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吗,我家馆主有请。”苏珂拉住那人,面露怒气的说:“告诉你家馆主,让他亲自来请。”那人淡淡的甩开苏珂的手,毫不给面子的掠过他,走了出去,明显是等了云昔许久。苏珂本就一肚子火气,此时来了一个这般危险的人物,他自然是不依的。云昔笑了笑,柔声说:“你现在是生气了被安之诺那般羞辱,你就没生气”苏珂一听,言笑晏晏的看着,正经的说:“那不是他威胁我嘛。”“走,我们上楼说。”那人走到巷口突然拐了一个弯,硬是甩掉了后面的尾巴。走到另外一处隐蔽的地方,对着那背对着他的身影恭敬的拱手道:“阡陌大人,我已经告诉奉小姐了。”“嗯,没你事了。”阡陌长着一副好皮囊,上挑的桃花眼,英气逼人,身段较高,面目浅笑,灼灼其华。那人退了下去,独留阡陌在隐蔽处,他不由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望向天空。看来,女主人是要落定了,不过阡陌觉得那奉小姐绝非一般人,否则馆主为何偏偏为了他,不远万里从北秦赶过来呢。苏珂坐在雅间里的书案前,云昔自动的走到书案后,无聊的翻着书案的书,淡淡的问道:“安之诺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其实也没什么。”苏珂想要敷衍过去,浅笑的准备拿放在书案上的甜点。云昔拍了拍他的手,生气的看着他,不再是一副淡淡不关切的模样,而是担忧的看着苏珂道:“他是不是拿我去威胁你了。”“如果,我没有猜错,恐怕那安氏父子已经猜出来我是谁了吧,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任由安之诺对你为所欲为”苏珂沉默不言,安宁的侧脸分外惬意。“阿珂,你不用瞒我了,依照我在丰都的势力,怎会查不出这些。”苏珂自知瞒不下去了,所以叹了口气,缓缓道:“安之诺以昔儿的身份做要挟,若我不从了他,明日昔儿是帝姬的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那样,昔儿你就会提早的置身于危险当中,所以”“所以,你就那样让着安之诺”云昔接话道,她早就想到了,若非关于她,苏珂又岂会被人威胁。见云昔低头沉思,苏珂只好知错的呆坐在一旁。云昔突然柔声道:“对不起,阿珂。”苏珂惊讶地看着云昔,随即笑了笑,不知所云的问道:“怎么了,昔儿什么时候对不起我了”云昔扯了扯袖口,一副无奈的样子,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今天她知道这一切,心中有惊讶,有歉意。“阿珂,你为何隐瞒我那么多事情。”云昔低着头淡淡的说,手上抓着书卷,却又好似喃喃低语般,“你明明都是为了我,为什么不和我说。”“我皇甫云昔何德何能,让天下首富为我赴汤蹈火。”苏珂见云昔自嘲道,心下不忍,握住云昔的手说:“你既然知道,也应当知晓我的心意。”云昔缩回手,闭着眼睛说:“对不起,我”苏珂凄惨的笑了笑,脸上的笑容直到笑到僵硬,才说:“别说对不起,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三年前,我不放弃,三年后,我又怎会放弃,只要昔儿一没嫁,二没配,我苏珂都会坚持,直到让你爱上我。”云昔摇了摇头,无奈的看着苏珂,轻声说:“阿珂,你知道,我给不了你承诺。”苏珂笑的开朗,说:“昔儿,我是男人,哪有女人给男人承诺的。”云昔被逗笑了,绝色倾城的脸上满是笑意,仿佛刚才不开心的事情都烟消云散了。也许她是这样想的。、幽篁馆主站在不远处的梓墨与书画没来由得心酸,苏公子如此,主子却是那般。桃花的芬芳馥郁渲染了满城的沁人心脾的清新气味,屋子里染着檀香,典雅清静。满足的苏珂笑嘻嘻的走出了房间,独留云昔停滞在书案后发呆。她并不是没有看到苏珂临走前那失望的表情,看似满足实则萧索的背影,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心。“梓墨,替我去看看苏珂。”