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你快来”麦子挂上电话,神情凝重的对白静说:“警察那边可能找到我女儿了,我得赶紧过去。”“恩,那咱们快去吧。”白静瞟了一眼那张还差一个签名的登记表,默默的咬紧了嘴唇。麦子扔下笔头也不回的往门外冲去,圆形的钢笔顺势转动掉在了地上,白静将钢笔从地上捡起来,放回了那张还差一个签名的登记表上。白静跟着麦子赶到警局时,发现苏小小正坐在走廊里抽泣。一旁的办公室里传来至亲相聚所发出的悲欢交织的哭声,苏小小看到麦子,她擦着眼泪摇了摇头,哽咽着说:“不是我们的女儿,不是小麦香。”苏小小把双手捂在脸上,泪水渐渐的渗出她的指缝,安静的抽泣转化为嚎啕大哭,麦子心如刀割,他赶忙上前将苏小小拥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部,泪水浸透了麦子的衣衫,也滴进了他的心房。白静就站在距离麦子不足一米远的地方,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这位骑着白马的骑士或许从来都没有真正属于过自己,那份只属于麦子与苏小小之间的牵绊,那些回忆与纠葛,是自己永远也无法得到的东西,即使是在海里,也有沉船。苏小小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麦子转过头望着白静,他想说声抱歉,白静却用食指压住了他的唇。“不用说,我知道,晚点过来收拾东西吧。”白静朝麦子摇了摇头,泪目含露,她选择安静的离开。“静子”听到苏小小的叫声,白静没有回头,她背对着麦苏二人,笑着说:“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不妨碍你们了,别多心,没有对错,都是缘分。”白静的背影越来越远,苏小小目送好姐妹离开,爱是自私的,也是无私的,自私的爱,会把爱人留在身边,无私的爱,会将爱人推给幸福。白静尽可能的让步子迈的快一些,那样有助于她稳住自己的情绪。白静出了警局,回到自己的车上,副驾驶上是新照好的二人大头照。白静点燃一支香烟,将照片上女人的脸烫的模糊,车窗降下,白静将被烧毁的照片丢出窗外,却被另一个男人看到了她红肿的眼圈与脸颊上的泪渍。“你怎么了”正要赶回警局的陈勇刚巧看到了白静,他还没见过白静如此伤心的样子,他想这个女人一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你在这儿干嘛”白静强压着抽噎说道。“我在这儿上班啊。”陈勇把手扶在白静的车窗上,弯下腰望着她,“你怎么了”白静摇摇头:“没什么,我得回去了。”“要是用的着我,随时给我打电话,小心开车。”“恩,拜拜。”白静关上车窗,白色的轿车疾驰而去,不见踪影。陈勇站在原地望着白静消失的方向,他知道想要走进这个女人的心是不能硬闯的,不过他很有耐心,得知白静跟麦子在一起后他一度很失落,不过就在刚才,他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直觉敏锐的陈警官从白静的眼神中嗅到了机会的味道,他发誓如果让他知道是谁伤害了这个女人,他一定会让那家伙付出代价,他当然已经猜出那家伙是谁了,他现在需要的,只是让心中的女神亲口向自己提出某个略显无理的要求,等到勇士斩掉罪恶的九头龙,他便能得到公主的心。无须赘述,所有人都知道麦子与白静分手的原因。没人会为这件事多说什么,除了陈勇。麦子搬走后,陈勇每天夜里都会在公寓门前等着白静回来,有时是芬芳的花朵,有时是暖心的茶点,每天不重样,陈勇为准备这些小玩意费尽了心思,但白静从来都只是客气的表示感谢,并没有说出那句“要不你上来坐会儿吧”。面对近在咫尺的猎物,最老辣的狮子也会失去耐心。白静脸上总挂着的哀伤与拒绝让陈勇忍无可忍了,这天夜里,他带着一杯热奶茶,等在了白静公寓楼的门前。白色的车子如期而至,白静下了车,拖着疲惫的步伐往公寓门前走去,抬眼处,是手捧奶茶满面笑意的陈勇。“谢谢。”白静照旧用苍白的语气向陈勇表达了谢意,钟伯病了,最近公司很忙,她无心应付这个追求了自己很久的男人,感情的事,不能勉强。“等等。”陈勇把手臂横在白静面前,“只要你开口,我可以帮你狠狠的收拾那个混蛋,我不想看到你每天都是这样愁眉苦脸。”