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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吃,丢了也不给你吃。再说信物,我不知道送了多少了呢。”梁钰茜笑着挪开手,又收敛了神色,煞有介事道:“你知不知道一件大事”金瑶笑道:“我哪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大事,你说是什么”梁钰茜低声道:“明天妈妈的丈夫就要回来了。”金瑶放下针线,看着梁钰茜:“这也算什么大事。对她对柔心来说,那自然是大事。对我们,无足轻重。”梁钰茜道:“这个可不能疏忽,妈妈的老相好平常专门解决丽春院的矛盾。雷厉风行的一个人,还管我们的事情呢。”一听到“管我们的事情”,金瑶不由皱起了眉毛,自己和聂坤的事情不知他会不会管,问了几句,梁钰茜道:“大概是会管的,只是这样的事情没发生过,我也不清楚。”心中忐忑,金瑶思量一阵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就顺从天意好了,当下也不放在心上。、青云此事金瑶也没放在心上,当下移灯放帘,自个睡了。第二日醒来天才亮,一点星子渐渐影去。乌云低垂,整片天都灰蒙蒙的。金瑶洗漱罢,便往西院的厨房走去。李春花大多也是住在沉院的,吃饭也在沉院的厨房吃,柔心虽然住在丽春楼,也赶这边吃,西院的厨房做出来的东西才精致。姑娘们吃饭都在丽春楼,做饭的是东院的女佣们,虽然味道也可口,到底比不上西院。金瑶自从红火以后,也没在丽春楼吃饭,而是在西院吃小灶。厨房旁边是一间小舍,专供花魁和李春花一些人吃饭用的。里面四壁有窗,窗外或是远山绿水,或是奇花瑞草,此处用膳,可真是闲情雅致得要紧。一走进门,金瑶险些以为走错了。满桌的好饭好菜,清远白切鸡白玉虾饼烧猪肉,水晶鹅桃花鸡龙须牛肉,莲子银耳汤夏至三鲜等等堆满了一桌。金瑶迟疑了一阵子,才要坐下来,就见李春花从门口走进来,噙了三分笑意:“瑶姑娘,且委屈你今日到丽春楼和那些姑娘们吃一顿。”金瑶这才想起,今日是李春花丈夫回来的日子,满桌酒菜自然是替他接风洗尘。去丽春楼的路上,金瑶又犯起愁来。平常她们吃饭也不在意什么,一碗鸡肉才端上去,一个个像是饿了几千年的老妖精,伸出筷子夹了个遍。一碗汤也不用勺子,拿起筷子就往里面捣鼓,更有放进嘴巴里砸吧砸吧一会儿又去夹的。金瑶眉毛深蹙。到了桌上,事情却是出乎意料,小姑娘们也不打不闹了,一个个规规矩矩吃饭吃菜。看着别人在用汤勺浇汤,便等着她用了,才取过来自己用,万万不会直接伸出筷子。李珍李蓉看到金瑶,也和不认识似的,只顾扒白米饭。倒是梁钰茜起身将金瑶拉到自己旁边坐下来,一起共用早膳。平日看她们争吵抢夺惯了,一时静悄悄的,一个个敛声屏气,金瑶倒适应不过来了。姑娘们吃几口,就往大门张望。金瑶也好奇,回头望几次,也不再望了。吃了饭,金瑶便朝房里走去,想要多绣一些丝帕,等会交给聂坤去卖。梁钰茜却拦了下来,凑到金瑶耳边嘀咕:“今日妈妈的先生回来,你也不见见”金瑶捂嘴笑了一阵子:“我去见什么,我又不是妈妈又不是柔心,有什么好好奇的。”梁钰茜摇了摇头,金瑶却浑然不理,到了房子里头。捏起针线,便往绢子上绣。银白色的丝线勾勒出白花瓣儿,又穿好青黄色的丝线缝成花蕊,一朵水仙跃然于绢上,仿佛和真的似的。绣了一朵,照着样儿绣成密密麻麻一大排,不多时眼睛也酸胀,手臂也麻木,才搁床上,梁钰茜抱着两个匣子走了进来。“这个是你的,这个是我的。”梁钰茜一面说一面将一个紫檀木的匣子递给金瑶。金瑶接过,打开见到了一串佛珠手串,小叶紫檀色泽华丽大气,花纹细致优雅,质地结实坚密。拿在手里,金瑶不住感叹:“这么贵重的东西,又是谁送给我的”梁钰茜并肩坐在金瑶旁边,抿嘴笑道:“你说是谁,当然是妈妈的老相好任青云送的。每个姑娘都有一份,只是不一样罢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或者是李蓉的必然是最好的。”金瑶努了努嘴,一把抢过梁钰茜的盒子,揭开一看,里面用放着两块发糕。梁钰茜一见,脸都绿了,金瑶笑岔了气,摸着肚子“哎呦,哎呦”叫了起来,笑拿起一块发糕塞进嘴里,还不忘打趣:“鬼丫头,任先生回来送了你两块发糕,真是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啊。”