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徐微澜听懂了一半,听得不太真切,不由皱了一下眉。戴维斯夫人听了笑着拉了一下徐微澜的手,说了一长串英文。她语速很快,徐微澜没听懂,看了眼杨琰。杨琰言简意赅地给她翻译:“生个孩子,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徐微澜脸红,压低声音问他:“怎么聊到这上边了”杨琰没回答她,只笑着和戴维斯夫妇说:“她害羞了。”杨琰示意换个话题,戴维斯会意,伸手请服务生撤去餐盘,供上甜点。今日主厨推荐的甜点是souffé,也是徐微澜最喜欢的一款法式甜点。souffé由蛋白打至蓬松,混合了黄油、牛奶的馥郁香气,入口绵密,似有似无。徐微澜尝了一口,抬头时,见杨琰盯着自己看,用英文问她:“好吃吗”徐微澜点点头,用英文回了一句:“好吃。”杨琰听了笑起来,旁若无人一般伸手抬起了徐微澜的下巴,拇指一拂,从她嘴角掠过,带走了嘴角残留的松软泡沫。徐微澜心脏直跳,听耳边戴维斯夫妇说了什么,杨琰便回道:“她离一个总裁夫人的标准还远,不过好在,她现在不用那么苛刻地对待自己了。”他说完,戴维斯夫妇均是眉头一皱,问杨琰:“这话是什么意思”杨琰淡淡笑道:“我已经向畅铭董事会提出辞职,以后不再是畅铭的ceo了。”对面,戴维斯夫妇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下眼神,由戴维斯问出了关键的问题:“yang,畅铭发生了什么”杨琰并无意转述,大度地耸了耸肩,表示遗憾。他不说,戴维斯更加认定他是受了委屈,也更确定了杨琰的为人。“yang,做畅铭的供应商,我是因为看重你,你不同于其他人,你有野心、有抱负,更重要的是,你有眼光。”戴维斯说着,看了一眼徐微澜,继而道,“现在我发现当初的选择没有错,并且很正确。你不仅有能力,而且很有责任心、很忠诚。yang,你放心,不管你在畅铭还是在其它公司,在中华区,戴维斯集团只做你杨琰一人的供应商。”第26章 设局4晚餐后,四人一同上楼,各自回房。戴维斯夫妇下了电梯左拐,杨琰揽着徐微澜往右边走。看着戴维斯夫妇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徐微澜浅浅蹙眉,想到了什么。洗过澡,徐微澜倚在阳台边发愣。深夜的清浦没有白天十分之一的风采,海边暗黑一片,只能听见潮水的声音,忽远忽近,急急靠近,慢慢抽离。徐微澜透过玻璃望向深夜,徐徐夜风从虚掩的门缝中钻了进来,拂动她真丝睡袍的衣角。她发呆的时候,有人贴了过来,从身后搂住她,温热的手随着微凉的夜风一起钻进了她的睡袍里。玻璃上印出了杨琰的侧影,他的眼眸藏进了深夜里,他透过玻璃看着她,低头埋入她颈间,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徐微澜侧头避开了他的吻,伸手压住了杨琰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的双手。杨琰微微皱眉,沙哑着声音问她:“怎么了”徐微澜挣脱他的怀抱,回到了卧室,恹恹答道:“我有点累了。”“累”杨琰跟着她,经过床边时,倾身将她压到了床上。他看着她,戏谑笑了一下:“哪次你出过力”他说完,剥开徐微澜的睡袍,铺天盖地地吻住了她。他的吻狂放、霸道,徐微澜喘不过气,侧头避开,用气声,近乎求饶:“你别这样”“别哪样”杨琰觉得扫兴,停住了吻,伸手掰过了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你到底怎么了”徐微澜和他对视,嘴唇颤了一下,还是问:“今天碰见戴维斯夫妇,不是巧合,对吗”杨琰听了,动作顿住,眉心浅皱,眸光暗了下来。“住在这家酒店,是你提前安排好的。”