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与文谨友好地笑了笑。顾景言举起咖啡,放在嘴边喝了一口,似乎有些烫,他微微地皱了皱眉,很快就消失。“我们先走了。”顾景言说。刚说完话,顾景言和常年头也不回就上了地铁。确认他们确实上了车,文谨瞬间恢复到满血复活状态,“李大白我快被你气死了”李大白知道她是真的怒了,说话也放轻了些:“姑奶奶,我是在帮你啊,上大学的时候谁不知道你疯狂迷恋顾景言啊,我这是在帮你制造机会,这样他对你的印象也会深一点嘛。”文谨却不为所动,“说完了”李大白真诚地点了点头。“很好。”终于可以开打了。话落,文谨便举起双手,不由分说地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啊啊啊姑奶奶,我知道错了”“姑奶奶,我不敢了大人有大量,你就饶了我吧”今年的这场雪足足地下了两天两夜,路边的积雪厚厚的,树枝也被压得低低的,调皮的小孩在雪地上留下小小的手印。室内的暖气温暖。早会开完后,就要开始分配今天的任务了。顾景言坐在椅子上,翻了翻面前的资料,这才抬起头说:“接下来的三天,你们任务都是一样的,这里有两个地方可以去,医院和警察局,雪梨和李大白去医院,陈轩和文谨去警察局,尽你们的一切能力,收集有可能可以报道的新闻素材。”雪梨几乎是第一时间举起手:“老大为什么要我们去收集新闻,不是每天都有人打电话或者是投稿吗”“如果我们新闻部天天只懂得等别人来提供新闻,那一些不为人知的,不想为人所知的新闻就永远都无法得到曝光,那些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们,就永远都不会得到光明。这世界上,总有人想掩盖住黑暗,而你们的任务就是将这些黑暗揭开,还那些被遮住光明的人们应有的阳光。”顾景言说这段话的时候,会议室里出奇地安静,文谨听得无比认真,不管什么话从他的嘴里说出,好像都特别好听咩顾景言盖上桌上翻开着的文件,“接下来,每两个小时给我打一个电话,也可以打给常助理。”他分别递给他们两份文件,“这是地址。”这是文谨第一次来警察局。和想象中的情景还是有些不一样的。他们出示证件后,顺利进入了警察局,但对他们的到来,没有人好奇,没有人理会,倒像是司空见惯了的。文谨和陈轩大眼瞪小眼,文谨抬起头小声地说:“我们是透明人吗为什么他们跟看不见我们似的”陈轩:摇头。文谨眨了眨眼,“我们要做什么”总不能在这干站着啊。陈轩:摇头。“前面的让一让”文谨和陈轩让出了一条道,一道身影从他们面前跑过。事实证明他们不是透明人。继续干站着,大眼瞪小眼。“喂你们俩让让,到那里去坐着。”一个粗狂的男声响起。闻言,文谨和陈轩听话地坐在门边的位置上,长椅上原本就坐着另外几个人,文谨一坐下,那几个人的眼里多了几分的警惕。文谨闲着无聊,瞥见他们胸前挂着的记者证,便和他们聊起天:“你们也是记者”“嗯。”“你们来多久啦”其中一人用手比了比,一共是五根手指头文谨的声音低了低,打听:“五天啦有什么新闻没”那人抿着嘴无奈地摇了摇头,“屁都没有。”文谨瞪大眼,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三天之后,她不会也变成这模样吧头发凌乱,两眼无神,面色发白一阵电话铃声打乱了她的思绪,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屏幕,是个陌生号码,没多想便接通了。但接通之后,她就后悔了。“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润而淳厚。文谨抱着电话,哭笑不得,“喂,顾老大。”“怎么样了”顾景言的声音很好听,但文谨听着怎么那么想哭呢文谨递了一个眼神给陈轩,示意他别说话,她装傻:“啊我们才刚到呢。”“现在呢现在在干嘛”文谨如实回答:“嗯有一个人让我们坐在一椅子上。”电话那头很安静,文谨似乎听到他轻微的低笑。好久好久,才听见他说:“你是猪吗”文谨一头雾水:“啊”他说得很慢,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里:“别人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不是猪是什么”文谨:“”那他叫她做什么,她不都照做不误吗反正她怎么做好像都是猪。“我挂了,等会我会再打给你。”“哦,老大,再见。”啊呸。真的不想再接到他的电话了文谨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在警察局里窜来窜去,反正都豁出去了,那点脸皮算点什么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她就算磨破嘴皮子,人家也不肯向她透一点风声,“哎呀,陈警官,我知道你是我们警局里长的最最最帅的,求求你,就告诉我一个一个就好啦这样我就可以交差啦不让等会狠毒的上头给我打电话,我就没法交差啦没法交差,我可能就会被炒鱿鱼啦我才刚刚上班第二天呢,你也不忍心看着我这么可怜,对不对嗯”文谨可谓是使尽浑身解数,陈警官对着她笑了笑,就在她以为守得云开见月圆的时候,只听见人家冷冷地说了一句:“你不被炒鱿鱼,我就要被炒鱿鱼了。”好算你狠陈轩买了盒饭回来,看着文谨的可怜模样,召唤她:“文谨,先来吃午饭”“来了来了”作为一名资深吃货,没有什么是比吃更重要的了。文谨是第一个冲到桌前的,桌上整齐摆放着刚刚打包好的盒饭,看着卖相还不错的样子。陈轩拿了其中一个递给文谨,“给,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这盒肉比较多。”“懂我,谢谢。”她可是无肉不欢的食肉动物啊用过午饭后的闲暇时间,文谨翘着个二郎腿和陈轩唠起了家常文谨全程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小时候这么逗”等到电话响起的时候,文谨却再也笑不出来了她盯着手机屏幕,却没有要接通的打算,整个人呆呆地定住,一切都像是静止了的。