梁钰茜又不在意任青云送的那点东西,心里也觉好笑,面上笑道:“发糕也堵不住你的嘴。”自个儿拿起剩下的一块吃了,砸吧砸吧嘴:“这任先生还要势力一些。就算是要送你们贵重礼物,也不用拿我来衬。”金瑶抹去嘴上的屑:“不用你的对比,我哪里知道小叶紫檀做的佛珠手串多珍贵呢。”摩挲一阵,又道:“少说也有几两银子,够聂大哥休息好几日了。”梁钰茜一面啧嘴,一面摇头:“和我说了这么会子话,要不要我给你几文钱耽误您绣手绢的功夫哩。”金瑶一听,大觉有理,伸出双手,展开在梁钰茜的面前,逗她玩道:“钰茜你说的话在理,快把铜钱拿来。”梁钰茜在她双掌上拍了一拍:“我还没要你跑腿费了,难为我抱着两只匣子来。”说着又笑嘻嘻出去了。见她一走,金瑶又盘算起来。现在任青云刚回来,肯定是和李春花柔心在用膳,自己犯不着去那里当煤油灯。不过他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怎么说也要还礼,否则还以为自己架子大呢。翻箱倒柜,好的东西大多都当了,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金瑶只得拿起两块手绢。不过送这个回礼总是不大好的,任青云又不用这个,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当着他的面将这个送给李春花,也当意思意思好了。从丝堆里捡起一块织金罗,在上头绣了一只貔貅,等到晚上,就往李春花房门去了。李春花的房在西院最里头,要穿过一片竹林,那儿幽清宁静,平日也没人去那打扰。月光倾斜下来,留下一地竹影,踩着竹影前行,鼻子边还萦绕着淡淡竹香。突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今日阴了一整天,金瑶不想此时才下起雨,没预备雨伞,被雨水淋着,只得没命价疯跑,等跑到李春花房屋那边,已经淋个通透。来到门廊前,正要敲开门,只听得里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金瑶听了一下,羞得面红耳赤,就要转身离去。门里面李春花喊道:“是谁在门口”金瑶只得转身,低声道:“是我。”过了半响,李春花将门开了一条缝,走了出来,就掩上了门,问道:“瑶姑娘这么晚了,来这里作甚”李春花披散着头发,一身里衣,想是已经睡下了。金瑶自觉来得不凑巧,将手绢塞到李春花手上:“这是我做的手绢。今天任先生送我一串小叶紫檀,我想着还是要回一份礼物,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就想送妈妈一块手绢。”李春花看着金瑶湿淋淋的身子,又见手绢上绣着貔貅,不由也觉得好笑,谁在手绢上绣这个,收在怀里:“难为姑娘一份心意,还知道投桃报李,也好。”金瑶沉了沉,就要告退,李春花道:“等等,我给你去拿一把伞。”过了片刻,李春花拿了一把青绸伞:“快些回去洗下,等会儿该生病了。”金瑶接过伞来,就往自己房走去。到了林中,突然想到柔心,她爹爹如今是回来了,自己爹爹又在哪里呢也不知道他赚了多少银子,能不能够赎自己出去。就算不能,见一面也好。咬着朱唇,金瑶眼角滑落泪来。一时瓢泼大雨来临,打在伞顶上飒飒作响。身子早已湿透,布鞋也浸了水,一直凉到了心间。一不留神,脚踩了个空,一个趔趄往前倒去,趴在了泥土地上。看着面前尖尖的小竹子,金瑶惊出一身冷汗,要是再靠前一些,可不扎瞎了眼睛。泥土经水一淋,又粘有湿,金瑶挣扎着站了起来,感觉腿热热的,撑着伞低头一看,小腿旁的裤角已经殷红一遍了。金瑶皱起眉毛,挣扎往前,才走几步,腿便痛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着,鲜血和着雨水,在地上留了一地淡红色的痕迹。不远处闪出一个人影来,一袭鹅黄色衣裳,待到走进,那人不是梁钰茜是谁她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又撑着一把油纸伞,往金瑶这边赶来。金瑶见了:“钰茜,我脚受伤了。”梁钰茜走上前来,见金瑶撑着一把青绸花伞,也吁了一口气:“今儿天就沉得很,你还要出来。又淋湿了又受伤了,看你怎么去送吃的东西给聂坤。”说教了一会子,到底还是扶着金瑶往房里赶去。