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打声招呼。”亿小万如是说。店员在亿小万准备走的时候拉住了她的袖口,小声说:“小万姐”“又怎么了”亿小万皱眉。店员又说:“我们的花不够。”“九百九十九束虽然不少,但一束十一支,对于忆路来说还是可以承受的。”亿小万自信的说。“可是那位顾客说,他那九百九十九束玫瑰,一束要九百九十九朵。”亿小万听完店员的话,皱起了眉。“我们的花大约后天才能到,但是这个顾客说要我们两天内备齐。”店员小声说,她也不想给亿小万造成烦恼,可是这事于花店来说实在不是小事。“那位顾客有留下姓名吗”亿小万问。店员点点头:“他说他叫安简。”安简吗亿小万勾唇笑了两声。“行了,我知道了,这事儿你不用管了。”亿小万对店员说,说完还附上一个放心的微笑。亿小万走进休息室,拿出手机,划过千牵的电话,然后停在了路绎的电话上,亿小万摇摇头,手指又继续划,最后停在了安简的号码上。安简买花十之是为千牵,这件事,想必千牵也不知道,自己还是成人之美不去透露。端着咖啡的安简听到手机铃声,勾了勾嘴角,看向表,距离打给忆路花店不到半个小时。以前这女人找他总会让路绎代劳,这倒是她第一次给他打电话,路绎啊,你真的悲催了。这是个爱逞强的女人。“喂”亿小万听到安简疑惑的声音,有些薄怒,这个男人明知道她是亿小万。陌生号码打不过去,想来也是他存了她的电话号码。“你要的那些花,我三天给你准备好。”亿小万开门见山,而且没有丝毫询问的口气。安简轻笑一声:“我记得我说的是两天。”“忆路垄断了市里所有鲜花购点,你不在我这里买,就需要去外市订,我想,这样的话,这些花到你手里应该不止三天吧”亿小万淡薄的说。安简勾了勾嘴角,聪明的女人不讨喜。“那三天之后我派人去取。”安简如是说。亿小万没有在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安简笑笑,盯着被挂断的电话,没有停顿,又给路绎打去电话。“有事”安简笑,这个男人真是喜欢这么跟他说话。“我订了些花,忆路花店下的订单,三天之后你帮我去取吧,记得多叫些人手,然后多几辆车。”安简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没有给路绎拒绝的机会。路绎盯着被挂断的电话,身边人都比他还着急他们的爱情。不知为何,他一点也不期待三天后。他不想看到亿小万再看到他时面上黯然神伤的表情。但又有什么办法呢、第四十六话三天之约,已经到了,而路绎作为这个约定的一部分,尽管不情愿却还是自觉的去了花店。再次站在忆路花店门口,路绎竟迈不开步子了,花店门口的寻人启事还贴着,这让他的心情又厚重起来。“来取花的吗麻烦把车后”店员说着话从店里出来,在看到路绎的时候愣住了。亿小万听着店员没了声音,皱皱眉,抬步走了出来,顺着店员呆愕的眼神看过去,路绎身着一身蓝色运动装站在车前。香车美人,亿小万却无法有赏心悦目的感觉。她想跑过去抱住路绎,就五分钟,不,就一分钟就好。她还是没有,她还别扭着。“一辆车是不够的。”亿小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那么不以为意。她以为她逃得过路绎的眼睛吗从见到他的那刻起,亿小万就闪躲着让自己不去看他。她又瘦了,瘦了一大圈,感觉有风吹来她就难以支撑那副身躯。路绎不知道,这样的自己,在亿小万心里是四年前的路绎还是四年后的路绎。“路哥”路绎听到有人喊他,没有回头。倒是亿小万顺着声音来源看过去,几个年轻人各开一辆车排在花店门口。“现在够了吗”路绎轻声问。亿小万点了点头,就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店里,她拉着一个店员:“他们走了再来喊我。”说完就朝休息室走去。沿路跌跌撞撞。店员看着亿小万的背影,叹了口气,道了声:“何苦。”何苦。亿小万关上休息室的门,蹲在了地上,她无法坦然面对。她抱住双臂,咬着袖口,不让自己哭出声。眼神飘零的落到床前矮柜上的玻璃杯里,有水,这会儿却分不出哪些是水哪些是泪了。她每天晚上醒来都会喊路绎给她倒杯水,路绎不在身边了,她也要自己给自己准备了。