以佛在天之灵是不愿看到我们受此酷刑的”说着云容眼光又瞅到了某个显眼的妃子,“我说,许美人,你这红配绿的搭配不好看”云容开始指点江山了。众妃顺着云容的视线向许美人看去,见她穿了一条绿裙子,上面套了一件红色小背心,确实有些扎眼许美人小脸囧得通红,柔弱弱地说道:“谢谢贵妃姐姐提点”“还有曹婕妤,你做的那个萝卜糕实在是不好吃,另外,你上次拐着弯问我陛下喜欢吃什么,这个你可以问孟妃呀,我可是都告诉了她的那样东西孟妃妹妹可是最拿手了”云容笑了笑,瞥瞥曹婕妤又看向孟妃,孟妃怀了快七个月的身孕,自然也没跪着,她干脆坐在了席面上,听了云容这话,白了一眼没吭声,她等着太后来收拾云容呢曹婕妤被说的个通红,低头掩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云容说糊涂也糊涂,可聪明起来,脑瓜子也是灵清的,这些日子有些妃子打着什么算盘,她也看出来了,路上贼儿精的眠如也一一将众妃邀请她去做客的动机都分析给她听。她立马知道也该立立威了,省得大家以为她好欺负好哄骗“哦,那日李昭仪妹妹来同心阁看我时,穿得那个叫”云容嘶了一声,似在回味,“怎么说呢,薄薄一片纱,若隐若现,可真叫个美呀只可惜那日陛下没来同心阁要是来了同心阁的话”云容尾音拖得长长的,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个李昭仪暗暗咬牙,要是那日陛下去了,见了她之后没准就宠幸她了呢“也许你和夏容华是一个下场”云容冷飘飘说道,李昭仪霎时色变,面色惨白如纸,颓然坐了下去夏容华不是因掐了那荷花,至今还在思过宫思过呢众妃闻言方知云容虽然单纯,却也没那么好糊弄各怀鬼胎的妃子不由暗暗心惊。“哦,薛昭仪,上次陛下来看我时,恰好你来给我送吃的,你当时说什么来着,说你很会按摩,还当着陛下说,只要我哪天需要,你随叫随到来给我解解乏,是吧,本宫没记错吧”云容睁圆了眼问她,这话听得薛昭仪冷汗淋漓,薛昭仪僵着笑回道:“回贵妃娘娘,确实如此,臣妾愿意服侍贵妃妹妹”她那日运气是有多好,午后去看云容时,居然遇见了陛下,她一颗心差点没高兴得跳出来,她之所以说那番话,实则是说给陛下听的,哪里晓得陛下头抬都没抬,看都没看她一眼。“哦,那敢情好,本宫现在乏了,你过来给我按摩吧”云容神情无比认真。“啊”薛昭仪一愣,她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可是太后的佛堂呀容贵妃自己要找死就算了,可别拉上她只是,薛昭仪心里又打鼓了,她一个小小的昭仪,要是得罪了云容,被她告到陛下那去,没准连伸冤的地方都没,并且云容是贵妃,有协理后宫之权,她要处置自己,皇后都没拦不了。她焦急地四处望着各位妃子,希望有人救救她,可救她的没有,点火的倒是有。眠如这些日子跟着云容,各妃子打着什么算盘,她是一清二楚呢,她作势瞪着薛昭仪道:“薛娘娘,您当日那话可是当着陛下的面说的,今日不履行,说明你就是欺君我家贵妃娘娘让你现在来按摩,你便来就是”按理说,这里没宫女插嘴的份,可人家眠如架不住是容贵妃身边的人,都说得宠妃子身边的宫女比不得宠的妃子都有脸面。薛昭仪听了这话,吓得面如土色,今日她要是上去,就是得罪太后,不上去,就是得罪云容乃至陛下,无奈,权衡后,最终她选择了前者。薛昭仪癫着一颗心慢吞吞地爬了上去,跪坐在云容身后,还真就给她按摩了起来。