金瑶只觉心里暖暖的,这样的大雨,这里还有一个人记着自己,会冒着滂沱大雨来给自己送伞。半靠在梁钰茜的肩上,边往前走去。梁钰茜望着满脸雨珠的金瑶,终究叹了口气。回到房中,金瑶提起裤脚,小腿附近刮了一块皮,此时血已经凝住了,结成一层痂。现在这个时辰天气,也不好去找大夫看,梁钰茜只找了一块干净的纱布给她包扎了腿,又叫她去洗了个热水澡。洗完回来,金瑶躺在床上,只觉身子暖暖的,像是炉子边烤火似的、得病李春花得了金瑶的手绢,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番,看着上头绣的貔貅又活又细,心里也只觉好笑。走进房,掩了门,倒了一盏热茶,凑到了唇边喝了两口。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浓眉大眼,嘴唇边留有一些胡须,衣裳还是敞开的,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膛来。这人便是李春花的先生任青云,这几个月一直在其他地方学习管教之事。任青云淡淡道:“刚才是谁在门口走动”李春花将茶杯放了下来:“便是金瑶,和你说过的,现在咱们院的头牌花魁。因你送了一串佛珠手串,便赶着来送手帕了。”“我还当这姑娘要好好治一治,原以为她摆着大架子,没想到却是这样知恩图报的人。”任青云衔了几分玩味笑道。李春花走到床边,甩着手帕:“你不知道,这姑娘是要好好治一治,最近看上一个穷书生,都已经情根深种呢。”当下将聂坤金瑶的事无巨细全道了出来。任青云听了,浓密的眉毛皱成疙瘩:“日后我有法子治。”李春花也不知他有什么法子,也不想去知道,只要能拆了这对便就够了。正要上床躺下,只觉脖子也动弹不得了。任青云拉着李春花的手,眼里满是笑意:“夫人啊,睡觉没睡好罢,这下落枕了。”说着趿了鞋子,从衣柜里面拿出一个荞麦芯的白布枕头,放到了李春花睡觉的地:“前些日子柔儿给我寄了一封家书,说你脖子不好,我便物色了一个好枕头来给你。”李春花笑道:“只怕是心儿要你物色的,别说的这么好听。话说回来,你去了这么久,就一个枕头也能打发我”任青云笑盈盈地,又取出一个宝珠璎珞,真珠真玉串成的,起码是几千两银子以上。李春花两眼放光,笑着拢了过来:“这才算好东西。”“知道你喜欢首饰银钱,我还该从那里再买几千斤金子银子给你。”李春花嗔怪道:“油腔滑调的,早些睡罢,明日你还要训诫姑娘们呢。”任青云果然睡下了,李春花看着旁边躺着自己的丈夫,心里别提多么得意。早上起来,任青云拿青盐漱了口,食过早膳,便让丽春院所有的姑娘们都集合了起来。丽春院所有的姑娘除了金瑶,其他都到了。梁钰茜报是金瑶昨晚受了风寒,今日又是高烧又是头晕,来不得了。昨晚金瑶回去,摔伤了腿不说,淋了雨还发了热,现在还躺在床上挣扎起不来。李蓉李珍心中称愿,只念是老天开了眼,笑盈盈望着任青云,任青云沉寂片刻,也没说什么。等了一会儿,任青云开始交代了丽春院新的规矩。一些腐朽旧规便弃之。而且制定了以前没有的一条规矩,每个姑娘每个月至少要为院里带来一定收益,少了多少便拿月钱补,月钱扣完了还不够数,便先记着,后面继续扣。这下姑娘们一个个都坐不住了,有些红火的担心给自己制定的收益太高,赚不到;那些不红火的又担心达不到标准,每个月月钱都扣没了。只是碍着任青云的威严和身份,一个个都不敢表露出来。任青云问了一遍:“有谁有什么异议”这样一问,谁敢提出异议,姑娘们垂着头,全是锯了嘴的葫芦。到底李蓉按捺不住了,尖声道:“我有异议,咱们姑娘里面有人拿着上头发下来的胭脂水粉去贩卖。”任青云冷笑道:“那以后不再下发胭脂水粉,每个姑娘发的胭脂水粉都放在婆子那里收着,要用就去婆子那里用。并且让客人们评比哪些姑娘妆化得好看,前三甲胭脂水粉加倍,排后面的三名则扣月钱。看谁还敢去贩卖。”一些姑娘听了,心里更堵了,谁知道排后面的三名有没有自己,一个个拿着眼睛看着李蓉,有气不敢发作。李蓉反正是破罐子破摔了,就算是不发月钱也使得,只要能戳了金瑶的青天白日梦,当下又道:“还有,有些姑娘占着训练的时辰偷偷绣手绢缝衣裳,正经事不做,却将那绣娘的活全揽下来了。”任青云冷笑道:“看来咱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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