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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如人饮水子虚微福身子,缓步出门。一双清眸却并未放松,此番虽是小胜半分,但这本不是逞一时口舌之快便可解决的事。方才尚且一时堵住了那位卫小姐,成婚之前大约不会出什么岔子,可难保日后那两位不会旧情复燃想她如今还不是他周家的二少奶奶,却已然要为那人惹下的桃花烦心,子虚蓦地心中气愤,果真不是什么好姻缘等在灵锁楼外的珊瑚迎上来,“小姐,这就出来了里头是什么人”子虚抿着嘴没有说话,待到一同坐进马车,方扯了扯珊瑚散在肩上的辫子,夸张道:“这里头啊是一位被你小姐我作孽抢了夫婿的痴心女子”作孽抢了夫婿这都什么跟什么珊瑚抽出辫子,鼓起嘴:“小姐又调皮了尽说些珊瑚听不懂的话什么夫婿,您的夫婿不就是周二公子吗”“可不就是他嘛。”珊瑚皱眉,“您是说,里头是周二少爷从前的”看向子虚见她面有戚戚,小丫头火气一下窜了出来,怒道:“欺人太甚这是太后下的旨,找您做什么小姐,方才在里头那位小姐可有为难你”逗她真是有趣得紧子虚放松方才一直硬挺着的脊背,靠在一方天青色的团纹软垫上,一手扶着细细抠着顶上的祥云图案,明黄的帘子随着马车的移动轻轻舒卷,歪着头心情也松快不少。憋了一阵终于笑出来,弯了眼睛半认真道:“往后我在周家若是叫人欺负了,珊瑚可会为我出头”珊瑚凛凛大义“当然珊瑚要护着小姐一辈子。”有她这句话便足够了。纵然她脸上的坚强装的再像,也不能否认心底时常出现的惶乱不安。她有私心,总想在别人身上寻求些温暖。子虚收了笑,淡眉轻扫,静美的面上流出潺潺的温柔来,慢慢开口“我才不要你护着,那地方是要吃人的,你不怕吗”“珊瑚不怕的”子虚坐直身子,葱白的指拂过珊瑚的脸颊,“珊瑚,你是我从小当妹妹养大的,我不要你跟我在那地方一辈子,找个好时候我就把你嫁出去,富贵平安,顺顺利利的过日子”珊瑚鼻子一酸,“珊瑚不要,珊瑚就想跟着小姐”子虚捏捏她的脸,“说的什么傻话珊瑚是我的宝贝,在我眼里,你和阿槿是一样的”提起远在青州的小少爷,珊瑚一阵思念涌上心头,“小姐,珊瑚好想小少爷阿英走后,也没个人照顾他,不知道他在青州怎么样了”子虚心里自然也是想的紧,离别时阿槿扁着嘴不舍得小模样仿佛还在眼前,嘴上却依旧宽慰,“无碍的,有兄长在,阿槿定然好得很。”珊瑚点点头,也不再言语。虽低着头,却伸过手来紧紧握住子虚的手。子虚有一瞬然定住,随即反握住她,眯着笑,“早知道,便不惹你了”马车静静走着,很快便回了四儒巷。由珊瑚搀扶着下了车,便见着右侧慢慢驶近另一辆马车,在离她十步远的地方停下,那马车精致华美,车前还挂着两只书着“成”字的灯笼。子虚原以为是哪一位大人的车来找父亲,却不想车上下来一个姑娘,径直便走到跟前来,行了个礼便道:“顾小姐,我家格格请您上车一叙。”子虚微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心里惶惶,莫不是又一朵周慕筠那厮的桃花她未移步,一旁的珊瑚却没沉住气“格格我家小姐不认识什么格格”珊瑚语气冲,翠翘一时被吓住,弓着的背又向下弯了弯,“是成亲王府的颂珉格格,车就停在门口,不会耽误小姐太久的。”子虚凝眸瞧了一眼远处的马车,撩起半片的帘子后头藏了个身材窈窕的旗装女子,想必定是她口中的“颂珉格格”了。思忖片刻,对眼前的女子温言道:“客人到了门口,岂有在外头说话的道理。不如请格格过府一坐,吃上一杯茶如何”她话语绵绵,却莫名让人不得反驳,翠翘张了张嘴,末了还是回车禀报。又过了片刻,子虚便见那马车的帘子终于全数撩起,里头旗装女子露出全身来,面容姣好,旗头高耸华丽,正中插着一朵鲜艳的粉色牡丹,与面上淡红色的口脂相映成趣,端容俏丽。颂珉由翠翘搀着款款而来,头一回与他心尖上的人正面相对,一向自信的王府格格竟无端露出怯来,不过几步路的距离,竟生生不敢瞧她。