忽然,她想出了一个极好的法子,她讨好地向陈轩笑了笑:“要不你来接”陈轩异常坚定:“不要”文谨绝望。哎只能靠自己了,大不了就是被骂一顿嘛接通电话,她瞬间就焉了:“喂,老大”“嗯”顾景言只赏给她一个字,分明是在等着她报告呢。“啊老大,我们先说好,不管我等会说什么,你都别骂我啊”她自己说着都没底气。“嗯。”多说一个字会死啊“我我什么都没搜集到,对不起老大”接下来电话里沉默了两秒,文谨以为他是在酝酿着要怎么骂她,不过听着这声音好像不是要发怒啊。怎么像是在笑他、他在笑“对不起我做什么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行了,本来就没指望你能搜集到什么新闻,就这样吧,我挂了。”“哦”挂断电话后,文谨傻傻地盯着屏幕,陈轩见她打完电话,凑过来打探着:“怎么了老大骂你了”文谨皱着眉,陈轩以为她要哭了,就要安慰她时,下一秒她突然大笑了起来,就跟中彩票似的那种。陈轩:“”这女人不会是疯了吧文谨一把抱住陈轩,“啊啊啊陈轩老大没有骂我诶”陈轩:翻白眼。这女人,真疯了。这世界上最大的悲剧是什么文谨觉得今天就是她有生之年最悲剧的一天:上了一天的班到晚上十点,明明可以直接下班回家,回到家门口才发现最最重要的钥匙落在了办公室。毕业之后,文谨一个人搬出来租房子住,大晚上的,回老宅子的话,太远,房东又刚好出国旅行,想联系都联系不到。只好回公司找钥匙,真是事事不顺,看来她得找个大师好好算算最近的运势了幸好公司有人加班。文谨靠在电梯旁的墙上等电梯,两只眼睛酸得不行。“叮”她睁开眼,碰巧遇到要出电梯的顾景言和常年。刚刚还沉重得不得了的双眼,瞬间炯炯有神,她笑着主动问好:“老大好啊”顾景言把手上的文件合上,抬起头看着她:“你怎么回来了”“我钥匙落在办公室了。”心酸呐“哦。”“”哦顾景言注意到她的笑容背后掩藏不住的疲惫,轻声道:“辛苦了,今天。”他的声音温润清透,就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响起,就像以前多少个日日夜夜温暖她那样,温暖了今天的她。文谨笑了笑:“不辛苦不辛苦。”有他这句话,那点苦算得了什么常年眼见着这两人不对劲啊,佯装不满:“我呢我给你忙前忙后地工作了一天,就差贴身服务了,怎么都没听见你说一声辛苦了”文谨懵了听着这语气,他们俩不会真的在一起了吧难道顾景言真的不喜欢女人所以这才是他单身多年的理由顾景言淡淡地答道:“那是你应该的。”文谨噗嗤一下,笑出了声。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收藏本文的姑凉,你们好美、第三章第三章十一月的冬季,寒风刺骨。文谨在办公室里找到了钥匙,下楼时,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裹紧了大衣领子。公司楼下听着一辆车,前车灯是亮着的,橘黄色的灯光铺洒在雪白色的地面上。“哔哔”刺耳的喇叭声冲着文谨所站着的方向响起,文谨下意识地往身后看了看。没人啊难道是来接她的可是这车她没见过呀╭°a°`╮天哪这大晚上的,不会是坏人吧最近新闻里报出的杀人事件可不少,好像就在这附近,此时的她已在脑袋里补脑出无数种情节反正就没往好的方向想。那车子的主人又按了一次喇叭,文谨再次往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呐来者不善啊,是想劫财,还是劫色她站在原地的双腿有些发抖,心扑通扑通地跳得更快。不管了不管了,豁出去了,等会撒腿就跑她上学时的长跑可没白练。三。二。“文谨”常年按下车窗,探出个脑袋,大声地喊了一声。嗯这声音听着好像挺熟悉哒,是常年的声音啊原来是她想多了,文谨低着头,脸都要埋到胸前,她刚刚的那些举动真不愧于好友赐予她“能想象出各种狗血情节的榆木脑袋”的称号。归根结底还是小说看太多了。文谨瞬间觉得好尴尬,脸都黑了。可是脚还是听话地走了过去,走到车旁时,常年对着她笑了笑:“文谨,上车吧,我们送你回去,这么迟了你一个小姑娘回家太不安全了。”等等,我们她好像忘了顾景言还坐在车上完了完了,这下糗大了,脸都要丢光了。怎么办怎么办“快上车吧”常年继续说。文谨摇着手拒绝,“不不不,我住的地方挺近的,很快就能到,我还是自己回去吧”常年坚持:“别呀,我们就是专门等你的,就别跟我们客气了。”“那好吧。”文谨上了车,就坐在顾景言的身边,从上车开始,顾景言就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文谨偷偷地侧目看了看他,他抱着双臂,双眼合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文谨像是上了瘾,视线粘在他的身上,离都离不开。一个人的声音那么好听也就算了,颜值还那么高虽然她很想抱怨一下上天的不公平,但她更想为上天的不公平点个赞,这爆表的颜值,真真的太养眼了好吗顾景言倏然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她的视线。车厢内的光线昏暗,但他的眼睛却格外明亮,清澈的黑眸,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吸引着她。吸引着她干坏事。他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引人犯罪好嘛文谨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说:“顾、顾老大。”怎么每次跟他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他不会真以为自己是结巴了吧“嗯”你怎么敢长得这么好看这话文谨自然是问不出口的,“你在休息吗”“嗯。”文谨怎么觉得自己问的好像是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