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穿棉衣的。”“什么”靖超尘叫道,“三弟,你在海岛上长大,哪里知道陆上冬天有多寒冷。何况我们要渡江北上,去中原之地,不穿棉衣绝对不可能。”“我从没感到过冷为何物,以前冬天偶尔穿一下,也是为了让别人看着舒服。”秋月白想了一下,“三弟的内力如此强大,可能会不惧寒冷,但现在毕竟第一年换环境。”玉凌霄不由笑了,“离开海岛时我娘就逼我带上冬衣,我是百般抗拒才没带那沉甸甸的东西,没想到现在你们说话竟和我娘一样,难不成你们是我娘派来的吧。”靖超尘皱着眉正要说话,秋月白拉了他胳膊一下,微笑摇了摇头。靖超尘便撇开原话,若有所思,“三弟,这次我们三个一起北上中原,可冰雪宫只对你一人下了帖子,我们两个恐怕不能进去,我担心冰雪宫的人会对你不利。”玉凌霄笑道:“我们北上并不只为去冰雪宫,今年过年前我爹和我娘要到陆上来找我,约好了去楚家庄。我想楚家庄离冰雪宫也不算太远,二哥又和他们比较熟,到了中原你们可以去楚家庄,我去冰雪宫,然后我再去找你们。”秋月白点头,“看来玉伯父和玉伯母与楚伯伯也很有交情,这些年因为路途遥远,我却没有太多走动,正好去看望。不过三弟,冰雪宫有史以来第一次邀请人,不知道是什么目的。”玉凌霄从桌上拿起茶壶倒茶,“不去看看怎么知道放心吧,没事。不过我想要是离开陆伯伯的茶可能会有事,太好喝了,我已经上瘾了。”靖超尘也端起杯喝茶,“你呀,从小生长环境不同,口味也独特,是不错,也不是太出众。”秋月白端着茶杯若有所思,“三弟武功虽然好,但冰雪寒缘你没有会过,我担心你会吃亏。”“吃什么亏我研究过冰雪寒缘,但没有真正见过,就算她们不请我,我也要去拜访她们的。”玉凌霄喝着茶看着秋月白,“不过二哥,我怎么总感觉陆伯伯一直在试探我的武功呢”靖超尘无所谓地摆手,“陆伯伯是习武之人,见到高手,当然感兴趣了。”玉凌霄微微一笑,“好吧没事,横竖他只要给我茶喝,试探就试探好了。奇怪,你们觉得不好喝么你们再尝尝。”靖超尘把茶杯放下,“好你喜欢就都留给你好了,我们不和你抢。”秋月白站起来,“大哥三弟,我还要出去一下,晚饭前回来。”靖超尘抬眼盯了他一会,笑起来,“可是去见屈姑娘你三天两头去找她,她也三天两头找你,你就不陪我们了,真是重色轻友。”玉凌霄道:“大哥,你这都不知,过些日我们即将远行,二哥当然要和二嫂道别了。”秋月白听了“二嫂”二字不由一怔,不觉伸手推了他们两个一把,“什么二嫂,看看你们两个现在,都不会说一句正经话了。”说着转身出门。陆门正屋,陆正威坐在房间沉思,陆子豪推门而进,走到父亲面前行礼。“子豪,你去过了”陆子豪点头,“该通知的都已经通知了,只等爹的指令。”陆正威点头。陆子豪看着父亲,“爹,如果真是这样做的话,代价很大,爹有没有考虑过。”“他的武功深不可测,”陆正威站起来,负手踱来踱去,“这么多次,对他甚至都是玩笑,不下猛料,又怎能看到他真正的样子。如果没有实战只是纸上谈兵倒也罢了。”陆子豪点头,“好,爹,我明白了。他们九月就要起身北上,我看”“子豪,你过去一下,告诉他们,九月初一中厅摆宴,为他们饯行。”“是”陆子豪转身离去。九月初一。这天天气很好,三兄弟接到邀请,不到午时就来到陆门正厅。陆正威笑容满面,起身相迎,“三位贤侄,还未与你们共度几时,不久就要离开,今日略备薄酒,还请贤侄莫嫌轻慢。”靖超尘笑道:“陆伯伯,看你说的,我们在此打扰了这么久,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请多担待才是。”大家执手言欢,分宾主落座。这时一个家丁跑进来,后面跟着一个身穿孝服之人。陆正威一见,心下一惊,“楚福你这是”楚福跪倒在地,掩面而泣,“陆掌门,我家庄主半月前因病去世了。”