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总绰绰有余了吧。来”他拉着高煤凰的手坐下:“不能资源浪费啊,对不对,有这么聪明的男朋友总要加以利用不是”高煤凰被他逗得笑了。“你总算是笑了,我的小凤凰。你再不笑,我可真就黔驴技穷了。”周岭壑看见高煤凰的笑脸心安了不少。两个人一起做高煤凰的期末设计。虽然这不是高煤凰宅在家里的真正理由,倒也不是全没有一点关系,周岭壑这个她们学院有名的大才子一来,还真是给她解决了很大的问题。期末设计在他的协助下很快颇具雏形,高煤凰的心情好了不少。“岭壑,你饿吗”周岭壑摸摸肚子说:“整个晚上一直都没吃东西呢,我还真是饿了。那么,走吧,我请你去吃东西,你喜欢吃中餐还是西餐”他准备去衣架上取衣服。高煤凰适时制止了他:“不用那么兴师动众的吧吃个饭而已。你等着,我去给咱们俩下碗面好了。”不一会儿的功夫,两碗热气腾腾的打卤面就端到了周岭壑的面前。周岭壑吃着面,感慨说:“吃心爱的人做的东西,原来这么不一样。小凤凰,你每天都能让我发现一个让我更加爱上你的理由。”这样倾情的一番话,却让高煤凰面前的一碗面变得瞬间索然无味。吃了饭,高煤凰去厨房刷碗。高煤凰的手机响了起来,周岭壑拿过她的电话,看到来电显示上写着“冰山猪宋掷成”,一笑,接起电话。那边吼声一下子传来:“你是猪吗这两天为什么关了电话怎么都找不到你”周岭壑扑哧一笑:“掷成,你对我的女朋友这么不礼貌可不太好哦。”宋掷成听到他的声音明显一愣,然后问:“岭壑你这两天都和她高煤凰在一起”周岭壑看着高煤凰在厨房中忙碌的身影,笑着说:“没有啊,她这两天忙期末设计,我也没看到她,就来找她。她在忙着,你有事”“哦,也没什么,就是想问她点儿关于做饭的事儿。”宋掷成语气有些支吾。“梅嫂不在”“嗯,请假了。那么,岭壑,我挂了,不打扰了。”宋掷成慌忙挂断了电话。“喂,掷成掷成这个家伙”周岭壑无奈放下电话。高煤凰刷着碗,心却在噗噗乱跳。她听到了刚才的电话,听到了周岭壑走过来的脚步声,却不敢问,继续刷碗。正刷着,一双手臂从她的后腰揽了上来,她的后背一僵,没敢回头,只侧过脸去,做了一个万分僵硬的微笑。周岭壑的笑意却像冬日里的暖阳一样,洒着融融暖意:“小凤凰,现在是一月,马上就到二月了。”高煤凰本就害怕他有进一步的举动,苦苦挺着不敢动,脑筋又怎么转的动:“二月二月怎么了”周岭壑的手抬上去,刮了一下她翘翘的鼻头:“二月有个很重要的节日啊,小傻瓜。”“春节”高煤凰虽然长着脑子,但现在那东西只是个摆设。“哎,看来我真的不是个称职的男友啊,我都不能让自己的女友心心念念记着有个节日一定要跟我一起过。节啊,小凤凰”周岭壑的语气中竟然带着从未有过的男人的撒娇。“哦。”高煤凰恍然大悟,随即又陷入沉默,是啊,竟然快到节了,她要怎么办纠结的节。她小心翼翼地说:“岭壑,期末考完,我可能会和父母回东北老家过年。节很可能回不来上海。”“哦。”周岭壑的语气中有浓浓的失望:“我听我的表姐说,如果有了恋人,是一定要一起去一趟爱琴海的。两个人,在摇曳的橄榄枝后,沐浴着巴尔干上空明媚的阳光。在oia岛看日落,在沙滩上写上几行属于两个人的甜言蜜语。那时候听的时候,我还嗤之以鼻来着,可是现在,我有了你,还真的是想和你一起去看看。”然后眼睛里闪着期盼地望着她。“哦,这样啊。”高煤凰心里盘算着怎样的拒绝才不会太残忍。周岭壑却说:“哎,算了,看来你真的是很为难。来日方长,我们还有的是机会。确实,寒假嘛,是应该多陪陪爸爸妈妈。不然我们七夕去好了。”这样的周岭壑反而让高煤凰更加难过。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人,自己却要这样对他。她闭上眼睛,想了想,说:“岭壑,那么,我们去吧。”高煤凰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再不会有下一个节,那么,这个节,就好好的陪他过完也好。之后,找个机会和他说。后来,高煤凰逐渐长大,历了情伤,远走他乡,再回想起这段,总会骂自己是个笨蛋。如果是后来的自己,一定不会让自己那么笨拙地再重新来一次。