坡路给你走,下次挡在你面前的可能就是通天河了。”“哎呀呀,还用上文化人的词了,通天河在哪儿呢”“在高老庄对面。”“我饿了,快给我做饭去,就吃昨天那个面。”“行行行,你吃完了快点回去吧。”“谁说我要走了他叫我回去我就回去呀我还得好好晾他几天呢。”“瞧你那贱兮兮的德性,好了伤疤忘了疼,也不知道谁昨天哭成那惨样,今天就又嘚瑟起来了。”“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就杀了你”罗小冰用手掐在林欢喜的脖子上威胁道。“不说不说,快放开,我给你下面去。”林欢喜挣开罗小冰快步跑进厨房,“我肯定不说,明天印份报纸,把你那哭丧脸放头版。”“你敢”两姐妹放肆的打闹着,完全忘记了卧房里的两个孩子睡的正香。热气腾腾的面条又端上了桌,罗小冰大口大口的吃着这碗美味的秘制酱料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送走罗小冰之后,林欢喜便开始准备唐鑫宇明天上学要带的东西,没错,她们家的大儿子要去上幼儿园了。林欢喜庆幸这位小祖宗终于不用每天在家里烦她了,只照顾小宝宝对于她来说自然是轻松不少。隔天早晨,在这个空气凉爽的上午,在把唐鑫宇送去花园幼儿园之后,林欢喜觉得自己的生活从没这么美好过,她终于可以再次用美丽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然而这种美丽的心情仅仅持续了两个钟头,就被一阵恼人的电话铃声给驱散了。“喂,是唐鑫宇家长吗麻烦你现在来一趟,你们家孩子出了点儿问题。”林欢喜火急火燎的赶到社区幼儿园,才一进了那扇银色的大铁门时就被门房里的老大爷给拦住了。“干什么的”戴着老花镜的白发老人问道。“我是孩子的家长,是老师叫我过来一趟的。”林欢喜笑着答道。“哦,你孩子叫什么”“唐鑫宇。”“进去吧,到二楼教师办公室,你家孩子应该在那儿呢。”白发老人给林欢喜指明了方向,并示意她快点儿赶去。林欢喜一路小跑来到白发老人所说的二楼办公室,一推门就看见唐鑫宇正坐在靠墙处的皮沙发上东张西望。“你是唐鑫宇的妈妈”坐在办公桌前斯斯文文的年轻女教师问道。“嗯,是的,唐鑫宇他怎么了”林欢喜知道自家孩子可能闯了祸,于是说起话来也不自觉的带有几分歉意。“是这样,今天开学第一天,班里小朋友挨个做自我介绍并展示一些小才艺,有个小女生跳了支舞,人家才刚跳完,唐鑫宇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枚硬币,狠狠的砸在了人家头上,差点儿伤着眼睛,人家父母已经带孩子去医院做检查了”“对不起,真对不起,孩子还小,不懂事,我以后会好好管教他的,那小女孩儿的家长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照办,希望老师以后也对我家孩子严厉点儿,免得他再惹祸。”林欢喜一边满面赔笑的跟老师说着好话,一边用眼睛愤怒的瞪着唐鑫宇,而唐鑫宇却扭头望向窗外,避开了妈妈那可怕的眼神。“小孩子失手丢东西这都是可以理解的,关键是你家孩子的问题还不止这些。”斯文的女教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粉色近视镜,“我问他为什么要用硬币砸人,你猜他怎么说我不是砸她,我是给她付钱,看女孩跳舞是要给钱的,我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是啊,这孩子是从哪儿学来的这些林欢喜也摸不着头脑,她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烫,她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带出了个没教养的孩子,并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年轻的女教师像训孩子一样教育着林欢喜,听着这些成年人都懂的大道理让林欢喜觉得相当尴尬。“跟老娘说这些老娘当年风流的时候你还撒尿和泥放屁崩坑呢”这话林欢喜当然只是在心里念叨,并没有说出口,然而她的脸色却已经明显有些不大好看了。到了晚上,小宝宝睡着之后,林欢喜把唐鑫宇叫到一旁一脸严肃的问道:“跳舞给钱这个事情你是从哪儿学来的”唐鑫宇从没见过妈妈的脸色这样难看过,于是委屈的答道:“是阿姨说的。”