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骄傲地转身离开。宋予乔气的踢了一脚地上的包,这什么人啊,莫名其妙“予乔。”“嗯”她反射地应了一句,可是抬头看向他沉沉的黑眸,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只剩下两人了,反倒让人不自在起来。“你是认真的吗”他声音柔和,却又无比认真。宋予乔脸颊红扑扑的,此刻更加烫了,迟迟没有回答。程璟然仿佛并不着急,只温柔地摸摸她的头:“闭上眼。”那声音像有魔力一般,宋予乔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唇上便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回家两人手牵着手回到宴会厅门口,已经不准备再继续参与了,程璟然进去帮她拿衣服,宋予乔则低着头在楼梯口走猫步,心里怀揣着久违的宁静与喜悦。这感觉就像初恋,一生两次的初恋,都是同一个人。她忍不住弯了嘴角,忽然听到有人喊她,抬头,却看到江琳狰狞的面孔。“你去死吧”那画面就像电影的慢镜头,她还没做出任何反应,恐惧已经率先侵蚀了她的大脑,随即是一股巨大的推力,她整个人失去平衡瞬间就摔下了楼梯。“予乔”一个白色的身影迅速地冲了过来。程璟然还在里面,不是他。是高速宋予乔有一瞬的惊愕,然后感官迅速被疼痛侵袭,整个人被高速护在怀里,快速地滚下了楼梯。酒店的楼梯似乎格外的高,落地的那一刹那,她忍不住痛呼出声,可是身下的人却连呼吸都几乎听不到了。“高速高速”宋予乔撑起身体,哑着声音叫他。满地的血,白色的西装被染得鲜红,宋予乔觉得一阵眩晕。“高速”她颤抖着,又叫了一声。高速终于睁开了眼,视线正对着楼梯,他微微往上看,模糊的视野里似乎还看见江琳站在楼梯口,一脸的错愕。他艰难地动了动脖子,看向宋予乔,微微一笑,如释重负。“对不起”刚说完喉间便呛了一口血,然后越来越多的血从嘴里冒出来,他整个人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不要,不要这样,高速,你醒醒”宋予乔慌张地去扶他,却只触到温热的血流,她弄不动他,也不敢去动他,鼻尖都是浓厚的血腥味。“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啊”她抬头朝江琳吼道,却看到那头有一个身影越走越近,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坐上救护车的时候,宋予乔还觉得一切像是场梦,她控制不住地发抖,脑子里一遍遍回放着摔下楼梯的那一幕。“没事了,别怕,别怕”程璟然将她抱的更紧,像在安慰她,也像在安慰自己。宋予乔吸了下鼻子,紧紧圈住他的腰:“嗯,你别担心。”语调里还带着细微的哽咽。程璟然听得心里一酸,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明明离幸福只有咫尺之遥了,他却差一点再次错过,他甚至不敢回想出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如果没有高速如果昏迷不醒的人是她如果程璟然闭上眼,不敢再想下去。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会当场杀了江琳。救护车一到医院,高速就被推去了手术室,随即赶来的是高速的父母和亲戚。宋予乔处理完身上的擦伤后,也赶来手术室外等候,她的脚有些扭到了,程璟然一路抱着她,不肯让她下来走。他的脸色冷到任何人都不敢上来搭话,直到有律师和警察匆匆赶来,他才站起来去跟他们沟通。回来的时候,声音不大不小地对宋予乔解释:“我已经以蓄意杀人未遂的罪名正式起诉江琳。”宋予乔愣了一下,默认了他的做法,倒是高速的父母,这才哭着过来问他:“那个疯女人现在在哪”“警局。”他淡淡地说着,眼里冷意十足。高速的父母这才没说什么,去跟警察做笔录了。宋予乔扫了一圈,发现只有高家的亲戚在这,新娘子包括周家的父母都没有过来。她正疑惑着,那边高父忽然接了一个电话:“什么你们要离婚哪有第一天结婚就离婚的道理”高父骂骂咧咧的声音还在继续,宋予乔却彻底呆在了原地,离婚高速生死未卜,周悦却已经心灰意冷绝情至此吗宋予乔捂住脸,竟无法评判究竟谁对谁错。程璟然在她面前蹲下来,轻轻把她揽在怀里:“还难受吗”宋予乔摇摇头,又点点头。程璟然轻轻拍着她的背:“予乔,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后悔跟我在一起的决定好吗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不再让你受伤。”