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还没胆量拿着一家人的安危去冒这个险。然而世事无绝对,官官相护也要看是不是一条道上的,有时候碍了别人的路,势必要被铲除。许是老天长眼,帮了瑜娘一把,这位钦差大臣是当今二皇子的人,而北郡知府却碍了他的路。北边边境军权是众位皇子眼馋不已的,这北境将军偏偏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却不想北郡知府竟然跟这将军搭上了线,恰巧,北郡知府是四皇子的人。二皇子对皇位虎视眈眈,岂容它人沾染军权,既然这北郡将军已经立了主,不为己所用必然除之,二皇子打的一手好算盘,北郡知府仗着天高皇帝远,已经做了不少伤天害理之事,谋取财力更是数不胜数,这最终近了谁的口袋可想而知,显然搬倒北郡知府是势在必行的了,弄得好,还能再圣上面前响亮亮的给上四皇子一记耳光。至于北境将军,呵呵,既然跟知府有往来,这其中自然有书信,没有大逆不道的可以制造,只要给北郡知府找出一系列罪行,再加上个逆反叛国,这二人谁都别想跑。不管皇上信不信,可北境将军已经是四皇子的人是事实,皇上如今人老了,对那位子看的越发紧,他年轻有为,风华正茂的儿子去拉拢一个手握重权的边境将军要做甚最是无情帝王心,显然这个帝王也要出手了,他不允许一个手握重权之人背叛他。而其他皇子亦然也不能看着军权落入二皇子之手。这场暗含着即将迎来的一场腥风血雨般的杀戮基本上,上面那位是极其乐意看到的。钦差大臣是当今圣上最是信任之人兵部侍郎,既然要收回军权,自然是这人最信的过,然而,二皇子最精明的就是,朝廷之上无一人知道,兵部侍郎已是他的人,北境军权最后落入谁人之手可想而知,所以,此次必是不败之仗。驿馆长小心翼翼的服侍着钦差大臣,阿谀奉承这一套自然免不了。跟在钦差大臣身边的侍卫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大人一路奔波,现在颇是疲累,还望馆长海涵,让大人休息片刻。”驿馆长哎呦一声,赶忙陪笑:“是小的疏忽了,我这就离开,大人好好休息,这郡里的百姓还等着你体察民情呢”钦差大臣笑了笑,温和说道:“待我休息一会儿再与驿馆长畅谈,顺便了解下民情。”驿馆长眼睛一亮,脸都笑出了褶皱,笑着迎合了几句,才匆匆离开。待屋内只剩二人,钦差大臣一脸疲色,低沉的问道:“怎样可查实了”“回大人,探子今天回报,这县城里确实有两家商人是北郡知府的爪牙,且那李府,平日里没少仗势欺人,听说府里还私立织纺,收了不少乡下姑娘,且一旦手艺学成想要赎身,最后都莫名的没了,更有的被活活打死。说来也巧,驿馆另一边摆摊子的一家,她家大闺女就是被李府给活生生打死了”钦差大臣听了后,冷笑一声,说道:“这天高皇帝远的,还真当自己能称王称霸了。再去查探,看看消失的那些姑娘可有家人还在寻找下落的,还有,派人私下接触下那摊子的老妇,看看能不能切入进去。”“是”待钦差大臣休息了一炷香的时间,县令就赶了过来,满头大汉的现在外面准备迎接钦差大臣进城。钦差大臣对县令颇是温和,二人说了几句,他便答应在县令府上小住几日,乐的那县令从驿馆里出来,都是满脸笑容,小心翼翼的看着钦差大臣上轿。打钦差大臣过来,赵母就一直盯着驿馆门口,现在看着县令与钦差大臣相处的十分融洽,尤其那县令阿谀奉承的谄媚样,赵母心里瞬间就凉了。赵父叹口气,“这官官相护,指不得人家就是过来捞一把的”赵母眼神暗淡下来。摊子上还有位青衣男子刚要了碗饺子,看赵父赵母在那愣神,高声问道:“饺子好了没”赵父回神,赶忙说道:“就好了,就好了,公子在等一会儿。”青衣男子点点头,待赵父煮好饺子端上去时说道:“公子慢用,这饺子刚出锅,吃着会有些烫。”那青衣男子笑了笑,说道:“老伯到是心细,左右我一人吃着没劲儿,老伯可坐下来陪我说说话”赵父听这公子的口音就知道是外地人,也没多想,以为是刚到他们这想像他打探啥,便坐在了一旁,问道:“我看公子不像是咱们这边的人。”