“哪个阿姨”“罗阿姨。”“她还教你什么了”“她还说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如果你从一个人那儿得了好处,那你要么付钱,要么办事。”“所以你就用硬币砸了那个跳舞的小朋友”“我觉得她跳舞很好看,所以觉得不能让她白跳,可我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事,口袋里有个硬币,我就想给她,谁知道我刚把硬币丢出去,她就哭了,可能她是嫌少吧。”“这个罗小冰看我怎么收拾你”林欢喜抓起电话准备把罗小冰臭骂一顿,可转念又想到她家里现在的情况,也就对她生不起气来了。“以后再也不能用坚硬的东西去砸别的小朋友了,知道吗”关于付钱这个问题林欢喜还没想好该怎么跟儿子解释,其实连她自己也并不能把这个问题给完全弄明白。看见妈妈的神情稍稍温和了些,唐鑫宇赶忙疯狂的点头,表示自己以后会非常听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林欢喜望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庆幸那个小姑娘只是眉毛上被砸的起了个包,并没有伤着眼睛,要不然可真是不知该如何收场。孩子们都睡着之后,林欢喜独自坐在客厅里翻看那些印着靓丽少女的杂志,怀念着自己当年风华正茂千娇百媚的日子。曾几何时,林欢喜是足以跟这些封面女郎们一较高下的。钟表指向十点,林欢喜还丝毫没有困意。电子日历显示今天是九月一号,是唐鑫宇开学的第一天。“这才是第一天呐。”林欢喜长长的叹了口气,意识到那些值得怀念的光阴已经彻底成为过去,而那些值得憧憬的未来或许永远不会再来,那些所有美好的日子都伴随着那个驻足原地的靓丽少女,如溪流入海,就此一去不返。礼物,是我们每个人都会收到的东西,或是来自亲朋好友,或是来自亲人,又或者是来自上天的恩赐。无论你收到的是一串项链、一枚戒指还是一副画卷,又或者是一名呱呱坠地的婴儿,当你收到这些东西时,你需要明白,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而这一点,恰恰是那些馈赠者的内心独白。、21中秋“我奶奶想带几个老年朋友一起来,所以咱们还是在外边儿吃吧,我们几个总去你家里就算了,还带着老人那就太打扰了,毕竟你家里还有孩子,也不方便呢。”白静手里拎着包装精美的礼盒,拒绝了林欢喜的好意。“那好吧,你现在干嘛呢”“我给咱们准备点儿月饼呀,虽然这玩意儿不对咱们胃口,可多少还是得吃上一两块,要不然也太没有过中秋的感觉了,再说就算咱们不吃,还有我奶奶她们呢,老人那一套习俗总是免不了的。”“行,那就晚上见喽。”“嗯,拜拜。”花园街上的几个好姐妹约好了晚上一起吃中秋团圆饭,因为她们各自的家里人实在不多。唐峰过节也在外地忙工作,他只是给林欢喜打了个电话问候了一声。洛天虎更不必说,他可没功夫陪罗小冰这些小姐妹们一起消磨时间。白静一眼也不想多看她的父亲,但是却想见奶奶,童凤娇也想跟孙女儿一起过中秋,又见她那几个孤寡的老伙伴挺可怜的,于是才提出晚上一起热闹时把几个老牌友也都带上。至于苏小小,她这会儿正在店里吃着苏大生煮的中秋团圆小火锅,虽然这火锅味道并不怎么样,可她还是想多陪一会儿父亲,毕竟没有哪个女孩跟姐妹们一起出去吃饭时会带着家长。白静挂上电话,琢磨着应该再给老人们买些什么。“哟,白总。”说话的是个女人,是刘董的夫人,如果说白静最反感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那她最讨厌的女人就要属这个刘夫人了。这会儿不是在公司,所以白静直接无视了这个对她成见很深的女人。白静拎着东西快步往前走,她只想赶紧离开商场,避开这只喜欢盯着她咬的母狗。“端什么架子呢心虚了吧”“小三见了正室,那可不就得跑嘛。”刘夫人身旁的几个女人开始对白静指手画脚,并说着些怪声怪气的无聊话。白静虽然在外人面前表现的比较冷,但她其实是个没架子的人,不管对待任何人她都一视同仁,从没有总裁的谱,要换成别人可是没这个素质的,所以公司里的员工们才敢不断的在她背后议论是非,而刘夫人从心里怀疑她跟自己的老公有暧昧,再加上白静总表现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于是刘夫人觉得她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勾引自己老公还摆出这样一副高傲的姿态,任哪个女人也不能忍气吞声,所以刘夫人才会对白静百般刁难,甚至打过她一个耳光。