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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的模样。过了几日,云溪夜里前来,捧出香喷喷的烧鸡和一壶酒,“快来尝尝。”萧玖璃蹙了蹙眉,“云溪,你又破费”“月银放着无用,养好你的伤最重要。”云溪将鸡腿扯下递给萧玖璃。“云溪”“快吃吧”不等萧玖璃说完,云溪将鸡腿塞到她嘴里,自己喝起了酒。萧玖璃默默啃着,想起当初和小七一起吃烧鸡的场景,嘴里鸡肉也变了味儿。“阿九,你太瘦了。”云溪一脸酡红,“这烧鸡你要是喜欢,我往后天天买,把你养得壮壮的”“云溪,你不要再破费。”萧玖璃避开她的眼神。“为了你,我愿意”云溪眯眯眼,压低声音,“殿下给的银两,够我俩花一辈子了”“殿下银两”萧玖璃抬眼看她。“嗯,四皇子给的。”云溪醉眼朦胧,嘟着嘴要去亲萧玖璃的脸,“四皇子人很好,为了我,你投了他吧,他日后定会成全我们”“不知廉耻”白逸羽一行人突然闯进园子。看着面色铁青的白逸羽,萧玖璃心神一醒,当即跪下,低唤了一声“殿下”。“听雨轩竟有这等好戏,我是否打扰了你们的好事”白逸羽冷言相讥,身上的寒意让跟在他身后的马耳和银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15015 吃里扒外的奴才推着轮椅的唐伯也愣了愣,数月来,这是他第一次见白逸羽在人前如此大失冷静。其实白逸羽和唐伯早知云溪是奸细,任由她施为,不过是想看看她在这府中还有多少同伙,也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经不住诱丨惑,待时机成熟,便将那些不忠心的下人一道撵走。可是今日,白逸羽一反常态,竟执意要提前除掉云溪,唐伯有些想不明白,莫非是为了这不讨喜的阿九唐伯暗暗扫了跪在地上的萧玖璃一眼,猜不透白逸羽的想法。这位少主,心思太深。“殿下”云溪吓得花容失色,跌坐地上,不由自主靠在萧玖璃身上,身子轻轻颤栗。“年纪不大,却如此不堪”看着云溪紧贴在萧玖璃身上,白逸羽怒意更甚。他的手青筋冒起,紧紧抓住轮椅,刺向萧玖璃的眼神冷得像刀子。萧玖璃伏着身子,不抬头,也不说话。云溪结结巴巴地求饶,“殿下,奴婢虽与阿九情投意合,却并未做见不得人的事”她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宁愿主动承认与萧玖璃有私情,也不能暴露自己是奸细。“好一个情投意合”白逸羽有些咬牙切齿,“没想到,我对你们的惩罚反倒成全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若今夜我没有前来,你们只怕要做对露水夫妻”说到最后,白逸羽不怒反笑,萧玖璃身子微微一颤,他竟然这样想自己“不过,我最想不到的是自己府中竟有别人的眼线”白逸羽冷笑着看向瑟瑟发抖的云溪,“来人,把这云溪绑了,把她屋里搜到的东西都拿上来。”“殿下,奴婢不是”云溪脸色惨白,一下就慌了。白逸羽冷冷地扫她一眼,眼里带着深深的厌恶,云溪一下就失了语。唐伯上前一步,将一包东西呈给白逸羽。看着白逸羽将那包袱打开,云溪的脸瞬间一片死灰。小包里除了几张大额银票和几套价值不菲的头面、珠钗,还有几包迷药和毒药。“一个小小的丫鬟,竟有如此身家”白逸羽将那包袱扔到云溪面前,“说吧,你究竟是谁派来的,藏匿在府中是要对我下毒么你使出浑身解数来勾丨引阿九,又是要做什么”云溪绝望地垂着头,只字不吐,此刻再说什么也是白搭。“吃里扒外的奴才,成日鬼鬼祟祟,男盗女娼,你们俩是在商量如何加害我”白逸羽看着一直沉默的萧玖璃,声音高了几分。“殿下,阿九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来是给他送吃的”云溪慌忙为萧玖璃辩解。“还真是郎情妾意,死到临头还这般维护他。没看出来,一个奴才竟有这等魅力。”白逸羽的话里带着讥诮。萧玖璃依然不说话。她的沉默令白逸羽愈加烦躁,猛地一拍,轮椅扶手竟被他拍断,径直撞向萧玖璃的头,又飞到云溪脸上,当即将云溪的脸戳出一个血窟窿。