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过几天来这里探望你,应该是想看你的工作情况,你帮婶婶安排好饭店住宿,还有游览ory那里的事。我听凯斯说,奶奶知道你也在,特地又安排相亲给你。 卓靖茹爆出更惊人的。以往,卓靖宸遵照奶奶的意思相亲,不过事后绝无下文,所以奶奶安排了一次又一次。如果让倪舒怀知道他要去相亲,不晓得她会有什么反应,哥,你这次要怎么处理你好心的话,帮我劝劝奶奶。 自古,他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应付奶奶,早已习惯这种安排,这次倒是可以让奶奶更清楚他的心意。我是分割线今天一早到公司,卓靖茹莽撞地冲进倪舒怀的办公室,凑巧她正在与国外客户通过网络洽谈,曾希瑟也在旁边记录。幸好这段网络联系来到尾声阶段,她闯入时是刚刚结束的时候。什么事情这么莽撞 曾希瑟几乎怒诉她。对不起,打搅了,我有事找jaie 姐,有人托我送东西。 卓靖茹道歉,赶紧拿出带来的饭盒和保温壶,少不了一封邀请卡交到她手中,曾希瑟和隽巧儿在一旁看得奇怪。谁让你送这些东西来 曾希瑟好奇问道。倪舒怀打开邀请卡看过,然后打开保温壶,办公室瞬间食物香气四溢,其他人闻得直流口水。味道如何 曾希瑟又问。好吃吗 卓靖茹也心急想知道答案。好吃,他很忙,以后不必麻烦他下厨。 倪舒怀心系他终日忙碌却还要准备一餐给她,不想他辛苦。厉害,一吃竟然知道是他的厨艺。 卓靖茹惊呼说。曾希瑟偷看到桌上放着的邀请函,搞清楚幕后的主使者,你有所不知了,虽说jaie是他的家务助理,偶尔他会亲自下厨慰劳她,想不到时隔这么久还记得那种滋味。不过terence怎么找上你帮忙自从上次见过卓靖宸,曾希瑟几乎忘记找她问清楚他们的关系,直到此时有机会了。其实,我有些事一直没有跟你们坦白。 她说得忐忑难安,吞了口水,鼓起勇气说下去,卓靖宸是我哥。你说真的 曾希瑟发现新大陆那般惊讶,她更惊讶倪舒怀听见后完全没反应,你一早知道倪舒怀点头,她生气地说,你嘴巴真是嘴巴密不透风,这么大件事竟然不告诉我不必刻意说,其他人也一样不晓得。你也满意她的工作表现,不是吗 倪舒怀决定通过卓靖茹并不包含私人情感。对不起,我现在才说出来并非炫耀我家,而是我发现jaie姐原来也知道了,不想再隐瞒大家。希瑟姐,对不起,我一直隐瞒,我真的喜欢这里,所以一直很用心地学习和工作。 她祈求身份揭发后还可以继续留下。事实上曾希瑟得知后并没有排斥,反而认为这是一桩好事,你们两兄妹跟她真有缘,在哪儿都能相遇。卓靖茹很关心他们的过去,听你这么说,我哥跟jaie姐应该很熟,熟到什么程度熟到什么程度应该由当事人判断,你问她才对。 曾希瑟是说给卓靖茹听,但是目光投放在倪舒怀身上,偏偏当事人漠不关心,整副心思盘旋手机上。jaie姐,收花真特别,第一次有人这样送花给你。 隽巧儿兴高采烈捧着漂亮的小盆铃铛花进来,以前不是没有人送花追求倪舒怀,可是他们不懂倪舒怀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总是送那些没诚意的玫瑰。好有心思,这个送花的人居然知道你最喜欢铃铛花,莫非是同一个人 曾希瑟话中有话,试图引起倪舒怀的注意。什么同一个人我错过了什么 隽巧儿好奇问。错过太多的精彩 曾希瑟说。看过盆栽插上的卡只是留着terence,卓靖茹附和说,是哥送来的,看来你们过往不是一般雇主雇员关系。他做了这么多,你会答应吗 曾希瑟不但看到邀请函的署名,也顺道看到卡上的内容,然而见当事人迟迟不回应,她着急扇旺这朵桃花,在私,人家主动追击,你给一次机会。在公,你应该答谢人家愿意跟ory 合作。昨日上午,倪舒怀和曾希瑟共同接获恩尔斯发来的电邮,落实ory成为旗下度假饭店的商品供应商,现在仅差一步便是签署合约,这等于是得到恩尔斯的认可,大大提升ory在国际品牌的地位,也大大帮助奠定该品牌的基础。