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过来兴师问罪,还把他这个家主给折腾过来。最后呢,自己因为懒得解释,得到个禁足的惩罚。要按着以往暴脾气的莫挽青早就说了,但有之前莫名其妙的怪罪在,他心里闷着气更懒得解释。听完邹晋楚并不觉得好笑,因为后面那件事他听到的可和莫挽青说的对不上。之前来通报的人说莫挽青跑到厨房大闹,嫌她们送饭送的晚了点,还失手打伤了一个厨房管事。那管事也是邹家的老佣人,听说伤的极重,只能卧床休养。邹晋楚虽觉得其中有点蹊跷,但毕竟目的只是让后院的不要来折腾莫挽青,目的达到了对因由也就没那么重视了。就差这一步调查,又让另一个误会产生了。第54章:误会解除“岂有此理这帮欺上瞒下的奴才我定要好好惩处”当然是不是仅仅只是奴才还未可知,邹晋楚这次和莫挽青可以说有他们自己的原因,也有下人的挑拨。“现在好大的威风,说白了就是个蠢的。”莫挽青双手环胸睥睨着某大将军,而被他骂成蠢的邹晋楚居然无言以对。说来,他也算是识人不明,被人坑了也确实有他自己蠢的原因吧“没事就赶紧滚回去睡”就算解开来他也依旧没好气,毕竟任谁无缘无故被晾在一边月余都不得舒坦。就算误会解开也不至于立马变好。今日他是看清楚了,邹晋楚不仅脑子直,人还蠢。化身为傲娇少年的莫挽青赶人也是很干脆的,半句多余的话都不让邹晋楚说,直接把门“哐”地甩上。可真是结实的闭门羹邹晋楚摸着险些被夹到的鼻子暗叹,这将军府还是需要整顿一下了。次日邹晋楚直接解了莫挽青的门禁,收货莫氏冷笑一枚。紧接着他叫人着手清理家中仆役。凡一个月内无所作为的清理出府,凡在主子背后嚼舌根的,一旦被举报且查明无误直接发卖出去,凡是在主子面前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直接送官去如此种种,不出三天府里便哀嚎遍野,宋氏门前的台阶都要被求情的下人给跪烂了。但宋氏自身难保,哪可能会救他们那日邹晋楚直接来到自己院子,把她一通教训,让她把妇德好生研读。又是读书,想她宋家出来的嫡小姐能少了读书吗。说白了也就是变相地怪她做错了,但她何错之有莫挽青是个妖孽,他会害死将军的。她帮着把人除掉,算哪门子的过不过不管她如何抵死不认,这部分责任是硬要被扣在头上了,这次她是真的失宠了,就因为她处置一次莫挽青身边的奴才当家主母的脸面被削了个干净,不仅如此,邹晋楚随后就去看望怀有身孕的苏姨娘更是在府里掀起轩然大波。将军居然去看苏姨娘了其实按理怀有身孕的姨娘就算位分低一点也合该受到稍微多一点的照顾,其中当家的去怀孕姨娘屋里的次数直接决定生出的孩子受重视的程度。苏氏以前也是个内敛低调的女子,这次意外怀上孩子本也没指望得到多少关照,不过是三餐比往常略精致些。但是这次她的运气似乎来了大夫人失势,将军失望之下对自己青眼有加,而她这时候正怀着身孕,这说明什么谁还不明白苏氏确实不是个爱争宠的性子,但她现在怀着孩子,必须为孩子着想啊。所以不管如何,只要将军来他院子里必然要扮的好看些,就算挺着个大肚子也不能让将军扫兴而归。可惜她算盘依旧打错了,将军来自己院子似乎并没有多上心,每日问的都是一样的问题,像是例行走的流程。欢笑变成了深思,但将军时常来她院子里的事给她带来的好处已经是极其巨大的了。不管将军是出于什么原因,哪怕只是为了他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很感激。女人眼里的感激很容易察觉,苏氏记忆里是个胆小的女子,话不多却还算懂事。这个孩子说来也是意外,那次他喝多,不知为何地和苏氏同房了。醒来勃然大怒,他最恨女人耍心机往他床上爬的事儿了,那让他觉得非常恶心。可苏氏胆儿跟兔子一样小,平时连抬头看他都不敢,她哪敢耍这种手段。也只有那一次,邹晋楚没有怀疑什么,只当这是一场意外,而这场意外除了给他带来一丁点内疚外便再无其他,且这点内疚还只给了莫挽青。