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该我吃了。”戚珏将沈却拉到自己怀里,温柔地吻她。沈却发誓,这是有史以来,戚珏对她最温柔的一次,他一定有所图谋沈却趴在戚珏的胸口,微微喘息地问:“先生,是不是有坏消息要告诉我了”戚珏轻吻沈却的肩膀,轻声说:“阿却,我们要分开一段日子了。”沈却眼中的朦胧顿时消失,她坐直身子,望进戚珏的眼睛里。面对这双澄澈的眼睛,戚珏心里有一丝难受,他只好凑过去,轻吻沈却的眼睛。第二日一早,沈却就被当初的镇广王妃,如今的薛皇后招到的宫里。“参见母后。”沈却穿着繁复的宫装,向薛皇后行礼。“快起来吧。”薛皇后朝着沈却招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薛皇后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沈却,笑着说:“本宫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今儿个你找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你帮忙。”沈却规规矩矩坐在那儿,闻言急忙说:“母后这话说的太严重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好。”薛皇后笑了笑,道:“也不晓得你知不知道如今圣上决定与乌和联盟的事情。”还没等沈却回话,薛皇后自己接着说:“朝政这种东西你当然不晓得,也不应当晓得。为了两国联盟的事情,乌和王将要亲自来咱们大戚,还会带着他唯一的小女儿。”沈却静静垂眸听着,也不接话。薛皇后的语气就变得有些悠悠,她说:“乌和国的小女儿这次过来就不会走了,不出意外,她是要嫁给戚珏的。”薛皇后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去看沈却的脸色,见沈却神色淡淡似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她又说:“前些年,本宫曾将几个可心的姑娘指给戚珏这孩子,他大概是为了你的缘故将那些女人都遣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贵为太子,侧妃是少不了的。”薛皇后又停下来,她见沈却的脸色还是十分平静,心里有些犹疑。她下定了决心,说道:“侧妃的事儿先不说。就说乌和国的小女儿倘若真的要嫁给他的话是连侧妃都不够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自小就被太子养在身边,这天下就没有不知道他将捧在手心的。就算你变成了侧妃,也仍旧是他最疼爱的那一个嘛。女人嘛,名分是次要的,男人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沈却在心里冷笑,这个女人母仪天下,身为一国皇后居然跟她说名分是次要的,男人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简直是可笑。薛皇后将话都说完了,就沉默下来,等着沈却的回答。她还是很有信心的,沈家那个样子又不能为她撑腰,还让她做个侧妃,没赶杀出去以及是大恩大德了。沈却缓缓抬头,她抿唇轻笑,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好的纸。她将这张纸轻轻放在薛皇后的桌上。她说:“母后,当年儿媳年纪小不懂事。从肃北赶回鄂南各种不适应。就撒谎骗先生在沈家的日子很不好过处处受欺负,求先生救我。而救我出沈家的法子也只有婚嫁。所以在阿却十一岁的时候就被先生娶回了沉萧府。这些年,阿却与先生之间并无夫妻情分,只不过是挂着个夫妻的名号而已。”沈却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叠好的纸。薛皇后有点懵,她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纸,将它打开以后,赫然看见“和离”两个大字。薛皇后惊愕地望着沈却。沈却眉眼之间带着点淡淡的笑意,她说:“民女已经过了十五岁的生日,不再是小孩子了,再留在先生身边恐怕有很多不便。所以和先生商量过了,决定和离。”到这里,沈却的自称已经改了。