、16016 活活将她杖毙“啊,我的脸”云溪捂着脸哭喊起来。“说,你是谁的人你的主子要你做什么这府里还有多少你的同党”一想到她用自己的姿色肆意魅丨惑府里小厮,白逸羽恨不得上前亲手用剑划烂她那张脸。云溪只是哭。白逸羽的声音冷得像千年寒冰,“打,看你的嘴多硬”唐伯一个眼神,两个护院上前来拉云溪。“饶命啊,殿下”云溪捣蒜般地磕头。“往死里打”白逸羽话里此刻再添几分狠辣。云溪被拖到长凳上,几个护院抡起笞杖狠狠打下。云溪身上很快渗出血渍,声声惨叫,在这寂静的夜里,让人毛骨悚然。不到二十板,云溪的声音渐渐轻了,到最后,只低低地唤了一声“阿九”,那一声断断续续,那一声饱含哀怨,明明声音极细极低,却让萧玖璃的心狠狠一抽。“殿下,云溪她没气了。”护院低声禀报。“死不足惜扔去乱坟岗”白逸羽话里没有半点感情。萧玖璃猛地抬头,看着云溪被人抬着手脚拖出去,睫毛扑闪了两下,眼里闪过无数情绪。这细小的动作没能逃过白逸羽的眼睛,只当萧玖璃是在为云溪的死难过,心火再次上浮,冷喝一声,“阿九罚跪一夜,以示告诫”一行人随即离开,只留下萧玖璃跪在园子里,呆呆看着地上的血渍,眼神空洞。深夜,春雨突降,来势汹汹。白逸羽本就无法安眠,抬眼看了看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大雨如注,心中一滞。马耳疾步走进内室,亮了夜明珠,关上窗户,回头看着白逸羽,欲言又止。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一个惊雷落下,白逸羽眉心一跳。马耳跪下,“殿下,饶了阿九吧,这么大的雨,他跪在园中定会生病他本就有伤”白逸羽没有说话,挑眉看着马耳,马耳对萧玖璃毫不掩饰的关心让他心中暗暗不爽。见白逸羽不说话,马耳心一横,抬眼看他,“殿下,其实是阿九觉得云溪可疑,暗中提醒属下多加注意。”“什么”白逸羽一愣。“云溪曾给阿九送过伤药,那伤药很名贵,阿九有些生疑。加之云溪无意中提及当年的胡卢案,阿九觉得一个丫鬟知道这等事情,实在蹊跷,所以暗地里要属下提醒殿下。他与云溪绝没有私情,也绝不是奸细,还请殿下明查。”“为何不早说”白逸羽的话语有些冷。“阿九担心冤枉云溪,要属下暂不告知殿下实情。都是属下的错。”马耳神色一暗。马耳话音刚落,又是一道惊雷落下,白逸羽听听窗外越来越大的雨声,“你速去听雨轩,让他起来”随即想起什么,白逸羽撑起身子,“我和你一道”“殿下,这如何使得雨这么大”马耳一愣。“不要再啰嗦1白逸羽话里带着不容置疑。听雨轩,倾盆大雨中,萧玖璃仍跪在那里。、17017 遣散府中丫鬟“阿九,快起来,殿下让你起来”马耳将白逸羽推到屋檐下,转身去扶萧玖璃。萧玖璃木木地抬起头,看着马耳,看着雨帘后裹着蓑衣的白逸羽,机械地站起身,避开白逸羽幽深的眸光。萧玖璃进屋关门换衣,不多时,屋里闷响一声,马耳撞门进去,见她倒在地上浑身滚烫。马耳将她抱上丨床榻,白逸羽蹙着眉命马耳去熬姜汤。迷迷糊糊中,有人为她换药包扎,不时湿了方帕放在她额头,在她耳边低语,萧玖璃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昏昏沉沉睡了一宿,脑袋似有千斤重,萧玖璃吃力地睁开眼,面前坐的竟是白逸羽。萧玖璃眸光一缩,身子向里退了退,不动声色拉开和他的距离。“你昨夜发了伤寒,有些发热,等下让御医看看。”白逸羽的话音依旧很冷。“奴才命贱,不劳殿下费心。”萧玖璃冷漠地转过身去,“殿下请回吧,以免被奴才惹上伤寒。”白逸羽看着那瘦小的背影,眼波微动,衣袖中的手蜷了蜷,并未多言。少顷,马耳推着白逸羽回揽月轩。雨后空气清新,路过湖畔,白逸羽一时兴起,提出自己走一走。马耳扶他下了轮椅,一夜未眠的白逸羽慢慢走着,突然,身子一滑,重重摔在地上,闷哼了一声。“殿下”马耳大惊失色,冲上来将白逸羽扶起,却见他嘴角渗出鲜血,捂着胸一脸的痛苦。这日,七皇子府中丫鬟全被遣散。一时间,坊间各种传言,有说七皇子不喜女色的,也有说七皇子冷酷无情、不好伺候的,丫鬟和小厮走近了点,便打杀丫鬟,严惩小厮。对于白逸羽摔了一跤,再次摔裂肋骨的事,反倒甚少谈及。