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写着“畅铭集团”四个大字。谢筝皱眉,面色沉了下来,然而这种神色稍纵即逝,抬头时又变回了妩媚。她冲着徐微澜笑笑:“徐小姐的设计自然没得说,chiang也是我尊敬的设计师。如果能有机会和二位合作,我也很荣幸。”蒋牧淮听了很高兴,“有谢小姐的鼎力相助,也会为我们增色不少。”谢筝的影响力不小,如果能成功合作,意味着徐微澜又可以距离自己的梦想更进一步。“这个时候应该开瓶香槟庆祝一下的”徐微澜说着意识到自己的工作室没有备酒,便要去叫助理买酒。蒋牧淮拦住她:“没有香槟,我们有曼特宁咖啡,以茶代酒,不,以咖啡代酒,也是一样的。”三人举起咖啡杯碰了一下,徐微澜浅抿了一口,蒋牧淮一口饮尽,眉心紧锁,谢筝却只将咖啡杯送到嘴边,浅啄了一下。她低眉瞬间,瞥见了废纸篓里的药盒,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盒事后避孕药。谢筝抬头看了眼徐微澜,恰巧徐微澜也在看她,两人四目相视,徐微澜先笑了一下,笑容温和婉柔,谢筝也回以微笑,笑容冷艳娇媚。婚后数日,到了元旦。杨琰不喜欢这种节日,平常心态在家度过了。即便在自己家里不用过节,节后还是应该回趟周家,去看一看爷爷。徐微澜去之前按礼数准备好了过节的礼物,杨琰看了却不屑一顾。到了周家,徐微澜提了东西进门。周老爷子收到礼物异常开心,像孩子一样乐个不停,当即拆开了,还和徐尧攀比上了。周越也有礼物,一条浅色领带,搭配他的气质倒显得自信成熟。“嫂子进了门就是不一样,连带着哥都变得有人情味了。”周越对礼物爱不释手,偷偷和徐微澜说。“我这还是第一次从我哥那儿收到礼物呢。”徐微澜笑笑,拉过徐尧,问周越这些日子徐尧皮不皮,有没有给他添麻烦。三个人聊着天,杨琰插不进话,更懒得搭话,看了眼周老爷子,过去和他耳语了几句。周老爷子看了眼徐微澜,又看了眼杨琰,点点头对他说:“跟我来书房。”两人去了书房密谈,厅里因为周越说了个徐尧的笑话,欢声笑语不断。眼见着到了午饭的时间,周家的门铃突然响了。佣人跑过去开门,开了门愣了一下,转身去叫周越:“越少爷”周越站起身,看见了门廊处站着的周玮。他皱了皱眉,便听佣人说:“玮少爷他”周越挥了挥手,佣人下去后,周玮径直走了进来,拍了拍周越肩膀,笑道:“三弟,新年好啊”他说罢,看到了周越身边的徐微澜,走近了一步,盯着她邪魅笑了一下,问道:“这是大嫂吧”22家族2徐微澜未曾和周玮直接打过照面,但也知道他的模样。周玮叫她大嫂,徐微澜未置可否,看了眼周越。周越见到周玮有些不满,问他:“你怎么来了”周玮笑了笑,原地转了半圈,打量了一下周宅:“新年了,一家人不是该团聚吗我当然要来了。”一家人徐微澜听了颇感惊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周玮也是姓周的。周越冷眼看着他,好脾气一下子变得无影无踪:“谁跟你一家人”听他这么说,周玮也不恼,依旧和颜悦色:“怎么这么不欢迎我”他笑笑,“没事,反正我是来看爷爷的,他欢迎我就行了。”周玮话音刚落,杨琰和周老爷子出现在了二楼的楼梯上。杨琰看见周玮,态度虽不好,但也不及周越恶劣。他问他:“你来干什么”周玮依旧是笑,将商场上笑里藏刀的一套带到了周家:“大哥,都结了婚了,脾气还这么不好”他说着,扭头看了眼徐微澜,问她,“大嫂,你也不管管大哥”周玮说罢,像是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门,“哦,我怎么忘了,你和他逢场作戏而已,怎么管得动他”周玮明枪暗箭的,又把两人的旧事翻出来说。杨琰听了还没开口,周越反倒更加激动,一步冲上去,揪住周玮的衣领:“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徐微澜没见过这样冲动的周越,也没见过他生这么大的气,上去便要劝阻,楼上,周老爷子轻咳了一声,发话道:“好了,别闹了,是我叫他来的。”