白静有无数次想辞去这份工作,可是考虑到经济的压力,考虑到刘董对自己的器重,以及自己为公司打下的这半壁江山,面对这只得了疑心病的母老虎,白静也只好忍了。白静从没有尝试着去解释这件事,因为要改变一个人心里的固有印象是比较难的,更何况女总裁和董事长这样的身份本身就已经很敏感了。骂人的话说的越来越难听,声音也越来越大,商场里来往的人群开始停下脚步用异样的目光望着白静,好像她真的是另外几个女人口中的第三者一样。“你妈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她一定也是个不要脸的骚货”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的“咯啦”声消失了,白静停下了脚步回身狠狠的瞪着刘夫人,母亲的离开对白静的影响很大,所以她不允许别人用这件事来羞辱自己,这是她的原则。“你看什么看”刘夫人说着话带着身旁的几个女人已经来到了白静面前。“你刚才说什么”白静冷冷的问。刘夫人把手指用力的戳在白静胸前怒道:“我说你妈生”“啪”白静在刘夫人脸上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打的她自己手心都有些发疼。“这巴掌是还你的,以后嘴巴放干净点儿。”白静撂下这句话就转身朝商场门口走去。“这就想走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刘夫人气急败坏的吼道。白静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已经被从身后扑来的几个女人按在了地上,几双手在白静身上疯狂的撕扯,白静拼尽全力抵抗,却是杯水车薪。“都给我住手”在这魄力十足的叫声下,几个女人都停了手。白静把身上被撕破了口子的衣服整理好,抬头望去,面前是一名身材高大外型硬朗的男人,有力的臂膀,英伟的面容,一副正气凌然的模样,是陈勇。陈勇把白静从地上扶了起来,问道:“没事吧”白静揉了揉胳膊:“没事。”“你是这骚货的姘头知道我是谁吗你现在最好给我让开,不然可别怪老娘不客气”刘夫人嚣张的像草原上的狮子。陈勇走到刘夫人面前,两人之间的缝隙已经相当狭窄,陈勇提高了嗓门嚷道:“我不管你是谁,我是凶杀组陈勇,我现在要带这位女士离开,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去警局投诉。”陈勇说完就扶着白静离开了,在二人身后传来了如苍蝇般嗡嗡作响的议论声。“谢谢你。”白静点上一支烟,在商场侧门外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怎么回事方便透露吗”陈勇往前迈下几步,回身把右脚扎在白静身前,并用胳膊倚在自己的腿上。“没什么好说的,怪丢人的,让你见笑了。”白静用夹烟的手扶着额头轻轻的叹了口气,“你在这儿干嘛今天休假吗”“哪儿有假给我休了,现在又发现了一具女尸,已经证实是同一个人连环作案了,上头下了命令让尽快破案,同事们过节也不能回去跟家人团圆,我这才抽了个空来买点儿月饼回去给大伙儿分着吃,一是制造些节日的气氛,二来也是安抚他们的情绪,好让他们工作时能多用点儿心。”“领导不好当呀。”白静笑了笑,“还是你上次说的那个案子作案手法一模一样吗”“嗯,一模一样。”照理说这种案情是不能向外人透露太多的,不过对于陈勇来说,任何时候白静都可以是个例外。“工作时注意安全,我得回去换件衣服了。”白静站起身来,用鞋尖把烟头碾灭。“嗯,路上小心,少抽点儿烟。”陈勇还要赶回警局,所以并没有对白静提出额外的要求。告别陈勇之后白静回家换了套衣服,并把破损的衣装丢进了垃圾桶,随后便开车去了养老院接童凤娇跟她的几个老伙计们。到了下午六点半,几个姐妹如约出现在了枫林阁酒家二楼的一间包厢内,这地方相当宽敞,有沙发、电视、酒柜,甚至还摆着麻将桌。苏小小把从自家商店里带来的零食瓜子等物摊放在桌面上供大家享用,罗小冰则带来一块跟她的鞋子一样鲜红的圆月草莓蛋糕,而林欢喜什么都没带,包括她的两个孩子。“你儿子们呢”苏小小看见林欢喜独自一人,好奇的问。“我找了个临时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