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一丝坚决。“书彤,你都打听到什么”外院,夜枫房内,夜枫揽着书彤,低声问到。书彤将情况一一告知。“世子的确是过分了,再怎样,阁主也是他的妻子,他怎么能那么残忍可怜阁主,先是太子,后是世子,一个比一个尊贵,却没有一个是她的良人。”夜枫听完叹了口气。“每次想起那日的情形,我都会后怕。要不是你机智,觉得阁主不对劲,那两日一直暗中躲在逸王府附近,阁主的命就救不回来了。”回想那夜,书彤心有余悸。那日柳曼槐将阁主令留给夜枫之后,夜枫总觉得要出事,与书彤一合计,带着手下最得力的两员干将化妆成乞丐,暗中候在逸王府周围,伺机保护她。没想到只过了一日,逸王府就出了大事。当孤诺和柳曼槐掠出城门,被追兵逼上城西的悬崖时,深感不妙的夜枫等人已经赶往了崖底。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当时就是一种强烈的预感,夜枫觉得柳曼槐一定会从崖上掉下来,所以他准备去崖底等着。只是,很快他们就发现有一批隐卫悄悄赶来,贴在崖壁上静静等候。夜枫他们暗暗退到后面,却遇到一个妇人在那里戳冰捕鱼,夜枫一个手刀将其砍晕。夜枫和书彤自小在水边长大,深谙水性,加入清风阁之后,也多次在寒冬执行过任务,对于冰面并不陌生。当柳曼槐和孤诺掉进冰窟,夜枫和书彤立即从捕鱼人戳开的冰面轻轻滑进水里,向着柳曼槐和孤诺落下的方向潜了过去。夜枫嘴里衔着夜明珠,领着书彤在水下急速前进,很快就找到了柳曼槐和孤诺。书彤多年前曾得到一颗避水珠,一直随身携带。当她找到阁主,当即将避水珠放入其口里,托着其游出了冰面。而被夜枫带出水面的孤诺早已没了气息。书彤将内力输入阁主体内,柳曼槐刚醒来,就听得马蹄声传来,显然,有人下到崖底来寻人了。千钧一发之际,夜枫将柳曼槐放置在水下,运足内力将射入其身上的箭强行拔出,点了其穴道,制止出血,又让书彤和手下在水中迅速为柳曼槐和那妇人互换了衣衫鞋袜。那个玉佩也没忘挂到妇人身上。接着,夜枫将妇人拖进水里,用内力震碎其左肩的肩胛骨,将箭贯穿她的左胸和右腿,鲜血流进水里,冰面上却也干净。柳曼槐拼着最后一口气,取下后脑上八颗银针,扎到妇人脑后,将其易容成莫寻雁。夜枫将孤诺与妇人抱在一起,重新送入水下。书彤等人则带着柳曼槐悄悄离开。夜枫将那处冰面清理干净,带走妇人捕鱼的工具。夜枫他们做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中完成,总算是救了柳曼槐一命。次日一早,夜枫和书彤带着柳曼槐离开京城,一路向南,五日后来到与云国接壤的边陲小镇苏城,住进夜枫多年前购置的园子。柳曼槐昏迷了整整五日才醒来,因伤势太重,她醒来后一直躺在床上,情绪一度低沉,总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那一个月,柳曼槐总是做噩梦,在梦里她不停唤着孤诺和孤希的名字。也只有在梦里,她才会恣意流泪。每每见她这样,书彤都心疼地将拥她入怀,为她擦去满身冷汗。可每次柳曼槐惊醒过来,都只是沉默,所有的心事和悲伤全都压在心底,一个人独自承受。柳曼槐素来对属下好,孤诺和孤希跟了她数年,却在这场变故中双双丧命,她心中自然很苦。夜枫和书彤知道她的性格,只能陪在她身边,希望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而那一日逸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柳曼槐从未提过,书彤打听到的消息,只让夜枫心里更为一沉。若云山在此事中扮演了不为人知的角色,清风阁以后便需要小心云山了。云山老怪会不会查出阁主还活着“夜枫,我总觉得不管阁主在我们面前如何掩饰,可她内心一定很苦。要知道,她一直很敬重逸王爷。”书彤有些无奈,“阁主年纪不大,心思却太重,什么都藏在心里,我不知要如何宽慰她。”“她会好起来的。”夜枫揉揉书彤的头,“我们好好筹办婚事吧。阁主心中的苦太多,让她快乐一些。”“看着我们,她会不会触景生情”“不会。”夜枫摇头,“孤诺和孤希的事对她打击太大,她希望自己身边的人都得到幸福”“可她何时才能得到自己的幸福”书彤的话音有些哽咽,“这么好的姑娘,老天怎么不开眼”“阁主一定会幸福的”一月后,柳曼槐已可自如行走。