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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顿了几秒。文谨快速咀嚼完嘴里的食物,小小声地说:“常助理,早上好”“早上好。”常年对着她笑了笑,径直走向顾景言,他把手里的文件丢给顾景言,只留下两个字:“签字。”而后,常年坐到文谨的旁边,笑意不减:“文谨,听说你今天迟到了”文谨抿了抿嘴怎么谁都知道了她用牙齿咬着筷子,从鼻腔里含含糊糊地发出一个音:“嗯”“顾景言又想出什么法子整你”什么叫又说的好像她经常被他整似的。文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看了一眼顾景言,确定他没有看她这边,这才小小声地说:“手写检查一千字。”常年露出一个迷之微笑:“这有什么难的,去网上抄一篇啊只要有真情实感啊,字迹工整就行啦。”“哦”可以这样的吗文谨垂眸,心里若有所思顾景言随意地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丢在一边,睨了一眼常年和文谨,说悄悄话说得这么大声是当他不存在吗“文谨。”顾景言叫了一声她的名字。文谨下意识地抬起头,应了声:“啊”但嘴里的食物还未吃完,一不小心就被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咳了大概十几秒,她的整张小脸都涨红起来,眉头紧紧地皱起。顾景言看着她,无奈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站起身倒了一杯水。文谨咳得弯起了腰,常年在她的背后轻怕了几下,却还是很难受,这时,她原本紧紧握成拳的手被人一根一根地掰开,手心里被塞进了一杯温水。文谨已经分不清那是顾景言手心的温度还是水的温度,只觉得好烫好烫顾景言刚刚碰了她的手耶文谨也是蛮佩服自己的,都咳得整张脸红通通的,还有空想这些,她直起腰,杯口贴着嘴唇喝了一小口的水,温热的水滑过喉咙,刚刚的难受感消散了不少。“谢谢”她说。也不知她的这声“谢谢”是说给谁听的,没有人回答。常年走到桌边,拿起被顾景言随手丢在一边的文件,确认了一下他的确签了字,对着他们晃了晃手里的文件,说:“我先出去了。”文谨的脸上出现一层淡淡的酡红,就像是喝醉了酒的模样,但现在慢慢消退,恢复了正常肤色。文谨听见顾景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本是很细微的声音,只因为办公室里安静得出奇,让她捕捉到了。他刚刚为什么要叹气是因为她吃东西被呛到的举动么他不会又觉得她蠢了吧她的脸颊上刚刚才消退了的酡红,又重新回到脸上,比刚刚还要红得多顾景言见她想得出神,走到办公桌边从桌上拿了一份文件,递给她。文谨接过来,翻开几页大概地扫了几眼,那看起来像是一份档案,似乎是一份关于杀人案的档案,但她不确定,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这是什么”“前几天在云汐村发生的多起杀人案的相关资料,这些案子都是妻子杀害了自己的丈夫,资料里面都有,下午两点你们四个要去采访,出去和他们商讨一下怎么采访,谁去采访,做一个初步的计划。这次的采访会记录在你们平常的表现里,好好准备。”他一边说,文谨便一边看,这份资料很详细,连图片也一应俱全,多是血腥的犯罪现场,就连文字也处处透露着残暴。这些案件发生的时间、地点,就连作案方式都如出一辙,同村的村民甚至以为她们中了蛊。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在短暂的生命里有幸结为夫妻,多多少少的都是因为缘分,但在这一切残暴而血腥的行为的背后,竟还是因为家庭暴力。罪犯的犯罪动机多是因为妻子忍受不了丈夫的打骂、虐待,在多次的忍气吞声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将自己的丈夫残忍杀害。文谨想起上次在中南村,顾景言说过的话:“警察只会问实施家暴的人为什么这么做,但从来没有人问过受害者的感受,警察的处理方法是审问,拘留。