到了跟前,才不得不抬起头正眼看她,“顾小姐,叨扰了。”子虚在这位格格脸上没有看出早晨卫小姐一般的趾高气昂,到有种淡淡的宁静,虽吃不准来人是否良善,心中的抵触之感却略有减少,抬手将她引进府中。茶过半盏,这位王府格格却一字未说,只是睁着一双美目静静盯着她,时而忧郁,时而舒展。子虚低头饮茶,半边脸都能感觉那人的视线,摸不准这位格格的心思,只好静静坐着,任由气氛凝滞下去。只是,总有人要先开口子虚只得趁着手中杯盏未凉,回视她,“格格此番,可是为了周二公子而来”颂珉显然没有防备,慌忙移开视线,“顾顾小姐为何这样说”子虚瞥过她脸上的突生的两抹嫣红,“子虚入京未满十日,据我所知家父与贵府也并无交情。想来,也只有这一个理由了。”颂珉此刻却意外平静,“是啊,颂珉真的,很羡慕顾小姐”、冷暖自知子虚搁在膝上的手倏地紧缩,浓睫轻颤,看向精装绝艳的颂珉格格,“羡慕格格为何要羡慕我这么一个远嫁之人”却见对方脸上晕出一片痴意,带着婉转温柔的诗意朦胧,正是少女心思,藏不得,说不得,“若是嫁给他,再远我也愿意的只是,我不够好”果又是个觊觎着周二公子的痴情种。子虚瞧她一派天真,却是不忍再说什么,摊上这么个四处留情的风流公子是她倒霉,偏生今儿遇见的女子无论是早晨高贵骄傲的卫小姐,还是眼前这个温柔单纯的颂珉格格都对那一位念念不忘痴心一片,怎么看都是她顾子虚平白捡了个大便宜谁又知道她的有苦难言,果真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吗暗自唏嘘了一阵,招过珊瑚交代了几句,便听得颂珉格格终于从满腹的爱慕中抽出身来,轻轻柔柔的解释道:“还请顾小姐不要误会,这不过是颂珉的一厢情愿周二公子他,对小姐才是一片深情”子虚一时语结,这要她怎么说对方态度诚恳,语气温柔,半点不摆王府格格高高在上的谱,一字一句皆充满羡慕之情。想来想去,也只能端正了情绪,郑重承诺:“格格放心,子虚定然好好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运。”她未过心,那厢颂珉却当了真,“自然是要珍惜的。”又听得她缓缓接着道:“先前我对顾小姐好奇的紧,却也明白自己并没有资格冒昧来见顾小姐,最终还是忍不住来了其实,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不要我却选了你你可知彼时在荣成殿里,太后是亲自牵着我的手赐的婚,却被他一口回绝。呵现在想想真是无情啊”这事子虚并不知情,她一直认为这场婚事不过是周家出于某种利益的考量,却不知道至中间还加这个被推辞的颂珉格格“既如此,格格为何还要来这一趟呢”颂珉轻轻笑了,“是啊已经被拒绝的如此彻底,为什么还要来自取其辱呢许是,想做个了结罢。即使,他从不知我的情谊”一双眼朦朦胧胧的瞧过来“这原是我一个人的事,嫉妒也罢,不甘也罢,都不该把顾小姐牵扯进来实在,失礼了。”子虚垂眸没有说话,这便是彼时卫予和所说的“求而不得”吗她不知道。平心而论,对于周慕筠,她总无法准确感受自己的情感,从最初的短暂相遇,到后来三年里断断续续的想念,再到如今梦境一般的重逢,她意识到自己渐渐失去的掌控这颗心的力气,她的人生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他倾斜,跌跌撞撞,但不可遏制。正如此刻,她面对着这两个莫名其妙找上门来的女子,换做从前,断不会为这些无谓的事情操上半分心,可如今,却为了那人重新拾起自己凉薄的情谊,正面相对,甚至咄咄逼人。但她亦有些慌张,为这份肆意滋生的情思,厚如铠甲,又如破绽,轻易被人刺痛。这究竟是她的幸,还是她的劫而她未曾想到是,此时她矛盾念着的人,正在路上为她浇铸着这件铠甲。半月后,周二公子带着本该远在青州的顾少爷和奶娃子阿槿出现在四儒巷的院子里。