苏珂一身酒气,她恐再出事,所以派梓墨悄悄跟着他。“小姐,何苦为难自己呢。”“我对他没有情,每每作出那样的决定都是一种罪过。”“小姐,如果可以,或许有一天你会选择苏珂公子的。”书画背朝着阳光,霎时间镀上了淡淡的金色,暖暖的,让人安心。她默默听着,心理却固执如磐石,她爱的人欺骗她,她不爱的人为她做任何事都不后悔。云昔顿住了,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恢复成平时淡淡的模样:“书画,出去准备一下,我要去趟竹里馆。”“小姐,苏公子说,竹里馆十分危险,让我们务必要阻止您去。”“好了,去准备吧。”竹里馆到底如何危险,不去又如何知道呢。况且那人的眼神,她颇为熟悉,好似一位故人,既然他邀请了,哪有不去的道理。即便是龙潭虎穴,她也要去闯一闯。竹里馆,其实对于云昔并不陌生,它的势力起源在东秦,以其深林人不知,自有暗香来的在各地文明起来,几年前还有一种风尚,家家户户种植竹子,都为了摆出弹琴复长啸的感觉,闲适优雅的意境。这股势力不知为何越来越大,其馆主的能力也颇有建树。丰都竹里馆在外表上不比东秦的竹里馆,相反很是低调,她曾命人调查过幽篁的真实身份,无奈查出来的不过是个有姿色的江湖人,其它一概不知。大写的鎏金字,竹里馆,豪放不羁,放纵自由的派风,让人眼前一亮。“想必这位便是奉小姐了吧。”“正是。”云昔点头,看向那名掌柜的。掌柜恭敬的指引云昔向里走,表情谦卑有礼,云昔受宠若惊的来着玩笑道:“你家馆主还真是管教有方。”“小姐谬赞了,这边请。”天下皆知竹里馆前厅后院,后院乃是禁地,非馆主召见的人,其他一律就地解决,其方式可怖可叹。竹园独一桃花烂漫时,云昔看到硕大的院子并没有什么机密的地方,只唯独院中一棵桃树极为惹眼,她不禁多看了几眼。栽种人之用心,可见一斑,饱满而傲然挺立的桃花瓣,洋洋得意,小巧可人,满树桃花竞相开放,竟是谁也不让着谁,开的一朵比一朵艳丽。云昔是喜欢桃花的,最爱独树微风,那种瑟瑟的感觉让她心情平复不少。若是满园桃色,惹人风情的姿态,虽然燕姿百态,但是云昔不喜,因着一句千树万树,谁能清心其中,若非被困扰也是被蛊惑。正如云昔不喜官场,反喜江湖是一样的道理。满园浓郁的绿色,眼前清新茂盛,与竹子交界处建着一所不算高的阁楼,青台楼架,翠色的纱帘随风飞舞,仿若仙境般的存在,翩翩扬扬,卷去万里愁。看到此情此景,书画赞叹的说:“没想到竹里馆是这个样子的,住在这里的人肯定很是享受。”云昔柔柔的笑了笑,空气中淡淡竹香,她仿佛在哪里闻到过,接着书画的话说:“这么多年,有多少名门望族想要构建这样的仙境,都不能如愿,没想到这繁荣的闹市也有这般幽静的地方。”“看来奉小姐是喜欢这里喽。”自拱门处走来的幽篁,依旧是早晨青衣的模样,淡色的袍子洒脱的披着,黑如墨玉的瞳孔倒映着云昔亭亭玉立的模样,眼中含笑,温柔埋藏在深不见底的眸子中。清冷高洁的语气让云昔不由得脊背一凉。幽篁走近后,放柔了声音,微勾嘴角,露出魅惑人笑容:“奉小姐,冒昧将您请来,还请见谅。”“不知奉小姐用过午膳没有在下还没有用过,不知奉小姐可否赏脸陪在下吃个午膳。”见他诚恳的邀请,云昔只好故作姿态的皱皱眉:“这恐怕不妥吧。”“奉小姐是觉得在下会下毒加害于小姐”站立在幽篁身边的阡尘默默上前,拱手道:“小姐尽管放心,在下会为小姐要吃的每一道菜试毒。”“别,我是觉得,我和幽篁馆主不大相熟,冒昧坐在吃饭,实在尴尬,要不”“有第一次必有第二次,一来二去不就相熟了吗”幽篁厚着脸皮打断云昔说得话,嘴角笑意更浓,手里摩挲着一块玉佩,样子清闲,说出来的话让人着实想不明白。尴尬的干笑后,书画忍不住的打断道:“谢幽篁馆主厚爱,我家小姐还不打算用膳。”看到幽篁脸色微变,云昔心里忽然慌张,刚刚默默观察的幽篁此时好似要生气一般。“不得多嘴。”云昔淡淡的摒退书画,“书画不懂事,冲撞了馆主,还请馆主不要怪罪。”“自然自然。”“既然奉小姐无此意,那在下也不强求了,只是有一人想要见见你。”皇甫鸿仁刚回客栈,又被竹里馆的人追了回来,说是他的皇姐被邀请去了竹里馆,馆主让他和皇姐好好谈谈。他也不知道要与那皇姐谈什么,竹里馆的人说得莫名其妙,虽然不解,但还是来了。