但现在看小心翼翼讨好自己的苏氏,他很无奈,也夹杂着一点歉疚吧,说来要不是他鲜少涉足后院,他们这些偏房也不会生活的如此困难。从他看过来的一应布置和摆件都是非常简单而且廉价的,就连苏氏身上穿的衣衫也是半新不旧的。每年府里都会有专门做衣裳的,但这些似乎他们都没享受到。宋氏啊宋氏这就是你管理的井井有条的后院只能说越是观察越是心寒吧,他对这些女子没有感情,但不意味着他们就不该受到人该有的对待啊。看着她挺着大肚子忙活着倒茶,邹晋楚也不忍,“坐下吧,月份大了动作起来难,以后这些杂事让下人去做吧。”“是”屁股还没坐热,就急急忙忙站起来行礼。这也是宋氏定下来的规矩,将军命令下来必须要行礼后称“是”,这个动作她现在的身子做起来非常困难,但还是不敢违背。邹晋楚拦截不及她便行完了,只好无奈道:“以后你这些礼就省了,别折腾。”苏氏一听又要去行礼,突然反应过来不用行,顿时尴尬地立那儿了。他也只有叹气,这些个姬妾被宋氏调的太好,太规矩,每每相处起来他都像凶残的地主,说不上两句话就卡,他能呆下去都怪。“好了,我还有些公务,改日再来看你。”这一来苏氏自然要起身送他,就算邹晋楚说了无数次不用送,她还是会坚持送他到门口。确实无奈,经过这些个事儿,他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他的贤妻是如何“贤”的。他本想等时机成熟再来处置她,但眼下看来却是不能等太长时间。看看他的府邸被这个女人整治成了什么样子,奴才欺上瞒下,姬妾噤若寒蝉,只有她一人独大。亏他还以为她只是个有点心机的小女子,本性不至于坏的,他真是错看的离谱。邹晋楚其实并没有抹挽青说的那么蠢,实际上他还算聪明,很多事情都能预料地差不多,但就每当遇到莫挽青的事就有点无从下手,往往凭借一面之词就有所判断不过是因为他失去了平常的冷静。比如这次,他其实是故意来苏氏这里的,有点利用这个女子的意思。那边刚打击完大夫人,这边就去了姨娘房里,于大房会是非常大的刺激,进而将炮火对准这边为了暂时转移宋氏的注意力,他也是煞费苦心啊,只不过面对小白兔一样的苏氏他还是没能狠心推她进火坑。就当这几日去她那里给她带来稍微好一点的生活也好。府里的下人撤换掉一批却还是改不了原先的恶习,看他的喜好决定给各自的好处,苏氏他们就是因为自己不常去才会困窘至此。他也是尽力了,行兵打仗上他是好手,但在后宅管理上他根本不擅长,不知道如何让这群顽固的家奴,就算全部换掉重新买一批,训练出来也是个难题。暂时也只能先清理着,待有问题时再清理出一批,他想,一批批清理总能把其中的蛀虫清理干净吧不管这边因为他的几句话掀起将军府里最大的风浪,邹晋楚自慢悠悠地踱向莫挽青的小院子。今日邹晋源正好有事没能来的了,莫挽青正带着莫逆挖土。前些日子邹晋源跟神经病一样送来许多鲜花制品,以糕点和酒为主,其中莫挽青最中意的当然就是酒。可是酒虽好,再节省着喝还是喝完了。喝完问邹晋源再要居然被他无情拒绝了,理由是,小孩子不能喝太多酒去他大爷的小孩子这日莫挽青酒虫爬出来,馋的要命,邹晋源不来只能自力更生。从邹晋源给的乱七八糟书里居然翻到了酒的制作方法。米酒是最简单的,但是味道跟饮料没差,喝着不够味儿。花雕他倒是喜欢的厉害,但制作太麻烦,他一个新手未必能做出来啊。权衡之下取其中相对适中的也只有果酒了,果酒喝起来也不算烈,但总比米酒要好。给小孩儿现场再次表演一次翻墙,这次他非常迅速地买完几斤上等葡萄就赶回来。看到安然无恙的小孩儿心才放回肚子,不过也决定以后得教他翻墙,下次出去还不如直接把他带着,免得自己老不放心。葡萄酒制作相对比较简单些,手巧的人一次成功且做出不错的酒也是可能的。莫挽青是坚信自己就是那个手巧的人的。但是呢,他们光处理葡萄就折腾地满头大汗,吃了一肚子的葡萄才收拾出一半勉强算符合要求的,连忙把东西小心铺在罐子里。为了让它喝起来更棒,莫挽青还按照自己的理解想给它埋地里去,因为他印象里好喝的酒都是从地里挖出来的。于是便有了两人合力挖坑的场景,还正让邹晋楚给撞见了。“这个创意真的是很有趣,等你开坛我定要好好尝一口。”