周老爷子话音一落,杨琰和周越都看向他。周玮趁着这个空隙挣脱了周越,伸手理了理衣衫,一脸得意。“爷爷,你叫他来干什么他”周越愤愤不平。周老爷子抬了一下手,打断了周越的话,慢慢从楼上走了下来:“那时候他还是孩子,他懂什么啊。”周玮看了眼周越,耸了耸肩表示无辜,脸上却是幸灾乐祸的表情。周越咬了咬牙,忍无可忍,转身就要摔门离开。周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叫了他一声,语气变得不太好:“好不容易团聚一次,你非要添点乱”他们的对话,徐微澜越听越困惑,不明白兄弟之间能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还有周老爷子说那时周玮还是孩子,那么,那个时候一定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情。周越背对着众人,虽然生气,但念及爷爷,还是站住了,犹豫了一下转身走了回来。周玮见了不忘说风凉话:“爷爷,我看还是三弟孝顺,不像有的人,阳奉阴违”周玮说罢,看了眼杨琰,嘴角勾起,露出了别有深意的微笑。杨琰冷眼看他,眸光寒凉。周老爷子冷哼了一声,瞥了周玮一眼,背手往餐厅方向走,边走边说:“你也少惹事。”周家的团圆饭吃得并不融洽,餐桌上气氛尴尬。周越只坐在那里生闷气,不用吃就饱了。杨琰静静吃饭,无话可说,只有周玮话多、殷勤,又是给周老爷子夹菜,又是陪他聊天。徐微澜原以为周家没有女眷,勾心斗角的事情会少很多,却不知男人之间闹起来也不那么省心。她不愿参与,便默默给身边的徐尧夹菜,小声叮嘱他,不要说话,快吃饭。饭才吃到一半,门口又有人按了门铃。佣人闻声急忙跑去开门,开了门又是一惊。屋外站了几个高大的男人,未经许可就进了屋,进来后亮了证件,直接问:“抱歉打扰,哪位是杨琰”见几个男人径直闯进来,众人都放下了筷子。杨琰回头看了几人一眼,问他们:“什么事”为首的男人不直说,只核实道:“你是杨琰”见杨琰点头,男人才说,“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我们调查。”徐微澜听了一惊,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果然,为首的男人继续说:“迟遇你认识吗他前些日子开车坠桥身亡,我们怀疑他的死并非意外。麻烦你协助调查。”杨琰听了倒是镇定,只扭头看了周玮一眼,神色阴冷。周玮撇了撇嘴,一脸无辜:“大哥,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和迟遇本来就有过节,我也是配合调查,实话实说。”周玮明显落井下石,周越听了气不过,又要揪他的衣领,还是杨琰盯了他一眼,这才稳住了局势。“我不在的时候,公司交给你了。”杨琰看着周越,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凡事商量着来。”周越狠狠剜了周玮一眼,闷闷应声。杨琰说完就走,那几个便衣倒也客气,让开路,还做了个请的手势。徐微澜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一慌,跟了过去,跟到门外,叫了声:“杨琰。”杨琰闻声回头看她,神情淡漠,说了句,“照顾好家里”,便转身上了车。徐微澜看着几辆警车离开,回到屋里,恰巧听见餐厅传来一声巨响,餐桌上的碗和盘子全都随着桌布掀落到了地上。周越站在一边护着徐尧,周玮似拦非拦地伴在周老爷子左近,假惺惺地说:“我觉得大哥现在收敛多了,应该”周玮顿了顿,扬了一下眉,才道,“应该不会做那种勾当。”周老爷子“哼”了一声,骂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说完便背着手,气鼓鼓地上楼了。