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一心想的都是保命,谁还会关心红妆女衣馆能有什么生意反倒是粮食能为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益。”柳曼槐踌躇满志,“未雨绸缪者胜。宁可女衣馆推进的速度慢一点,也要先囤粮。若云山连云国都可以联系,何尝又不会私下与落国交好若落国、云国和云山同时发难,朝廷将焦头难额,短期内凑足军粮都是件难事。到时候,我们便能好好赚一笔”“阁主果然睿智,属下愚昧了”书彤这才彻底明白了柳曼槐的用意。“对只要不借机哄抬价格,能解决朝廷的燃眉之急,朝廷便不会阻止清风阁赚钱。”夜枫赞许地点点头,“清风阁如今弟子不少,有了财力,就能真正壮大,避免被人宰割,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随后,夜枫出了门,书彤陪着柳曼槐炼丹,顺便向她禀告女衣馆最近的情况。听到生意越来越好,柳曼槐莞尔一笑,一切都和她想的一样。不过是将普通的衣衫款式加以改进,并用她自创的双面绣绣上一些独特的图案,就能让衣裙的价格翻上一番。那些胭脂水粉也是采购而来,不过在里面加了些药草,便让其香气和色泽与众不同,更受女子们追捧,即使价格比别人高了许多,生意还是很好。“书彤,所进的各种原料一定要注意质量,我会随时送新的图案来,胭脂水粉的配方也务必要保密。”小铜鼎下炉火通红,印得柳曼槐的俏脸格外有光泽,只是那疤痕也狰狞了不少。“阁主,你这疤痕也太逼真了,你打算一直这样”书彤暗叹,明明是倾国倾城的容貌,却非要将自己弄成残颜。“这样没什么不好。”柳曼槐淡淡应着,忽听得阿英在门外唤,木音来了。“他怎么来了”柳曼槐一愣,看看铜鼎,“也罢,这一炉刚好完了,今日就不炼了。”片刻之后,阿英带着木音走了进来。“抱琴,你没事吧”木音对书彤点点头,径直走到柳曼槐身前,眼里蕴着满满的关心,“我听说你今日回家遇到了泼皮无赖,他们没有欺负你吧”“公子,我没事,几个无理取闹的混混,被我打得满地找牙。”柳曼槐心里一暖。“没事就好,走,我接你回去。”木音松了口气。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身影,书彤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两人其实倒挺配的。如果,木音真像阁主说的那样并非伶人,那他会是阁主的良人么走出夜枫的园子,来到街上,木音看到一个卖茉莉的阿婆,上前买了两串,递给柳曼槐和阿英。阿英当即挂在了脖子上,柳曼槐只是将花串绕在手腕上,看上去别具一格。木音的唇角弯了弯。“抱琴,今儿个中午我们就在外面用膳吧。”三人从苏城最好的酒楼经过,木音提议。“何必破费呢”虽然知道木音不缺钱,可柳曼槐并不觉得此时和他一起来酒楼吃饭是什么好事。孤平对木音起了疑心,说不定此刻便有人正躲在暗处窥探他们。“吃一顿饭有啥破费的天天吃烟霞楼的东西,偶尔也要出来换换口味嘛。”木音勾唇一笑,“再说了,今日你遇到那些破皮无赖,这也算给你压压惊。”“公子,我倒觉得应该是他们需要找个地方喝顿大酒压压惊。当时可是我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柳曼槐扬了扬眉,“他们也不想想,公子的人是这么好欺负的么”“是啊,我的抱琴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木音心中本有几分歉疚,总觉得自己今儿个要是派了个隐卫跟着柳曼槐,她就不会被那些泼皮纠缠不清,但此刻见她这模样,心底的那点负面情绪一下就烟消云散了。说着,木音带着柳曼槐和阿英走进酒楼,三人进了一个雅室,一边聊一边用膳,好不惬意。午膳后,木音又点了一壶茶,要了一些水果,消磨了半个时辰的光阴,三人才慢慢起身回到烟霞楼。此刻,烟霞楼里颇为热闹。姑娘和伶人们都起来了,也用过了午膳,正在串着门子闲聊。你看看我今晚要穿的衣裙,我找你借个首饰晚上配我的新衣,她找你要个胭脂水粉,总之,楼上楼下人影攒动。木音三人刚走进一楼大厅,便有个伶人拿着一本棋谱跑了过来,“木音公子留步,我要请教请教你”“阿洛,又在琢磨棋谱啊”木音站定了身子,接过那棋谱,柳曼槐与阿英也站在一旁。“谁是木音,给老娘滚出来”就在木音低声给那阿洛说着棋谱的时候,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家丁冲了进来。