直到沈却跪拜离去许久,薛皇后还没有缓过神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那句话的确的大实话这天下就没人不知道戚珏将沈却捧在手心里养的。原本薛皇后还在犯愁这事儿要是戚珏一意孤行可怎么好。她甚至想过要不要用沈家来要挟,或者威逼利诱等一系列法子。可是事情怎么会突然有了转机薛皇后摇摇头,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她总算是不费吹灰之力办成了沈却回到沉萧府,她身上厚重的宫装还没来得及换下,就急匆匆去了书阁。她站在门口,望着戚珏站在书架间翻找书籍。“回来了”戚珏转过头望着她。沈却闷闷点了点头,她说:“先生,太子府是不是要建好了”戚珏沉吟了一会儿,道:“再过三五日我应该就会搬过去了。”“知道了。”沈却有些不高兴地低下头。戚珏就有些无奈地走过去,将她拥在怀里,温声道:“别难过,你这样容易让我改主意。”沈却在戚珏怀里闷声说:“都到这时候了还怎么改主意。”戚珏顿了顿,他说:“不晚,什么时候都不晚。你要是后悔了,大不了”“我没后悔”沈却像是怕听见戚珏接下来的话一样,“你走了也好那我就是真正的沉萧府大老板了哼。”“好。只好在剩下的几天,教你用沉萧府的机关。”戚珏拉了沈却走到书架尽头,将几处机关依依给她掩饰。沈却认真地学着,她这才知道当初鞘领她参观的都是最最皮毛的东西。想来,当初就算是鞘也不敢将沉萧府真正的机关密道掩饰给她看。沈却知道先是鞘,后来又来过两位匠师,一共历时八个多月,所以如此复杂倒也释然。“先生,这里的我都我知道了咱们去其他地方吧。”沈却说。戚珏摇头,道:“不急,明日再去看也无妨。回去把这身宫装换了,早些歇着。”沈却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还没有换下去。等到戚珏将整个沉萧府庞大的机关系统全部给沈却讲解之后,太子府也建好了。戚珏便要搬了过去。“我把鱼童留给你,若是出了这沉萧府,一定让他跟着。”戚珏站在门口说道。沈却别开眼争气的不去看他。可过了一会儿,沈却就忍不住抬头,见戚珏还站在那里,她鼻子一酸就跑过去抱着他的腰。沈却将脸贴在戚珏的胸口,声音有些哽咽地说:“先生,我可以去太子府找你吗”戚珏轻叹了一声,道:“当然,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记得让鱼童带你去。”“那先生会回来看我吗”沈却又问。“会。”戚珏伸出手臂拥着她,“每天晚上都回来陪你。”“真的”沈却惊讶地抬起头望着戚珏。戚珏点点头,他也是忽然下定的决心,因为他发现临走之时才知道有多舍不得,若不能每日见到她,那日子将会有多难熬。戚珏沉吟了一会儿,道:“就这么说定了,我每日夜里都回来陪你。所以你就别去找我了,虽然有鱼童跟着,我也不大放心。最好平时你也减少去各个铺子的次数,尽量让那些掌柜来府上说事。”沈却忙不迭点头,将戚珏的话都记下。戚珏果然如他所说的那样,每日夜里都会回来,又在天亮的时候赶回太子府。如此一来,两个人倒是还好过一些。戚珏和沈却和离一事在鄂南城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哪儿哪儿都在谈论这事儿,一直谈论到乌和国主带着银仪小公主亲自来到鄂南。“那戚珏简直不是个东西”酒楼包间里,沈休怒气冲冲地说。坐在沈休对面的殷夺有些魂不守舍,他推了沈休一把,说:“喂,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追你妹子了”沈休愣了一下,他瞪了殷夺一眼,怒道:“殷二你和沈云婚期都定下来了我告诉你你别忘了沈云也是我妹子她和沈却关系也好,你能不能不闲时没事找事”殷夺被沈休这么一吼,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他心里有些不舒服,闻着沈休身上的酒味,说:“你自己喝吧,我走了”殷夺站起来,直接一脚将包间的门踹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沈休骂了一句,越想越不是滋味。他想了想,还是直接去了太子府想要替自己妹子讨一个说法。可是太子府大门紧闭,根本不放他进去。“哼当上太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沈休在太子府门口骂了一阵,转身去了沉萧府找沈却。他当着沈却的面儿骂了戚珏不少难听的话,最后沈却反倒是不高兴了,把他往外推。沈休心里一下子怒了他为了她好,这个傻妹子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替戚珏那个负心王八蛋说话他心里有火撒不出来。