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除了你,还能有谁”孟含薇像是要将心中积压已久的不满宣泄出来,“这么多年来,就因为那个莫寻雁,你一直和太子阳奉阴违。当初羞辱莫寻雁的是本太子妃,你为何却要处处针对太子”“不可理喻”欧阳英睿邪魅一笑,“不管你做过什么,爷都不屑和你计较。至于元青,他是爷的皇侄,爷绝不会对他动手”“不会和他动手”孟含薇瞪圆了泪眼,看着欧阳英睿,也看着他怀里的柳曼槐,“皇叔昨儿个还信誓旦旦地说,谁只要胆敢碰你的女人一下,你就断其双臂,剜其双眼。”“当初皇叔那么宠莫寻雁,太子与莫寻雁又曾经朝夕相对三年,同床共枕,你心中岂有不恨他之理你怕是早就有害他之心了吧再说了,哪有这么巧的事,这柳小姐一来厉王府,你就寻上门来,刚带她离开,刺客就到了,你莫不是不愿自己的皇侄与柳小姐亲近”“够了”欧阳英睿听不下去了,轻喝一声,“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蹉。爷是怎样的人,用不着你来评判。你若执意认定是爷派人刺杀了元青,你大可以去京兆府报官,也可以找皇兄和你的姑母哭诉。当初你不是也这样做过”说罢,欧阳英睿一拂衣袖,带着柳曼槐转身就走。孟含薇还想说什么,欧阳元朗制止了她,“皇嫂,皇兄需要静养,不要扰了他”“厉王,你告诉本太子妃,今日你为何要邀太子来你府上难道是为了与那柳曼槐私会你们和她有何话说难道你不知道睿王爷把那个女人看得比什么都重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害了太子昨儿个那苏妃临死前就说你和柳曼槐态度亲昵,你居然还不避嫌”孟含薇当即将所有怨气都发到欧阳元朗身上。“皇嫂,请注意你的言辞”欧阳元朗眸光冷凝,话语更冷,“本王不想听到任何有损柳小姐清白的话。哪怕是你,再这么胡言乱语,本王也会命人将你扔出厉王府”“你”孟含薇一愣,她简直没有想到,在边关待了数月的欧阳元朗会比从前更冷,“既然如此,本太子妃这就带太子离开”“你若是想早日守寡,那本王也不拦你”欧阳元朗冷冷扫了孟含薇一眼,“本王有时候真替你悲哀,守着太子皇兄这么多年,却无法赢得他一丝一毫的感情。但凡你稍微检讨一下你自己,做出一些改变,也许结果都不是这样。你总以为你自己很苦,可是,在本王看来,皇兄他何尝不苦”“改变”孟含薇的眼泪哗地一下又掉了下来,“本太子妃问你,这么多年来卫汐沫没有改变自己么她为了你已经卑微到尘埃,可你为何始终接受不了她为何你还是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错的不是我们,而是莫寻雁那个妖女,是她对你们下了蛊,让你们再也看不到别人的好”“皇嫂,你若再这么说,本王只有让你出去了”欧阳元朗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你看看,连说说都不让,你中的毒有多深你和太子都受那妖女荼毒不浅”孟含薇根本不怕欧阳元朗。“你总是和太子兄弟情深的样子,其实,你和睿王爷是一样的,指不定心里如何不满太子。别以为本太子妃不知道,当年是你最先遇到柳曼槐,也是你最先喜欢上她”欧阳元朗脸色铁青,手已经忍不住握成了拳。一直在床榻边守着欧阳元青的君无君浩,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孟含薇还想说什么,欧阳元青突然睁开了眼睛,用尽全力断断续续地说道,“让她出去”“殿下,你醒了”君无君浩又喜又悲,在床榻前跪了下来,“请殿下恕罪,属下保护不力”“太子”孟含薇猛地转身过来。“出去”欧阳元青费力地又说了一句,看向孟含薇的眼里淬着冰。“君无君浩,还不听你家主子的”欧阳元朗大步上前,坐在床头,握住欧阳元青的手,“皇兄,你不能动气,否则你体内真气还会紊乱。”君无君浩面无表情地将孟含薇请了出去,屋内只剩兄弟二人。“皇兄,刚才皇叔和她一起来过,她又为你施了针,还喂了你一粒丹药。你放心,你会好起来的。”欧阳元朗为欧阳元青掖了掖被子。“元朗,你可怨过我”欧阳元青沉默良久,终于将藏在心中的话问了出来。