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回书房吗”“本王今日留宿落幽院了,王妃意下如何”严离墨饶有兴趣地问道。“臣妾,臣妾身子不爽。”初暮说完就想咬自己的舌头,这算什么破理由。“王妃身子不爽吗可要宣太医来瞧瞧。”严离墨薄唇微抿。“臣妾自己看看就好,不碍事。”硬着头皮接话道。“你们都下去吧,本王和王妃要安寝了。”严离墨让众人都下去。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初暮目光闪躲,不知所措。“王妃还不就寝吗”严离墨问道,语气平常,就和问你吃饭了吗一样,毫无波澜。初暮欲哭无泪,强颜欢笑,“臣妾还不困。”“那本王就先睡了。”边说边宽了衣,躺到了床上,闭眼就寝。不知为何,在这里他能放下心来,毫无戒备,是因为相信她吗才多少时日,他居然可以完全的信任一个人。这几日,他着实很累,很快就睡着了。初暮听到他传来平稳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来,原来他只是睡觉而已。他大概是真的累了,竟然可以睡的如此安稳。她轻巧的走上前,坐在床沿上,替他捏了捏被角。他睡着的样子不似平常的淡漠,倒是显得温暖的很。这么多年,你大概真的很累了吧初暮伸手想要抚一抚他的眉眼,却在将要触及时收回了手。我这是在干什么。初暮欲起身,却未料被他拉住了手,初暮一惊,挣扎着想要抽回,却被他越握越紧。“不要走,这一次,不要走。”仿佛是在梦中呓语那般,初暮心中有些难过,却不知为何。他是在想念那个女子吗也不再挣扎,就随他握着。缓缓的,也沉睡过去。月明星稀,皆是一夜无梦。清晨。严离墨睁开眼,便看到了初暮安静的睡在自己身边,自己的手紧紧握着她的手。这一觉竟然睡的如此安稳,这是自母后去世后从未有过的安详。他伸手触及初暮的长发,如墨的长发绵软柔顺,如绸缎那般。这样是不是就叫做幸福。他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思虑间,初暮醒了。昨晚的记忆全都回来了。与严离墨两两相望,有些不知所措。尴尬间正巧玉簟进屋来伺候梳洗,看到这样一幕不免有些羞怯,脸上红彤彤的道:“王爷,小姐,该梳洗更衣了。”初暮便立刻从床上下了来,严离墨也迅速起身穿衣。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也没有人说话,沉默的梳洗,沉默的用了早膳。一连几日严离墨都来落幽院用膳,但却只是用膳,连交流都很少。但王府里的人都猜测着王妃极其受宠,与府上众位夫人都不一样,于是众人对初暮愈发尊敬起来。只是他再也不曾留宿,两个人仿佛都选择忘记那个夜晚。也许某些东西已经在改变了,不管他们承不承认。“小姐,该用午膳了。”玉妆放下菜,提醒道。“等一等吧”严离墨还没有来。“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饭菜都凉了,但是严离墨依旧没有出现。“小姐,奴婢去将菜热一下吧”玉妆看着初暮神色有些黯然。“不必了,将饭菜撤了吧”“小姐”玉妆欲言又止。“你先下去吧”有些习惯真是可怕,而这些从一开始本就不应该去习惯吧窗外的阳光热辣辣的,初暮觉得有些懒洋洋,摒弃心里的浮躁,静心弹上一曲。不过任谁都听得出曲子里少了一点自由,多了两分幽怨。晚膳还是一样,他依旧没有回来。“王爷还未回府,小姐自己用膳吧”玉簟摆上了饭菜。初暮径自用膳,不知是不是没用午膳,胃口竟出奇的好。“玉簟,这个莲蓬豆腐味道不错。”初暮自若的夸道。“那奴婢明日吩咐厨房再做。”玉簟见她似乎心情不错,也放下心来。用过膳,便早早的歇息了。但直至深夜,辗转多番,都不曾入眠。无奈之下,便披上了外袍起了身。推门而望,月已至半空。蝉声一阵阵,却不见停止。夏夜里,天气也不热,风拂来还有些凉爽,忍不住想要在庭院里走走。庭院里,夜色阑珊,池子里水声潺潺,初暮却听到一声扣门声。有些疑惑,却依旧去开了门。门外的是元侍,见到初暮,急忙道:“王妃,王爷他受伤中毒了,情况危急,来不及请太医了,请王妃去看看。”“中毒”初暮也是一惊。书房。严离墨昏睡在床上,右肩中箭,箭上有毒。初暮搭了脉,问道:“王爷是怎么会中箭的。”“今日回府的路上遇到暗袭,本来是不会受伤的,可是有人暗中放箭,王爷为了救一个孩童才会中箭。”