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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8(1 / 1)

吃东西,他准备叫外卖,小张点点头,挑了份盖浇饭,打开菩提的邮箱查收邮件,上半年谈的几个合约正在跟进,新公司筹备半年,却越弄越乱,他已经半个多月都没有休息了。邮箱里的信息让人眼花缭乱,右下角的企鹅震动了两下跳出来个对话框,是魏巍的消息。八千女鬼抗大山:还在公司么涨 :在涨 :好饿qaq对面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新的信息,小张哭丧着一张脸,关掉聊天框,继续看邮件。过了会儿有人推门,隔壁坐的同事嘟囔了一声,这么快,就要上去拿外卖,结果看到进来的人直接一个大鞠躬:“陈哥好”他这句话把剩下的几人吓了一跳,小张条件反射的站起身,结果用力太猛,差点儿昏倒。陈光点点头,后面跟着的魏巍就冲上来打招呼:“小赵、大钱、小孙、老李、小张,大家晚上好,陈哥在楼下买的夜宵,大家趁热吃。”一群人听说有吃的,两眼放光就冲上去了,小张流着哈喇子,拿了一份馄饨,两份生煎,口齿不清的谢陈哥,结果人眼睛一直盯着姜辙办公室位置。从杀青前到现在,快两个月了,这两人果真是出了什么事儿才对吧。办公室里,今天晚上的会议已经进入尾声,姜辙揉了揉太阳穴给自己倒了杯白水缓解一直被咖啡压抑的神经。落地玻璃窗外是二十三楼的夜景,可惜屋子里的三人都没有心情欣赏。“我要请病假,然后睡到后天早上再来上班。”菩提抽出纸巾擤鼻涕,她已经感冒一个星期,一直没时间去医院。林旭没有说话,不过精神也有些萎靡,姜辙看看时间,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大家辛苦了,我请宵夜,带上外面那几只,出去吃东西。”“他们肯定早叫外卖了。”菩提撇撇嘴,把自己从沙发上拽起来,起身开门,“楼下开到凌晨的生煎包,我已经闻到味道了。”姜辙啧了一声,跟着出门,也不知道这人重感冒,怎么闻到的。门从里面被拉开,门外的人维持着敲门的姿势,一时没有动作。“你怎么了”陈光看到门里人通红的鼻子,皱着眉问。“感冒。”菩提拿手摁了摁鼻子,压着嗓子说,“换季引发的扁桃腺发炎。”“开玩笑,八月份,换什么季。”陈光不满她的敷衍,转身把手里的馄饨放在桌上,挑了份白粥递给她,“吃点儿东西,待会儿去看医生。”“没有我们的么”姜辙在屋里开玩笑。“本来有的。”陈光瞥了一眼杯盘狼藉的休闲桌,他买了十人份的东西,现在只剩塑料盒了。助理们手里端着盒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老板,菩提看着众人,翻了个白眼,越过陈光,走到休息桌边坐下喝粥。陈光站在原地,轻咳了一下叫了声魏巍,小姑娘就从角落里蹦出来,手里还提这一大兜食物。“陈哥开玩笑哒。”魏巍笑着说。宵夜一直吃到十一点才结束,陈光坚决要带菩提去看医生,最后就由小张开着他的车送魏巍回家。夜晚的医院很安静,医生对着菩提的嗓子看了半天,又号了脉,量了体温,陈光才知道这人一直在发低烧,一个星期的时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挨过来的。“要挂水么”陈光问。医生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先生,瞅了面无表情的陈光两眼,觉得这小孩子有点儿眼熟,就又把目光放到病人身上。“吃药吧。”菩提下定义。老先生啧了一声,还是挂水。陈光压低了帽檐,跑前跑后的付款拿药,等扎上针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输液厅内有急诊病人三三两两坐着,他在自动贩售机处买了一瓶咖啡,一瓶热水,在她旁边坐下。此时距离两人上次相见已经有一个半月的时光了,他的无理取闹让两人的关系陷入僵局,她翘掉鹧鸪天的首映和笑藏刀的杀青会,之后他所有的工作突然由魏巍和小张接洽。他想她可真不是一个好的经纪人,宠时爱他如珍馐,逃避的时候又跑的比谁都快。“对不起。”过了好久她才低声说道。陈光叹了口气,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他说:“九年前,我出车祸后,你第一次去看我,也是这么跟我说对不起。”不同于现在白中泛蓝的灯光,那夜有温暖的色调和柔软的床铺,她还会试着大段大段的跟着他讲话,而不是只有一个对不起。他们从来都是相亲相爱的,这是两人第一次,或者说第二次冷战。时光向前倒数八年,或者更长一点九年。陈妈和陈爸要回南方老家参加亲戚的葬礼,陈光腿伤尚未复原,一时无人照料,陈妈想到了好久想到了许久未曾露面的菩提。