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了”说着便指着外面的大雨说:“都怪那风雨,茫茫又急急的,停一刻也不行,扫落了我真诚奉献于您秋天甜美丰润的果实都沾满了淤泥您是纯洁的,我只好带着赤诚之心在风雨之夜来借宿一晚,下次吧下次一定给你带来干净又丰盛的贡品”凌易俏皮地和菩萨开一玩笑,随便在距离菩萨几尺远的草堆之中躺下休息风雨正好凉丝丝的,凌易微合眼睛,兴许是赶了一天的路,略有疲倦之意,全然不察觉在菩萨身后的隐秘处,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直在窥视着他。悠悠之中,忽有一阵轻风拂过他的面容,与轻风相伴而来的是一股诱人香味。凌易缓缓睁眼,心想这荒废的庙宇,怎么会有这般的香味他迟缓坐起,眼睛四处寻找,只见在一尊大佛的条案上供奉着一只还冒着热气的肥鸡和果实。难道这寺庙还有别人不过,贡品为什么是鸡呢佛不是吃素的吗不管怎么样,反正心诚则灵他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贡品,又看了看四周,依然没有什么动静,他犹豫片刻,起身缓缓走到大佛面前。赶了一天路,此刻馋虫正大闹五脏庙,他闭上眼睛拜了拜菩萨说:“仁慈的菩萨呀您是普度众生的圣明之神,世间万事万物的和谐造化都源之于您的慈悲,我也是您普度中的一个,我现在很饿,我很乐意用我饥肠辘辘的胃口为您仁慈的造化再添一笔明亮的色彩,以表我对您造化壮举的忠诚支持万物皆从您而来,因您而生,最后亦将归复于您我吃了”此刻已是馋涎欲滴,手捧香喷喷的肥鸡,眼珠大圆坐下,张口,咬下正在他狼吞虎咽之时,忽然感觉脖子之间有一丝凉意,此刻一把寒剑悄悄地从他背后慢慢伸向他的脖子凌易猛然抬头,只见一个身影转到他的面前,一张有着与他同样光洁的面孔近距离地逼视着他。来者叫楚长风,一身蓝色轻纱,是一位年龄与凌易相仿的年轻俊士,他温文儒雅的英俊脸庞透着书香门第的高雅气质,在他平静的神情中带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忧愁,这完全与他手中寒气逼人的剑光背道而驰。凌易看了楚长风一眼,似乎看明白了什么他不加理会,继续享用菩萨恩赐的晚宴。此人怎么没有什么反应楚长风有些奇怪,便把剑架在凌易的肩膀上,绕了一圈,神情复杂地看着凌易,奇怪地问:“好吃吗”凌易没有回答,微微侧过身子,继续吃。楚长风更是好奇,他把剑顶住凌易的喉咙,盯视着凌易,严肃地说:“你偷吃了我的鸡,这是我给菩萨的贡品”凌易仍然没有说话他看得出,楚长风气质文雅,他说话时那柔软而深沉的嗓音及忧郁的眼神令他同普通意义上的男人气质相去甚远;凌易准确判断出楚长风并不是江湖杀手想着这些,凌易又稍微闪开,另找一个地方坐下楚长风此刻有些着急,跟上去,大声的说:“你怎么不说话吃鸡吃哑了”这时,凌易刚好吃完,他随手把骨头扔出去,嘴里含着鸡肉声音馄饨不清,漫不经心地说:“我很久没有和人说话了”楚长风看了一眼扔出去的鸡骨头,呼一声挥起宝剑指着易,怒斥:“你跟什么说话荒唐,你的话听起来和你偷吃菩萨贡品的行为如出一辙的荒唐”“你不也一样荒唐吗供佛有用鸡的吗一看你就知道,你从来不供佛”凌易漫不经心,嘴里还嚼着鸡肉,支支吾吾,说:“况且,我没偷吃,那已经不属于你的了,我已经同菩萨打过招呼了”楚长风怒喝:“怎么不是,你管我供什么反正那是我供奉给菩萨的,我还饿着呢”“既然你已经给了菩萨,那这就是菩萨的了,与你有什么相干菩萨都没有意见,你反倒怪起我来,这是什么道理”凌易瞪了一下眼珠子,努力把最后一口鸡肉咽下去,走出门口透透气,依然漫不经心地说:“收好你的剑那已经不是你的食品了”这话似乎有一番道理,楚长风心想:此人虽然逻辑混账,但也不失一种道理想到这,楚长风语气平和,似是讽刺说:“怎么就不是我的强词夺理,天底下居然有你这样的无赖之徒”说着便将剑收起,跟到门口。