在公,你懂我一贯做法,从不单独与合作商聚餐。要答谢的话,你和我一起去才合理。 倪舒怀说。还是撇开公事较好。 曾希瑟立即退缩。剩下就是私事,jaie姐你会答应吗我可以帮你答复他。 卓靖茹非常乐意。我要去一趟悉尼。 倪舒怀冷淡地说。你跟哥的见面怎么办 卓靖茹紧张问,据知知情人士透露,聚餐是在今晚。没办法见了,抱歉。他花了好多心思。 卓靖茹试图说服她改变决定。真的没办法。 她心里也不好受。翠茜,你去忙吧 曾希瑟示意隽巧儿快点把她拉出去,我们走。 隽巧儿配合曾希瑟,协助避免一场争执。卓靖茹觉得曾希瑟和隽巧儿有心维护,不再多问,心情不悦地离开。等她们走后,曾希瑟留下问个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么决定得那么突然卢卡斯来了,发来简讯说在正在悉尼的一家医院想见我。席琳应该也来了,需要我跟过去我先过去看情况,如果有需要,我打电话回来。 她有股不详的预感,卢卡斯的事发生的太突然,但愿是自己多心。、只要他现在过得好次日,倪舒怀乘搭最早航班,因而起床时间比平日更早。登机前到书店买些提神饮料,经过书架时有一双熟悉的星眸吸引她,从多本杂志中拿出最新一期美国富比士杂志,这期的封面人物竟是卓靖宸,里面还有他的名人专访。正好让她在飞往悉尼的途中解闷,这篇名人专访给了她机会更了解卓靖宸继承家族企业的转变,他是商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经常是镁光灯下的焦点,无法再像以前过得那般低调了。因此这些年,她皆是从报导获知关于他的消息,不论是宏图事业或者是花边新闻。举凡出现关于他的花边新闻,心里虽不是好滋味,偏偏为此感到安慰,仿佛启示着他心里没有她的位置。登机时间到了,她付了钱离开书局,抵达悉尼后直奔卢卡斯入住的医院。当她踏入病房,正巧卢卡斯被送去做体检,剩下席琳孤单一人在病房整理照片。自从她匆匆辞去ory的职务,这是她们分隔两年后的第一次碰面。她一看见倪舒怀,宛如得到避风港湾,立即投入她怀中哭了好久,宣泄了这段日子隐忍的苦楚。倪舒怀从那些照片可知,这两年席琳陪伴卢卡斯环游各地海岛,全部是海底潜水和度假海滩拍的照片。席琳哭过一阵子,心情稍微平复,主动说出来龙去脉,我辞职那时,你已经猜到是跟卢卡斯有关,只是没有逼问我详情。我们在一起日子很开心,他将我当成宝贝呵护在手心上,令我感觉很幸福,很安心,我真的喜欢他。可是他突然间提出分手,我觉得好奇怪,于是去追查,发现他原来患上胃癌。为了想陪伴和照顾他,我坚决辞职。他动过手术,可惜癌细胞还是扩散。为了不让自己遗憾,他放弃治疗,我替他决定到世界著名潜水胜地,完成他的心愿。上两个星期去大堡礁是我们最后一次的旅行,他支持不住倒下,被送进这里。他很想见你,有些话很想对你说,所以我替他发简讯通知你。倪舒怀听后觉得非常震惊,她和卢卡斯自小认识,可是直到此时才知道。这时候,卢卡斯完成所有检查,由护士推轮椅送回来,席琳赶紧收起眼泪,勉强笑脸迎人,搀扶虚弱的他上床,然后借故装水及洗水果离开。其实私人病房里有独立浴室,她用不着跑去老远的公用厕所。大家都懂她此时的心情很难面对别人,非常独处空间冷静自己。病房里剩下倪舒怀和卢卡斯,病魔折磨得他几乎失去人影,令人看了揪心。她明白对众人隐瞒的用意,跟她相同,说出来只会徒添他人担忧,所以她了解他隐瞒之苦。而这一次恐怕是差不多走到尽头,卢卡斯才会逼不得已找上她,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很高兴又能见到你,医生批准我出院,让我回家养病。 卢卡斯所指的回家,也就是回去马来西亚,那里都是他们的家乡。什么时候回去我帮你们安排。不用,我交给代理处理,我叫你来是想见你,也想拜托你一件事。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没什么不方便,尽管说吧 能帮到的,她必定全力以赴。