那时她刚刚忙完期末考试,爸妈电话催了好几次让回家,她都以找实习工作的理由推托了。可实际上除了每日里在校园里游荡,她根本不知道要做什么。陈妈打到宿舍的电话是由盛海桐接的,永远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女人出卖了她还在学校的消息,当天晚上就跟朋友接了车,把她连人带行李送到陈家。菩提后来想起盛海桐的动作,简直跟绑架差不多。陈爸陈妈是凌晨的火车去南方,等她们到的时候,行李都已经收拾好了。陈家菩提以前常来,陈妈只交代了陈光要吃的药和去医院的复健时间就要去赶火车。海桐十分识相,说要去火车站附近找朋友玩儿,刚好可以带二老一程,也跟着走了。那一刻,她站在陈家的大院里竟有些不知所措,陈爸私藏的茶叶放在厨房橱柜的第二格,陈妈不能吃辣,所以家里见不到一点儿辣椒,陈光的奖杯奖状奖牌放了一整个壁橱,这个地方她以前常来,可从车祸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陈光房间传来玻璃杯破碎的声音,菩提被震得心头一跳转身就向厢房跑去。暖黄色的灯光从床头打下,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碎,却没有一点儿水渍,房间的主人穿着白色的毛线衫斜靠在床上,他手中抓着一本书,腿被厚厚的被子盖住看不到下面的情况。她张了张口没发出声音,过了会儿默默地出门倒了一杯水,又拿出扫把,把地上的玻璃碎打扫干净。“你可以叫我的。”收拾完一切,她拉来一把凳子坐在他床边,“我就在楼上,地上很脏,陈妈应该好久都没有打扫房间了这两天我会在这儿照顾你,你想吃什么我明天买来给你做。也说不定我会帮陈妈把房间打扫一下,你”菩提本来想说你的奖杯都落灰了,话到嘴边变成,“你可以看我打扫。”她不擅长说话,每次他生气的时候,她只能坐在他旁边慢慢的说,说到他想理她为止,可他这次生气的时间好长,她又总是怕说错话,所以说到最后自己都尴尬。她想,也许我可以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他看,这样他可能就不会生气了。“是盛海桐送我过来的,她车技”菩提的话再次打住,她抬起头看着陈光在灯光下的侧脸有种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这还是车祸之后她第一次来看他,对于自己是罪魁祸首的认知让她心如刀绞,只要闭眼睛,面前全部都是他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的样子。白色的被单被血染红,左腿弯曲成诡异的形状,他的眼睛紧闭,呼吸急促,就算是在昏迷中也不能阻挡生理疼痛所带来的面部抽搐。她想上去碰碰他,感受他的存在,结果被陈妈一把推到边上。“对不起。”她低着头,肩膀轻轻颤抖,然后她听到床上的人轻轻叹了口气。他好像认命一般地放下手里的书去抱她,他温热的气息吹在她的脖颈,安抚她心中的恐慌,却又听得他一点一点跟自己算账,“十月、十一月、十二月,一月、二月,101天零19小时。”菩提带着浓重的鼻音嗯了一声,他的脸埋在她的脖颈里轻轻说道:“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他的话点中了她的内心,从出事至今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她禁不住嚎啕大哭,怎么止都止不住。彼时两人认识并不算久,但比起这世界上的大多数朋友又已经很长了,她在他面前的表现或呆或傻或变身鸵鸟,却从来不曾真正大哭过。她的哭泣让他束手无策,只能用手一点一点去顺她的背,他好像说了什么,她则完全没有听进去,只觉得心中积压的伤痛要满溢出来,唯有靠哭泣才能化解。他说这有可能是你这辈子哭得最伤心的一次了。她后来想,觉得那可能是她这辈子哭得最伤心的一次。她在圈中混迹多年,前辈们评价她谦虚懂事爱学习,后辈们都说桃桃姐谦和低调平易近人,可只有如他,如梁悦、姜辙、盛海桐这些老友才看得清她的本性。心软、懦弱、不好争抢,最讨厌应酬,遇到事情就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个鸵鸟埋进沙子里,再也不出头。他今天如果不是到公司找她,她一定能忍到十万火急才会跟他见面。他是生气的,可这生气毫无理由,毕竟是他挑起的火线,她有冷落她的权利,可这只是理性情感,感性认知上他恨不得把自己的所有行程全部排满,把她忘得一干二静。陈光嘁了自己一声,真没用。034 试试吊完水后,没让她多说,陈光直接招手打车把她送回了她的小破屋子。