来了之后,他才发现,当今的尊凰帝姬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尊凰帝姬其实是奉大家的小姐奉云昔,这就颇为奇怪了,于是二话没说,他就听从竹里馆馆主的安排,先站在角落里,等待吩咐。此刻听到信号,他也是激动不已。而云昔以为,不过是幽篁馆主想要见她,没想到醉翁之意不在酒。幽篁浅笑道:“奉小姐不如进屋坐吧,想必奉小姐应该很想见这个人。”“不知馆主可否告知那人是谁”她疑惑道,秀美的脸微红,像是被风吹的有些干燥。“若是奉小姐肯唤我一声幽篁,将生疏的馆主去掉,或许我会告知。”云昔听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人的举动和语气与瑾祯颇为相似,但他俩的气质却完全不同。幽篁清冷高贵,瑾祯优雅且邪魅,自打进了竹里馆,她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昨天她还接到瑾祯送来的情书,字里行间都是羞死人的思念,隔着信,瑾祯都敢轻薄她。再说常年待在瑾祯身边的富贵在何处,此刻瑾祯应当处理着东秦的事务。昨日同样收到情报,东秦预吞并盛天,正在招兵买马,这般火烧眉毛的时候,瑾祯怎么可能不主持大局,各国使臣更是满天下的跑,为的就是多为自己的国家多拉几位盟友,好保住百年的基业不被东秦吞并。而幽篁明显是冷淡漠然的人,语气中的疏离,她还是听的出来的。安顿好了云昔,幽篁带着阡尘走了出去。待到拐角处,幽篁看向皇甫鸿仁,说:“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必须将奉云昔给本座留下用午膳。”皇甫鸿仁嬉笑道:“馆主对我皇姐很是上心。”“再多嘴,小心你的舌头。”阡尘厉声厉喝道。听了这话,皇甫鸿仁也不开玩笑了,一本正经的说:“好,我皇甫鸿仁一定尽心尽力。”掠过幽篁,皇甫鸿仁吊儿郎当的从阡尘面前走过,阡尘担忧道:“主上,您怎么选了个这样的人,若是他难以担任一国之君”“不会,皇甫鸿仁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不会放弃任何有助于他的势力,既然本座现在有求于他,按照他的性格,定会好好做一笔文章,放心好了。”“那主上就不怕奉小姐知道了您的身份,在下认为主上现在还是与奉小姐少些接触为好。”“昔儿怕是早已认定本座人还在东秦,估计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出来的,放心好了,本座有信心,阡尘,你可曾看到本座做亏本的生意”“不曾。”幽篁背着手,走进阁楼的西侧。幽暗的密室中,幽篁淡淡地扫过站着的众人,他刚刚得到消息,北英王正在集结兵马,恐怕要快东秦一步,走到盛天的地界范围内。这些人不是吃得多,就是他栽培用的钱多,一个个的面孔都是在北英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想到这样的消息却一个都不知道。真是一群饭桶,垃圾。“紫魅和白雪到了没有”幽篁喝了一口水,淡淡道。阡尘和阡陌左右站着,沉默不言。“回主上,二位使者还在来的路上。”隐藏在暗处的人恭敬的回答幽篁的问题。揉了揉眉心,幽篁此时在想,云昔现在在做什么,马上就是争霸赛的开端,那么昔儿又会怎么做,他很期待与昔儿的对决。漠然的挥退跪在地上人,幽篁不由得叹息,若是有一天,昔儿恨他,他又该如何。“主上,苏珂去了帝宫,最近云罗公主也收到了消息,同样暗中集结江湖中的势力,好想是国库亏空,让苏珂去填钱去了。”幽篁冷笑:“他倒是对昔儿极好,不过这次恐怕不会那么做了,毕竟大战在即,难道还想要云罗公主那边的势力波及到昔儿吗”看起来的分明天下局势,其实还有一段时间的潜伏,各个势力还没有完全暴露出来,幽篁反而觉得不过是一场小小的易主,而不会因此格局巨变。、皇弟鸿仁云昔坐着喝茶,茶是上等的极品,连一向爱茶的她都觉惊叹。她淡淡瞥向门外,恰巧皇甫鸿仁大跨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