“我渴了”“哎哟,贵妃姐姐,妹妹这就给你端一杯茶来”“我饿了”“妹妹稍等,太后娘娘这殿我熟,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太后带着皇后拄着拐杖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这哪里还是她神圣的佛堂呀,明明就成了云容吃喝玩乐的所在不知道云容从哪里弄来一些糕点和瓜子,吃饱了之后,她就开心了,于是她乐呵呵地讲了几个笑话,跟众妃聊得正欢呢饶是半身入土的太后,也想不到她的佛堂成了这个模样,她定力再好,当场也差点晕过去“容贵妃你在干什么”皇后一声厉喝从众人头顶轰来,吓得众妃愣在当场那些个给云容按摩端茶的妃子惊慌失措,连滚带爬地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乖乖垂首跪着,低头掩面恨不得皇后和太后看不见她们。云容不慌不忙地爬了起来,躬身向太后行了个礼,虽然这是太后第一次见到她,可她不是第一天见到太后,当年在云家时,姐姐和哥哥们经常谈论这位褚太后,说她手段狠辣,雷厉风行,是个狠角色。这些年在宫里穿梭,暗地里是见过她的。“臣妾云岫给太后娘娘请安”云容跪下一拜,从容行礼,看着太后那欲喷火的眼神,她就知道太后是不准备让她起来的,故而自个儿就站了起来,很乖巧地看着太后。褚太后更怒了眼前这女子穿得是什么玩意儿宫装不是宫装,家服也不是家服,一声淡蓝色短臂,下身劲装加两条蔽膝,倒像个会上阵的女将军,脸蛋那是极为漂亮,水灵水灵的,竟是比孟妃还要出彩想当年云妃进宫时,太后还纳闷了,云妃的长相可不算太出挑,但瞅着那张几分像云菡的脸,倒也没怀疑。见了今日的云容,她不得不说,云容还真不辱没建康第一美人的誉称谢谢牟紫涵的月票,伍漫漫的平安符,程善良、看会儿书的礼物,谢谢大家、第二百十五章 褚太后的克星“你真是云岫”太后眯着眼问道,“如假包换啊”云容笑嘻嘻的,立马接话。“太后问你话,你好生回答”皇后斥道,“哦,臣妾遵旨”云容眨眨眼,“要不太后您考考臣妾”太后无语了,当日景恒处置云妃、再册封云容动作太快,如若他废云妃再立云容,她倒是有法子来阻拦,可景恒并未取消对建康云氏的任何封号,直接李代桃僵,加封贵妃就连当日云妃事败,明光殿明面上也没出任何处罚的旨意,只道云妃生病,如此一来,明明知道这个容贵妃已经不是先前的云妃,却也找不到任何说法。太后自然不会跟云容纠缠,景恒手中可是有一苇阁,漏了一次网,不会漏第二次,这个云容定然是真正的云岫。而且瞧她那嚣张样,太后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个记忆深处的人影真像太像了“哀家让你在佛堂跪经,你就是这样跪的”褚太后面色清冷地看着她,自然指的是她在佛堂胡作非为,云容闻言立马叹了一口气,抱怨了起来,“太后娘娘,话说您让两个孕妇跪一个时辰的经,这也太过分了吧,不知道孟妃妹妹跪不跪得,反正臣妾跪不了”云容这么一说,褚太后眼神瞅向孟妃,发现她坐在席上,哪里是跪经的样,可饶是孟妃再气,面对褚太后的淫威,她也只得乖乖跪好,半个字都不敢吭声,此前她与皇后交好时,跟太后非常亲近,自然知道她的脾气。褚太后见孟妃乖乖跪着,嘴角略略冷笑,她就不信了,这后宫还有她治不了的人“你瞧,人家孟妃快七个月了,都能跪呢,你四个月不到,怎么就不能跪了”褚太后森森笑道,云容不置可否,瘪了瘪嘴,“人家孟妃妹妹皮糙肉厚的,自然能跪,陛下说了,臣妾是水做的,臣妾跪不了”“你”孟妃被她气得脸发白云容瞥了她一眼,瞅着堂顶,没理她,真是没出息的家伙,现在褚太后明摆着要治她,要争对孟家,她还讨什么好呢“伶牙俐齿”褚太后怒道,“既然你不肯跪,那哀家只好宫规处置了”“那可不行”云容睁圆了眼,连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