在爱情里,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爱就选择继续走下去,不爱,就一定要马上停下来。你总想再拖一拖,再拖一拖,岂不知,那个你不爱的人,在你拖延迟疑的这一段时间里,已经更加爱你。高煤凰总想,自己后来历经苦楚而不得,大概都是缘于一报还一报的报应。让一颗曾经那么滚烫的心在自己手中一点点变凉,自己那时是多么残忍所以,往后,她自己的心也会那么冷,那么冷吧、被抓包高煤凰一下子成了一个不快乐的女孩子,这在她短暂的二十几年的生涯中从未有过。她压抑着因为隐藏秘密而疼痛的心,为了那个秘密匍匐、挣扎,却找不到出口给自己。她想,大概宋掷成也正和她一样吧,不然怎么几天来一直没来找她。期末考结束。高煤凰考完最后一科从考场里走出来,正是快到黄昏。天气尤其好,西面的天空是深红色,等在树下的宋掷成被夕阳的余晖染得脸色淡粉。高煤凰神情紧张地看看他,再看看他身后。没有周岭壑。“岭壑今天有事,被叫回了家。”宋掷成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什么心思。“哦。”高煤凰小乖兔一样沉默下来,大衣把她严密地包裹成了一只粽子,她把下颌埋在大衣领子里跟在宋掷成身后走,觉得很安全。两人在冬季的梧桐路上行走,踩着地面上不停变幻、斑斓交错的树影。梧桐的枝杈纠结盘错,中间装点着几点干涩的冬日里的叶子。“这些天你都没来,是在躲着我们,还是在想办法”宋掷成回过头来看她,说话的时候竟然冒着哈气。高煤凰吸了吸鼻子,把没来得及带手套的手放到嘴巴前哈着:“我实在想不出好办法。岭壑对我越来越好,我就越来越难张口。”宋掷成察觉到她不胜寒流的小颤抖,心疼了起来,伸手想把那双放在嘴前的手攥住带到怀里。高煤凰一下子炸毛一样向后跳了一步,四下里看看,还好没人。“别,别这样,被人看见不好。我现在还是岭壑的女朋友。”她的声音里有隐隐的乞求。宋掷成看看她,没说话。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梧桐路上走,鞋子在干冷的路面上传出硬硬的声响。“岭壑去找过你”宋掷成的声音在冬日的黄昏显得空旷清冷。“嗯。我没说。”高煤凰低着头,和着宋掷成的步子走路。“我知道。”又是一阵沉默:“还是我跟他说吧。”宋掷成下着决心一样决绝地说。“别别我想好了,他邀请我一起过情人节。我想还是等到过完情人节再说,好不好”高煤凰惊慌而虚弱地反驳。宋掷成再次用那种直直的眼光看着她,然后,低头:“好。”两个人,哪像是刚刚谈恋爱的情侣这气氛,倒像是分手前的谈判。“你要回家了”宋掷成语气平静。“嗯。今天下午爸爸就会来接我和龙龙。我们一起回老家过年。”“也好。你回去冷静一下,也让岭壑降降温。”宋掷成毕竟是个男人,在这段毫无头绪的感情里倒是比高煤凰淡定得多。两人都没说去哪里,车子一前一后开去了高煤凰的公寓。那日周岭壑来过之后,高煤凰收拾过了,公寓里很整洁。高煤凰刚刚把门关上,一只手摁上了她握着门把手的手。他的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头把她猛然拽到怀里,一个征服欲极强的吻向她袭来,仿佛要吞掉她的唇舌。一下子勾起了她这些天搅在愧疚里的思念。她不由自主有些颤抖,学他的样子疯狂咬噬着他的唇。这个吻,纠缠澎湃,释放了太多的想念、无奈和害怕。暂时结束了这个吻,宋掷成伏下头,用下颌蹭着高煤凰的鼻尖:“我打电话,是岭壑接的,明明知道不会怎样,可我就是嫉妒。就像心里有条蛇,恨不得马上来你家,看看你们在做什么。”她低低地呐语着,极是迷离:“这几天,我很想你,可是我不敢去找你。岭壑总是在你身边,他见我去了,肯定以为我是找他的,我怕给你添堵。”他的眸子晶晶亮亮,捕捉着她的唇。亲吻的间隙说:“我今天已经告诉为安了我们还是要早跟岭壑说,他才有个心理准备他应该对你陷得还不深”高煤凰被他吻得粉面桃花。心里想,哎,如果他陷得比你想像中的深呢这夜,宋掷成执意要睡在她这里。两个人穿着衣服紧紧抱在一起。睡觉前,她问宋掷成:“掷成,真的所有人都会没事的是吗”宋掷成揉着她的头发,吻吻她的额头:“我想好了,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跟岭壑说。