白静扭头说道:“与他无关,你想多了,我很累,要回去了。”“那与什么有关你只要告诉我,我就会帮你解决问题”陈勇抓住了白静的手,显得十分激动。“放开你弄疼我了”白静猛的一抽胳膊,手中的热奶茶洒了一地,“你对我好,我只能谢谢你,总之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你以后别再费心了,我能做的,就只是向你说声谢谢。”陈勇提高了嗓门:“他这样对你,你还不怪他”“是,我不怪他,感情的事没有对错,也不能勉强。”陈勇松开了白静的手,他固执的认为白静是碍于面子所以才没有开口向自己求助,单相思的折磨摧毁了他的理智和判断力。陈勇摇着头说:“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这样欺负你,我一定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你想干什么”白静望着陈勇,她发现这个曾经一身正气的男人此刻竟变的有些可怕,高大英伟的警官的眼神之中,仿佛折射出地狱深渊里的火苗。陈勇冷笑一声:“呵,他的案子是我压下来的,我可以让法官改判,什么正当防卫我要告他故意杀人”“千万不要”白静脸上的表情由一开始的冷淡转换为紧张,“你别乱来,别为难他。”白静不恨麦子,也不怨苏小小,既然有缘无分,何不送上祝福她不会允许陈勇做出伤害自己姐妹的事,她不想好姐妹的家庭受到威胁,更何况,那里还有她倾慕已久也曾经同床共枕过的男人。欲望在膨胀,被扑倒在地的兔子,狮子会不顾一切的大口撕咬。陈勇发现这是自己在警局外跟白静交谈时头一次占据了主动,而白静也从未像现在一样紧张。他像一名战士发现了敌军堡垒上的缺口,像打着电筒的小男孩在床下找到了丢失已久的玩具,像从裂缝中蹦出的恶魔狞笑着锁定了自己的目标。“如果我一定要这样做呢你会怎么样”陈勇阴森森的笑道。白静觉得自己坠入了冰窟,白蛇被捏住了七寸,动弹不得。陈勇又问:“没话说了你怕我伤害他吗”白静默默的点了点头,面前这个被邪欲包裹着的男人让她觉得不寒而栗。当你为一件事努力了很久却一直不见成效,你可能会想到放弃,但如果绝境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无论是谁,此刻在心里也会升出放手一搏的勇气与不惜一切代价的决心,到了这个时候,我们关心的往往就只有如何达到目的,而忘记了我们要做这件事情的初衷。人非圣贤,情令智昏,初心欲化,孰能无过。陈勇歪着头盯着白静,笑眯眯的说:“安素娥、鬼头、楚浩然,这三个人的死确实可疑,值得我们警方一查再查。”白静拼命的摇着头,恳求道:“别这样,别这样”“哈哈哈,哦,你是在求我吗你一次又一次拒绝我的时候,恐怕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落在下风的时候吧”陈勇发出了一阵狂妄的笑声,“那个叫罗小冰的长的也不错,还有那个苏小小,不知道她会不会为了保护丈夫而出卖自己的身体呢”白静紧紧咬住了嘴唇,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魔鬼的爪牙伸向自己的姐妹们。“哦,对了,你爸爸还不知道当年是你求我把他关进去的吧”陈勇又加了筹码,天平已经彻底向他倾斜。“我求你,别告诉他这些。”白静跟白长青的关系才稍有缓和,她不想失去那份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父女情。白静像一只被狮子注视着的白兔,即使是当时跟汪大海赌扑克时她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颤抖过,她知道,这一仗,自己输不起。“请我上去坐会儿吧”陈勇将白静手中端着的半杯奶茶夺过来轻泯了一口,又露出了那阴森森的笑容。日久生情也好,相识相知也罢,没人知道白静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她编造出完美的借口瞒过了所有人。陈勇在大家的印象中是个好人,所以无论是亲人还是朋友都没有察觉到在一段迅速展开的恋情背后,隐藏着的是怎样一桩肮脏而又无奈的交易。两个月后,两场婚礼同时进行。一对旧人复合,麦子与苏小小几经波折破镜重圆。