“这是最简单的逻辑”凌易又走回菩萨面前,说:“既然向佛,就得有虔诚之心,虔诚最是善良的,善良就是慈悲有了这优秀品德,你离佛的旨意就不远了”说到这,便指了佛像一下,对楚长风说:“你看看佛我吃了它的贡品,它依然慈眉善目地看着我,似乎在问我吃的可好你如果也能这样,你就成佛了”凌易抑扬顿挫的嗓音所表现出来平和乐观的心态,以及他俏皮怪异的逻辑,逐步勾起楚长风的好奇心,楚长风跟上来,仔细地看了看凌易,片刻,心平气和,说:“你就不怕我真的杀了你看你吃东西的样子,十足的饿死鬼投胎,也不怕噎死你,到时你就真成了饿死鬼你很久没吃东西了”“不我是很久没吃肉了”凌易不假思索“呵”楚长风一时奇怪,淡淡地哼笑一声,说:“怎么讲很久是多久至于这样的狼吞虎咽你家很穷”凌易缓缓到门口,看这漫天雨雾,此刻略有一丝伤感,说:“有六七年了,我没有家”“哦”楚长风惊讶地邹一下眉头,缓缓跟上,问:“你是流浪的那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没吃过肉啊你可以去讨啊或者通过自己的努力”凌易不经意地看了楚长风一眼,背着手,低一下头,又缓缓抬起,说:“天生我五体俱全,为什么要去讨你不是说吗,我是流浪的人,流浪和乞讨虽然有着某种意义上的相同,但是比乞讨高一个级别,甚至是人类最高级别的身份所以,很久以前我就放弃乞讨了”“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楚长风淡淡一笑,越来越好奇“你一定不常常出门吧”凌易看了楚长风一眼,随意说:“这两者当然有区别,虽然两者都有着巡视壮丽山河的无限自由以及足够自己随意挥霍的时间,但是流浪的人是带有傲视人间沧桑的气质,而乞讨就没有”楚长风有些疑惑,这说法虽然荒谬,但不失一家之言的新奇说法,他想了想,好奇地问:“那这些年你是怎么活的啊”“这很容易”凌易随意指着院子里的一棵果树,说:“自然间,一年四季的恩赐,处处都有供我享用的果实活还不容易”“这么说流浪确实有着另人难以抗拒的强大诱惑”这时楚长风似乎有些痴迷地看着果树,悠扬的声音里带有一丝悲凉,说:“可是这样的漂泊,终究让令人萌生沧茫悲凄的酸楚感而对人生丧失斗志”旁述:望着飘摇风雨,楚长风失意的面容写满了沧桑世事所钟爱的苍茫表情,没有人明白,如此声名显赫的书香门第为何孕育出这样一副愤世嫉俗、甚至歇斯底里的面孔。他本身应是轻松而无忧无虑的亮丽面容,却被那漫天肆意的风雨,陷入令人难以理解如迷一般的忧愁神采他对青春迷幻时期的全部感动和冲动似乎失去了激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属于一个人对世俗厌恶的深沉伤感。也许生就如此气质,这一切,没有答案朦胧雨雾围绕在楚长风身边,仿佛一缕春风融化作冰雪他莫名惘然,默然地看着院子外面那颗离他很近又似乎很远的那颗古树那身影,仿佛也有几分萧涩。他默默地看着,怔怔出神第十一章 道家风骨更新时间201015 19:39:54字数:3330寺庙透出的灯光悠悠一脸轻松惬意的凌易,看着楚长风的身影,忽然嘴边浮起淡淡一丝莫名其妙的微笑其实,谁也不喜欢流浪听着楚长风这话,看着他迷茫之中似有对流浪向往的表情,凌易有些奇怪,他邹一下眉,走到楚长风身边,看了楚长风一眼,一向不说话的凌易此刻决定多说几句也无防,他想了想,背着双手,说:“流浪有什么不好这完全取决于你对人生的看法和心态,如果心态豁达乐观,一切的不尽人意都被其巧妙地换了角度而显得微不足道”说着指了一些寺庙外头,说“你看看这旷野外,每天都有清晨的阳光和雨露提供给我呼气的新鲜空气,这尽善尽美之境能让我不用分心在别的事情上,不急不燥地保持内心的纯净正真同时因为身份卑微而不用去在乎人世间丑恶嘴脸身体陪伴着灵魂自由地飞越大海蓝天”说着又忽然传过身来,对着楚长风说:“阁下刚才忧郁的表情似乎对纷扰的尘世有些厌倦不如你也加入这伟大而充满激情的行业中来吧”旁述: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楚长风那忧愁的情绪就像这豆大的雨滴敲打大地流水一样,被凌易那奇怪的逻辑敲击的跌宕起伏。