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浪转化成丝丝细流,荡漾在空气中,速度慢而缓,他轻轻一推,气流瞬间融合成一团,向慕憬打去。慕憬毫不逊色,将内力凝聚手心送至剑里,周身气波更加稳定坚固,激流撞上光墙,冲击的无影无踪。慕憬想要靠近他,这样才打的到他,可是他的防御比她稳固,她飞身而起,剑从侧边刺入,慕憬注入更多内力,只见宋羲陵光屏的那一处越来越薄弱,终于,从那处破开一个小洞,不想宋羲陵制造出更大的光圈,将二人双双围在其中。她攻他化,几百招过去,仍未有明显进展,二人全靠内力支撑,二人都竭尽全力。忽然,宋羲陵的指尖弹出一股气流,慕经正全力抵挡他越缩越小的光圈,以免自己的光壁被挤破,那气流绕至慕憬手旁,隔断慕憬为剑注入内力的联系,剑从她的手中滑出,被他的气流送至他手。慕憬已败,但她输得开心,这对手让她很满意。气流,光强,光波,瞬间悉数破灭消散,两人皆是欢愉无比。“怎么样,还不赖吧”宋羲陵双手奉上剑。输了比赛还不生气的,除了慕憬再难有第二人。慕憬将剑插入剑鞘,藏不住微笑,“你很厉害”她由衷地称赞道。这是她第一次承认一个人厉害。“你也很厉害。”宋羲陵夸道,这么多年,她更厉害了,长得更漂亮了,但她的气质并未改变,他亦如是。“天色不早,宫中还有宴会,我先走了。”慕憬放柔了语气道,刚转身,宋羲陵就喊道:“我们算是朋友吗”慕憬回过身,看着他,真诚地点点头,才快步离开。宋羲陵抿嘴一笑,墨色发带在风中飘扬。刚赶回去,宴会就宣布开始,陆见尘与黎舒还没到,看来他们是有要紧事相商。按照规定,高台上有三个座位,四位先生早就说不参加这种闹腾的晚宴,提前离开了东城宫,清攸十几天前就出去云游,清潮请清秋去最高剧院听戏,清离出去布施去了。三把椅子自然就是陆见尘,宜川,慕憬的了,别说分不到黎舒,就是分到他,他也不敢和陆见尘并肩齐坐,况且他还要负责会场秩序,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底下的就靠自己抢了,听说第一排最中间的两个位子,还是韩月楚俨惜花一百两银子买的。好一会儿,陆见尘才来,一下午未见到她,很是想念,慕憬行了个常礼,就坐下,这些时日以来,她在他面前放松不少。节目很有趣,底下欢呼声一阵一阵,人们欢腾的呐喊驱散着九年前的阴霾,一切欣欣向荣。台上的三位却并未享受其中,慕憬始终在担忧陆见尘的安全,担心纸条的含义。直到宴会结束,慕憬的手都未离开过剑,离开时,宜川嘲弄道:“别太紧张”看了一眼依旧紧握剑柄的她,稳步离开。“你累吗”陆见尘担心这几日她跟着他玩累了。“什么意思”慕憬知道他话里有话。“没什么,不累就陪我下盘棋吧”陆见尘邀请道,好久没好好下盘棋了,“去酌汐殿。”没办法拒绝,今天下午的比试耗了她不少精力,有些困乏,不过下盘棋还是没问题的。樵周替他们倒上雪山龙井,陆见尘让他去休息,他对老人一向敬重。见她在撑精神,陆见尘随即道:“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什么赌”慕憬果然来了精神。“谁输了,谁就穿制衣坊做的大红袍子,如何”陆见尘邪魅的笑。为何会拿此来作注原因是每逢过年,制衣坊就会根据人们的等级做出不同的礼服,但是有个共同点,就是颜色都是全红,陆见尘拒绝了二十多年,可每年还是会按时送一套最华丽的给他,那自然成了压箱宝。更别说从来都是一身白衣的慕憬,除了陆见尘送她的桃红色貂裘斗篷,从未穿过如此艳丽的衣服,也是拒绝。今日,这注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看二人如何把握。开始,陆见尘连吃几个字,不禁骄傲自得起来,“阿珝,可别让着我。”怎知慕憬用的是整体歼灭的战术,下到后来,即使陆见尘总在吃子,却不及慕憬一吃一大片的厉害。个把时辰后,慕憬将他的茶杯斟满,故意道:“是萧大哥让着我。”眼神流露出悦色。“这不算,我就是让着你,再来一盘,我们都认真下。”