元侍道。“我开个药方,你赶紧去抓药。”初暮面色凝重,“再给我拿纱布和止血药。”“是。”元侍赶忙出门取药。初暮帮他将外衣揭开,血液有些凝固,衣服和伤口结在了一起,脱掉会有些困难。她小心翼翼的替他处理着,好在箭射的不深,毒还未至要害,只要将毒吸出来就无性命之虞了。元侍拿来纱布和止血药时,初暮已经将血吸了出来,随意擦拭了嘴角的血迹就开始替他包扎。用了止血药血也止住了,将纱布缠在他的肩上。严离墨缓缓的醒了过来,模糊中看到有人正在帮他处理伤口,包扎的感觉和手法出奇的相似,急切伸手抓住初暮的手腕,“是你,是你吗”初暮觉得心有些凉,面上依旧淡然,道:“王爷认错人了,臣妾不是她。”严离墨神色一黯。对啊,不是她。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又来传文了啦、又重重初暮见他醒了,也无大碍了,吩咐元侍后便告退了。天色已经渐亮了,可初暮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困意。不管如何,都结束了。书房。“王爷,王妃已经走了。”元侍看着王爷出神,连王妃走了都不知道,提醒道。严离墨这才回过神来。“王爷又想起当年那个姑娘了吗”“是啊,本王怎么又想起她了。”严离墨低语自问。那是他多年前路经沧州,正值厉冬。当时年纪尚轻,被人暗伤,身受重伤。他虚弱的躺在一个破庙里。天冷伤寒,本以为就要这样去了,未料出现了一个女孩。她满身粗布麻衣,衣裳甚至有些脏了,可她的脸素雅干净,尤其是她的眼睛,明媚纯澈。时隔多年,他已然记不得她的样子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她的眼睛,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她替他检查了伤口,伤很严重,她轻蹙了眉,转身离开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无救了,但没想到没多久她又回来了,手上还拿来了草药。他看到她身上的衣服有好几道破裂的口子,大概是采药时弄破的。她将草药嚼碎,敷到了伤口处,接着从内衣中撕下一块布,温柔的帮他包扎了伤口。草药凉凉的,鼻尖又萦绕着似有若无的梅花香,仿佛减轻了不少伤口带来的痛苦。他安然的昏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不见她了,只有身边她留下的一个馒头。破庙的外面竟有一园梅林,淡淡的梅香,恍然是一场梦元侍次日才寻到了他,后来大夫告诉他,如若不是那草药,他早该失血过多死了。看她的穿着打扮和对草药娴熟的样子,她应该是个医女吧。可是后来他几乎翻边了沧州城,也终究没有找到她。她只匆匆来了一场,然后什么都不曾留下。“可是王爷,现在在您身边的人是王妃,您何苦执念那个姑娘。”元侍见他又陷入回忆,劝阻道,“是王妃亲自替您吸的毒,王妃待您定是真心诚意的。”严离墨恍然想起初暮,那个弹尘烟醉的女子,那个跳纵魂的女子,那个对自己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女子,那个向往自由的女子,难道她对自己而言只是因为那相似的眉眼吗他也并不确定。“天都要亮了。”严离墨看着窗外渐渐明亮,淡淡道。落幽院。“小姐,你去哪儿了我和玉妆找不到你都要急死了。”玉簟见初暮回来,迎上前道。“玉簟,我有些困了。”“那小姐快进屋休息吧”严离墨休养了几日,待好些,便来了落幽院。“看王爷的样子,伤应该大好了。”“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严离墨道,“还要多谢王妃的药方。”“这是臣妾应当做的。”初暮淡而疏离。“那日本王并非故意,那女子”“王爷无须向臣妾解释,臣妾说过的绝不会干涉王爷的事,王爷喜欢的女子臣妾自然也没有理由过问。”初暮打断道。严离墨本欲向她解释,可见她如此,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本王”“王爷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臣妾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仿佛又回到了一开始的时候,初暮淡漠疏离。