宋予乔伸手搂住他,坚定地说:“我没有后悔。”手术结束了,高速脱离危险转入了隔离病房,宋予乔松了一口气,感到格外疲惫。“我们回家吧。”她看着程璟然,露出一点笑意。程璟然点点头,弯腰抱起她,稳稳地带她离开。尽管已经跟家里打了招呼,但杨芸看到宋予乔身上的纱布,还是吓得半死,程父虽然没说什么,但手指摩擦着拐杖的小动作已经泄漏了他的担忧。再次回到这个家里,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宋予乔羞赧地将头埋在程璟然的肩上,小声让他放她下来。杨芸这才察觉到两人的不同,咦了一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又惊又喜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了。“好了妈,予乔她很累了,我们先上去,你让厨房做点吃的送上来,有什么事改天再说。”说完便抱着宋予乔上楼了。杨芸在后面高兴地应和着:“好,好,厨房早就准备着了,我一会儿给你们送上去。对了,予乔的房间我让阿姨打扫了一遍,还没收拾好,璟然你先让予乔在你的房间里休息一下。”在两人看不见的背后,杨芸眼里露出一丝得意,还像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一样,程父无奈地摇了摇头,竟也忍不住笑了。程璟然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只剩宋予乔脸红成个大苹果。、见面时隔一天,又回到这张床上,宋予乔实在有些想入非非。因为伤口不能沾水,只能劳烦阿姨上来帮她擦洗换衣服,程璟然很绅士地选择回避,去二楼的书房里处理事情。宋予乔换好衣服躺在床上,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这才发现里面连电视都没有。真是个山顶洞人啊。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杨芸亲自送了晚餐进来,宋予乔这才微微坐好,整理了一下仪态,还是有些不自然。杨芸把小餐桌放到床上,将餐点亲自给她一一摆放好,宋予乔不好意思地说:“阿姨我自己来就行,您去休息吧。”“没事,我做着乐意,都怪璟然这孩子,带你出去一趟弄成这样,回头我要好好教训他,怎么照顾人的”“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出了点意外。”“你看你,还帮他说话”杨芸打趣地看着她。宋予乔更加不好意思了,抓了抓头发,杨芸叹口气道:“你也别嫌阿姨烦,只是你们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阿姨看着高兴。”“我明白的。”宋予乔点点头,是太不容易了,或许再波折一点,她就真的放弃了,他们就再没有机会了。但是现在,她比任何时候都坚定,任何人和事都动摇不了她要和他在一起的决心。吃完饭,程璟然还没有回来,宋予乔靠在床头玩手机。想了想,她还是给赵静发了一条短信:“我和程璟然在一起了,有些事一时也说不清楚,但是我不后悔这个决定,以后发生任何事我都愿意为今天的决定负责,具体的回去再跟你聊。”刚发完没两分钟,赵静的电话就打过来的,宋予乔看着亮起的屏幕,就知道她沉不住气。“喂”“宋予乔你到底怎么回事”赵静打断她,“你能不能不要三天两头给我一个深水炸弹”“我没跟你开玩笑,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我不管是哪样,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就非他不可吗”宋予乔沉默了一下,说:“对,这么多年你还没看出来吗,我非他不可。”“我现在不想跟你讲话。”赵静直接挂了电话。宋予乔无奈地看着手机,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理,宋美兰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此时程璟然正在书房里和律师开视讯会议,律师拿着厚厚的案宗将江琳的情况前前后后分析了一遍,说:“程先生,目前人证物证我们都具备,江琳的刑期至少可以达到十年,但是我看过她历年的病例,发现她几年前有看过心理医生的记录,所以我猜想江家可能会从犯人的精神状况入手来为她开脱。”“随他们。”程璟然冷冷吐出三个字,半张脸隐藏在阴影里,金色的钢笔在指尖旋转着:“这样最好,那就让她后半生在精神病院反思吧。”律师一下子噤了声。“先这样。”