“什么”陆正威不禁低头落泪,“云青啊,你一直身体不好,路途遥远,我也没能经常去看你,没想到竟不能见你最后一面。”说罢放声大哭。陆子豪忙走过去扶住父亲。秋月白离席来到楚福跟前,“楚福,你是说楚伯伯去世了”楚福抬头看了一下,哭道:“是秋公子,你也在这里,庄主这些年身体一直是越来越衰弱,自从听说秋家的灭门血案,就彻底垮了,延医这么长时间,治疗总不见效,半个月前”陆正威仍然痛哭,“我与楚兄都是青年丧偶,鳏居多年,同病相怜,没想到如今他和秋兄都先我一歩”秋月白忙劝道,“陆伯伯节哀,这次我们三人北上,本来就想去楚家庄,这样,就让我们去替您探望,您一定要保重身体。”陆正威拭泪,“好吧,就这样吧。楚福,楚兄去世后,家里由谁打理”楚福道:“前不久我们已经找到了小姐,把她接回来継任了庄主。”“晚晴”陆正威一惊,“怎么你们找到了晚晴她可是从小就走失了。”“是,庄主找到了她,去世前命我们接了她回来。”“好,那就好。”陆正威点头沉思,“楚福,那你先回去报信,重阳时我这三位贤侄要北上中原,届时到庄上探望。”“是,掌门,那楚福就先回去了。”楚福洒泪拜别而去。酒宴虽继续,但总免不了悲凉之色,靖超尘知道玉凌霄酒量太差,便一直不许他喝,玉凌霄本也不喜欢,何况陆门的茶在他觉得犹如甘醴,便一直喝茶。酒正饮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厮打喊杀之声,陆正威连忙站起身,正欲询问,大门突然被打得粉碎,几个家丁连同飞扬的灰尘一起被打飞进来,有几个抽搐了几下便死了。席间大惊,都纷纷离席,有的赶上前观看,有的抽出刀剑兵器。大门破碎,门外的景象触目惊心。陆门正院到处刀光剑影,血光飞溅,众家丁和庄客都在拼命抵抗,却敌不过这样人数众多的敌人。无数黑衣人,每个人额前都挂着红血滴。招数残酷无情,暴虐到了极点,挥着武器,凶狠的砍杀,满目是飞溅的鲜血和断臂残躯。秋月白不禁眼前黑了一下,曾经的悲惨记忆又一次重现,狠狠地咬着牙根,一把抽出长剑,飞身扑出门外。“二弟”靖超尘见秋月白悲愤交加,担心他出事,也连忙拔出长剑跟上前去。陆正威大叫:“是幽冥教幽冥教”,忙取剑匣,陆子豪已经拔剑挡在他身前。玉凌霄身边从不带武器,也侧身对陆子豪道,“子豪兄保护好陆伯伯。”便快步出门,冲上来的几个黑衣人到他面前已齐飞出去,玉凌霄跳下台阶,空手与敌人对阵。即使面临强敌,玉凌霄的动作也仍然从容不迫,无论对方是刀是剑,都不能近身。那边靖超尘和秋月白陷入黑衣人的包围,共同进退,联手对敌,已有不少黑衣人倒在他们的剑下。突然,斜刺里一剑直击秋月白后背,当时秋月白正全力向前,不曾注意,靖超尘当时长剑来不及回撤,顾不上许多,只得一掌击在秋月白侧身,将他击飞出去。击掌的力量使靖超尘身体前倾,那一剑便瞬间刺入靖超尘右肩窝下方。没柄而入。黑衣人拔剑,当时血如泉涌,靖超尘身体晃了晃,摔倒在地。“大哥”秋月白回身看到,惊叫了一声,两剑刺死旁边拦路的黑衣人,扑向靖超尘。玉凌霄听到秋月白的叫声,大吃一惊,飞身跃起,身形如一道闪电从人们头顶掠过,落在靖超尘身边。“二哥,你扶大哥进屋去。”玉凌霄背身目视着黑衣人,脸色苍白,眼角闪过一道恨厉的寒光。秋月白急得流着泪点头,运指点了靖超尘几处止血的穴位,便扶起他,一手挥剑杀开一条血路,奔向正厅。此时一剑斜向玉凌霄刺来,玉凌霄轻轻一闪,手指如钢钩般捏住那人手腕,那人痛得大叫一声,长剑脱手,已落入玉凌霄手中,那把一般的长剑一经易主,竟如有了灵性一般,快如闪电,从原来的主人颈间一掠而过,鲜血飞溅,那人眨眼毙命。玉凌霄手持长剑,仿佛剑已与人溶为一体,刚劲的内力使那把剑发出淡淡的幽光,吞吐着三尺余长的剑气。玉凌霄挥剑在众多黑衣人中拼杀起来,剑招无一式多余,与他平日繁复精细的繁花剑和快如流星的追风剑均不尽相同,同时兼备着准确和快捷,每一招都是凌厉的杀招,在缤纷的剑光剑气以及鲜血中,他如同化身为了一个残忍而优雅的战神。