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见黑色商务车尾随自己,徐微澜断定这不是杨琰说的多虑。她起了疑心,下车走到黑色商务车前边。徐尧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紧紧跟在徐微澜身后。徐微澜走到车前,商务车贴了厚实的车膜,从外边什么也看不出来。徐微澜敲了敲玻璃,车里的人迟疑了一下,降下了车窗。那人戴了鸭舌帽,还戴着墨镜和口罩,大热天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看着非常可疑。徐微澜问他:“我已经见过你很多次了,为什么老跟着我”司机摘了墨镜,对着徐微澜笑了一下:“太太,您误会了,我是畅铭的员工。”司机说着,指了一下车子挡风玻璃上立着的畅铭的通行证,“我是给旗舰店送材料的司机。”n婚纱工作室和畅铭的旗舰店毗邻而居,畅铭门外的车位不够用时便会停在n这里。但徐微澜已不止一次在处工作室以外的地方看见过黑色商务车了,她不信,仔细检查了通行证,发现这个通行证倒是货真价实。这时候,畅铭旗舰店里出来了一个员工,隔着马路和司机打招呼:“你墨迹什么呢还不进来把文件拿回总部”司机急忙应声,指了指旗舰店,问徐微澜:“太太,我能”徐微澜不好说什么,只能把通行证和车辆行驶本还给了司机,拉着徐尧侧身让开了道路。徐微澜回到工作室,根据车辆行驶本上的信息上网查询了车辆的所有者。网上的结果显示,车子确实是畅铭集团的公车无误。徐微澜支着下巴,皱眉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结果,徐尧过来拉她:“姐,你想什么呢刚才那辆车怎么了”车子既然是杨琰公司的,又确实是递送文件材料的,经常出现在附近也是情理之中,多半正如杨琰所说,是自己太敏感多疑了。徐微澜叹了口气,胡撸了一下徐尧的脑袋:“没什么,我多心了。”徐尧看着徐微澜,眨眨眼,问她:“姐,我们今天干什么我可不想老是窝在屋里。”徐尧正是好动的年纪,又值暑假,老是让他在屋里陪着自己,徐微澜也有些过意不去。她笑笑:“可是你的暑假作业还没有写完。”提到作业,徐尧撇撇嘴,一脸不耐烦。他翻开作业本,写了几页,伸手拉徐微澜的衣袖:“可是姐,老师让我们写参观美术馆的游记,我没去过怎么写呢说谎话总是不好的”徐尧的眼神楚楚可怜,徐微澜看着“噗嗤”笑了,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知道了,你上午乖乖的,姐姐忙完了手里的事情,下午陪你去美术馆,好不好”听徐微澜这么说,徐尧这才得逞一笑,埋头开始写作业。徐微澜上午处理好工作室的杂事,下午开车带徐尧去了平江的美术馆。美术馆最近在展出法国印象派的作品,徐微澜对此也很感兴趣,带着徐尧在里边转了一圈,还给他仔细讲解了几幅画的创作理念。徐尧似懂非懂,不过能出来转一圈,放放风,对他来说已经知足了。从美术馆出来,徐尧说要吃快餐。徐微澜没有胃口,便要徐尧先上车里等她,她去把快餐买回来给他吃。把徐尧送到车里,徐微澜过马路去麦记买汉堡。买完汉堡,从麦记出来,正好红灯变为绿灯,徐微澜看了左右,提着纸袋过马路,这时突然从人行道上蹿出一辆摩托车,直冲冲向她驶来。徐微澜看见了,急忙往边上退,左脚踩到了马路牙子,脚一崴,失去了重心。她叫了一声,好在边上有人伸手拉过了她。徐微澜倒在地上,身子底下压了个男人,那男人带着个渔夫帽,看不太清楚面相。徐微澜坐起身,感觉自己没什么大事,只有脚腕稍微崴了一下,问题不大。她急忙向渔夫帽道谢,问他有没有受伤。渔夫帽手臂被摩托车蹭伤,刮掉了一大块皮,正在往外渗血。徐微澜一惊,急忙说要送他去医院。渔夫帽坚决说不用,用手捂着胳膊,起身就要离开。