这日,她和阿英上街,看上一张古琴,刚要付钱,旁边一个男子伸手将古琴抱了去。“这位公子,这琴是我家姑娘先看上的。”阿英一急,连忙上前理论。“看上没付钱,有用么”那男子笑着放下一叠银票,“不好意思,本公子也看上了这琴,钱也付了,所以这琴是本公子的。”“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阿英气得瞪着那男子,刚想再骂上几句,却发现眼珠都不会转,更别说开口骂人了。天啊,这世上怎有这么好看的男子男子五官俊美,细长的双眼暗带桃花,鼻梁高挺,薄唇嫣红,唇边蕴着一抹放荡不羁的坏笑,眼里却闪过一丝精光。看似多情,实则无情。他身材高挑,一身蓝色锦缎长袍滚着银色玉兰花镶边,却没有系腰带。长发披散,恣意中又添了几分妖娆。阿英连吸了几口气,小手掩住嘴巴,才不至于惊呼出声,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个妖啊觉察到阿英的异样,柳曼槐也回头看了看男子,刚好对上他的桃花眼,无视那红果果的挑衅,淡淡地开了口,“原来买琴也要讲速度,本姑娘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一旁的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姑娘,你有所不知,这位木音公子是本店的老主顾了。这琴也是他托老朽专门为他去寻的,还请姑娘割爱。若你看上别的,老朽给你打八折。”“我家姑娘就喜欢这琴”阿英总算是回过神来,不敢再直视那男子,转身气呼呼地看着老板。“姑娘若是喜欢古琴,店里还有几把,老朽拿出来给你选如何”老板倒是个会做生意的。“我本是看看,并非要买,老板不必介怀。”柳曼槐淡淡一笑,“若我没看错的话,这张琴是残琴,有两根琴弦被人换过。虽然换的人手艺精湛,为不被人发觉,连琴弦都特意做旧,但我猜想音质肯定不如另外三根。”老板闻言,脸色一变,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个行家。木音也愣了一下,低头看着怀中古琴,却怎么也辩不出哪两根是新换的琴弦。阿英噗哧一笑,“弄了半天,是残琴啊。有些人喜欢抢,那就让他抢好了,我家姑娘不稀罕”说完,阿英扶着柳曼槐,“姑娘,我们走吧”柳曼槐点点头,和阿英一起缓缓走出了店铺。“这位姑娘,请留步。”木音抱着琴跟了上来。感谢阿明为皮皮做的微信公众平台。喜欢玩微信的菇凉可以搜索微信号fanscb,进入点关注即可。这个平台除了小说,还有音乐,电影,游戏等等等,可以查快递、查违章、订机票、打电话,是个很有意思的平台。皮皮会不定期在上面推送一些文字,推送菇凉们的精彩书评。菇凉们也可以在上面发文、晒图什么的,皮皮会打赏你们的好文快来关注吧、第一百六十九章 红粉伶人“在下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看得出姑娘精通音律,不知能否帮在下调试一下琴弦,使其恢复原有的音色”木音看着柳曼槐,那抹妖气已经隐遁。柳曼槐眯了眯眼睛,扬了扬面纱下的下巴,“公子,这琴虽是残琴,却也价值不菲,我怕”“姑娘,在下相信你此琴对在下来说意义重大,若姑娘肯帮忙,在下愿赠以流泉。”木音语带急切。“流泉”柳曼槐一怔,“公子是在说笑吧,流泉可比这鸣玉值钱多了。”“姑娘果然是高人”木音笑着拱手,“在下言出必行,还请姑娘相助”“那我尽力一试吧”柳曼槐也想见识一下两张古琴。“姑娘,请”木音抱琴在前面引路,不觉走到了一处红粉之地。“姑娘,可进不得”阿英一抬头,看到“烟霞楼”三个字,吓得拉着柳曼槐倒退了好几步。难怪这木音看起来有些妖气,原来他竟是个伶人,阿英看他的眼神突然就变了味。“怕什么我们是木公子的客人,进去有何不可”柳曼槐拍拍阿英的手,大方地看着木音,“公子,走吧”木音没想到柳曼槐如此坦然,眼里闪过一丝赞赏,抬脚走了进去。未到正午,烟霞楼里除了几个小厮和粗使丫鬟在打扫之外,倒也安静。“哎哟,小音音,你又去买琴了”突然,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扭着猫步窜了过来,手里的绢帕对着木音一抖,一个媚眼抛了过来,“今晚李公子包了你的场,你等下可要好好准备准备。”