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周围一阵起哄声,她做不到他那样的旁若无人,而她也不习惯当着这么多人面亲昵但又不好让他失了面子,于是她也不顾手里残留的奶油用手掐了下他的腰间,不是很重但也不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握在手中,敛了些无法言说的蜜意,轻咳了一声,道:“你们可以走了,我们有正事要干。”一群人会心一笑,发出暧昧的声音,听得她都不好意思了。她气结,另一只手又狠狠地掐了他的腰间。他小皱眉头,握住她另一只手。这些小动作到了旁人眼中更觉得这个叫亦清语的女子神奇。他把清语发在他身上的小脾气全都发在众人身上,再一次强调说:“你们可以走了。”寻轶要不是顾及她害羞,他早就当众抱着她上楼去了。这会儿人一走,他更是迫不及待地抱起她。“我煮面给你吃。”他心动地停住了,内心翻腾着纠结,是上楼呢还是去厨房呢最后硬生生地把她抱向了厨房。她没忍住笑出了声,他轻咬她的嘴唇惩罚她。他担心她碰哪会烫到,胆战心惊地紧跟在她身后。她拿出面条准备放入锅中,他生怕热水会溅到她,顺势从后拥住她,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而她小鸟依人地被他圈在怀中。打鸡蛋、切葱、放调料,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她在他的怀中被他保护得很好。一碗热腾腾的面被他们俩一起煮了出来。他拿出筷子先喂她,吹了吹,一阵浓浓的面香萦绕在她的鼻尖,她推了推他的手,说:“你才是寿星。”“张嘴。”她只好乖乖张嘴吃下他喂的面条。他嘴很挑,不好吃的坚决不碰,即使饿上他一天他也绝不动一下筷子。可是就是这一碗色香味俱不全的面,他吃得津津有味。他印象中他只在很小的时候吃过母亲煮得寿面,因为时间过得太久他都有些记不清那面的味道。每次过生日都有人为他准备好面,但他断然不吃,他更不会动手为自己煮面。今年,因为有她,所以是个特例。他盼着特例会成一种习惯。“你刚刚许愿了吗”以前他觉得许愿这种事又幼稚又蠢,他不止一次地鄙视别人许愿时双手交叉紧扣、眼睛紧闭的蠢动作,而他更是不相信“许愿”这种鬼话。比起靠许愿实现愿望,他还不如选择相信他自己。可是这次,他虽然没有做那些傻动作,但他的确在奶油蛋糕面前许了愿。虽然他极为不想承认,但他的确做了这样一件让他自己都难以启齿的事,一声很小的“嗯”似缥缈的薄雾,他祈祷太阳赶紧打散它。她只是“哦”了一声,他心里却不是滋味,可以说有些失望。“你不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他一旦较真起来纵使千万头驴都拉不回他。“说出来就不灵了。”她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认真。他突然抱起她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说:“我的生日礼物呢”这么主动开口要礼物还是第一次。“不是给你了吗”她点了点他身上正穿着的白衬衫。他有点小孩子赖皮的感觉,说:“这不算。”一到卧室,他就迫不及待地吻住她,她一身裙装倒是方便了他。“帮我脱。”一直以来她都处于被动状态,帮他脱衣服是一次也没有过。见她迟迟不伸出手,而他又铁了心要她主动一次,于是他每一吻都吻在了她的敏感点上。“寻轶你。”她对他真是咬牙切齿。“衣服是你扣上的,你当然得负责再把它脱下来。”一切都很合理。他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撬开她的贝齿就是一阵缠绵。她近乎,而他却衣衫完整。他的手在她全身游走,搅得她意乱情迷,发出阵阵娇喘。“清语,你不主动我是不会往下的。”他的呼吸亦不稳,明显他也动情了。情动中他的声音比寻常温柔时多了几般性感的沙哑,她听了不禁全身酸麻。她伸出她的纤纤玉指一点一点解开他的衣扣。当她已累得昏睡过去,他拨弄着她的发丝,轻轻地说:“清语,我的愿望只有你可以帮我实现。怎么办我放不开你了。”第十五章两个月后,亦清语双眼痊愈。看似一切皆大欢喜,然而他们之间还有着一个结,也就是当初他的那个承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时候,他们谁也无法无视它的存在。终于,是她先开的口。原以为说出来就会好过点,可现在明明已经说出口,心中反倒被堵住般让她闷得慌。他的脸色是“刷”得一下猛然冷下来,手腕处的青筋依稀可见。她躲闪着目光,内心是未曾有过的煎熬。她还是提了,他本想着,只要她不主动提,他就甘愿装聋作哑一回。