徐微澜看见了地上他的手机,帮他捡了起来,这时候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徐微澜瞥到了他屏幕上的一串号码,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和杨琰的号码极为相像。她还在愣神,渔夫帽一把抢过自己的手机,伸手拉了一下帽檐,一句话不说,转身消失在了人群里。渔夫帽走到了僻静的地方,呼了口气,接通了杨琰的电话。杨琰在电话那边十分焦急:“刚才怎么回事”渔夫帽尾随着徐微澜和徐尧到了美术馆,两人在馆内参观的时候,他在外边查看情况,无意中发现了杨琰说的那辆商务车。渔夫帽暗中观察着商务车,车上下来几个人,鬼鬼祟祟密谋着什么。他跟踪着那几个人,并时时向杨琰汇报,但话还没说完,那几个人看见徐微澜从麦记出来,便驾着摩托车顺坡而下,直冲向她。渔夫帽来不及反应,急忙冲过去保护徐微澜。得知徐微澜没有事,杨琰松了口气,问他:“你伤得严重吗”“皮外伤。”渔夫帽说完,抱歉道,“杨总,对不起,太太可能发现我了。”杨琰并不怪他,只说:“没事,我和她解释。”徐微澜想着刚才的事情,魂不守舍地回到了车上。徐尧看着她空手而归,问她,“汉堡呢”徐微澜这才想起来,汉堡已经被摩托车压烂了。她突然有些后怕,如果那时候渔夫帽没有上来拉住自己,又或者是在她倒地的时候没有接住自己,现在躺在地上起不来的恐怕除了汉堡,还有她自己。如果是见义勇为,渔夫帽未免有些奇怪,不敢和她眼神对接,甚至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的面孔,更奇怪的是他手机上的那串号码,俨然和杨琰的号码一模一样。徐微澜有些理不清头绪,难道真的是杨琰派人跟着自己徐尧见她不说话,拉了拉她,问:“姐,你又怎么了”徐微澜回过神,和他商量:“汉堡不吃了好吗回去让吴叔给你做吃的”徐尧倒是好商量,点点头,小大人一样说了句:“那好吧。”近来畅铭因为受到周玮的冲击,杨琰常常很晚才回家,他回来时,徐微澜已经睡下了。杨琰动作很轻,进了卧室看了她一眼,为了不打扰她休息,干脆帮徐微澜关了台灯,准备去客房睡。徐微澜睡得不深,被变化的光线弄醒了。她睁眼看着杨琰,坐起身,似乎有话要和他说。“快睡吧,有话明天再说。”杨琰说。徐微澜摇头:“不说我睡不着。”杨琰无奈,只好问她:“怎么了”徐微澜的问题并未出乎杨琰预料,她问:“你又找人跟着我了,对吗”徐微澜用了个“又”,杨琰脸色沉了一下,解释道:“这回不一样,我是想保护你和宝宝。”杨琰避开了危险二字,为了是不给徐微澜增加压力。“你和宝宝都不能有事。”杨琰对孩子看得很重,徐微澜觉得欣慰,但是她仍旧不喜欢他的这些小动作。“保护有危险吗”杨琰不提危险,但徐微澜还是意识到了。只是这是杨琰不想说的,他迟疑了一下,推诿之词还没说出口,徐微澜就继而问他:“只是怀孕,为什么会有危险危险从哪里来”徐微澜问完之后,心里也在思考,不禁脱口问他,“周玮吗”“微澜,我在外边树敌很多,难保谁不会”徐微澜知道这都是他的迂回之词,她打断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周玮一直和你过不去你们到底在争什么”“周玮是德灵的”杨琰话还没说完,徐微澜再次打断他:“你知道我说的不是生意。”她说的不是生意,是家里的事。周玮多次在徐微澜、在周老爷子面前挑衅杨琰,这绝不仅仅因为生意上的结怨。杨琰不能开口,他沉默了半晌,说:“微澜,你只要相信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和孩子,其他的你先不要问好吗”“为什么”杨琰不再说了,只是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相信我。”前些天两人刚刚达成了协议,徐微澜说她会相信杨琰,但是相信的前提是要坦诚、不要隐瞒。徐微澜迟疑了一下,听杨琰向自己保证:“你先相信我,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我会向你解释。”