他想了想,就这么回去指不定又要把苏陵菡吓得一惊一乍的。他最后索性又回到酒楼里一个人喝闷酒。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久酒,他是什么时候喝醉的他不记得了,他是什么时候离开包间他也不记得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他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沈休眯着眼睛盯着屋子里的陈设,知道是在客栈里。大概是酒喝得太多了,他脑袋疼得很。他一转头,整个人惊住因为胡啸月光着身子躺在他身边沈休一把掐住胡啸月的脖子,怒道:“你这个女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你松手”胡啸月推开沈休的手,“睡了人想不认账吗”“睡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谁稀罕睡你你又设计害我”沈休跳下床,穿上衣服往外走。胡啸月坐直身子,朝着沈休喊:“沈休你真的不负责吗你个混蛋”沈休没有理她,他只想赶紧走,离这个瘟疫一样的女人远一点。胡啸月盯着沈休远去的背影,眼中的一股浓浓的恨意。沈休刚刚赶回沈家,还没想好怎么跟苏陵菡解释。胡啸月就追了过来,她坐在沈家大门外,披头散发开始哭诉沈休睡了她又不认账不肯要她。引得路人频频侧目,最后看热闹的人在沈家大门外绕了里三层外三层。“你你又给我闯祸我沈家世代名门最后名声都叫你给毁了”沈仁指着沈休的手都在发抖。“老爷,您消消气,消消气”何氏一边安慰着沈仁,一边给杵在一旁的沈休使眼色。沈休可没心情理会何氏的眼色。何氏只好说:“沈休无论如何,你快点把她弄进来别再让她坐在大门外闹了”何氏现在一心想把这件事给压下来,她可曾派人去请胡啸月,可是胡啸月口口声声说着除了沈休娶了她,要不然她就不起来。“不去”沈休没好气地顶了一句。沈休一直盯着门口,直到看见苏陵菡迈着细碎的小步子急匆匆往这边赶,他才大步跨过去。苏陵菡刚刚踏过门槛,沈休就抓住她的手臂,急说:“我没干我什么都没干她讹我”苏陵菡觉得当着沈仁、何氏还有一屋子下人的面儿,沈休这么抓着她,实在是不成体统,她微微挣扎,可是沈休抓得更紧了。“喂,你说话啊说你信我快点”沈休冲着苏陵菡说。苏陵菡有些无奈地小声说:“好好好,我信你。可是眼瞎当务之急,是把胡姑娘请进来说话,一直在外头闹太不合规矩了。”“好好好,我这就去把她弄进来”沈休松开抓着苏陵菡的手,已经往外走了。苏陵菡舒了口气,规规矩矩地说:“父亲、母亲不要担心了,沈休会处理好的。”沈仁点了点头,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何氏的脸色就更不好看了,她盯着苏陵菡的目光有些森然。就在刚刚,她让沈休把胡啸月拉进来的时候沈休口气硬邦邦的拒绝,可是苏陵菡一说话沈休就立刻出去了她一手养大的亲儿子,凭什么这么听她的哼,何氏在心里冷笑。瞧着娇滴滴的,一定是竟会些狐媚人的法子可恶苏陵菡感受到何氏的目光,她有些莫名其妙,她一直低着头,十分乖顺的模样,也不敢抬头直视何氏。沈休抓着胡啸月的领子,直接将她拎进来。何氏清了清嗓子,说:“胡姑娘,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在咱们沈家大门外胡闹,你是不是想故意搞坏我们沈家的名声”胡啸月忽然哭出来:“夫人我是被逼的啊以前是拿广的时候,沈休明明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可是他居然抛弃我我千里迢迢追来,不顾别人异样的眼色。可是可是昨天晚上,沈休把我的身子都要去了他不能不负责”胡啸月这话说的露骨。屋子里的一干下人都低着头,看也不敢看。沈仁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你胡说”沈休看了一眼挂着墙上的佩剑,直接冲过去将它拔了出来。长剑出鞘的声音异常刺耳。“哎呀儿子你要干什么”何氏惊呼一声,“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大少爷拦下来”胡啸月的哭声一顿,显然也被沈休忽然拔剑的举动惊了一下,她忽然爬到苏陵菡的身边,死死抱着苏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