女人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五官虽说不丑,却又肥又胖。满身珠光宝气,金闪闪的晃花了别人的眼。不知道是不是太魁梧的原因,女人中气十足,一声大喝简直震耳欲聋。柳曼槐微微蹙了下眉,抬起头迅速扫了一眼,倒是没发现那洛星州的踪影,也没看到孤平,只看到爱八卦的姑娘们纷纷涌出了房间,挨挨挤挤地在那楼梯上、走廊上站着,好奇地探出头来看。“都哑巴了一个个平素不都是浪蹄子么不都伶牙俐齿,最会叫么这会子怎么都不说话了”那女人一看就是个泼辣货,站在大厅中央,双手叉腰,指着楼上看热闹的姑娘们骂到,“老娘问你们,木音在哪里叫他给老娘出来”“哪里来的婆娘,跑我们烟霞楼撒野不想活了”一个小厮冲了上来,瞪着那女人,“给老子闭嘴,吵醒了玉妈,有你受的”楼上的姑娘们全都噗哧一笑,完全无视那女人的感受,对着那小厮笑得颇有深意,“三儿,昨晚玉妈的相好来了难怪今儿个到现在都还没起来肯定是折腾到早上才睡吧”“我说姑奶奶们,你们就不要跟着瞎闹了,既然知道玉妈还没起床,你们就安静点,不然等下她河东狮吼,大家都要遭殃”那唤作三儿的小厮抬头对着楼上一阵挤眉弄眼,随即转过头来瞪着胖女人,“快带着你的人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敢威胁老娘的人,还没生出来”那女人怒喝一声,走上前去,一把抓住那三儿,狠狠往地上一摔,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竟一屁股往那三儿身上一坐,顿时,犹如泰山压顶,三儿当场被压得惨叫一声,晕死过去。烟霞楼里顿时鸦雀无声,楼上叽叽喳喳的姑娘们全都张大了嘴巴忘记了合上。阿英吓得缩了缩身子,见过剽悍的,没见过如此剽悍的女人。几个刚刚跑过来的小厮一见这场面,也给愣住了。这些年,苏城很少有人来烟霞楼闹事,玉妈养着他们,不过就是将那些掏不出银子,又想来疯流快活的人给扔出去罢了,他们哪里见过这么泼辣剽悍的女子呢“怎么,不是要给老娘颜色看么现在怕了老娘压不死你们”女人虽然胖,身子却很灵活,腾地一下站起来,一脚将那被压晕的三儿踹开,指着傻傻站在她面前的几个小厮,“快说,木音在哪里再不说,老娘压死你们”这一下,就是站在木音身旁的阿洛也禁不住身子颤了一下。“这位夫人,在下就是木音,你找在下有什么事么”木音将棋谱放回阿洛手中,缓缓走上前去。午后的一缕阳光透过一匹琉璃瓦的缝隙投射下来,投影在他的身上,他就像从山间走来的妖灵,沾染着一丝松竹气息,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那胖女人,脸上除了妖气的笑容,看不出一丝慌乱。“你就是木音”胖女人啐了口唾沫,“长得这么妖气,难怪要做男人的玩物”说完,女人扑上来,抡圆了膀子扇过来一耳光。、第一百七十七章 再见世子胖女人的手刚刚挥起,一个身影一闪,一下就闪到了她和木音之间,随即,只听见一声哀嚎,众人定睛一看,只见瘦弱的柳曼槐一把扼住胖女人的手腕,将她正欲挥下来的手给生生截住了。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木音这个琴奴完全是以卵击石啊“抱琴”木音也没想到柳曼槐会冲到自己前面,愣了一下,就要将柳曼槐拉开。他并不弱,并不需要躲在女子的身后寻求庇护。“公子,好男不和女斗,还是让抱琴来吧”柳曼槐低声劝到。木音瞬间明白了她话里的暗示。胖女人不讲理,要是发疯动手,自己作为男人不好计较,只能吃哑巴亏,不如让柳曼槐来处理。何况,他的隐卫此时的确不宜出现。这么想着,木音往后退了一步,看着两人。“你是谁,敢拦着老娘”胖女人没想到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上来一下就把自己给抓住,自己还动弹不得,当即就火了,“放开,不然有你好看的”柳曼槐语音不高,手一点没松开,“不知夫人找我家公子何事”“我呸一个大男人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有种出来和老娘单挑看你这模样就不男不女的,好好的男人不做,要给别的男人压”胖女人想要摆脱柳曼槐,可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顿时有些气急败坏。