亿小万缓缓端起那只高杯,狠命的对准嘴巴灌了进去。瘦弱的手臂青筋突起,她原是拿不动的。就在她觉得自己支撑不住的时候,一只手帮她托住了杯底。亿小万却停了下来,没有回头。“晚上还有喝水的习惯吗”路绎柔声道,语气间满满都是心疼。亿小万微微抬起头,眼泪好像又不听使唤了。路绎见亿小万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再问,而是双手覆上她的脖颈,对准耳后,轻轻揉捏起来。“每天晚上这样揉一揉,会很好眠。”亿小万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感受路绎的手指在她耳后辗转。等亿小万在睁开眼的时候,路绎已经离开了。亿小万恍然若失的走出休息室,花店门口的车已经不见了,花室里的花已经被搬空了,店员一如往常的在前台清点数据。刚刚那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路绎好像没有来过路绎从忆路回到意念,一直没有说话,安简知道他这样做其实很残忍,可是不这样,他们之间就一点进展也没有,这样做的话,不管是爱还是恨,总会有一些进度。比两个人纠结着要好些。“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我去为什么为什么”路绎没有看安简,低着头,低声说。安简知道他不是想要这个问题答案,他自己明明知道是为什么。“今天下午,我求婚。”安简明显的转移了话题。路绎抬起头,看着他:“祝福你。”安简笑而不语,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纵身跃进爱情的坟墓里了。下午,警局。安简坐在车里,开着空调,跟旁边的路绎闲谈。路绎瞥了眼车外,回过头问他:“这样妥当吗”安简打开车窗,瞬间一股热流袭进车内,安简皱皱眉,猛然又关了车窗,然后看向路绎,耸耸肩:“你也看到了,我不适合呆在外边。”“你不觉得这样很没诚意吗”路绎又问。安简笑:“重点是结果,过程不重要。”路绎嘴角抽搐了两下,这个男人,真不知道是怎么把千牵骗到手的。看着警局门口一帮公司职员顶着骄阳,奋力把那些娇嫩的鲜花摆成各种姿势的时候,路绎第一次发觉作为安简的手下有多么辛苦。“老大,ok了。”一个笑起来露出两个酒窝的职员过来笑着对安简说。安简点点头,然后偏头看路绎:“你要出来吗”路绎自然是不想出去的,但安简这句话怎么听怎么像是肯定句,没有一点询问的意思。下了车,安简走过去,给千牵打了个电话。“我被劫持了,要死”安简还没说完,千牵就挂断了电话。三秒钟后,千牵从警局飞奔出来。路绎在安简身后不动声色的抽了抽嘴角。千牵一脸焦急,当看到警局门口一片花海,有种莫名的愤怒,当在人群中一眼看到衣着骚包的安简时,千牵不淡定了,跑过去把他扑倒在地,对准他的脸搓圆捏扁。安简费力找出空隙一把拉住了千牵的胳膊,柔声说:“嫁给我好吗”千牵愣住了。安简这是求婚吗“你在跟我求婚吗”千牵问。安简得得瑟瑟的笑,没有说话。千牵站起身来,瞥了眼四周,才发现现场聚集了多少人,刚刚她就那么把安简扑倒在地,实在有辱斯文。“我可以考虑”“千牵”远处一个童声打断了千牵的话。千牵闻声而至,是个看上去不到十岁的小正太。“我是安简。”千牵嘴角抽搐了两下,你是安简,那我身边这只是谁千牵偏头看向安简,那厮正在一脸兴趣的看着她。有什么阴谋吗“我幼儿园时,拿到全市学前绘画一等奖,然后以全市最高分升入一年级。”千牵嘴角又抽搐了两下,最高分,升入一年级“我二年级,全国打字比赛,金奖。”“我三年级,空手道”“我大学,留美回来,拿到了双学位ba。”“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已经又说了些花痴的少女,更让人费解的是,还有一些少男,每每当小正太说完一条,在场这些少男少女都尖叫一下。千牵实在有点受不了这种氛围了。“大学毕业,我”“停”千牵打断了小正太的话,把他手里的几页纸抢了过来,保持淡定的看了两眼,然后走到安简面前,一脸挑衅的瞥了眼四周花痴的少男少女,然后对安简深情的说:“我嫁给你。”