“皇兄,我对寻雁的感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欧阳元朗淡淡一笑,“在我心里,寻雁是不一样的,她是我的朋友,只要她幸福,不管她和谁在一起,我都开心。我不否认自己对她有情,但是,与你和皇叔相比,我的情太浅,用的心太少”“元朗”欧阳元青一时不知要说什么,这个弟弟,虽不是一母同胞,可如今却胜似同胞兄弟,他如何不知话虽如此,欧阳元朗心中对柳曼槐的感情并不比自己少。“皇兄,不要多想,先养好你的身子再说。我知道你放不下她,可是,只有你好好的,你才能有更多的机会去关心她,不是么”欧阳元朗握握欧阳元青的手,“就算她选择了皇叔,可是,我们依然可以暗中保护她。你想想,若那日你没有及时出现在慈安阁,父皇他”“你说的对,我应该努力好起来。”欧阳元青点点头,“皇叔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你我兄弟不能不护她。”此刻,欧阳英睿和柳曼槐还在回府的马车上,夜幕已经降临,空中又飘起了雪。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突然,华池紧紧一攥缰绳,马车急停下来,给前方突然闪出的一辆马车让道。空气中响起某种细微的声响,柳曼槐当即一喝,“华池,快闪到马车后面”、第二百九十九章 身陷囹圄赶车的华池当即闪开,柳曼槐和欧阳英睿同时出手,一道白光和一道红光闪过,马车轰地一下裂开,欧阳英睿揽着柳曼槐的腰从马车顶上飞身到了半空之中。与此同时,无数细如牛毛的银针飞了过来,数量之多,速度之快,让闪到后方的华池瞬间变了脸。柳曼槐和欧阳英睿不慌不忙地一拂衣袖,他们面前的气流像是受到了阻碍,细针袭来,却在那红白相间的光波面前静止了。闪到一旁的华池看着这一幕瞪圆了眼睛,还来不及发声,但见半空中两人衣袖一拂,那些细针全部向着飞来的方向飞了回去,随即,夜色中有人闷哼着倒地。“华池,跟在我们身后”欧阳英睿低喝一声,揽着柳曼槐继续超前飞去。华池跟在俩人身后,施展轻功,一起向睿王府掠去。夜色中,一个身影隐匿在暗处死死地盯着欧阳英睿和柳曼槐,眼里闪过阴沉。三人一踏进睿王府,大门便关了上来,星一随即带人布阵,犹如铜墙铁壁,一只苍蝇都无法飞入王府。“爷,王妃,刚才那些暗器是毒针”华池想着都后怕,若不是柳曼槐及时提醒,他根本来不及避开,也幸好这暗袭没有前后夹击,否则他可能已经变成刺猬了。“这是云山的独门暗器,暴雨梨花针,每一枚银针都淬了毒,足以杀死一头牛。”柳曼槐表情凝重,“看来,他们是要对我们动手了。”“若是真要动手,他们不会只暗器伤人,被你识破后竟连面都不露。”欧阳英睿摇摇头,“想必,还是在试探你我。”柳曼槐一愣,随即醒悟过来,“你是说,玉湖的暗杀之后,他们查出你我修炼了那两本秘籍,如今是想看看我们到底有没有突破第十重”“对”欧阳英睿点点头,“陈让墨在不确定你我底细之前,是不会轻易对我们对手的,至少,他不会亲自出马,他蛰伏这么多年,求的是万无一失。”“已经很久没有尊上的消息了,似乎三重天那边他也没有出现过。”柳曼槐蹙了下眉。“他前几日刚刚离开落国。”欧阳英睿一边说一边从华藏送来的膳食中挑选出柳曼槐最喜欢的几样放在她面前,“今日刚得到的消息,还来不及告诉你。”“他一直待在落国”柳曼槐倒是没有想到。“正是。”欧阳英睿开始替柳曼槐布菜,“陈让墨原本有心和云国、落国联手,里应外合,一举败了离国,光复陈国。不曾想,我们横插一脚,助木音挫败了洛星州的阴谋,云皇自然不会帮云山。何况,云皇当初与父王有协议,即使父王不在了,他也没有理由先对离国开战。”“陈让墨只好将所有希望都押在落国。毕竟,云山弟子再厉害,他自己再强大,也组织不出军队来对抗离国的大军。可是,他还是没想到,蒙亚图会死在元朗手中,蒙巴乐死里逃生,回去后将真相告知了落皇,落皇得知其太子和三皇子的死都与云山有关,一怒之下,不但要撕毁与云山的协议,还准备下令对付云山。”“所以,尊上便一直待在落国,想求得落皇的谅解”柳曼槐这下算是明白了,“这些消息是蒙巴乐传给你的吧。那落皇如今是个什么态度”“落皇这家伙也很狡诈。他刚折损了那么多大军,又痛失三个儿子,自然不愿再给云山当炮灰。陈让墨和他商谈了很久,他最后同意,若是陈让墨起兵打到京城,他就派兵进攻边关,助陈让墨一臂之力。这虽不是陈让墨最满意的结果,但也是目前他从落皇那里能得到的最好的答复了。”