子虚推开屋子,便是那人抱着圆滚滚的阿槿站在门外,身旁是笑意盈盈的兄长。她一时以为看错,迈不开步子只得痴痴站着,久久说不出话,直到阿槿叼着糖球跑过来奶声奶气的叫她“姑姑”,才猛的回神。原来真不是梦蹲下身将阿槿一把抱进怀里,臂上承了重量,心里的飘忽也渐渐沉淀下来。“哥哥,你们怎么来了”怀里的阿槿迫不及待叫唤起来:“来京城,来京城就能见到阿公和姑姑了阿槿来京城陪姑姑,姑姑就不怕了”孩子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子虚听得一头雾水。顾景澜笑着向前将阿槿接过,“周先生特意上青州接的我和阿槿,说是怕你出嫁时身边只有父亲一人显得冷清,又怕你刚来京城不习惯,有我和阿槿陪着会好些我带阿槿先去找父亲,你同周先生好好说说话”这便是他说的出远门子虚心里涌起千层激浪,他竟特地去了青州兄长抱着阿槿走远,她才敢正眼看过去。他站在铺着清霜的院中,早阳清清浅浅的,照的他身上露出鲜有的风霜来,清隽优雅的脸上露出孩子一样的喜色,直直朝她跨进几步,轻笑道:“梅儿,你是不是该夸夸我”他面上尚有远途的风尘,此刻瞧着却怪异的英俊。“怎么,把我哥哥给请来了”他低头靠近些,“你不想你哥哥来吗”“自然想,只是”又靠近些,“那便好了。”“”在靠近些“你想,我便做了,没有理由的”还撒起娇来“梅儿,你真该夸夸我的”她叫他缠的发腻,却头一回没推开他,心里头原来压着的不安和怨愤也莫名消失殆尽。强忍着羞涩,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印章,我很喜欢还有这回,也谢谢你。”、鸾回镜满丁未年秋,北洋大臣周沛遗奉旨出兵大挫妄图谋反的山东乱党,班师回朝之际当堂揭发秘密谋划刺杀当今太后的维新党反臣,功标青史。太后甚慰,封异性一等忠毅伯。同年十月初六,周沛遗二子周慕筠与青州顾氏女大婚,北洋军半数兵力进驻青州。大婚当日,迎亲队伍绵延数里,唢呐声响彻天际,为这早秋的萧索平添几分喜气。约莫半个时辰,一顶四角出檐外罩大红彩绸并绣有丹凤朝阳图案的花轿在米仓巷周府门口缓缓停下。家仆准时点燃门桥挂着的门前挂着的鞭炮,洋洋喜气便随着这声声爆竹弥漫开来。子虚由着喜娘搀扶下轿,外头的拥挤嘈杂飘入耳中荡起心波。手里被塞进一条绣球红绸,暗自用劲扯了扯,过了一会儿那边传来回应,方才还忐忑的心思慢慢平复。跨过门槛,便有毓真带着六个少女将她迎进门,一路姗姗而行,被人簇拥着进入厅堂。待熬过繁缛的仪式,天已全黑,喜娘将她带进新房,进屋闻到一股淡雅的清香,一日的疲惫得到片刻舒缓。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桌上那对龙凤红烛燃烧着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隐隐的还能可以听见前头院子里的贺喜声。又过了片刻,房门细出一条缝,有稳健的脚步声愈来愈近,最终在跟前停下。她低着头,只瞧见那人鲜红的袍下露出一双漆黑的皮鞋,晃着烛光,她眼前恍惚一片,又开始紧张起来。喜娘笑着道:“二少爷来了,那便开始揭盖头吧。”周慕筠没有说话,手心捏着系着绸花的寸钩却久久无法动作。此刻他心心念念的人就穿着嫁衣坐在跟前,他却突然失了力气,掌心汗涔涔的,就连呼吸也急促起来。直到喜娘又催了一遍,才终于抬起手臂勾住那盖头。烛火掩映,绣着并蒂双莲的盖头一寸寸被抬起,缓缓露出那张朝思暮想的秀美容颜。她微低着头,,绛唇轻点,琼脂般的面上晕着半朵胭脂,额上的珠饰轻轻巧巧的晃动着,勾得他的心如乘舟泛水般荡漾。比之那花园里的粉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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