其实他也知道以少年毛手毛脚的尿性,能做出来都算奇迹了,至于能喝这种境界啊就不奢望了。莫挽青瞟他一眼,然后继续跟小孩儿挖坑,他们想挖深一点等到他们将东西完全摆好埋好,并做好标记莫挽青才拉着莫逆准备回屋子。邹晋楚呆在后面显得异常尴尬。“你,还不跟上来”哼,他都被晾了一个多月,自己被晾着就知道不好受了第55章:冰释屋子里还是跟以前没大差,只是多了一个人住外间便多了点人味儿。书桌上凌乱散着的书本和纸张,上面僵硬的涂鸦一看就是初学者所出。与凌乱的书桌不同,屋子里其他地方都整齐到近乎诡异,比如被叠成方块的被褥,床铺一丝不乱还算正常,这被褥为何叠成如此怪异的形状呢可惜莫挽青永远也无法跟他解释这是最标准的形状。其实他本不是不拘小节的人,东西还是喜欢乱铺的,但有些个习惯被训练出来了一时难改,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叠好被子。当然这点小插曲只是让邹晋楚疑惑了一下,随即便被忙碌着的莫挽青吸引了。一回屋子莫挽青就指挥着莫逆将屋子里的花盆搬出去,说要让花晒晒太阳。两人跑进跑出好几趟才把盆栽齐齐摆放在屋檐下,看着沐浴在刚光下的盆栽,邹晋楚只觉笑意再也压抑不住,喷薄而出。“哈哈,这些个都是室内摆件,本就不需要多少日光,让你们这么折腾还不死的更快”莫挽青一僵,心虚地瞅一眼盆栽们,他以为阳光对植物很重要呢,见这些小可怜缩在屋子阴影里,想着挪出去它们该长的更好些,此外还有每日浇水也是非常勤快的。但似乎这些家伙真的反而长的比较缓慢,有的甚至月余没有丝毫变化,叶片也日渐缩小。还纳闷是怎么回事,恰被邹晋楚当面点开,那种心虚中带着微尴尬的感觉颇不美好。脚悄悄踢了踢盆栽,稍微往里面挪了挪,却还嘴硬道:“嗯,我觉得它们需要阳光就好。”呵呵,他会承认自己有错才怪,说不能晒又不是完全不能,大不了以后再也不搬呗。被这一通乌龙搅合下来,两人间若有若无的尴尬顿时消失无踪,冷战多时的他们不过需要一个较为平缓的台阶下。莫挽青指着莫逆叫他去整理桌子,自己则揪着邹晋楚来到院子里的花藤架下,那里有一张石桌,两人相对坐着刚好。凉风习习,斑驳的树影轻轻摇曳,莫挽青的面容也像在变幻着。未名感慨充斥在心头,邹晋楚几度动了动嘴皮子,还是想不出合适的措辞,僵在那里跟个傻子一样。“邹晋楚,你食言了。”“哈”眉一挑,食言是不是他不介意帮他回忆下,“你还记得自己说过的承诺吗”少年明灭的脸庞,微颔首,微风化开他额间碎发,半撇的嘴角引出一丝委屈来。他愣然看着少年的秀美的侧脸,那句承诺也被想起了。苦笑,他说要护着少年,不让他被人伤到,但说来承诺居然是他亲手打破。当时的悸动和现在的别无二致,他想放在手心里呵护的少年是他亲手推出去的。“是我食言了,挽青还愿意给大哥一次机会吗”苦涩的感情难以言说,想狠狠拥他入怀,却只他的天空不应只在自己怀里。他终究是他的兄弟,是他想当成亲弟弟疼宠的少年。不想莫挽青怪异地看他一眼,黝黑的眸子里满是鄙夷。心顿时凉了大半截,难道他知道了自己心意少年眼里的鄙夷可不就是对他极度看不起的吗。他该无法理解这种不同寻常的感情吧,若是他难以接受“咦,搞得跟哭丧一样,屁大点事儿,也不全怨你。晚上我想吃糖醋鱼,记得给我带啊。”“哈”“我想吃糖醋鱼。”“不是这句”“屁大点事儿,不全怨你”莫挽青严重怀疑邹晋楚变蠢了,这么简单的两句话也要他说两遍“你”莫挽青更为无奈,只得解释道:“我寡很久了,想吃点肉而已,你要是方便的话给我带壶酒,最好是花雕哦。兄弟,之前的事别放心上,以后大家还是好兄弟。”当然最好是他为兄,邹晋楚为弟,反正他是永远不会认邹晋楚为兄的。开玩笑,他本来就跟邹晋楚差不多大,脑子还比这个一根肠子通大脑的高级许多,凭啥要当小弟啊。他很感谢邹晋楚对他的帮助,但不代表他会服这个呆瓜。对,就是这样,非常完美的总结。邹晋楚很是无奈,这种毫无违和感的混搭也只有莫挽青能说的出口,而他竟无法反驳。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