欧阳英睿说完,优雅地吃起东西来。“这么说来,尊上现在是要准备军队,进攻京城”柳曼槐端着玉碗,却没什么胃口。“他哪里有什么军队,我猜不过是要控制皇族的人,设法夺取军权罢了。”欧阳英睿敲敲她的碗,“不要想太多,先用膳吧。”“最近这么多事情,尊上一定在谋划什么,你要小心。”柳曼槐叹了一声,“有孟月浮在,尊上随时可以控制欧阳离辰。三位皇子都还年轻,若论心机,哪里是他的对手。唯有你,才是尊上真正忌惮的人。”“为了你,我也会加倍小心。”欧阳英睿笑了笑,“快吃吧,凉了对身子不好。”柳曼槐低下头,食不知味,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一夜,柳曼槐和欧阳英睿在惊澜阁安睡,但睿王府其实并不平静。次日一早,华池来报,昨夜企图潜入王府的刺客前后竟有三批。柳曼槐的担忧更重了。随即有消息传来,京城不少达官贵人一夜之间都遭遇了不同程度的暗杀,虽然死伤不多,但也弄得人心惶惶。一到黄昏,百姓全都关门闭户,整个京城愁云密布。欧阳离辰此时倒将莫云洛放出了大牢。柳曼槐放心不下,又去那茶肆私下与他见了一面。在大牢中待了那么久,尽管欧阳英睿找了人,莫云洛还是消瘦得厉害。柳曼槐心疼地与父亲聊了一个时辰,方才回到睿王府。这日,欧阳离辰派人来请欧阳英睿,商议年节宫宴一事。欧阳英睿一口拒绝,称一切按皇兄意思办就好。可向一暖怎么都不走,铁了心要劝欧阳英睿进宫,话里只有一个意思,欧阳离辰知道欧阳英睿因为苏茉香的事情怨了他,此番请欧阳英睿前去,也算是主动缓和兄弟两人的关系。欧阳英睿思索了好一阵,同意了。柳曼槐不想他去,却也无法阻拦,亲自将他送上马车,心绪不宁地返回惊澜阁。不到一个时辰,宫中传来消息,欧阳英睿当众袭击欧阳离辰,图谋不轨,被抓了起来,扔入天牢。睿王府上下全都呆了,柳曼槐始料未及,当即让马赟去寻华池华藏,要他们查清楚后速速回府。半个时辰之后,华池华藏回来了,一脸死灰。夜枫、书彤、司空玉泽和马赟全都在惊澜阁,众人围着华池华藏,听他们讲述事情的经过。原来今日欧阳英睿进宫后,径直被向一暖领去了御书房,欧阳离辰挥退了众人,与他交谈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来孟锦修、欧阳元凯和欧阳元朗也都到了,欧阳离辰便与众人商谈年夜宫宴。欧阳英睿却说自己年夜不准备进宫,要在府中陪柳曼槐守岁。欧阳离辰自是不许。欧阳英睿态度异常坚决,称那日就已经说过了,这皇宫与他的槐儿八字不合,他是绝不会带柳曼槐进宫赴宴的。要他把自己的女人扔在府中,自己一个人进宫,他也办不到。欧阳离辰当时就生气了,怒斥欧阳英睿不该为了一个女人轻视整个皇族。欧阳英睿反唇相讥,最后越说越激动,竟然对欧阳离辰动起手来。欧阳元凯等人大惊,当即起身阻拦,可欧阳英睿像疯了一样,拍飞了孟锦修,打伤了欧阳元朗,重伤了欧阳离辰。欧阳离辰的隐卫和御前侍卫全部涌了上来,最后齐心协力降服了欧阳英睿。随后,欧阳英睿被扔入了天牢。“王妃,属下觉得此事古怪。以王爷的性格,再如何离经叛道,也不会为了这点争执做出弑君这般出格的事来。何况王爷绝对不会任由自己这般任性,给你带来灭顶之灾。”华池的嘴唇上已经急出了泡。华池说完,众人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柳曼槐手中握着的茶盏啪地一下裂开,碎片当场就将她的手割破了。“姑娘”阿英从未见过这般失魂落魄的柳曼槐,心里一疼,抓过她的手来,眼里噙着泪,“姑娘,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要是倒下了,谁去救王爷啊”“我要去见欧阳元朗。”柳曼槐抿了抿唇角,一把将阿英用来给她擦血渍的绢帕握在手心,“此事定有蹊跷我要马上见到他”“王妃,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出府。属下担心情况还会生变。不如派人去厉王府等着,等他从宫中出来之后,便请他来问个明白。”华藏摇头阻止,“厉王尚在宫中,现在只能等。”“能不能请太子殿下帮忙”司空玉泽犹豫片刻,提了个建议,“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