周玮见了,扭头冲着徐微澜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跟在周老爷子身后上了二楼。一顿团圆餐吃得七零八落的,徐微澜早没了过节的感觉。下午,她没有回家,按照杨琰说的,待在了周家,照顾家里。周玮跟在周老爷子身后,形影不离的,徐尧待在徐微澜身边,低头拧着手里的魔方,不时抬头看她一眼。“姐,你担心他吗”徐尧问。徐微澜愣了一下,摸了摸徐尧的头,笑了笑:“不担心,他没事的。”徐尧看了她一眼,吐了吐舌头:“说谎。”徐微澜也不和他计较,只嘱咐他要听话,千万不要添乱。姐弟两人说着话,周越在隔壁偏厅打电话的声音突然变大。“你们每年拿了畅铭几百万的律师费,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徐微澜听了,猜测是周越在找律师去处理杨琰的事情。刚刚那几个便衣虽然嘴上说是请杨琰去协助调查,但从来势汹汹的阵仗看来,恐怕不那么简单。徐微澜侧耳听着周越那边的对话,只听到他训了几声律师,便愤愤挂了电话。徐微澜让徐尧自己去一边玩,起身走到周越那边,问他:“怎么样了”周越脸色很不好,叹了口气说:“警察说这是特别重大的刑事案件,传唤期满之内不许外保,怎么说都不肯松口。”徐微澜听了不再做声。警方既然传唤杨琰去协助调查,便一定是下了决心的,不到四十八小时是不会放人的,更何况,这事背后还有人作祟。周越显然也察觉到了,抬脚踢了一下椅子:“警察大过节的还查案,还偏偏赶在这个点跑来我就不信这是巧合”徐微澜也觉得蹊跷,周玮迟迟不来周家,一来便掀起了风浪。徐微澜想了一下,还是打算问问周越:“周玮和杨琰是”周越看了眼徐微澜,对她不知两人关系颇为惊讶。但事到如今,周越也不再瞒她,便直言:“他和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徐微澜本以为三人都是堂兄弟,却没想到杨琰和周玮的关系更近一层。只是同父异母,为什么姓却不同徐微澜想问,但最后还是缄口了。这个问题她曾问过周越,周越没有回答,只暗示说这是杨琰不愿提起的过往。忙了一下午,周越那边尽力协调,警方最后只同意在问询的时候律师旁观,其他的一概不让步。忙完后,徐微澜回了家。家里杨琰不在,吴叔也悄无声息的,显得颇为冷清。她无心吃饭,早早睡下,却因身旁空了一片,觉得背后空虚,因而眠浅梦多。次日早晨,徐微澜还是去了工作室。工作室的助理正扎堆讨论着什么,看到徐微澜进来,全都噤了声,不多时就四散了去工作了。徐微澜也不迟钝,知道消息多半是传出来了,舆论一定都是一边倒地怀疑杨琰,因为之前的夺爱纠纷,迟遇的死多半和杨琰脱不了干系。徐微澜翻了翻报纸,觉得气闷,便将报纸扔在了一边,踱步到窗边望着屋外的街道。这些天,平江又恢复了阴霾,再加上化雪,气温骤降。徐微澜脑子里想着局子里的阴森,想了想又觉得杞人忧天。周越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就算没有,警方没有证据也不会随便动杨琰的。她胡乱想着,突然听见身后助理在叫自己:“微澜姐,谢小姐来了。“徐微澜惊回,看了眼楼下,果然门外听了一辆红色的跑车,回过头,谢筝一袭红衣站在自己面前。徐微澜看着眯了眯眼,觉得这身衣服异常眼熟,随即便想起了婚礼那天,在楼道里目睹的场景,杨琰的那个未婚妻,她也是这样的一袭红衣。23家族3谢筝上了楼,见徐微澜盯着自己看,歪了歪头,嫣然笑道:“怎么了徐小姐不欢迎我”徐微澜回过神,浅笑了一下,掩饰住方才的情绪:“怎么会,没想到谢小姐会过来。”谢筝耸耸肩,径自拉了把椅子,在徐微澜工作台边坐了下来。“我就是经过这里,顺便过来看看。”谢筝说着,从包里摸出了香烟,抽出一支,点了火,才问徐微澜,“不介意吧”她依旧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