在真正的交战中,无论什么样的武器,什么样的招式,最终目的只有一个,战败和杀死敌人。陆正威出神看着,目光如炬。黑衣人受到严重打击,伤亡惨重,渐次退出。陆家庄众多家丁偕力反击,黑衣人终于退去。玉凌霄把手中沾满鲜血的长剑扔在地上,返身冲进正厅。正厅中靖超尘斜坐在椅子上,秋月白已将他的衣襟解开,正在清理伤口。玉凌霄搭了一下他的脉息,又看了看眼睑,对秋月白道:“二哥,大哥呼吸有些费力,可能肺脏受了损伤,另外也失血过多,我们先把伤口清理干净,彻底止血,但不能过紧包扎,需要几天把里面的积血和气都引流出来。”陆子豪在旁边帮忙,道:“我猜得没错,玉兄肯定也通医理。”玉凌霄看了看他,“没有实践,只是纸上谈兵罢了,还要麻烦陆兄请一位大夫,我可以帮他打下手。”回头对秋月白道:“我们先把大哥抬回房间吧,治疗起来方便一些。”大家就直接抬着那张椅子,把靖超尘抬到侧院去了。时间向晚,又是一弯新月高挂,陆正威在廊前散步,凝望夜空。陆子豪走到他身旁,行了一礼。“爹。”“嗯,都安顿好了”“大夫已经来了,和玉公子一起清理包扎伤口,引流也很好,靖公子已经醒过来了。”陆正威点头,沉默许久。“真正的做战与平时练功绝然不同,他的武功已经是炉火纯青,是高手中的绝顶高手。”“爹爹”“他的内力精纯强悍,剑法精妙之外,似乎每一剑出手都经过了严密的计算,如此恰到好处,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生活环境单纯,但在面临强敌时却能从容不迫狠下杀手,无半分犹豫,血不沾衣,这样的人是怎么教出来的。”陆正威转身看着陆子豪,“他是一个强大得不可思议的敌人。”陆子豪低头沉思。“今年的茶还有多少我想靖超尘受了伤,他也不可能这几天就走,他最爱喝我的铁观音,玉贤侄走前,我要为他亲自制茶。”陆子豪一笑,行了一礼,转身而去。、冰雪寒缘第七章冰雪寒缘地处山谷,已是人烟稀少,一个小小的客栈,座落在山谷之中,其间只有一拨住客,正是屈念念、周德荗一行人。屈念念知道秋月白要随玉凌霄和靖超尘离开,正在犹豫不决,她没有收到北上的任务,父亲也没有让她把玉凌霄盯得太紧,可她与秋月白相处很好,真的不忍心分离。她在客栈外的山谷间漫歩,手擎长笛吹着一支伤感的乐曲,突然看到远处走来一个白色的身影。白衣飘飘,黑发飞舞,在黑黝黝的山间分外亮眼。“月白”屈念念笑着叫了一声,飞快迎上前去。跑了几步,屈念念停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今天的秋月白非常不一样。每次见面,他含笑的脸俊美温柔,看着她的眼神充满爱意。可是今天,他脸色苍白,眼眸整个罩着寒冷的杀气,使她几乎认不出来。秋月白走到她面前站住,冷冷的看着她。“月白,你怎么了”屈念念看着他的眼睛。“我怎么了屈小姐,你还要继续骗我”秋月白冷笑一声。“骗你”屈念念莫名其妙。“昨天你们进攻陆门又是想抢夺什么还是有其他目的”屈念念大吃一惊,“陆门没有我们没有”秋月白哼了一声。屈念念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却被一下甩开。“月白,这与我们无关,月白,难道你不相信我”秋月白猛转过身,喷火的眼睛直盯着她,“相信你,你让我如何相信为什么,在发生这种事的时候你总在我身边,是巧合么大哥受了重伤,命悬一线,这些是你想看到的么”屈念念惊慌地张着嘴,说不出话。“屈小姐,恐怕这山谷中除了你们几个,还埋伏着很多人吧,我现在在你手里,你可以马上杀了我。”“月白,你不要这样,我永远也不会做伤害你的事。虽然我没有证据,但你一定要相信我,好不好”屈念念泪如雨下。“如果你现在不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