杨琰的反应证实了徐微澜的猜测,她更加笃定,看着他,又说,“来清浦也是。”所谓的蜜月,不过都是杨琰布的局。清浦不是随便选的,酒店也不是信手挑的,就连今天白天的日程也是早有安排,流连在私人浴场,尤其是浅水区,碰到戴维斯的概率才是最高的。所有的一切,为的只是饭局最后,戴维斯的承诺在中华区,他只做杨琰一人的供应商。“你听懂了”杨琰撑起上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微澜。徐微澜没说话,表示默认。戴维斯最后那句话说得很郑重、很慢,徐微澜似懂非懂,但联系上今天发生的一切,还有周越告知的杨琰辞职的信息,徐微澜能够猜出一二。“还不算笨。”杨琰哂笑一声。“所以,我也是你的棋子”徐微澜在他身下看着他,“昨天心血来潮度蜜月,今天白天的举动,晚上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对吗”她说到后边,声音有些颤抖,杨琰眉心沉了下来,面色跟着变冷。他不说话,徐微澜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一直以来,杨琰对她都是不冷不热的,今天突然升温,并非蜜月的作用,而是需要她配合演出一场戏。徐微澜觉得委屈,面前的这个人,把她看得一清二楚,轻松拿捏着她,她却对他毫不了解,被他像木偶一样摆弄。徐微澜看着杨琰,眼角一热,有液体滑落。她不想在杨琰面前流泪,合上了睡袍,想要起身,刚刚坐起来,杨琰突然压了过来。“用你当棋子”杨琰覆在她身上,伸手捏她的下巴,两指一错,微微张开了一条缝隙,“徐微澜,别把自己看得太重。”他说完,吻住了她,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徐微澜不想被他摆弄,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她没办法说话,连喘息都困难,唯有挣开双手去推杨琰。杨琰轻松握住了她一只手腕,去拉她另一手时,一个没留神被徐微澜挣脱,她的手无意间打到了杨琰的脸上,带出了一条红色印记。杨琰动作一滞,目光一沉,冷声道:“徐微澜,不要不识好歹。”徐微澜无意打他,但被逼到这个地步,更不能求饶。她咬着牙不说话,双手手腕被杨琰单手擒住,压在了头顶的床上。她力气不敌杨琰,手被他压住,身子也被他钳住,根本无法动弹。杨琰倾身吻她的嘴,吞噬一样,将她拆骨入腹。徐微澜挣扎,唇被他咬破,咸腥的味道充斥口腔。血的味道并不好,杨琰停住了吻,开始扯她的衣服,徐微澜很快被他剥得一干二净。他依旧按住她的手腕,分开她双腿,不管她是否愿意、是否难受,直接挺进,刺到最深。徐微澜扬起脖颈,发出艰难的呻吟。她的表情太过痛苦,声音也太过凄惨。杨琰看着不忍,停了下来,伸手擦掉她嘴角渗出的血,冷声道:“不要挣扎,我不想弄伤你。”徐微澜下身剧烈抽搐着,咬唇忍住疼,微微点了点头。不投入、不挣扎,也就不会受伤,过于投入、不甘现状才会变得伤痕累累。见她不再反抗,杨琰慢慢松开她的手腕,伸手握住她的腰,下身慢慢动了起来。他熟悉徐微澜的身体,精准地撩起了她的欲望。这种欲望没有让徐微澜感到享受,反而异常羞耻。她紧紧咬住唇,眼泪不断。杨琰折起她的腿,埋头在她耳侧,从耳垂吻起,吻去了她的泪痕。最后,他回到她的耳边,轻声吐气:“我跟你说过的话,不要忘记。”徐微澜睁眼,望着煞白的屋顶,记起了什么。婚后的第一个夜晚,杨琰说过,让她不要庸人自扰。她那时明明已经想通,只是渐渐的,变得贪心了。杨琰吻得入情,身下渐渐炙热,频速加快。最激烈的时候,他支起上身,随着一次次穿刺,将声音送入徐微澜耳中:“你记得我说什么了”徐微澜不想说,但耐不住杨琰的折磨,不得已开口回答。她的声音是散的,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子:“不要庸人自扰”在她若有若无的喘息声中,杨琰到了极限,全身肌肉收缩,手臂青筋外露。