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出。中间那淡雅的花船,先是走出一位红衣男子,雌雄莫辨,美艳异常,接着走出一位绝色的佳人,那容貌,旁观的路人直吹嘘,身段高挑,衣着平淡却又不是温婉。前面的花船中,走出一对相配的璧人,男俊女美,打扮华丽,贵气尊华。后面的花船中,并肩走出两位男子,一位带着面具淡漠冰冷的清雅公子,深沉的眸子闪烁着寒光,一位笑容温暖,看起来就精明机灵的年轻人。这几对,让沿途路人纷纷停驻围观。云昔愣了愣,发现两旁的花船中的客人同他们一般想法,都上岸了。苏珂淡淡地盯着不远处的北英王李承景,李承景邪笑看着苏珂。而云昔却与幽篁默默对视,她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但他身上浅淡的疏离让她陌生,如冰凌般的眸子微眯,看向云昔,若有所思。尊凰帝姬盯着云昔背影,握紧了手指,心下嫉妒更深。皇甫鸿仁也打量着他传说中的姐姐尊凰帝姬,而非云昔,故而并未发现任何的不对劲。苏珂拉过云昔的手,头也不回的一直往前走。梓墨和书画跟在身后,低着头走路。直到走进集市,苏珂才放开云昔的手,缓缓道:“重要的人物今日都聚齐了,还真让人匪夷所思。”云昔抚了抚胸口,美眸微瞪,她本就是柔弱女子,这般走路,让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阿珂怎么了”苏珂摆摆手,扶着云昔,说了一句“没事,我会处理的。”云昔点点头,喘气不说话。、势力受损丰都的集市很是热闹,云昔来到这儿第一天就有所感觉。花神节,又名花灯节,传说花神与凡间男子相恋,那男子阳寿已尽,而花神硬闯阴曹地府为他改生死簿,触犯天条,天兵天将的捉拿她,佛祖感念她的痴情,特命她在此守护人间花季般美好的爱情,也让她有所觉悟,人神不同。而云昔是不信神的,自然对花神节的理解不一样。与苏珂并肩走在繁华的街道上,看来来往往的人,云昔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十分安宁。“刚刚那个戴面具的就是幽篁吧。”幽篁与尊凰并称龙凤,被世人称之为金童玉女,其实不过是玩笑罢了。云昔目不斜视的问道,那人与传说中似乎大有不同,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她还不怎么清楚。纷纷扰扰的人群正好盖住他俩的谈话声,却还是有人朝他们这边瞧过来,虽然是司空见惯了,但也少不了的尴尬。而且今日云昔出门本就没带面纱,苏珂扫视四周,狠狠的瞪了一眼侧目观看的人群,再次紧握着云昔的手,防止被拥挤的人群冲走。苏珂顿了顿,回答道:“你弟弟旁边那位便是。”突然间,一个乱窜的孩子参杂在云昔与苏珂的中间,不知不觉中,人群都往这儿一处挤,梓墨和书画早已不辨方向,主子去了哪里完全不知晓。这个孩子看了云昔一眼,笑了,云昔可爱,另一只手忍不住上去摸他的脸,没想到那小孩将他俩相握的手一拉,反握住云昔的手。苏珂察觉,连忙过去拉住云昔,却被拥挤的人群挤开了,虽然心下着急,但却不能伤了这些老百姓,看着云昔被越拉越远,他不禁眯起双眼,散发着危险的目光眺望远方。为何他们刚刚上来的时候,这里还没有那么拥挤,顶多繁华了点,没想到才刚走几步,这儿人群越聚越多,倒像是有意为之,云昔又被拉走,恐怕是有人故意安排。苏珂却也不担心,因为此人,他已经知道是谁了,该来的会来,不该来的总会来。就算他紧紧的握住云昔的手,也总有一天松懈放下的时候,就算做不到时刻的保护,也要做到她永远的伞。苏珂立在原地,不一会儿人群就散开了,他冷笑凝视着云昔消失的方向。又让她轻易的离开了。“主上,渝州的势力受到了冲击。”苏珂皱着眉头,听属下传报,渝州虽然不是他主要的势力所在,但也花费不少的心力去栽培,昨日就接到扬州总部的情报,说是渝州最近的势力范围内出现了搜刮的现象,没想到今日就收到了渝州冲击这件事情。他冷声说:“嗯,损失多少算出来没有。”“属下无能,还没有去查看,刚刚接到消息,准备看主上的意思。”