“揣着明白装糊涂”这种行为他最不耻,可为了她,他宁愿放弃一回自己的原则。可她呢他一阵心寒,遍体寒透,跌入冰窖也不过如此吧。“我对你不好吗”他似有不甘。她愧疚地低垂着头,目光扫在地面上,回答道:“不是。”“那为什么”他一字一字说得清晰。“不为什么。”她用最敷衍的方式想让他彻底绝望。让他死心的同时,她也把自己逼到绝境。果然,他放手了。书房的窗帘是拉着的,不透一丝光,他坐在那书桌前,一片漆黑笼罩着他,他似浸在黑寂里,沉得拉不出。他听着自楼梯而下的脚步声,手中所握的力道又加重了。他忍不住走到窗前,微启窗帘恰好看到她已出门。她一回头与他一个对视,她看不清他眉目流转的是什么,但是她的心却被他一双明眸牵住,她立刻掉头,她怕再不走就走不掉了,不是怕他失诺,而是怕自己无能。他只看得到她的背影,看不见她眼中打滚的泪。她自己也说不清那泪从何而来,可它就是不争气地挂在她脸上,她唯恐被人看见迅疾地抹掉。在眼睛痊愈后,她自然而然会想到当初她对他提出的那个要求离婚。她想了很多,想到了他们每一次的争执,争执中的他永远带着咄咄逼人的强势。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接受他的一切,那就意味着把自己的自由交出去,二是彻底地离开他,从此以后她的一切与他无关。凡是有得有失,就看她怎么选择。她的人生观爱情是个奢侈品。当初她母亲逝世不到半年,她的父亲便再娶,也是自从那以后,她始终不能放下对她父亲怨恨,她开始故意疏远他,甚至不愿回家看见他。女孩子总是习惯把自己的幸福交到别人手中,她笑笑,只觉得真傻。她不相信什么爱情,即使他全心全意对你,那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事,爱情终究会被打散成一具空壳子,与其痴心等着他的爱,不如自己给自己安全感。更何况是寻轶那样让她琢磨不透的男人,她劝着自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这几个月的婚姻就当是一场梦吧“寻少,夫人上了一辆车牌是市的车走了。”他气得摔掉手机,不用想都知道她上的是谁的车。他不放心她命人跟着照顾她,没想到却发现这一幕好戏,亏他还自作多情。“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刚一离开我就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他捏着胸针,自言道。当时,她拖着箱子走在路上,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陌生,一个人站在路上竟走了神,直到司其初的电话打过来,她才从恍惚中回神。司其初让她站在原地等着她,没过多久,他便接她上了车。她垂丧着脸,眼神涣散,心中揣着满满的心思,一路上,她一个人闷着不说一句话。寻轶深意地凝视着手中的胸针,看着它,他不禁想起了他们的初次见面深夜里的雨带着一股寒凉,亦清语刚从医院实习完回学校,拖着疲倦着身子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她庆幸这会儿的雨已经没了刚才的来势汹汹知道收敛了些,但它打落在伞上时她仍能感受到它的重量。路边的灯很暗,透过那微薄的灯光,她勉强可以看清前面的路。忽然她停住了脚步,感觉路边座椅下躺着一个人,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探着身子去看,手不觉地把伞握得更紧些。“喂。”她蹲下身离他有些距离,手尖只够碰到他的一侧手臂。见他没有动静,她的直觉告诉她躺在地上的那人肯定出事了,她赶紧拿出手机打开辅助光一照,他周围的雨都混着鲜红,她将他翻过身来,只见他脸色惨白,被雨打湿的头发零散地贴着他的脸,他的全身还在瑟瑟发抖。她扶起他的头把他抱在怀里,他像一只被淋雨的小猫感觉到温暖后在她怀里拱了拱。她第一反应就是打电话报警,但当她努力保持镇定准备按下号码时,他警觉地握住她的手臂,打掉了她手中的手机,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不要报警。”她没有多想,看他这样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外面的雨还一直下着,而他又需要紧急止血,于是她收起伞,两只手用力将他扶起,她不算矮,但1米68的个头在他足有1米85的个头面前着实有点够呛。