他在像孩子一般的撒娇,威严不在,多了几分可爱。慕憬允了,将棋子分好装进盒里,从头开始,忽然,她眉心微皱,又快速化开,樵周在看着他们,她感觉到樵周诡异的目光。子夜,更深露重,月色如帐,笼罩着东城宫,万籁俱寂,一轮圆月在天宫里呼嘘,一旁的星辰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对男女,思索着他们之间的赌局,这夜,多少欢愉屋内,女子细致纤巧的手与男子白润的手交错,胜负再次分明。新年的第一抹阳光洒进窗纱,两人彻夜未眠,慕憬将最后一口茶喝尽,陆见尘叹了口气,摇摇头,丧气道:“我回去换衣服。”慕憬满意的看着那盘棋,樵周扭扭脖子,他看了一宿于是,慕憬自然的穿着一袭白衣,陪在陆见尘身边,他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窘迫来形容,这大红袍子穿在他身上,不是不好看,反倒更加摄人心神。俊朗白净的脸,完美标准的身材,既不过度强壮,又显得非常结实,与生具来高高在上的威严气质,配上全红长袍,凡事怀春少女,难免不春心萌动,慕憬也是。好一个郎才女貌,天生一对的才子佳人,恍若神仙璧人、第二十章、不羁公子大年初六,楚俨惜难得起个早床,耐心的梳妆打扮一番,插上几支珠钗,穿上粉色长裙,配着丁丁耳坠,欢欢喜喜跑道外城去迎接她的哥哥。果然,不一会儿,一大队人马显现在东城宫城门口,远远地看见楚俨惜,马上领队的男子下马来,向她奔去。“哥哥,我好想你啊”“我也想你”那男子名叫楚俨南,西城的庶公子,与楚俨惜同父异母,虽然如此,两人的感情却比亲兄妹还亲。楚俨南摸着楚俨惜的脸生气道,“怎么搞的,东城宫生活是不是很辛苦,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早听哥哥的让你你别来,真是不听话”楚俨惜娇笑道:“哥哥,这里的生活挺好的,我一点都没瘦,还认识了很多朋友,他们都对我特别好,等下介绍你认识啊”一听到朋友,楚俨南收了笑,“俨惜认识了好朋友,所以就不喜欢哥哥了,你不仅不回来看我,而且连封信都没有。”这些日子,楚俨惜确实玩过了头,每天除了处理公务,就拉着韩月东拉西转,正巧韩月也是个喜欢游山玩水的公子,两人自然是乐不思蜀。楚俨南爱恋地将妹妹搂在怀里,向内城走去,脸上洋溢着放肆的笑。他们边走边聊,楚俨南并非嫡子,在西城经常被冷眼相待,前几年母亲突然去世,生活境遇更是惨淡,其他的公子小姐都懒得理他,偏偏夫人唯一的女儿楚俨惜与他交好。他为了获得平等的地位,拼命学习,在几位公子出类拔萃,深得城主的赏识,此番前来,就是为了东城与南城的联谊进行商讨的。黎舒在内城门迎接他们,向来这种外交的活只能交给任劳任怨的他。按照吩咐,陆见尘将会在卓修宫大摆宴席迎接西城贵宾。东城宫所有上等近侍悉数到场,四位先生也都在座,足显东城对于此次联谊的重视,慕憬,宜川面无表情,好像事不关己。在这种场合下,即使你对西城有多么不满,都得展现出一副喜上眉梢的神态,陆见尘见过许多这种场面,维持着僵硬的笑容。说是宴席,哪里有人动筷,楚俨南与陆见尘谈着军机要是,连慕憬都得退避几步。饭后,由陆见尘陪同楚俨南游览东城宫,哪知楚俨南并无游览之意,不一会便提出,“城主啊,这光游览风景多没意思,闻说东城首三近侍皆是战无不胜,这,不知能否切磋切磋”刚来就要打架,未免室了礼数。楚俨南哪在乎这些,他就是想打,在西城那些人都太弱,不堪一击,所以他到东城来找对手来了。“俨惜,平日里谁在你面前比较放肆”楚俨南直截了当地说,这分明在告诉所有人,以后都得好好听楚俨惜的话,不许在她面前放纵。听到这,陆见尘当然要维护东城宫的尊严道“我们制度严谨,绝不会放任骄横之人,不过也等级严明,楚小姐不过是辰五近侍,地位也并非最高”这时,楚俨惜在一旁横道:“就是慕憬。”瞬间,全场聚焦慕憬。“慕憬,你愿意和我比一场吗”楚俨南瞪着慕憬道。男的比女的这未免欺负人。