那青衣男子一笑,点点头,说道:“确实是初登宝地,还有些人生地不熟的,对了,我刚看二老一直盯着官骄可是有什么冤情要诉”赵父看这青衣男子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谈吐都不像是普通之人,瞬间心里警惕,刚要说无事,对方便笑了一声,又道:“老伯且听我说完这句话,在想着回话,我是钦差大臣身边的暗探,你若有冤情,可与我说”赵父眼睛一亮,可又有些怀疑,盯着青衣男子好一会儿。那男子吃了个饺子,夸道:“老伯家的饺子味道不错。”赵父听着心里得意,又问道:“你真的是钦差大臣身边的人,钦差大臣可愿替我们申屈”“老伯,钦差大臣奉圣上之命下来巡查民情,办理贪官污吏,自然会替百姓申冤,可钦差大臣不便亲自下来体察民情,自然需要暗探,我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位罢了,刚我看二老一直盯着钦差大臣,脸上写满了言语,我这才过来打探一二。”几句话下来,赵父就觉得此人颇是靠谱,满脸激动,拉着青衣男子就要跪下。青衣男子赶忙拦住,说道:“老伯万万不可,若是引得他人怀疑,你们便被暴露了,我看你们有冤不敢诉,怕这其中牵连的是个大人物吧”赵父连连点头,叹口气,将女儿的事情一一道来,后面又道:“那李府上面有人,我们虽不知道是谁,可定不是我们平民家能惹得起的”青衣男子深思熟虑片刻,对赵父说道:“老伯可还能联系上那日告与你们实情的李府丫鬟”赵父想了片刻,摇摇头,说道:“一直都是我家大儿子去看她妹子,如今能不能联系还真不好说,若是我大儿子去了,怕是会被李府认出来。”青衣男子点点头,这个时节,赵家大儿子去了,偏偏又有钦差大臣过来,确实容易引起注意,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青衣男子又沉思了片刻,说道:“那家里可有闺女能前去打探”赵父脸色一暗,舍不得瑜娘去冒这个险。那青衣男子也看出来了,笑了笑,安抚道:“应该不会有甚危险,只是要瑜娘过去试探下那姑娘可有赎身的想法,若是有,就让她说服那姑娘,在朝堂之上肯站出来做证人若是没有赎身之意,便罢了我想这李府敢打死你家闺女,就敢在打死别人家闺女,且看我这几天去寻一寻这些姑娘的家人,若有想申冤的,你们可一起去县令府告状,那时,钦差大人定会替你们做主”赵父神色一怔,随后浓浓的感激,“好好,我这就按大人说的办”那青衣男子一笑,安抚道:“老伯放心,我会派人保护你们一家安全的。”赵父连连点头,“谢谢大人,谢谢大人,钦差大人与大人都是清官,都是好官呀”、第75章 75待青衣男子走后,赵父赶忙回到灶台旁激动的与赵母说道:“咱闺女的冤能申了”赵母听的手中包了一半的饺子都落到了地上,也不心疼了,而是满面惊讶的看着赵父,激动道:“老头子,你说的可是真的”赵父点头,“刚才那青衣男子就是钦差大人身边的暗探,他说,钦差大人定能为咱们做主,讨回公道。”赵母激动的拿着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眼睛四处乱看,嘴角有些上扬的喃喃道:“老天开眼,老天来眼啊”赵父又把与青衣男子的对话细细道来,赵母对此事也越加有了信心,说道:“待晚上回去,我与瑜娘说说。”赵父点点头,又想了想,说道:“瑜娘若是害怕,也别逼孩子,左右听着那大人的意思,还会暗访几家,到时候一起去告她们李府,也不一定非要瑜娘劝了那姑娘不可。”赵母点点头,如今知道瑜娘便是瑾娘,那府里的事闺女指定清楚,回头她们娘俩商量商量,总比这两眼一抹黑,对那李府半分不知来的好。待赵母回家后,第一个找的却是赵良,像儿子打听了那日特意出来告诉他实情的姑娘是谁。赵良自然不认得,赵母便打听了下长相与穿衣打扮,还有那姑娘说话的声音,性子咋样赵良记得不多,只知道个子跟瑜娘差不多,长相没细看,只是注意到眉毛里有个痦子,说话细细的,穿的是白袄绿裙。