严离墨终是离去了。初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未言一语。想要轻扯唇角,却怎么也做不到。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日何夕,君已陌路。如此甚好。而后一连多日,初暮与他都无交集。日子平平淡淡的也就过了。直至从安来的那日。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我又来发文了,我的小天使,给我挥挥手好吗有什么意见建议都要告诉我哦,扣扣840992433可以扣我啊有人问我阿离的初恋到底是谁,我就不告诉你们,哈哈哈笺笺不太喜欢写争斗文,所以也涉略不多,不知道你们呢喜欢宫斗文啊什么的吗告诉我丫最后,大家都要开心啊、淮安“小姐,从安小姐来看你了。”玉簟领着从安进屋。云从安的脸色有些苍白,进了屋跪在初暮面前,连着玉簟也吓了一跳。“从安,你怎么了。”初暮不解。“暮儿,求你救救哥哥。”“淮安他怎么了。”“皇上欲将安庆公主赐婚给哥哥,可哥哥不肯娶,皇上一怒之下将哥哥收押了。父亲也没有办法,母亲都着急的昏过去了,暮儿,我们实在没有办法了,求求你了,救救哥哥吧”云从安声泪俱下。“从安,你放心,我会想办法,你先起来。”这才将她扶起了身。“暮儿,我知道此事是为难你了,你在府里”“没关系,我会尽量试试去求王爷帮忙。”如若不是走投无路,从安也不会来找她。虽然初暮并不确定他会不会帮忙,毕竟“暮儿,如果你是我大嫂的话,哥哥与我皆会很开心的。”云从安望着初暮淡淡道。初暮沉默不语。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如果,父亲母亲从小就很喜欢淮安,也动过两家联姻的念头,只是初暮并不想要这样的如果。只求岁岁年年,情谊依旧就够了。“王爷,王妃求见您。”元侍进屋禀报道。严离墨翻书的手停顿了片刻,道,“请她进来吧”“臣妾参见王爷。”初暮从不会失了礼。“王妃有事吗”依然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甚至连头也不抬一下。“臣妾有一事相求。”“王妃也会有事来求本王吗”严离墨终于抬起头,问道。“臣妾臣妾听闻父皇今日给曦儿赐婚的事了。”初暮尝试着开口道。严离墨停下了翻书的动作,“哦那王妃应该也已经知道云淮安抗旨了吧”“不瞒王爷,臣妾已经知道了,从安来找过我。”初暮也不打算隐瞒。“那王妃此次来是想让本王救他吗”严离墨直视她,仿佛想要透过她的神情知道什么。“王爷会救吗”初暮笑问。“他抗旨拒婚,让曦儿颜面尽失,王妃以为本王该救吗”严离墨厉声道,“曦儿纯真善良有什么不好。”“那么王爷呢府里的女子那么多,可又有哪个是您想要的呢您心里已经有一个女子了,您又怎么会再爱上别人。”初暮稍停片刻,继续道:“既然您不喜欢她们,又为什么不拒绝呢曦儿是很好,只是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会幸福吗淮安拒绝赐婚,也是不想伤害曦儿而已,您难道希望曦儿一辈子不幸福吗”严离墨望着她不语,听她继续说道:“臣妾与从安淮安从小一起长大,臣妾并无兄弟姐妹,他们两人就像是臣妾的兄弟姐妹,臣妾不能置之不理。”“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吗”初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道,“王妃对他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吗”“王爷以为呢臣妾已经是战王妃了。”初暮竟有些觉得他的话像是在吃醋,不由觉得好笑,怎么会呢“可王妃不也并不想当战王妃吗”严离墨反问。“王爷也不想娶臣妾吧。”初暮回道。严离墨沉默不语。“淮安志在报国,王爷在军营也应该知道他的为人。”“王妃似乎很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