他看着她的眼睛,眸光真挚,愿望迫切。徐微澜心软了,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看她点头,杨琰这才安心,舒了口气,抱着徐微澜,哄着她慢慢入睡。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忙着搬家,可能没办法双更了日更3000还是有保障的么么哒第52章 决裂3过了头两个月,徐微澜胃口渐渐转好,杨琰只要公司不太忙,他都会提前回家陪着徐微澜吃饭。徐微澜胃口好了,吃的也多了,三个月的时候小腹已经微微隆起。两个人一起去了产检多次,宝宝发育的还算不错,从b超里已经看到了手脚。徐微澜看着觉得欣慰,杨琰却很激动。他难以想象,当初的那粒小黄豆已经变大了不少,还长出了手脚。它的四肢很细很细,看着娇弱不堪,亟需呵护,但隐隐的有彰显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让杨琰感动、激动,甚至屏住了呼吸,心脏也随着加速跳动起来。医生看出了杨琰的激动,把b超的图片打印了出来,递给他:“这是宝宝的第一张照片,看它在向你招手。”杨琰接过,看着图片竟然露出了笑容,似乎是在回应宝宝的打招呼。他好像很期待孩子的将来,徐微澜在一边看着,也不自觉地翘起了嘴唇。做完常规的检查,杨琰带着徐微澜去了周家。周老爷子见徐微澜来了,什么都顾不上了,把她拉到沙发上问长问短。周玮本来在和周老爷子下棋,现在被冷落在了一边,显得不太高兴。他把手里的棋子随手丢进棋篓,“哼”了一声,避开几个人,转身上了二楼。吃饭的时候,氛围难得地融洽,周老爷子一个劲儿督促徐微澜多吃,杨琰便帮着她布菜,举止异常体贴。徐尧和周越在饭桌上聒噪个不停,唯有周玮埋头吃饭,吃完饭冷眼看着几人,话也不说就消失了。饭后,周老爷子照例将杨琰叫到了书房,徐微澜便和周越、徐尧在花园里聊天。夏季已过,晚风变得清凉了几分,风一吹,偶有树叶飘落。周越看着感叹:“不知不觉都一年了,嫂子第一次来家里的情况我还记得呢”徐微澜笑笑,那时的情况她记忆犹新,只是每每想起又恍若隔世。那时她刚刚认识杨琰,对他还不熟悉,她还问过周越,为什么杨琰姓杨而不姓周。想到这里,徐微澜表情迟疑了一下。这个问题她至今也没有得到答案,不仅于此,为什么杨琰和周玮处处敌对为什么周玮是周家的孩子,却又是德灵的继承人,还有他们的父亲对徐微澜来说,杨琰仍然是个谜。周越不知道徐微澜在想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在一边插科打诨。这个时候,徐微澜身后一暖,杨琰已经从二楼下来,站在她身后,将自己的西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外边冷,进屋吧。”徐微澜回头一看,冲他笑了一下,紧了一下衣服,低头进屋。他虽然仍是个谜,但相较那时他的态度,现在的他显然好相处很多,也显然更觉关心爱护她了。晚上,杨琰带着徐微澜和徐尧回了杨宅,次日早晨,他起的早,很早去了公司,徐微澜则送徐尧去上学。帮徐尧收拾书包的时候,徐微澜从徐尧书包里翻出了一个信封。徐尧显然也没见过这个东西,便拿过来拆开看了一下。徐微澜撇了一眼,一瞥之下不由震惊。信封里装了几份合同,是畅铭集团股权转让合同的复印件。股权转让人是周老爷子,受让人是杨琰。徐微澜翻开合同,看着不由窒息,到最后,不得不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徐尧吓了一跳,拉徐微澜的手:“姐,你怎么了”面对这几份来路不明的合同,徐微澜拼命压抑着冲动,她深深吸气,拍了拍徐尧的手臂,“去找吴叔送你上学,姐姐有点不舒服。”徐尧听了急了起来:“你不舒服我就不去上学了”“尧尧乖,快去上学,晚上我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