一身藕色纱裙,将女子保养得当的肌肤衬得娇嫩,胸前的柔软随着扭动忽上忽下,几欲挣脱薄纱的束缚。那眼神,那调调,那风情,充满了成熟的魅或。阿英哪里见过这样的场合,当即羞红了脸,躲在柳曼槐身后死活不肯上前。那女子好奇地转身过来,视线落在柳曼槐的美眸上,顿时眼睛一亮,“这两位是”“玉妈,她们是我的朋友,来帮我看琴的。”木音扬扬手里的古琴。“真是个琴痴”玉妈摇摇头,扭着身子走开了。木音领着柳曼槐和阿英转到后面一个单独的园子,这里比前面显得雅致,一丛青竹掩着门,推门进去,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弯弯曲曲,一旁是竹林掩盖下的一套竹桌椅,一旁是一汪小小的泉眼,引出一条回旋的清渠,几尾锦鲤欢快地游着。小径的尽头是一间竹屋,屋檐下挂着一串竹制的风铃,颇为别致。竹屋里入目都是清新的淡绿色,就连床榻的帷幔也是淡绿色的轻纱,颇有几分闺房的味道。长塌的方几上摆着一副棋盘,黑白云子晶莹剔透,靠窗的桌上放着一张琴,旁边花瓶里插着绿萝,淡淡素香袅绕着轻烟,更添了几分淡雅。“姑娘请坐。”木音将怀里的“鸣玉”放在圆桌上,提起茶壶给两人倒了茶。“公子好雅兴,没想到烟霞楼里还有如此特别的地方。”此时柳曼槐看向木音的眼里多了几分兴趣,此人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伶人。“姑娘说笑了,再雅致也是卖笑之地。”木音转身走到屏风后,只听一声闷响,仿似开启了什么机关,随即抱着另一张古琴走了出来。“只要姑娘将鸣玉调试好,流泉就是你的。”木音将“流泉”放到柳曼槐面前。“公子真是大方,这等绝世好琴这么随意赠人。”柳曼槐扫了一眼,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嵩山银针,好茶”“姑娘懂得不少。”木音笑了,“在我看来,再好的琴都不如鸣玉。”“流泉清脆,鸣玉清亮,两者都是世间少有的好琴,只不过音质略有差别。相传流泉乃涉归所制,而鸣玉乃舞阳所制,因涉归是舞阳的师父,所以,世人皆认为流泉胜于鸣玉。”柳曼槐放下茶盏,静静看着眼前两张古琴,似乎要透过它们,看着两个绝世高人。“姑娘,既然是师徒二人造的琴,为何外表差别这么大”阿英细看了一阵,发现两张琴都是仲尼式,但“流泉”的造形较为浑圆,颈、腰内收的地方都作了圆角处理,而“鸣玉”则采用了肩耸而形狭的式样,形状比“流泉”略微扁平狭小。“舞阳刻意为之,是为了向涉归表达敬意。”柳曼槐的声音有些飘忽。“其实,涉归和舞阳不但是师徒,还是一对恋人。因是不伦之恋,所以这份情只能藏于心底,通过琴音来表达,但终究被世人所察,涉归抛下舞阳隐居大华山,立誓终生不再下山。舞阳便在大华山下建了一间木屋,每日对着山中抚琴,表达永不改变的爱恋。”“涉归因病辞世后,舞阳封了琴,发誓余生再不弹奏。而流泉和鸣玉却在每个月圆之夜自动弹奏长相思,如泣如诉,引得舞阳心碎流泪,没过两载,便也随涉归去了”不知是否这两位前辈的情感太凄惨,柳曼槐的讲述也带着几分凄凉,让人心生唏嘘。“还有这等事”阿英显然又吓到了,“那这两张琴如今在一起,是不是也会如此”“不过是传说罢了,不可全信。”柳曼槐淡淡一笑,虽被面纱遮着脸,可那弯起的美眸一样让人移不开眼。“姑娘知道的真多,在下历经千辛万苦找到这两张琴,却也是今日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受教了。”木音也听得入迷。“流泉和鸣玉分开几百载,如今因公子而重新团聚,舞阳和涉归若是在天有灵,定当欢喜。所以公子还当珍惜,不要再将它们分开了。”柳曼槐说着站起身来。“姑娘,你不愿帮我”木音一愣,见她往屋外走,连忙上前将她拦住,“姑娘需要什么报酬,尽管说,只要在下付得起,一定答应”“这两张古琴有灵性,本该沐浴焚香,可见公子如此着急,只好改为净手了。”柳曼槐眨眨眼睛,“今生有幸能亲抚流泉、鸣玉,这已经是做梦都不敢想的好事了,我别无所求。”“姑娘才是真正爱琴之人,在下鲁莽了。”木音开怀一笑,陪柳曼槐走到泉眼边,弯腰拿起竹勺,舀了清泉为她净手。纤纤十指,柔软细长,木音竟有一瞬的失神。两人重新进屋,柳曼槐用绢帕擦了手,木音用方帕将琴轻轻擦了一遍,阿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