“还请夫人自重”柳曼槐的手轻轻向前一推,那女人就被她推得倒退了好几步,“公子是清倌,素来只陪客人喝酒对弈,夫人的话言过其实了。”“什么清倌要我说早就被人给玩烂了装什么纯洁”胖女人一挽袖子,“敢和老娘抢男人,老娘将你这张妖里妖气的脸给你打花,看你还钩引男人不”“夫人最好别乱来”柳曼槐见状,知道这女人是横惯了的,声音一下就冷了几分,周身也散发出冷冽之气,“就夫人这脾气,男人若是不出来偷腥,那才怪了不过,就算你家相公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夫人也不该这般乱冤枉人。我家公子岂是你可以随意侮辱的”“给我把这小蹄子往死里打”胖女人手一招,几个家丁和她一起扑了上来。“公子,借你腰带一用。”柳曼槐不紧不慢,接过木音解下的腰带,将两头一合捏在手里,对着冲上来的人抽了过去。只听啪啪几声,柳曼槐手中的腰带直接抽到几个人的腿上和腰上,直打得他们纷纷后退,胖女人咆哮着冲上来,柳曼槐眉头一皱,身子一转,连抽了她几下,疼得她哇哇大叫。“谁在闹事”一声怒喝,随即,楼梯上的姑娘们闪出一条道来,玉妈冷着脸走了下来,她身旁跟着苏城城主的亲弟弟,一个快四十尚未娶妻的男人。柳曼槐收了手,退到木音身边,木音赞许地看了她一眼。“金三胖,你男人不见了,你就到这里来闹谁告诉你是木音公子把他留下了”城主的弟弟揽着玉妈的腰,鄙夷地看了那胖女人一眼,“我告诉你,烟霞楼没有你男人。就算有,那也是他自己来的,怨不得谁。你要再敢闹,我让你家所有金铺开不了门”胖女人悻悻而归。木音公子的琴奴忠心护主的故事也随之传了开来。木音对柳曼槐的好感再增一分。他没有想到,看似柔弱的柳曼槐身上竟蕴藏着让人不可小觑的力量。那一刻的柳曼槐,让给他看到了一种别样的美这日早上,柳曼槐又带着阿英回家,木音原本想派个隐卫暗中护送,可一想到那孤平虽然已经离开了苏城,洛星州依旧日夜在烟霞楼快活,有的事情暂时不能引起洛星州怀疑,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吩咐柳曼槐和阿英路上多加小心。“阁主,那孤平对外也以商人自居,不但和城主府来往密切,就连苏城守军的大营也从他手中买了不少东西。”夜枫禀告着这几日查到的情况。“再探,我要知道城主与他、守军与他到底是利益关系,还是已经狼狈为奸,有了叛逆之心。”柳曼槐眉心一蹙,看来事情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他离开前的几日,还常去几个铁匠铺转悠。”“看来,他们已经在计划着打造兵器了。”柳曼槐的神色愈发严肃。“属下还发现,洛星州在苏城买了一所园子,最近正在大修土木。”“不好,这可能是个幌子”柳曼槐当即悟到什么,“他们是在挖通往城外的密道”“属下继续去查”夜枫脸色大变。回去的路上,柳曼槐突然腹疼,阿英扶着她走进大厅,恰遇洛星州一身锦服走下楼来。视线扫过微弯着腰,咬着唇,一头薄汗的柳曼槐,洛星州眼里充满鄙夷。柳曼槐此时疼得有些神智涣散,并未注意到洛星州眼里闪过的一丝算计和狠戾。木音房门紧闭。阿英扶着柳曼槐回屋在椅子上坐下,找出丹药喂她服下,又拿出薄被盖在她肚子上。自打年前掉入寒潭,葵水中断,柳曼槐便已落下病根。那日从悬崖上落下掉进冰窟,这病症愈发严重。几个月来,她小腹总是冰冷,时常冷痛异常,疼起来不但手脚冰凉,难以忍受,且再没来过葵水。作为医者,柳曼槐自然知道自己是被风寒侵入了宫体,寒凝血滞,以致腹疼难忍,若久治未愈将会导致终生不育。只是,她对此无所谓。反正这一生她没想过还要嫁人,子嗣什么的自然无关紧要。恰逢如今天气炎热,没有常备暖炉,发作时只能用内力来温暖肚子。但柳曼槐遭受重创,内力尚未完全恢复,如今又住进了烟霞楼,身边没有书彤,一旦发作只能靠她自己硬撑。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柳曼槐渐渐缓过来,阿英这才放心地去厨房拿午膳。不一会儿,阿英提着食盒急匆匆走了回来,“姑娘,我刚才遇到若雪姑娘,她说木音公子刚出去,说是去南山寺后山寻你去了。”“什么”柳曼槐一愣,当即起身,疾步走到木音的竹屋旁,推门一看,屋里果然没有人。柳曼槐心中暗叫不好,转身就往外跑,“阿英,你去找书彤和夜枫”南山寺后山,木音正与十几个护卫打成一团。这些人显然并不想置他于死地,只是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