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一定会理解的。”“好。”高煤凰依赖地用胳膊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两个相拥着甜甜睡去。睡到酣时,卧室的们砰地发出一声巨响,把两人吓得齐齐醒了过来。明显地都还没睡醒,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口。高煤凰首先清醒过来,睁大眼睛看着门口的人:“哥你什么时候来的”高煤龙此时脸上是一副苦大仇深的革命表情,胳膊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看样子气得差点儿在门口就一口血喷了出来。“哥你还有脸叫我哥男的都被你领回家里了,你都没跟我说一声”等看清床上的人不是大家都在跟他疯传的妹妹的准男友周岭壑时,他更是气得满脸涨红,快滴出血的样子。“你你你不是宋掷成吗”一个学院,总共就那几个名人,他认识。平时一向嘴上很利索的高煤龙竟然气得不知道再说什么,用手指指着宋掷成,张了半天嘴不知道说什么。宋掷成清醒了许多,坐在床上,看见旁边的高煤凰睡觉睡的睡衣领子敞开了大半,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胸膛。他一边用手帮她整理着领子,一边回答高煤龙:“是的,我是宋掷成。”看到宋掷成这副死样子,高煤龙彻底失去了理智,吼叫一声马上扑了过来。“哥哥你住手,听我解释”高煤凰伸出双臂死死架住高煤龙的胳膊,一边冲宋掷成喊:“你快跑啊我哥抽起风来根本不听劝你快走快走”哪成想宋掷成却不走,只从床上站起来,想上前跟高煤龙解释。高煤龙眼睛都气红了,怎么可能听他解释一拳就打在了脸上。宋掷成不能跟他动手,只能尽量跟他硬扛着想说两句话,可高煤龙根本不给他说话的工夫,一拳跟着一拳挥过来。高煤凰见势不妙,知道自己的哥哥自己肯定是拉不住了,索性直接趴到宋掷成的身上,让哥哥不敢下手。她护着宋掷成,也不听他说话,连推带搡地把他推出门去关上了门。高煤龙还要追出去,高煤凰耍赖地坐在门口不走。高煤龙从小就拿这个没有半点儿办法。只瞪着眼睛吼:“你,起来”高煤凰平时脾气好的很,可就是跟高煤龙,从来不讲道理:“不起”“你起不起”高煤龙气得七窍生烟。“不起”高煤凰一抱肩膀靠在门上。高煤龙挥了挥手臂,还是垂头丧气地一甩手,威胁道:“你再不起来我就给爸妈打电话,说你勾了个野男人回家过夜”“你打吧,打我也不起来”高煤凰干脆把耍赖进行到底。高煤龙有很浓重的挫败感,深深觉到了“妹大不由哥”的无奈。他叹了口气,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攥着拳头冷静地说:“你起来,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到底谁他妈是你男朋友”高煤凰看哥哥的怒气好像有点儿过去了,一龇牙:“不用起,哥,我就这么坐着跟你说吧。”她还是有点儿怕高煤龙追出去。外面的宋掷成更狼狈,身上还穿着高煤龙的睡衣,手机、钱都在高煤凰的屋子里,这时候敲门进去是不现实的。就这么窝在楼道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儿,明天邻居们出来看见这样的他更丢脸,不如深夜走掉。可是,怎么走打车这副样子打回去,喊梅嫂起来给他结账恐怕第二天家里那边就知道了他的窘态。上海冬天的夜晚很清冷,连空气里都带着股沁入脾肺的寒气。穿着睡衣的宋掷成,走在高煤凰家的小区里,穿着双略显单薄的棉拖鞋,踏着他万年不变的沉稳脚步,分外喜感。、兄与妹傅启然赶来的时候,宋掷成正穿着高煤龙的睡衣,缩着肩膀呆在保安室里要不是保安对他和高煤凰的两张漂亮脸蛋很有印象,估计他连个电话都借不到。傅启然吹了个口哨,看着宋掷成的一身睡衣装扮:“别告诉我你是穿着睡衣来参加睡衣派对的。”宋掷成看也不看他,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