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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孩子嬉笑着滚做一团,少妇笑道:“阿珣,你越来越沉了。”郁霓影吃惊地揉了揉眼,却见孩子已消失,而那似曾相识的少妇朝她张臂,眼中含泪道:“过来,十几年了,让娘好好瞧清楚你的模样。”郁霓影恍惚道:“娘,你不是很久以前就离开我了吗”少妇摇摇头,凄然道:“我一直隐居在这里,一直盼你和你爹来接我回家啊。”此时,有几个魇城侍从模样的人,钳制住少妇的双臂,一边拽一边呵斥道:“你尘世缘分已尽,还留恋什么快走”少妇被她们拖倒在地,仍是举起一只手凄然哭道:“放开我你们不能阻止我们母女重逢”朦胧间她又慌忙地奔向那边,却见对方的宝剑齐刷刷出鞘,剑网阻拦了她们母女。她拔剑欲奔上前,突然闻到一缕沉香的气息,顿时气凝神定,自我暗示道:“我怎么忘了,娘的墓在鹤鸣山,是爹爹亲手下葬的啊。”她双膝跪地蒙住双眼,半晌后睁开眼睛时,只见自己仍杵在长满绿草的狭窄山道间。她望着手中的红土沉香袋,再望向前方的柳忞,见他扶山墙闭目喘息原来方才他居然看到童年的自己在沙滩上戏耍的场景,随后见到与一个少年刀剑对峙后,自己捂着伤口后仰倒地的场景,不禁心惊胆寒,幸好及时克制住了念头。等他二人追上方海与席乐婷时,见他们亦面色发白、满额是汗。众人尚未缓口气,脚下的路面突然块块塌陷,他们拔腿往前奔,回头见路面如泥沙入海般隐没,前方浮现一条狭长曲折的石板路,路在山谷间建的波澜起伏,路两侧是打磨得平如明镜的大理石岩壁,此时郁霓影手中盘香已烧去三分之一。众人再往前走了片刻,前方出现一个凿成巨大骷髅状的门洞,骷髅的眼眶镶嵌着数枚拼成的萤石,闪着诡异的青蓝光芒,骷髅张开的森森白口下便是过道,上下利如斧斤的三十二颗白牙每隔极短时间便如锯齿般紧紧咬合,路沿外是百尺鸿沟,稍有不慎便会失足坠落。瞅准时差再侧身斜飞过骷髅口部,对这些习武者们来说非是难事。他们依次进入白骨门后,骷髅的牙齿霍然合拢,里道顿时漆黑得难以见底。在众人准备点燃火折子照明时,前方的暗道上空陡现二十余双木瓜大小的“红眼睛”,它们闪着炽烈妖异的赤金光芒,在暗道间如同一道道光束密密斜织成立体的光网。席乐婷道:“这是赤瞳,据图上说明,上面的每一只眼睛都会灼烧穿透人的肌肤。”柳忞从郁霓影发间拔出一枚银簪,朝一只“红眼睛”飞速掷去,银簪尚未接触到金色的瞳仁,就弯曲掉落。方海又从袖中拿出一枚金钱镖,朝不远处的光柱的地面投影抛去,铜镖像遇到了炽热火焰,顿时化为齑粉飘落。席乐婷想起一事,朗声道:“让我来试试。”她转动长柄水晶镜,将其面对准一道光束好一会儿,当红光反射回光源某一处的“红眼睛”时,眼中央的瞳仁陡然发出金焰,很快哔哔剥剥自燃起来,伴随一阵浓郁的白烟过后,眼睛便消失于壁上,众人大喜。如是再三后,所有的“红眼睛”燃烧殆尽,大家才小心踏上石道。席乐婷提醒大伙儿道:“据说前方有个关卡叫做镜中迷城,此关与湮魔殿的操纵者意念相通,稍有不慎就会迷失心性,坠入几百尺下的弑魂坑,那儿阴湿一片,让人饥寒交迫而死。”砰然一声,走在最后的方海一声惊叫,一阵黄色的浓烟竟然从骷髅眼洞中喷薄而出。“方师弟”郁霓影回身去救方海,不知踩到了什么机关,众人脚下地面霎时一空,一齐从高处坠落。通往希望门径的密道内,柳忞、郁霓影等人先是快速坠入一张巨网内,巨网迅速破裂后,四人依次落入一间巨大的镜室里。这儿的天顶上吊灯明灿,巨大的环形铜镜面面契合组成了整座墙壁,页岩码成的地面分布着奇特图案的凹槽。正在大家保持静默的时候,寂静的室内忽然传来几下有规律的“滴答”声,席乐婷牙齿微颤道:“天顶上好像好像在漏水”其他人不约而同地抬首仰望昏暗的顶部,上面黑洞洞一片,而先前的声音戛然停止,大家唯有放慢脚步继续前行。“滴答,滴答”水声再度响起。方海一摸脸颊:“什么东西,还黏糊糊的。”