他隐约感觉到,凌易有着令自身年龄黯然失色的机智以及对世俗的豁然心境,对人生的精妙领悟远远超出与目前年龄相匹配的思想范畴,这是来自于他从五彩缤纷的孩童时代就已经开始的孤独沧桑的经历。他那深炯明亮的黑色眼睛里流淌着的是深不可测的海底暗流,似乎永远在洞悉尘世纷扰和而窥视别人的内心。他那饱经岁月风霜的外表却无法抑制他内心流露出正真的快乐,他是怡然豁达的屋内的烛光似乎越来越亮,照耀着从屋檐上滴下来的水滴,晶莹剔透,楚长风下意识地用手接了几滴,回过头来,苦笑一声,看了凌易一眼,又仰头看了看佛像,伤感地说:“正如你所说,这也是我所期盼的逍遥生活那令我朝思暮想的、被野外勤劳农夫那嘹亮的歌声和东升太阳欢悦的面孔装饰起来的自由生活然而,这一切对我来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虽然楚长风说的不多,但是从他光鲜的衣着,优雅的举止言谈以及他深邃的眼神。凌易准确无误地判断出楚长风背后的显赫家族以及他家族赋予他严格优秀的教养。从楚长风那忧郁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他渴望自由的庞大内心似乎在与俗世的名缰利锁、仁义礼仪做垂死挣扎。毫无疑问,楚长风是叛逆的,也是智者此刻凌易心生念想,如果得到此人相助,将可以完成未来的心愿。想到这,凌易看了看楚长风,试图地问:“为什么”楚长风望着飘遥雨夜,看着凌易似乎也有几分莫名其妙的亲切,便毫无掩饰地倒是心中无奈,背着双手,悠悠伤感,说:“因为我的父母我出生旺族名门,我父亲学富五车,功勋卓著,被皇上赐为异姓皇族,我父亲自小对我要求很高,为了不辱荣耀显赫的家门,他们不惜重金聘请当朝著名鸿儒为我铺陈未来辉煌前程从我出生的那天起,我的一切就被他们周密安排的完全失去了我个人意志的自由我从小被名儒的仁孝礼仪熏陶然而,我渴望自由的叛逆天性与之相互迳庭,我一直被架在这两者之间饱受煎熬我想挣脱,可比这更可怕地是,那曾令我身心颤抖的离家出走之激情,却被仁孝礼仪以及邻里间的流言蜚语嘲弄得体无完肤我很悲哀”风雨毫无休止被刮起的树冠在风中疯狂摇摆楚长风情绪不知是激动还是悲凉沉默中聆听的凌易,想了想,片刻,指着摇晃得树叶,说:“你听这沙沙的声音,在这雨急风高在黑夜,它原本就是悲痛的呻吟语然而,如果你以乐观的心态去听,那就是美丽动人的音符相反,如果你内心是悲观的,那就声音是痛苦悲切在哭泣”说着便回头看了楚长风一眼,一本正经,说:“不要悲哀,任何符合自然的行为你都可以去做,不要因为邻人的非议和指指点点而改变内心的想法,任何事情只要是正当的,你都有权利去做,别人自有别人的想法和意图,别去理会坚持勇往直前,遵从自己的本性和自然的法则”楚长风缓缓回头,看了凌易一眼,此刻只觉得凌易说的轻巧,他苦笑一声,又看着院外逍遥风雨,说:“可是这样做我很痛苦,他们是在用自己的独特方式来关爱他们的孩子,即使这种关爱让我身心疲惫我觉得这样对他们很不公平,可是如果按照他们的意愿去活着,又觉得自己活着毫无价值,”“痛苦”凌易挥了一下衣袖,抑扬顿挫,说:“也许你觉得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就是一种痛苦可是这样的痛苦是对身体和灵魂的一种罪恶然而,只有灵魂才有能力保持自身的安宁平静,不要把痛苦变成伤害自己的罪恶,任何一种动机、欲望和厌恶都发生在内心,没有任何痛苦能从外面进入我们的内心要尊重自己内心的安排漂泊没什么不好,能让你有足够的时间来领略上苍的公平”听这话,楚长风脸如此刻风雨飘摇的表情初见晴朗,也许,只是自己内心想法得到一些模糊地证实,他似乎渐渐地有些释怀,笑了笑,也想了想,又故意说:“我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