在答应之前,陆见尘回过头问慕憬意见,慕憬没有拒绝之意,大家都明白慕憬的实力,关键是楚俨南毕竟是青壮年大战一触即发,所有人移步昭壁园,周围的空气充斥着肃杀的气氛,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陆见尘将自己的凝寒剑交给慕憬,他相信她。两人互相打量着对方,慕憬考量着他,楚俨南率先腾起,比赛规则是谁先落地谁输,慕憬迅速凝力,跃起,抽出凝寒,好剑果然不一样,剑魄冷冽,不用往里注入内力光壁自然会形成。楚俨南的剑也不赖,他迫不及待地发动进攻,剑势如同一条火龙向慕憬冲去,慕憬采用以柔克刚的手法,从前几日与宋羲陵之战中吸取经验。运用更多内力在于造势,火龙迅速被水蛇扑灭,伴随着自身的剑道,慕憬稳固剑势,将风力成功运用,回想当日宋羲陵之法,轻轻一推,无数雪团朝楚俨南飞去。雪团相对于水滴,其力量更大,势头更猛,楚俨南运了力,全力抵抗,周身气压暴涨,他想速战速决,慕憬偏要拖延时间。几轮攻击下来,慕憬皆是以避为主,看楚俨南内力渐渐不支,慕憬寻了空子,重新聚力,加之空气温度低,一个巨大的雪球将楚俨南重重包住,慕憬将雪球越缩越小,直至楚俨南无法聚力。历时一个时辰,两人决出胜负。慕憬回到陆见尘身后,楚俨南大笑道:“不愧是东城的人才,小小女子就能有如此实力,可见东城实力之雄厚,刚才多有莽撞,还请城主见谅。”倏尔,他诧异地望着陆见尘身后,惊讶的不确定的喊了一句:“宜川”宜川却实在避他,没想到一向粗心的他竟看出了他。既然认出,在躲避不了,宜川上前微微行礼,担心他说些什么,没想到他只说了句:“都是老朋友了,别见外。”甩甩袖子,拉着楚俨惜扬长而去。这位公子可真是与众不同,人群散去后,慕憬归还凝寒剑,心有不舍,陆见尘低声关切道:“没受伤吧”慕憬摇了摇头,陆见尘接着安慰道:“委屈你了。”竟然被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慕憬不禁一惊,许久才道:“无事。”“累了早些休息,晚宴不用参加了。”陆见尘怜惜道,今日之事,确实他没想到的。为她破格一次,算得了什么后来,楚俨南拉着自己的妹妹上街买东西,陆见尘得了空,将慕憬带到尚华宫后院,一颗梅花树开得正好,慕憬大喜过望,他什么时候种的“好看吗”陆见尘真切地望着她。她肤白似雪,就如那盛开的梅花,浑身纯白,不落尘埃,清透纯净,踏雪而来。这样的女子,他看得痴了。忽然,他拉起她的手,清晰而迫切地问道:“阿珝,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东城宫,你会怎样”他对答案期盼同时畏惧。“如果你离开了,我会把你找回来,帮你看着东城。”慕憬真心道。陆见尘的笑容更加明媚灿烂,藏不住心中的喜悦。同时,慕憬发自内心地反问道:“萧大哥,如果我离开了东城宫,你会怎样”与其同样迫切而害怕。“我会跟你一起走。”他承诺道。这对于一城之主,是个多么大的誓言,可他很轻松地对她说出这句话,这也许,与他们都是最好的答案。感动与喜悦并存,幸福与浪漫同在。这两人的关系在悄然发生着改变。、第二十一章、直面迎敌恋人间最大的忌讳,就是把对方的好当作理所应当冬天还未过,后院的梅花就已落败,春天悄然而来,陆见尘常常拉着慕憬出去踏青,慕憬每每劝阻,却还是应了,夏季来得猛烈,转眼又到了比赛之时。昨夜,宜川把慕憬约到小潭边,严肃地问:“你还想当子一吗”原本在看水中的鱼,被宜川问得纳闷,抬头站起身,面色转正,“什么意思”她听出话里有话。“想得的话就成全你。”宜川平静地说,他的眼里没有她,深不见底。微微有些怒意,“我们都凭实力吧我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她只要一个名副其实的第一,慕憬撇下宜川转身离开,为何要这么问宜川冷冷笑道:“这么容易被控制”下午,慕憬出城见宋羲陵,她觉得他很亲近,比陆见尘还要让她放松,他们无话不谈,她一点都不拘束。宋羲陵负手站在长桥上,等着她,慕憬悄悄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