他在指间看见了一抹猩红时,惊道:“血”大家惊骇不已,仔细仰望方海所站位置的上方,发现一个身影静静倒挂在高高的吊灯上,四肢均系着一根粗长的绳索,活像个拙劣的悬丝傀儡。倒吊人的脸朝下,殷红的鲜血顺着口角、手臂滴在地面上。席乐婷认出那人的红色衣袍,惊呼起来:“好像是他喂,嬴逸翔,你醒醒啊”但那个人一动不动,永远都不会再呼应她了。席乐婷忍不住抽出腰间软剑,准备用剑将捆绑倒吊人的吊绳削断,却被柳忞挥剑适时挡下。席乐婷怒喝道:“你让开”柳忞道:“姑娘冷静点,说不定这具尸体是假的,是弑魂天故意引我们触动机关的诱饵。”席乐婷怔了怔,一时踌躇起来。忽然天顶吊灯旋转,绑着方海尸体双臂的吊绳缓缓放开,尸身头朝下滑动了四五尺,席乐婷看清他的脸,悲痛道:“真的是嬴逸翔”话刚落音,一件物事从他的衣袖内垂直滑落,众人急忙避开。“啪叮”玉石四分五裂的清脆声在镜室内回荡得格外刺耳,碎裂染血的翠玉落了一地,席乐婷上前捡起留丝绦的残玉,双手发抖,悲怒道:“这是我送他的青玉印,难道真的玉碎人亡”吊绳倏然断裂,嬴逸翔的尸体沉重落地,郁霓影阻拦不及,眼睁睁见席乐婷飞快奔到尸体旁,地面陡然震动,似乎有一道白影霎时从八面镜面上越过,此时,柳忞在铜镜中看到一轮冉冉升起的血月,镜墙突然如折尺般扭转变形,不由地大叫:“大家小心”、红莲业火唤心魔上三十七红莲业火唤心魔镜墙的地缝间很快溢出云雾状的寒气,同时大家足下的地面轰然沉落。落地后的众人惊魂未定,发现彼此已被刚刚形成的几面镜墙隔开。由十几个平面、凸面、凹面的巨大铜镜组成的迷宫隔墙,将处于不同位置的四人分散在三处,其中柳忞和郁霓影在一处,席乐婷和方海孤身一人。四人呼喊着看不见的同伴名字,却无法越过镜墙。郁霓影看向琉璃瓶,盘香已燃尽一半。室内气温开始骤降,郁霓影发现周围镜墙表面的光泽褪去,逐渐变得接近透明的墙上浮现出大块殷红的血斑,随着血斑的增多,露出一个个被剥去头皮与青丝的血淋淋的惨白头颅,头颅僵硬地抬起,是一张张充满死气、腐烂露肉的可怖面孔,它们竟都咧嘴而笑。这些受刑者一同伸臂,低声呼唤着:“来把头发还给我,快给我”正当郁霓影惊骇之时,活死人们木然抬起一只只染血并有淤痕的手臂,有些手已溃烂得露出骨头。镜面陡然震晃起来,与他们照面的手臂似乎隔着薄薄的镜面噼啪拍打着,紧接着镜面如被指尖抓破的水面,白骨森森的手臂穿过镜面,开始拉扯他们的衣摆,仿佛要将郁霓影和柳忞拖入镜墙内。拿剑奋起反抗的柳、郁两人朝着镜面惨白的面孔挥打了好一阵子,冷汗浸背,却总是难以摆脱那些拉扯自己的苍白血污的人手直到听闻一声鹦鹉的尖叫后,他们才如醍醐灌顶一般放下剑锋,最终发现他们在攻击彼此。“幻觉,是幻觉”郁霓影喘着气,拍了拍心口道。原来,二人感受到的衣摆飞动是被镜墙细孔上的特殊气流吸附,并非人的手臂拉拽使然。面对凹面镜组成的镜道,柳忞与郁霓影摩挲镜面,小心移步摸索着,二人抚摸过几处镜面,指端只有冰冷的触感。走到第一个拐弯口,右方铜镜的接缝处飞射出几簇诸葛连弩,纵使他们反应迅捷,肩头也很容易被飞雨般的箭头擦伤。两人正避开箭雨,忽然脚下地板一空,霎时一同坠入某个镜道窟窿内。窟窿的上方开始飘起雪花,郁霓影突然捂着胸口猛烈咳嗽起来,直到呕出一口鲜血。“我本死不足惜,可是师父尚等着灵药相救咳咳”她咳嗽着,然后气息不稳对柳忞说,“你拿走我的包袱,趁现在寻路,如能脱险后请将玉匣送回绮罗宫救人宝图交予你私藏,求你答允。”柳忞望着他,见她眼中满是希冀,眼瞳上渐渐蒙了一层水雾,心念:不行,她还不能死在这儿何况那张图,尚有蹊跷他的手心无意触及腰带内的温烫之物。“是临行前秦绯赠的火融石,它可以用来驱寒疗伤。”他思忖着,脑子清醒了三分。郁霓影忽觉右手一紧,竟然是柳忞握住了他的手腕,一股暖意沿着手心流向心田。“你”郁霓影微微一惊。“我携带了一块秦夫人赠的火融石,你先稳住心神。”柳忞似是将一部分内力灌入她的经脉。他在为自己疗伤吗郁霓影心底慢慢溢出温暖,昏昏沉沉间合上双眸,不再说话。