一双热恋中的新人共结连理,在那名高大英伟的新郎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礼炮鸣动,白色的婚纱编织出生死相守的浪漫诺言,月色撩人,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太阳升起,万里无云,鸟儿清唱,花裹露珠,新的一天像往常一样平静,可对于白静来说,她的人生却已满目疮痍。、44蝶舞刀婚后的生活让白静有些不知所措,不过说到底,陈勇待她是不错的。也许就该认命,在勉强出来的幸福中了此一生嫁鸡随鸡,既然已经是他的人,就该安分的过日子,别想太多抗争,此时会不会有些晚了妥协,白静不甘心。白静又开始吸烟了,她将大把的时间耗在工作上,退掉了住了多年的公寓,她却不愿踏进新家的大门。白静的早出晚归渐渐让陈勇有些不高兴了,他开始偶尔责骂自己的妻子,白静没有争辩,她还是我行我素,咒骂的语气越来越重,只差拳脚相加。每当夜深人静,白静回到家里,她便如一具行尸一般,尽着自己身为一个妻子的义务。丈夫睡着后,白静便把自己锁在浴室里,一遍又一遍的冲洗着自己嫩白的身体,淋浴声遮住了抽泣,烟雾缭绕之下,是红肿的双眼。白静有一段日子没见过姐妹们了,公司的董事长钟伯因病过世了,钟伯的副手阿基不堪大任,所有的担子都落在了白静一个人的肩上,压的她透不过气,通宵加班是家常便饭,心力交瘁,却还要应付那位经常因此而暴跳如雷的丈夫。已经是夜里两点钟了,一摞厚厚的等待审批的文件凌乱的堆放在桌上,白静头痛欲裂,办公室的门轻轻推开,是手里提着宵夜梳着背头的基哥。“你怎么来了”白静问道。平常这个时候,如果阿基没在家里睡觉,那就一定是在歌厅里找乐子。“我经过楼下,看见你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就上来看看。”基哥来到桌前将宵夜放下,“你也知道我没你这么能干,不过从明天起我会尽量帮你,辛苦了,白董。”听到一向吊儿郎当的基哥说出这些话,白静觉得很欣慰,贪玩是男人的天性,不过好在他们总能及时扛起肩上的责任,基哥看到了白静为公司的付出,他觉得不该把这些压力全甩在一个女人身上。“先吃点东西再做吧。”基哥把宵夜从袋子里取出来,并递给白静一双筷子。“这可不像你。”白静接过筷子,发出了会心的微笑。“真啰嗦,我回去了,要是有什么文件需要我过目,就放我桌子上,我明天会看的。”基哥转过身摆摆手,便往门口走去。基哥刚走到门口时,便停住了脚步,因为他发现有一名男子正堵在门外怒气冲冲的盯着自己。“你是谁”基哥仰起头问道。陈勇没答话,他侧过头看了看正坐在桌前吃东西的白静,然后一拳打在了基哥脸上。基哥也算有钱有势,平时也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他怎能咽的下这口气基哥起身一脚踢向陈勇,陈勇闪身躲过,二人随即扭打在了一起。白静连忙上前拉架,可两个男人却只当她是空气。基哥平日里总是一副公子哥做派,自然不是陈勇的对手,随着陈勇抬腿一脚,基哥便已仰头摔在了地上。白静蹲下身去扶住基哥,并从兜里取出纸巾擦去他嘴角渗出的鲜血。白静斜视着陈勇,喊道:“你疯了”陈勇气急败坏的吼道:“我疯你这个贱货难怪你总是半夜里才回家,原来是跟男人在这儿鬼混,我只是今天来查你这么一次,就被我逮了个正着,你还敢说我疯”白静辩驳道:“我没有我们清清白白,只是在谈工作”“谈工作是吧”陈勇话没落音,便抬起一脚又朝基哥胸前踢去。白静见了连忙上前劝阻,却被陈勇重重的踹在了她的肚子上。白静捂着肚子痛苦的趴倒在地上,谁知陈勇却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拉了起来,吼道:“跟我回去”“你放开我”白静拼命挣脱,指甲在陈勇的手背上划开一道口子。陈勇看了看手背上的伤口,冷笑道:“平时在床上像个死人一样,今天这么大力气”“你别胡说八道了”白静带着哭腔嚷道,眼中饱含委屈的泪花。基哥看不过眼,便怒道:“你还是不是男人这么说自己老婆”陈勇走近基哥,蹲在他身前,露出一副阴森森的笑容:“我问你个事呗,你们俩一起睡的时候,她是不是特别浪”白静闭上眼睛把头侧向一方,基哥看了看白静,说:“白董,前阵子听说你结婚了,想不到嫁了这么条疯狗。”陈勇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