施暴者被放出来,他依旧会施暴。世界那么大,家暴事件是不会停止的,但是你也听见了这些受害者的回答,人心都是肉做的,听到这样的答案,总会有些改变吧。”他说过的话,原来都一字一句清晰地印在她的脑海里,那样深刻,深刻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早餐吃到一半,已然没了胃口,文谨觉得这突如其来的采访,来得有些突然,也有些意外“所以你是让我们采访杀人犯”文谨盯着文件,说出的话里带着几分不确定。顾景言点了点头,“对,你们要采访其中一名犯人,所以你们四个人中只能派一个人去采访。怎么了,害怕”“我只是怕我会搞砸了。”她的声音小小的,有些不自信,说这话时,又怕被他骂,只能避开他的视线。“你们来公司两周多了吧,关于报道新闻的训练在大学就应该做过很多次,上次也带你亲身体验过一条新闻的形成过程,是时候让你们自己去采访一次,如果一直都只是演练,没有实战,你们是不会成长的。”这实战来得也太突然了吧文谨听着他说,一字一句,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里,还未说话,又听见他接着说:“白静会带你们一起去,相关的手续已经办好,如果不会,问她就好。”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文谨便问出口:“你不去吗”文谨抬起头,看着他的双眸,第一次见面,她就注意到了他的眼睛,和以前在电视里看见的感觉不一样,只有面对面地看着他的的时候,才会觉得他的眸子就像一湖潭水,清澈却不见底,深邃而神秘。只是一眼,就不想移开视线。她的目光里带着希冀,分明是希望他去的。那一瞬,竟让他不忍拒绝。“嗯,我不去。”文谨低下头,低低地应了声,“哦。”天空一片净蓝,万里晴空,不见一片云朵,毕竟是在冬季,凉嗖嗖的冷意吹在身上的感觉还是一样的清晰。坐在车上时,望着窗外的景物,转瞬即逝,还未看清,就已错过。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郊区的女子监狱。也不知怎的,这一路上的气氛异常沉重,原本他们在一起时最少不了的就是欢声笑语,这样的沉重或许是和接下来的采访有关。在众人的一致意见下,同意推举文谨去采访。这是文谨第一次去监狱,给人的感觉只有严肃清冷,身边过往的人要么泪流满面,要么神情自若。在当事人及负责人的同意下,顺利开始了采访。不适合有太多人在场,只有文谨和白静进入审讯室,自然,还有一位摄像师。李大白等人则在玻璃外观看。受访者还未到,文谨坐在位置上,竟有些紧张,白静低头看了眼手机,拍了拍文谨的肩,说话时音量不大,足以两个人听见:“我出去接个电话。”“好。”文谨往左边的玻璃处看,果然什么都看不清,但她知道,李大白,陈轩还有雪梨都在看着她,她的手心冒出一层冷汗。审讯室的门被人打开,一名女子被人扶着走进来,她的双手被手铐铐住,资料上显示她只有三十几岁,现在看来,面容憔悴,说是四五十岁都不夸张。文谨连忙站起身,女子没有任何表示,直接在文谨的对面的位置上坐下。文谨抿了抿嘴,无奈重新坐下,开始自我介绍:“您好,我是新闻社的记者,我叫文谨,接下来我会问您几个问题,希望您能回答我。”女子的坐姿端正,目光空洞,呆滞地看着她。文谨心里有些慌,大约过了几秒,她开始问第一个问题:“请问您为什么要将自己的丈夫杀害”或许,很多人问过她这个问题,但掂量掂量后,文谨还是打算再问一次这个问题。那女人突然红了眼眶,“林全他那个王八蛋,天天不出去赚钱也就算了,只知道去喝酒,一喝就喝到三更半夜,有的时候心情好就没什么事,他要是心情不好,就把我拖起来打,还会骂一些很难听的话,开始我也就忍了,后来孩子出生,我以为他会有改变,没想到他却变本加厉,连孩子都骂,都打,有一天他回来,我在做饭,他什么话都没说就冲进屋子里打我的孩子,一开始我阻止他,他把我推开,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但这样下去,孩子都有可能被他打死我,我就去厨房拿了一把刀,然后往他身上捅了几刀,我看着他倒下,那个时候我觉得很开心,有种终于解放了的感觉。”说到最后,她笑了,那抹笑却让人心疼。