他长呼一口气,俯下身,贴在徐微澜耳侧沉沉喘气。等气息平稳,他才说:“不是这句。”事后,杨琰抱徐微澜去了浴室,和她一起沉入浴缸。他让徐微澜靠在自己胸前,轻轻撩起温水,帮她清理干净。徐微澜静静躺着,游离在清醒的边缘。杨琰帮她洗好,伸手抹去她唇边的血迹,抹去之后才发现,她嘴唇已被咬得发紫。杨琰看着皱眉,拇指在她唇边摩挲着,思忖着刚才的力度。也许她真的很疼,自己对她真的太狠了。“以后不要咬自己了。”杨琰淡淡地说,“不管是嘴唇还是手指。”徐微澜垂下眼皮,没有应声,唯有睫毛微微翕动。杨琰起身,将她捞起,用毛巾裹好,抱回了床上。他拥着她入睡,宽厚的手掌握着她的手腕,轻轻揉着,像是在帮她抚去刚刚勒红的印记。徐微澜顺从,不再挣扎,只是一夜到头,难以合眼。第二天开始,清浦接连下了几天的雨,从早到晚,淅淅沥沥的。那天之后,两人就待在酒店很少出去。杨琰闲来看看新闻,下午去健身房转一圈,徐微澜总是躲着他,他在屋里时,她出门,他出去了,她才回到屋里。中间的一天,周越给徐微澜打了个电话,问了几句,便说:“嫂子,哥在吗我跟他说两句。”杨琰刚从健身房回来,徐微澜看见他,默默把手机递给他,转身出了门。杨琰知道她在躲自己,沉了口气,先处理周越这边。“哥,神了”周越听见杨琰说话,急忙报喜,“今天采购部那边收到戴维斯集团的通知,说下季度要终止和畅铭的采购合同董事会听说了都快炸锅了这事儿是不是你干的”杨琰淡淡“嗯”了一声,举着手机踱步到窗边。“你是不是也料到你走之后,定制计划肯定运行不下去了,董事会也使唤不动那帮高层”周越这些天慢慢转过弯来,明白当时杨琰辞职并非赌气,而是以退为进。杨琰看着屋外的晦暗,心里全然没有运筹帷幄的快感。他背过身,心不在焉应了一声。“董事会那帮老东西现在也撑不住了,正商量着找谁请你回去呢。”周越笑笑,“你差不多就行了,也给他们个台阶下。”“我还在度蜜月。”杨琰说完挂了电话。蜜月只灿烂了一天,接连遇上这种鬼天气,这算哪门子的蜜月杨琰放下手机,转身去冲了个澡,冲完澡又在屋里等了徐微澜许久,她还没有回来。杨琰看了眼桌上的手机,寻思着要不要出去找她,这时候客房电话突然响起来了。杨琰接起,听了皱眉,放下电话便出门了。从客房到了酒吧,他看到徐微澜趴在吧台边上,已经昏昏入睡,手边握着一杯高度的洋酒。杨琰拧眉走过去,吧台的侍酒用口音浓重的东南亚英语和他解释:“她的账挂在客房下,所以请您过来看看。”杨琰“嗯”了一声,遣退了侍者,靠过去抱起徐微澜,将她抱回了屋里。徐微澜醉得很沉,一路没醒,躺到床上时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似乎不愿意面对杨琰一样。这些天,他们朝夕相处,杨琰试着挑起话题,她却沉着脸一言不发,不到不得已时,她几乎不会和他说话。这已经不是女人的问题了,而是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么对他,他也从来没有觉得被一个人冷落会这么难受。喝醉了的徐微澜这时很顺从,安静地躺在床上,也不会开口说话刺他。杨琰低头吻了她的额角,他的吻又顺着她的鼻尖下滑,噙住了她的唇。徐微澜迷蒙中感受到了湿热,微微睁开眼,看见杨琰,不由挣了一下。杨琰握住她的手,依旧轻吻她,不带情欲,只是轻柔的吻着。“以后我不在,不许喝酒。”杨琰轻声道。徐微澜手松了一下,垂到了床上,眼角开始湿润起来。杨琰吻掉她的眼泪,在她耳边温柔缱绻:“微澜”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没有外人,单独两个人的时候。“那些逢场作戏”杨琰顿了一下,又说,“并不都是假的。”他说完,深情吻她的耳垂。商场上一贯如此,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