“先不要管是谁,把损失结算好,过来汇报吧。”“是。”如果没猜错,她真的会这么做吗,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而她也手下留情了不是么。云昔被小孩子拉着进入巷口,小孩低头将纸条递给她,糯糯的说:“云昔姐姐,坠都哥哥回来了,邀您去长乐客栈一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云昔买下的孩子,名为儒蕴,他眼角微弯,煞是可爱。云昔点头,在苏珂看不见的地方望向他,见他冷淡的凝视着前方,心里是对不起他的。“我们走吧。”云昔淡淡道,她从来不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因为那样很危险,她从小看惯了后宫的争斗,何其残忍,她从不说,却也从不做。她派人去了渝州,冲击了苏珂名下染布坊的生意,就是为了分散苏珂的注意力,她知道她无论做什么,苏珂都会支持。云昔与苏珂青梅竹马,他的努力,家族事业蒸蒸日上,她不想也不能让他为了帮她而放弃。况且他明明知道我帮助的是谁。百年的产业因为她而毁灭,云昔在想,她还三生三世都还不完的情谊。这点势力受损,对于苏珂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却也能提个醒,也许云昔的做这件事的作用是达到了。上次与瑾祯在长乐客栈相遇,却被人一路跟踪,恐怕这长乐客栈,属于她自己的势力里也有外人,但似乎是为了她武林第一大家的奉家而来的。“小姐,您订的房间,请跟我来。”见云昔远远地走来,掌事的人恭恭敬敬的走了过来,打算领着云昔上楼。书画走上前打赏了银子,淡淡地说:“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们家小姐自己知道。”掌柜点头哈腰的回到柜台,低头算着账目。梓墨低声细语的靠近云昔的耳朵说:“小姐,不是说长乐客栈里有内鬼吗,怎么还要将地点设在这里。”云昔笑而不语,按着习惯走上二楼,同样的雅间同样的装饰。待云昔走进雅间,楼下大堂中吃食的人才缓过神来,赞叹云昔的美貌同时也在猜测她的身份,穿着温婉大气,一定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进入雅间,云昔发现,除了坠都,其它的暗卫都来了。见云昔走进来,纷纷站了起来,恭敬的行礼。云昔点头,虚扶众人,随后坐在圆桌的西侧面朝东。葛蔺嘻嘻笑着,手旁搁着一杯已然凉透的茶,身旁坐着面瘫的坠都,温和的风月坐在他另一边,桦漠靠着云昔做。书画与梓墨站在云昔的身后,低着头思索着。风月摇着一把清明上河图的名扇,转弄着茶杯,听着坠都汇报。桦漠则很冷淡的坐着,目不斜视。四人截然不同的性格,造就了不同领域的成就。坠都沉声说:“主子交代的事情,属下已经完成了,他那一方也获息是主子所为。”“老爷昨日派了人来,说是主子要的,属下将他们带去的耿府,耿府这一带较为轻松,云罗公主对他的防备不大。”风月合起扇子,一本正经道:“我从渝州过来,发现与盛天接壤的西越边境战事频频,那儿的百姓纷纷往丰都这来了,除了丰都,盛天的渝州,扬州,江南等地纷纷出现大量流民,恐怕大战要爆发了。”葛蔺点头,摸了摸山羊胡子:“没错,若是流民大量涌入,那被吞并的危险就越大,官逼民反是亘古不变的事实。”桦漠挑眉,看向葛蔺的眼神出现了怀疑:“我说,葛蔺,平时,你不是最爱出主意吗,现在流民都走到丰都了,怎么做,对于盛天有挽救的可能。”“不是我不说,而是这些年来,盛天明朝无所事事,各个州的知府纷纷脱离,每年朝贡的越来越少,皇家金库早就亏空了,若非苏公子一直支持着盛天的经济运转,恐怕前几年就被东秦吞并了。”葛蔺无奈的说道,这些年他关注各国的局势,都有能够吞并盛天的势力,而盛天却依旧撑着繁华的皮囊,苏公子功不可没。