当她清醒过来时,见自己靠坐在墙角,面前燃着红土盘香,身上还裹着柳忞的黛青色披风。“咳咳”她再次咳嗽起来,原本在一旁拿火折子四处张望的柳忞急忙走过来蹲下,轻拍她的后背,紧张道:“我刚给你服下了顺气的丸药,现在感觉如何”郁霓影望着一脸灰尘的他,倦倦一笑:“你不是说过我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人么哪会轻易死掉”柳忞轻吁了口气,拉起了她:“这里寒气重,得尽快找到出路”。这时,昏暗的镜面上的图案再度变换,镜墙下方出现了湖蓝色的波纹。波纹不断蜿蜒上扬,竟成了一泓悬在半空的碧湖。随后一轮皎洁圆月从遥远的碧湖彼端升起,当它升至镜道穹窿的“中天”时,天幕陡然变得深黑,璧月渐渐蒙上黑云,湖波由蓝变紫,忽又起风,白月于黑云散尽时倏然又化为艳丽的血月,映得整个虚幻湖面紫波摇动。郁霓影只觉视野迷茫,神志也迷迷糊糊的,嘀咕道:“你瞧,为何那个月亮会呈现血红色”柳忞道:“这似乎是月魄。古人说,月光生于日之所照,魄生于日之所蔽。”说话的同时,一顶顶青绿风荷举出水面,继而一朵朵小巧的青色重瓣莲花钻出荷叶,转瞬间,莲花变成妖艳的落霞色。小小红莲浮在紫色湖面上摇曳,莲瓣随风一一脱落,片片飘飞至湖上空,一律朝湖中央一朵最大的红莲处汇聚。当花瓣越积越多时,中央的红莲体积随之增大,落霞色莲瓣的尖端随风飘摇,呈烈火般若隐若现,湖水开始扬波起浪,残荷触碰到莲花瓣,均化雾气蒸腾,精气为血月周边的红光所吸纳。郁霓影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血月下的蒙蒙水气间。“这是哪里”她喃喃道。一个撑霆裂月的声音自远方呼唤道:“你们正置身于地狱的红莲业火之间。汝等有罪之人,需走进烈火来奉献本心真言,涤除心灵污秽”镜室内随即飘荡出缕缕清芬,而柳忞和郁霓影四肢渐渐无力,神智亦慢慢迷离。柳忞感觉一个幽咽的声音如不绝如缕的云烟,在他的耳畔袅袅萦回:恶灵之罪,死之罚,快动手。他喃喃道:“动手,向谁动手”那个声音激动道:杀了你身边的恶魔,快啊恶魔他转过脸,望向身旁双眼半睁的少女,在血色云气中,她的额上竟衍生出了妖异的绿色犄角,而脸部、手臂上起了榆钱状的青斑,最诡异的是,她的双手指甲如柳枝般急速延伸了半丈多,竹签般的指尖扎向他的脸和脖子他急忙后退,却发现身后赫然躺着另一个郁霓影血淋淋的尸体,她的脖子上有深紫色的勒痕,而方海的脖子上正缠着数条柳枝,口溢鲜血倒在地上。就在柳忞惊恐之时,耳旁的声音急促:快杀了她呀,眼前一切噩梦就会结束的他心生恐惧,伸手围住了她的脖子,用力掐下。、红莲业火唤心魔下昏昏沉沉的郁霓影陡然间感觉透不过气来,发出难受的闷哼声,鹦鹉苍苍不知从何处飞来,一边用鸟喙啄着柳忞的手背,一边喳喳叫道:“夭寿啦,杀人了”柳忞吃痛,一个愣神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正在紧紧扼着霓影的咽喉,而对方眼神迷离。他们俩均不知,之前在酒宴上饮的喜酒中被城主命人撒了可迷心窍的无色幻粉,当药性进入人体内数个时辰后,就会产生不同程度的幻觉,即使次日离开了雪山,一旦独行,便很容易被城主母女派遣的祭神殿的祭司们设法截下,再施加魇术带回城堡,予以控制。即使他们之中有人从“希望门径”逃脱,在经过镜室时,这里的“红莲业火”幻境更易诱发心魔。柳忞急忙摇醒郁霓影,喝道:“快阖目掩耳,这是魇城的迷心术”此时密室内莲香愈浓,苍苍在他们头顶盘旋了几下,渐渐支撑不住,一头摔落在郁霓影的怀里。郁霓影低语道:“这股花香,似乎有催眠移神的作用,看来情况不妙。”柳忞对她附耳说:“困在这里凶多吉少,你我漫无头绪地寻觅,不仅耽搁时间,也容易触发机关变成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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