程璟然放下钢笔,关了视频,拿起电话走到窗边:“喂,大哥吗,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对,别告诉家里”挂了电话看了眼手表,已经过去很久了,他离开书房回到房间,发现宋予乔正捏着手机发呆,脸色有些不好。他快步走过去,问她:“怎么了”宋予乔抬起头,看见熟悉的容颜才静下心来:“刚刚我妈打电话来了,我把我们在一起的事跟她说了。”程璟然嗯了一声,没有太大的反应,反正是迟早的事。宋予乔又说:“她没骂我,但是她说明天来北京找我。”程璟然的脸色,终于难得地僵硬了一下。宋予乔握住他的手,纠结地开口:“我知道我妈很过分,可是她毕竟是我妈妈”“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他呼出口气,露出一丝笑容:“她是你的妈妈,所以我也会同样尊重她。”宋予乔扑进他的怀里,感动得一塌糊涂:“你怎么这么好”程璟然笑着接受她的亲昵,只是眉间仍有一丝愁绪。第二天一大早,程璟然就穿戴好出发去机场接他绝非善茬的丈母娘。宋予乔也很早就醒了,但程璟然没让她一起去,只让她在家里好好休息,等他们回来。杨芸听到亲家母要来,自然是格外重视,本来准备定酒店的包厢一起吃饭的,但是宋美兰拒绝了,直接说在家里随便吃点就行了。于是杨芸只好赶紧让阿姨和厨师去采办,说是随便肯定不能真的随便。而程父则是比平常更为的沉默,早上吃完早餐后就坐在沙发上沉思,与人来人往的客厅形成鲜明的对比宋予乔只觉得气氛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其实自从听到宋美兰要来,她就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她不想两家第一次见面就闹矛盾。三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看到程璟然的车子回来,宋予乔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就连杨芸也表现出了一点焦急。“我打电话问问。”宋予乔拨给程璟然,那边很快接起来,解释说航班晚点了,宋美兰还没到,让她别担心。程璟然挂了电话,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一贯最没耐心最不喜欢等人的人,还不是只有认命,只是航班明明到了,宋美兰却不肯接他电话,只发来一条命令般的信息说临时有事让他等着。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故意晾着他罢了。程璟然懂,但也只能等。终于宋美兰的电话回拨过来了,语气依旧高高在上:“我在三号航站楼c出口,你过来。”程璟然开门下车,亲自过去接。上车后宋美兰依旧带着墨镜,下半张脸线条绷得很紧。程璟然开了一会车才跟她说话:“宋阿姨,希望你不会让我们为难。”宋美兰冷嗤一声:“实话告诉你,我过来不是跟你们相亲相爱商讨婚事的,还是那句话,想要予乔嫁给你,除非我死。”汽车吱的一声停在半路,程璟然握着方向盘,手臂上青筋遍布,脸色肃杀。宋美兰看了他一眼,有些被震慑到:“你想干什么”“她是你亲生女儿,你就这么见不得她好吗”宋美兰楞了一下,撇开头:“我是见不得你好。”无边无际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散开,程璟然放低姿态:“算我求您了,行吗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以后我会尽全力照顾好您和予乔。”“不需要你当然可以轻轻松松地说过去,受到伤害的是我又不是你父母,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她自嘲一笑:“反正我这一生早就没什么指望了。”程璟然忽然觉得很无力,软硬不吃,根本无法沟通。电话铃声突兀地想起,程璟然看了一眼,是家里的座机号。“是我。”程父浑厚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程璟然喊了一声爸,从后视镜里看到宋美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接到人了吗”“嗯,已经在路上了。”“你把电话给她,我有话跟她说。”程璟然看了宋美兰一眼,依言将手机递了过去:“我爸说有话跟你说。”他看到她的双拳握在一起,手指发白,颤抖了一会儿还是接过了电话:“喂。”一出口,声音已经开始发抖。程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