“您有后悔过吗”女子笑着摇头,但她脸上的笑,却是痛苦的,“没有。”“您的丈夫对您好吗”女子久久没有回答,似乎是在思考,文谨也不急,静静地等着她的回答。“有的时候挺好的,有时打完我会给我买药,帮我涂,跟我说对不起,他说只是因为太爱我”女子哽咽,泪水夺眶而出。“那你在杀害自己的丈夫时有想起过他的好吗”文谨没注意到,她说话时称呼的转变。此话一出,女子哭的更厉害了,就连肩膀也在轻颤,文谨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合适。审讯室的门再次被人打开,文谨原以为是白静,但却不是,而是监狱长,他说:“文记者,出来一下,外面有人找你。”文谨站起身,往外走,刚刚出来,就看见顾景言站在门外,看着她。他不是说他不来的吗“顾老大,你怎么来了”顾景言没说话,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外走,刚走了几步,又倒回头,对监狱长说:“不好意思,我和她说几句话。”监狱长:咳咳,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监狱长点了点头,“那采访呢”“就五分钟,很快就回来。”顾景言说。“好。”文谨莫名其妙地被顾景言拉到室外,到了室外,他便松开了她。“文谨。”他叫她的名字。“嗯”“记者,要传达给人们的是事实,但是刚刚,我在你的问题里听见了你的情绪,我不是说记者不能有情绪,如果有,也绝不能在镜头前流露出来。”“对不起。”文谨低下头。“不用跟我说对不起。”顾景言微微倾身,想要看清她的表情,她却不想让他看见,把头埋得很低。一阵风吹来,彻骨的寒冷,文谨刚刚在室内嫌热,便脱了外衣,顾景言一来,二话不说就把她拉出来,现在才觉得冷,冷得肩膀都轻轻颤抖起来。顾景言拍了拍她的肩,“进去吧。”文谨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你不进去吗”“我还有事,只是顺路过来。”“哦。”文谨转过身就要往里走,刚迈出脚,就听见他的声音:“我来,是不放心你,怕你又做错什么事。”他的声音如风一样轻,是那样的不真实。不放心你,怕你又做错什么文谨一时没反应过来。原来,他是在回答她刚刚见到他时,问的那个问题。、第十三章第十三章“林全他那个王八蛋,天天不出去赚钱也就算了,只知道去喝酒,一喝就喝到三更半夜,有的时候心情好就没什么事,他要是心情不好,就把我拖起来打,还会骂一些很难听的话,开始我也就忍了,后来孩子出生,我以为他会有改变,没想到他却变本加厉,连孩子都骂,都打,有一天他回来,我在做饭,他什么话都没说就冲进屋子里打我的孩子,一开始我阻止他,他把我推开,我知道我打不过他,但这样下去,孩子都有可能被他打死我,我就去厨房拿了一把刀,然后往他身上捅了几刀,我看着他倒下,那个时候我觉得很开心,有种终于解放了的感觉。”“您有后悔过吗”“没有。”“您的丈夫对您好吗”“有的时候挺好的,有时打完我会给我买药,帮我涂,跟我说对不起,他说只是因为太爱我”这篇报道在两周后以专题的方式顺利播出,文谨的采访在此报道中仅仅出现了三分钟,但单是这短短的三分钟视频她就看了不下十遍。她也顺利地从实习记者成为一名正式记者。天空中阴霾久久未散去,整座城市都沉浸在一片灰暗之中,这几日的温度变得愈发的低,寒风的侵袭让人无法抵御,就连早起都变得十分困难,好在,再工作一天,就要启程去r市度年假了。清晨的天阴沉沉的,调皮的风从未关紧的窗缝里溜进来,感觉到丝丝凉意,文谨懒洋洋地在床上滚了一圈,睨了眼放在床头上的钟,还未清醒过来,想到还能再睡一个钟头,她赶紧瞌上眼,继续睡。但事与愿违,扰人清梦的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她迷迷糊糊地从桌子上拿起手机,手没抓稳,手机险些丢到地上,她划开手机屏幕,清了清嗓子,把手机贴在耳朵旁,说出的话软绵绵的,一听就能听出刚刚睡醒,但态度却十分不好:“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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