房间比他上次来的时候凌乱了很多,他从小张那打听到她每日的行程,知道她最近很忙,别说收拾屋子,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这些年她总是在他面前做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现在病痛交加,躺到床上就开始睡,他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又给她喂了一次药,才从柜子里拿了毯子,收拾沙发睡下了。她第二天是被饭香味叫醒的,胃里因为太长时间没进食,微微泛酸,她在床上挣扎了好长时间才摸到闹钟看时间,发现已经六点了,想必是下午六点,而不是早上六点。昨天晚上的画面断断续续的在脑海里回现,她的视线落在暖色调的天花板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人轻手轻脚的推门进来,房间里的饭香味愈加浓郁,她转头看他,一双眸子清澈无光,没有半点睡意。“你再不醒,我就要请医生上门了。”他在她床边跪下笑道。“天黑了么”她问。“没有,还有点儿余光,要看么”他说着起身把窗帘拉开,居民区比不得他的大别墅,一眼望过去,除了对面居民楼和不算黑的天色,什么都没有,他回到床边,把手放在她额头上,“不烧了。”他的手还放在她的额头上,她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我本来想着吃点儿药就可以了的。”他把手抽回来,笑着问道:“我煮了粥,饿么”“有点儿。”她点头。“我给你端来吧。”“我起来吧。”她摇头,睡得太久,全身虚浮,脑袋都隐隐作痛了。他点点头,率先出门。他的手艺是陈妈出来的,竟然不算差,她就着小菜吃了两碗粥,又和水服了药,才总算重新活过来。“我已经把水烧好了,你可以去洗个澡。”他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她张了张口,说出一声谢谢,却没有动作。“怎么了”他收拾完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她还坐在餐桌边,坐在对面问道。她咬了咬下唇,说道:“你这样我很不习惯。”“不习惯我照顾你”他问。“这些事我自己也可以的。”他点点头,“你一直都很厉害。”“你没必要这个样子的。”她终于抬头看他。“桃桃。”他看进她的眼睛,“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吧。”“房子太大我没安全感的。”她扯出个不太好看的笑,搬出这个用了无数次的借口。“我已经请潇洒姐帮我看房子,我们可以换个小的。”他说。“我”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有些手足无措。陈光起身,走到她旁边,把她的手攥到自己手里,“你你和我,我们能不能试一试。”“试什么”她看着两人互相交错的手,下意识问。“一直都是你照顾我,我们可以试着让我照顾你。”他把额头抵上她的额头,“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她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想把手抽出来,却被他攥得更紧,“我只是你的经纪人。”他因为她的话有些不悦,可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没有人规定经纪人不可以和自己的艺人在一起。”是没有,不只没有,有很多艺人还会选择自己的工作伙伴作为终生伴侣。可那些例子都是别人的,不是她啊。她不再说话一点儿一点儿去挣脱他握着他的手,可不知道空调温度是不是不够低,两人的手心里全部都是汗,她竟然越挣越紧,最后好不容易被她挣脱一只,他竟然又握了上去。“桃桃。”他叫她,她下意识抬头,就刚好望进他的眼睛里,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有怒、有怨,有不甘、有心疼,“你在怕什么你能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么”“我们不适合的。”她笑。“那你说,你说怎么样才算合适,我可以照你说的去改。”倾国定在9月初开机,中戏表演班尚未开课,陈光进入了少见的空档期。别墅空旷,他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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