千牵感觉她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在场的花痴芳心都碎了一地,瞬间大大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安简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把千牵哄骗到手了。路绎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安简载着千牵的车走远以后对在场的公司职员说:“你们拿着这花去送你们女朋友吧。”路绎语毕,现场内,连花带人,消失的精光。路绎捏了捏眉心,拉着这一帮花痴的少男少女到角落里,掏出一摞百元大钞,发给了他们。“哥哥,以后有这种事还要找我们哦。”一个小姑娘红着脸对路绎说。没等路绎说话,又有个男生接口道:“是啊是啊,我们会不辞辛苦,再演的好一点的。”路绎忍住额头突突跳动的青筋,淡淡的说:“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一干人等听到路绎的话纷纷散了。路绎深深呼了口气,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怎么忍心骗你心爱的女人不过路绎也没有想到,千牵这么好骗,也许她这样类型的女人就该用这种办法。要是换亿小万,一定没那么好骗亿小万。路绎又想到了亿小万。不知道今晚她睡觉的时候还会不会醒会不会想要喝水与此同时,千牵在安简的车里,一直保持邪恶的笑容。“有那么开心吗”安简勾着嘴角问。千牵挑眉:“当然,你没看见那些小姑娘小伙子的脸,都绿了。”安简不打算跟千牵说明真相,这样,挺好。“对了,刚刚那小孩儿说你空手道什么”千牵发问。安简漫不经心的说:“三段啊。”“以后这个不要提了。”千牵表情有点纠结。安简挑眉:“为什么呢”“你空手道三段还被我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会让人家觉得你这个人水分很高的。”安简的嘴角开始抽搐起来了。“还有啊,你没有给我准备戒指吗”千牵又问。安简听到千牵的话把车听到了一遍,拿出一个盒子,对千牵说:“这是一枚戒指,我却没有打算戴在你的手上。”千牵瞪大了眼睛:“那你打算戴在谁的手上”安简嘴角抽搐了两下,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曲解一句话的表面意思,让它变得那么不道德安简没有回答千牵的话,而是打开盒子,把戒指拿了出来,随着戒指脱离盒子,一条连接戒指的项链也被带了出来。“这是”千牵诧异的盯着这枚戒指相连的项链。安简没有理会千牵,而是动手把这条项链戴在了千牵的脖颈上。“戴在你手上比较容易丢。”安简亲吻了千牵的额头。千牵瞥了安简一眼:“你是心疼钱吗”安简轻笑一声:“我是怕你没了戒指,别人以为你单身。”明明很普通的一句话,在千牵听来却那么感动。“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了。”千牵应景,露出了难得矫情的样子。安简嘴角抽搐了两下:“你别这个表情,我会后悔的。”“你觉得我会给你后悔的机会吗”千牵阴着脸说。安简笑:“后悔了还要再求一次婚,没什么不好啊。”千牵满足的笑了。“我以前以为,我会跟张崇正过完这辈子。”千牵淡淡的说,语气里没有多余的感情。安简知道,张崇正,现在不过是对于千牵来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走了。”千牵抬头看安简,皱了皱眉。“上次你们喝酒,你醉了,他说他要走了。”安简淡淡的说。千牵点点头:“他家有娇妻,实在不该来这一趟。”安简没有说话。他们不过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安简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娶一个相貌不是极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