她也不知道她当时哪来的力气,搂住他的腰,让他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就这样找到了附近的一家破小旅馆,扶他进去时她害怕别人怀疑于是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他的身上,用帽子盖住他的头并将他的头埋在她肩部,最后又向旅馆处借来医药箱。他黑色衬衫上的血迹已被雨水稀释了,她将他的衣扣解开,见他的肩膀处中得是枪伤,但还好伤口不深,她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她处理完他的伤口后才想到,一个普通的人怎么会重枪伤呢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仔细地在他上方端详着他,她不得不承认他长得很帅,冷峻的气质扑面而来,但此刻失了血色竟让人产生怜惜保护的感觉突然他一个翻身把她压倒在身下,她吓得惊叫一声,心怦怦直跳。两人四目相对,他直直地看着她,眼神里有无尽的复杂,这复杂中一眼就能看透的是隐忍。他肩上的白色绷带渐渐被一则鲜红晕染,她刚想开口说,他已倾身向她吻来,他吻得急切毫无章法,他沉沉地压在她的身上,她怎么推也推不开他。在她的挣扎中,绷带上的鲜红迅速向四周蔓延,不一会儿,鲜血浸染了绷带。她的眼泪抑制不住地顺着眼角流下,他吻到了她咸咸的泪才稍显理智地放开她,他不顾伤口冲向浴室打开花洒,让冰凉的水冲刷他整个身体。她本可以弃他不顾,可实在放心不下他,最后鼓起勇气走进浴间。他虚弱无力地半倚着墙壁,冷水打在他裂开的伤口上,血红顺着他的躯体流到地面上,她上前关掉花洒,蹲身去扶他,他甩开她,说了句“你走”。她不忍,毅然决然地将他扶到床上为他擦干,他双手紧扣着不松,她像安抚小孩子柔柔地说了声“松一下”,他的力瞬间散开了,双手无力地垂着。她看着他掌心鲜明的指印才知道他在努力克制自己。她把绷带解下,给他换上新的绷带。忽然,她再次被他按到床上,她没有了刚才的惊慌不安,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尽是痛苦,她突然心疼起他,想安抚他的无助与难忍。就这样,她被他的眼眸迷惑了。当他再次吻向她时,她没有推开他,而她也清楚不推开他意味着什么。第二天醒来时,她悄然下床匆忙地穿好衣服,不敢回头再看他,只想逃离这儿。他微启双目,隐隐约约听见她离去的声音,想拽住她可是手臂稍稍一动便是揪心的痛,想喊住她可喉咙生生被堵死了,声音出不来。回到宿舍的她立即冲进浴室,双手环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无声地哭着。她怨他吗怨。可她更怨她自己,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她牙齿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手背上留下深深的齿印。室友见她异常,敲敲她浴间的门。她胡乱地抹了抹泪,随意地应了她们一声“没事”,她穿了长袖长裤来遮挡他留在她身上的吻痕。她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安慰自己那不过是场梦,可身上隐隐的痛时刻提醒着她那件事是多么真实地存在。她唯有接受,别无他法。传说中命运是个脾气古怪的哑巴,它降临到你身上时从不会预先支会你一声,以一种“你受着吧”的居高临下的态度俯视你,而你能做的也唯有接受它的安排。当初母亲的死是这样,如今也是这样,她开始学会承受着命运安排的一切。亦清语并不知道当时的寻轶被齐家的人注射了各种混杂在一起的毒品,在她走后,他很快被寻家的人找到并送出国治疗。他又通过两年的时间重新恢复了寻家的地位,之后他便不停地寻找她。无奈的是,他对她的所有信息都一无所知,唯一的线索就是她遗落的胸针。而那旅馆也是非正规的,专门为小情侣提供。他翻遍了j市的所有医院可都没有找到她,而那时的她已经在市的一家医院工作。他们完全行走在交错的轨迹上,不然世人怎会有“命运弄人”的感慨呢在她离开的一个月里,寻轶没有回过家,整天在酒吧买醉,在赌场里豪赌,和各种女人游戏,表面上他又回到了曾经那个随性洒脱、纵情享乐的寻轶,可寻轩看得出他已经没了当初的恣意,说白了他的心已不在此处,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麻痹自己。现在的他和那个只要家中有亦清语就可以做到足不出户的他判若两人,不知为何,没有了归属的寻轶让他看着有些心疼。他手中的酒杯没有放下过,身边围着一群女人。寻轩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