几日后,马耳来看萧玖璃,见她意志消沉颇为担心,“阿九,云溪的事你不必自责。她是奸细,迟早会暴露,终归没有好下场。”萧玖璃不语,心中的愧疚未曾减免半分。这些日子,萧玖璃眼前不时晃过云溪的脸,想起她临死前绝望低唤自己的名字,心中刺疼。萧玖璃太了解马耳,他定会将自己的怀疑禀明殿下。云溪是奸细没错,可她待自己确有几分真心,终究是自己为赢得主子信任而害了她。马耳又道,“那夜殿下冒雨前来,守了你一宿,也染了风寒,还摔了一跤,伤情更重”这时,有人在园外传话,“阿九,殿下要你速去揽月轩见四皇子”萧玖璃和马耳面面相觑。“四皇子与你何干”马耳不解。“不知”萧玖璃摇头。“你小心点。”马耳压低声音,“四皇子乃皇后嫡子,有些跋扈,与殿下并不和,也不好相与。”“嗯。”萧玖璃着实猜不透白逸羽为何要自己去见白明宣,难道,他知道白明宣收买自己的事了揽月轩,内室,白逸羽靠在床榻上,白明宣坐在一旁,齐齐看向跪在地上的萧玖璃。、18018 狗也不随便送人“七弟,这小子来你府上没多久,三番五次惹得你不开心,还带给你霉运,害得你被黑熊重伤,要哥哥说,他和你压根就不对盘。你府上反正也不缺小厮,不如将他送给哥哥得了。哥哥改日便禀明父皇,再给你选个护卫送来。”白明宣一番话,让萧玖璃倍感意外,她一直以为白明宣不过是要自己在此做他的眼线,哪料到他会直接开口讨要自己。白逸羽眸光微闪,抬眼看着白明宣,唇角弯了弯,“没想到,四皇兄对羽府中的奴才如此有兴趣。”“七弟误会了,哥哥不过是觉得这小子与你八字不合,担心冲撞了你,对你不利。听说你近日又摔裂了肋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父皇知晓,又该心疼了。”白明宣说得冠冕堂皇。“羽自己不小心摔的,与他何干”白逸羽的手指微微一动,“多谢皇兄关心。这奴才已经进了七皇子府,哪有又送走的道理”“听闻七弟刚刚遣散了府中丫鬟,这小子既然不服从你管教,打发出去还不如送给哥哥。”白明宣步步紧逼。“皇兄误会了。羽不喜府中有女子,遣散丫鬟只是为耳根清静。这小子虽然不懂事,羽却想留在府上慢慢教化。刺再多,羽也有办法一根根替他拔了去。”白逸羽淡淡婉拒。“这小子性格倔强,七弟这般强迫调丨解,恐怕很难让他心悦诚,反而冲突不断。”白明宣扫了一眼萧玖璃,“父皇教导我们要有仁爱之心。堂堂皇子,何苦和一个奴才过意不去他不适合这里,就放过他好了。”“皇兄言重了,主子管教奴才,天经地义。一个不听话的奴才,若是送给皇兄,给皇兄添堵,羽心中也会觉得过意不去。”白逸羽打着太极,“皇兄府中能人不少,何苦来羽府上要人”“七弟,不喜的奴才,送给哥哥你也毫无损失。不妨问问他自己的意思,若他愿意跟着哥哥,哥哥便带他走,你意下如何”不等白逸羽说话,白明宣看向萧玖璃,“小子,你可愿意跟着我”萧玖璃缓缓抬起头,没有看白逸羽,只对着白明宣磕了个头,“奴才愿意。”白逸羽的视线落在萧玖璃身上,眸光冷如冰泉,屋内气温速降。“七弟,既然他愿意”“皇兄,你当日没选他,如今定要羽拱手相让,羽做不到。”白逸羽脸上的笑意消失,话里多了几分寒意,“羽府中哪怕是条狗,也断没有随便送人的道理。”“你当真不给”白明宣也收起虚伪的假笑,语气变得强硬。“还请皇兄抬爱。”白逸羽断然拒绝,“你我兄弟,犯不着为一个奴才伤了和气。”“如此,哥哥告辞,七弟好生养伤”白明宣拂袖而去。屋内静得可怕。白逸羽静静看着跪在地上的萧玖璃,眸光冷凝,情绪翻腾,半响开了口,“你就那么想离开”、19019 好好做这颗棋子“殿下仁慈,一条不讨喜的狗,何必留在身边相看两厌”萧玖璃不抬头。听白逸羽说要拔光她的刺,又将她比作狗,萧玖璃心中失去了冷静。这样的七皇子,这样的主子,自己如何能赢得他的信任即使赢得了又如何“奴才也罢,狗也罢,都是我的,只要我不同意、不开口,你哪里也别想去”白逸羽的手指暗暗蜷起,语音冷得像千年寒冰。“若殿下担心奴才会对你不利,大可砍了奴才的手之后放奴才离开。”萧玖璃铁了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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