席琳那傻瓜很脆弱,我放心不下她。 卢卡斯感叹,非常庆幸这段日子有她扶持,我需要你帮她,你是我和她最好的朋友。在我离开后,请你陪伴她渡过最难熬的一段日子。我知道我还能活的日子所剩不多,没有办法给她任何承诺,找到机会就给她介绍一个更好的,让她忘记我。你应该知道席琳不可能忘记你。 倪舒怀也忍不住落泪,这样的气氛容易令人窒息。我们在一起时,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日子,过得像老夫老妻那么恩爱,好希望那一刻是永恒,时间能为我们停留。可是胃癌逼我必须面对现实,她陪着我接受治疗的日子,我知道她曾经好多次偷偷地哭泣,但我安慰她只会令她更难过,我做不了任何弥补。人非草木,看着心爱的人受苦却无法帮助他减轻,有谁能不难过若要她忘记你,对她实在太残忍了。你又何尝不是要terence忘记你,让他同样陷入痛不欲生当中 卢卡斯知道她和卓靖宸六年前在巴厘岛发生过的事情,jaie,幸福与时机有莫大关联,能够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在茫茫人海中能有多少对我真的好后悔当年招募你进海底寻宝的团队。隔了这么久,你还会想继续隐瞒他,你在西巴丹岛发生过的意外吗他现在过得很好,没有必要告诉他。是吗你认为他能过得好吗也许是你见到表面而已,并不懂他真实也痛苦。 面对卢卡斯的质问,她回答不了,许是她不懂事情,许是她心虚,你就是不愿见到他和席琳一样痛苦,所以当年狠心拒绝他,也在折磨自己。那次他千里迢迢跑到西巴丹找你,我看出他对你有多重视你,如果不是重视你,不是在意你,他不会提出交往。趁有时间,不如重新选择。如果真的可以重新选择,我宁愿选择当他情妇,开始一段不光彩的关系也愿意。为什么要这般折磨自己这样你会开心吗倪舒怀无奈摇头,在波士顿念书认识了他,我觉得自己好幸运。因为有他在,我可以不惧面临的难关;因为有他在,我心里觉得踏实。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只有在他眼里觉得自己可以很特别。他为我做的,我感觉像个公主被捧在手心上疼惜,跟他一起的每段时光都很开心。我爱他,可是现实总归现实,没有灰姑娘的故事,没有童话。很多时候,我都好想跑去找他、告诉他,我想跟他在一起。他在巴厘岛向我提出交往,我几乎失去理智答应,但我知道我不可以如果我做了他情妇,想要终结关系就终结,不必去解释。当爱与承诺绑在一起,一切都变得好沉重,我负担不起你真傻。 卢卡斯也为她感到心疼。她不否认,是啊好想这样傻下去,任性地过我想要的生活,我想爱他爱得义无反顾,不考虑承诺,不考虑匹配不匹配。当他的情妇又如何只要有一刻能拥有他,天长地久又能有多长的时间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你。jaie,你太悲观了。时间已经改变很多事,我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如果时间重来,真希望他当初强制带走你,你就不会发生那样的意外,脑里残留血块,对你造成极大的影响。也许你们已经结婚了,也有孩子了。卢卡斯,那次意外不是你的错,谁也料想不到原本风和日丽的晴空会突然乌云变色。水果来了。 回到病房的席琳强迫自己要微笑。倪舒怀赶紧收起眼泪,也微笑起来,回去以后,给我报个平安,将来不论发生了什么都要第一时间想起我。席琳紧拥她,感激在最煎熬的时刻还有她。每个人各自的心灵沉落在痛苦和无助的漩涡里,生死离别总是悲伤,互相拥抱,互相抚慰彼此悲伤的心灵。探病结束,倪舒怀的眼睛哭得红肿。如果现在直接回舅舅家,让舅舅见到必定是一番穷追不舍的审问。所以还不能回家,在悉尼没有其他想去的地方,因此逗留医院内的咖啡座,打算用笔记型电脑工作,争取更多时间完成更