赵母听了点点头,就回家了,吴氏在一旁听的颇是迷茫,便问道:“娘问这个干嘛”赵良摇摇头,并没多放在心上,吴氏皱着眉头,总觉得婆婆问这个是有事的赵母问好了,回家,就拉着瑜娘进屋,把门帘掀下来,弄好,拉着闺女坐在炕上,小声的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瑜娘眼睛也亮了几分,也许,她的仇能报了。赵母又继续把从赵良那打听的话给闺女说了一遍,然后问道:“咋样可知道是谁。”都是乡下姑娘,远没有从小做丫鬟的那般难交心,大多姑娘心地都是善良淳朴的,瑜娘在李府有两个要好的,那个个子不高,眉里有痦的姑娘应该是青柳,瑜娘心里暗暗感激青柳在那样情况下还敢帮她,点点头,瑜娘对赵母说道:“认得,明日我与爹娘一起去摆摊,我一人进县城便是。”赵母拉着闺女的手,嘱咐道:“可要小心,娘已经没了瑜娘,可不能再没了你了,说来,你们姐俩儿真是命苦啊,都是娘”瑜娘拉着赵母的手,说道:“娘,事已至此,您就别再自责了,瑜娘离开时我心里有感应的,她从未怨过你和爹,如今李氏也得了报应,想必,妹妹在天也能安息了”赵母一想到李氏当天疯癫的样子,还有她以后都不能有孕在身,心里的恨意才消了两分,咒骂道:“那黑心的李氏,以后定不会好过”李氏的日子以后定然不会好过到哪去,母女二人不在纠结李氏之事,出屋去包饺子了,一切都只等明天了第二日,瑜娘早早起来做饭,赵母把阿文放到方氏那,直说带着瑜娘进县城在买些东西,别的一句没有多说,这不是啥好事,没得让老二一家跟着担忧。驿馆离县城还有段路程,瑜娘帮爹娘摆好摊子,这才离去,赵母担忧的看着闺女离去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再进县城,瑜娘按着记忆找到了李府,来到李府后脚门,上前拍了几下门。过了一会儿便才听到门那边传来脚步声,然后哗啦一声,应是里面的小厮开了锁。打开门,看是个姑娘,那开门小厮问道:“姑娘干嘛”瑜娘低声细语的说道:“小哥儿,我是杨家沟的,我想见下织纺里的青柳姐姐,她家出了事,我有事要与她说。”小厮皱了皱眉头,冷声说道:“府上规定,织纺里的人初五才可见家人,你下个月来吧。”瑜娘赶忙求道:“小哥儿醒醒好,是关人命的大事,下个月就来不及了。”说完,瑜娘上前几步,给那小厮手里放了二十文钱。小厮掂了掂手里的钱,眼里有些看不上,可又想到一个乡下人能有多少钱,估摸来找那青柳就是想要钱救命的,便也不为难了,揣进兜里说道:“你等着”“唉,谢谢小哥儿,麻烦你了”小厮哼一声,这丫头嘴还挺会说,要不,二十文就想打发他,休想。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辰,后脚门才吱呀一声开了,出来的正是青柳,瑜娘看到青柳,心里极是激动,想不到她们二人还能再见面。可青柳却心中诧异万分,这找她的姑娘,她压根不认得,可听说是家中出了事,心下焦急,回头跟刚才开门的小厮说道:“这妹子确实是我们村的,还麻烦行个方便让我们姐妹二人说会儿话。”说完,从兜里拿了铜钱给了那小厮。那小厮掂了下手中的重量,点点头,说道:“我一会儿便过来收门。”青柳笑了笑,看人走远了,才把门关上,出来问道:“你是杨家沟的我家出了什么事。”瑜娘拿出五十文钱塞给青柳,她不能让青柳因见她白白破费银钱。青柳不解,拿着手里钱,疑惑道:“你这是”瑜娘不多说,压低只能二人才听的清楚的声音说道:“青柳姐姐可还记得赵瑾娘,我是她的妹妹瑜娘。”青柳杏目瞬间瞪大了几分,瑾娘的妹妹怎会找上自己,随后松了口气,看来不是家里出了事,这才回道:“原来是瑜娘,你姐姐之前时常与我说起你。”瑜娘笑了笑,说道:“青柳姐姐一定不解我今日为何来找你吧我只想问青柳姐姐一句,可想赎身回家”青柳手笨,织布的手艺一直平平,活没少干,月钱却不多,平时都是瑾娘帮她才勉强不被婆婆训斥,是以二人关系要好,瑾娘记得,青柳以前也是跟自己一般的打算,学了手艺赎身后,嫁个差不多的人家,好好过日子。听了这话,青柳眼神突然暗淡几分,也不瞒瑜娘,低落的说道:“瑜娘妹妹,你哥应该回家把你姐姐的死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