云昔本来沉思着,听了葛蔺的话突然问道:“苏珂暗中运转着盛天的经济”葛蔺郑重其事的点头:“盛天的金库几年前就被花光了,苏公子不停的往里填,暗中拨款,这事情恐怕云罗公主是知道的,所以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她不是在忌惮主子,而是在忌惮首富苏公子。这样做,怕是在等主子你回来。”云昔皱眉,这些事情她并不知道,原来苏珂说得那么多“我来处理”便是这般的做法。一年又一年,他在等她,却早已铺好她的路,只愿她平安无事。她不禁喃喃自语道:“他为何那么傻。”“主子,竹里馆馆主幽篁暗中帮助皇甫鸿仁,助他登上帝位,这,我们要阻止吗”桦漠见云昔心伤的样子,不忍开口道。云昔扶额,喝了一杯茶,冷静片刻:“幽篁公子还没有这个能耐,他扶持的不过一个庶子,连血脉都不纯的皇子,不必担忧。”桦漠喝着茶,不说话,同一时间坐在屋里的四人默默拿起茶杯,低头不语。云昔握着手,她欠苏珂的实在太多。“葛蔺,苏珂,他还做了什么事情”被叫到的葛蔺惊讶地看着云昔,接收到来自四面八方警告的眼神,他盯着压力厚着脸皮,小心翼翼的说:“属下只知苏公子填充国库,其他的属下不敢断言。”云昔淡淡的凝视着葛蔺,忽而严厉的说:“说吧,我听着。”“主子,这”“说。”葛蔺拧不过云昔的性子,向四周撇去求救得信号,却发现他们都是一副自求多福的模样。“主子,属下前些日子知晓苏珂暗中与安丞相交好,中介是安相的儿子安之诺。”“什么目的”云昔追问道。“安相之所以为所欲为,其实还有一个原因,耿老先生并没有告诉主子,帝玺在安丞相手中。”葛蔺恭敬道。“为何会在他手中”“当年,安卿是耿老先生的门客,自帝主遗世后,帝玺一直是交给耿老先生的,具体恐怕得问耿老先生了。”葛蔺一脸无奈的喝着冷茶,手心早已冒汗,说完后低着头沉默。云昔紧锁眉头,秀美的脸此时冰冷的让人心里发寒。“那苏珂答应了什么条件”云昔看向桦漠。最近云昔派桦漠去盯着苏珂,这一点桦漠一定知晓。桦漠欲言又止,打算低头沉默,可耐不住云昔逼问的眼神,开口说:“安之诺是个断袖,他要求苏珂做他的男宠。”云昔觉得荒谬的一拍桌子,美眸满是对苏珂的歉意:“那苏珂有没有答应”“苏珂说,花神节给安之诺答复,他的要求是定情信物是帝玺。”云昔起身往外走,梓墨连忙拦住说:“主子,你现在也找不到苏公子。”云昔猛地拂袖转身问道:“为什么”梓墨小声的说:“因为属下回来的时候,安之诺将苏公子拉走了,去了哪里,属下并不知晓。”云昔淡淡的转身走了出去,她对不起苏珂,也不想一错再错,他为她付出的太多,她怕自己还不起。、苏珂真心为盛天填补缺漏,为夺帝玺,不惜于那样一个人为伍,云昔不知道苏珂到底承受着什么。为了一句话云昔的一句“我自己来”就能做到这些。多少年前,那个穿着红衣,拉着云昔说“待你长大,我要做你的护花使者。”云昔以为那只是儿时的玩笑。走出长乐客栈,云昔竟然不知要去哪里,她不禁自嘲,原来离了他们,她什么也没有。“小姐。”出了客栈,梓墨自然而然的唤云昔小姐,随之担忧的看着她。云昔冷冷的甩开梓墨的手:“别管我,让我静一静好吗”云昔用近乎恳求的语气望向梓墨,美眸中满满的歉意。梓墨放下停在空中的手,看着朝着云昔未知的方向走去。坠都冲了下来,想要追上云昔,却被接连走下的桦漠给拉住了:“小姐想静一静,随她去吧。”“梓墨,你同书画暗中保护她,有什么情况尽快汇报。”梓墨点头:“好。”坠都凝视着云昔的背影,发愁的握紧双手,拂袖走上了客栈。桦漠叹了口气,试问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花街柳巷,处处都是留情的少年,逼近花神节,本来白天不开张的青楼此时却是门庭若市。安之诺为苏珂倒酒,另一只手打算握住他的手,却被苏珂巧妙的躲开了。安之诺也不生气,含情脉脉的看着苏珂,彼时苏珂外袍已经敞开,里衣雪白,与外袍的红相映成趣。美艳如斯的脸微染红晕,狭长的眼睛蒙起了一层薄雾,美人酗酒如画卷。 苏珂慵懒地靠着靠枕上,手持翠绿色明目清爽的翡翠玉杯,喝着闷酒。安之诺今日一袭鎏金滚边黑袍,却泛着骨子阴气,秀气白皙的脸,嘴角微勾,带着尘世的清爽,不得不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